張友芳大聲的一句閉嘴,立刻讓陳琪楠與花琪兩人終於閉了嘴,安靜了下來。
“你倆若是再多罵一個字,我便夥同三位嫂子將你倆扔到大街上去。屆時,你們想怎麼吵想怎麼打都與我無關!要丟人,可別污染了我們店鋪。”張友芳聲音冷冷的,雙手叉腰的站在院子中央。
陳琪楠長這麼大都沒有見過許家大嫂子發過火。眼下,還真有些害怕的不敢出聲。
花琪怕真的被丟到大街上,到時候可就真的要丟臉了。
“要依着我的性子,立即將你二人趕出去,永不錄用!”張友芳自然不能做主將她們趕出去,自己雖然是店鋪管事,但對於辭退人員這樣的事情,還是由柳喬喬來做,才能服衆。於是又說道:“當初你們進店鋪一個是老村長賣了面子來的,一個是咱店鋪老闆介紹的。我若私自做主,恐有不公,既然如此,還是等老闆老闆娘回來了再做發落。若你們還想依着性子繼續打下去,只要不在我們店鋪院子裡,隨你們去街上還是回花屋村爭鬧,都隨你們,只要你們還在這裡待着,那就都給我老實着點。”
張友芳還是有一定震懾力的,她本就是這店鋪管事的,加上也是這其中最年長的。大傢伙自然都聽她的。這番爭鬧才終於得以平息。
而許懷璟與柳喬喬這邊,兩人已經駕着家裡那輛馬車,到寧王府的附近打探消息,寧王府還是跟以前一樣,大門緊閉,門口有兩名侍衛把守者。
與平日裡並無二樣,也無任何可疑之處,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於是許懷璟與柳喬喬便裝扮成上京送貨的商家,進了京城。
路上許懷璟問柳喬喬爲何要熱心的打探這個消息。一般的女子,見了這類事情之後,都是唯恐避之不及,沒想到柳喬喬卻要上趕着去事發之地探個究竟。
“昨日夜裡發生的事情若只是平常富貴人家之間的私人恩怨到還好,若真是跟兩位王爺之間爭儲之事有關係,那就事關朝政了。”
“雖說事關朝政,會影響到咱們百姓生活,可是——”
許懷璟沒再繼續說下去。柳喬喬聽明白了他的意思,許懷璟肯定好奇她爲何對此事如此上心,若非參政之人,絕不會如此敏.感。
於是,柳喬喬對他解釋道:“相公,你是不是傻?我前些日子纔將所有的家當都拿去買了東郊的那塊宅基地,現下還準備再繼續往裡面投錢建房屋。若是此事真的跟爭儲有關,朝廷動盪不安,勢必會影響到咱們。萬一,我是擔心,我那書塾設立不起來,那我還繼續被矇在鼓裡的去投錢建房,那我不是傻嗎!”
“原來如此。”許懷璟這才明白,原來柳喬喬關心此事還是爲了設立書塾的事情,擔心自己費心竭力到最後反而打了水漂。
“不然呢?不過,我除了擔心是書塾的事情,也擔心此事對你不利。若是齊王敗了,你回軍營自然相安無事。可若是寧王敗了,你就不能回軍營裡去了,得暫且躲起來才行。齊王這個心胸狹窄,就怕他容不下寧王的舊部下,寧願錯殺一千,也不會放過一卒。我怕——”
柳喬喬的一番話倒也提醒了許懷璟,若寧王真的就此敗了,不僅他不能回去,軍營裡其他人都不能再回去了。於是許懷璟拉緊了馬車的繩索,快馬加鞭的往京城裡趕路。
到了京城裡,柳喬喬和許懷璟二人選擇了再一家人多熱鬧的茶館裡面歇腳。
人多的地方,事兒就多。說不定還能打探到一些消息。
“聽說了嗎?今日一早天未亮,便有人看見宮裡一小隊太監從宮裡去了齊王家裡,不久後,齊王騎着白馬快馬加鞭的進了宮。也不知道是爲了何事。”
“還能爲何事呀?官家如今年邁,也到了該立儲的時候了。官家卻把此事一直拖着不肯宣旨,近日裡身體就不爽利,聽說前兩日官家在上早朝的時候就暈倒了過去,今日一早便宣齊王進宮,除了立儲之事,還能爲何事呀?”
“那怎麼不見寧王進宮呀?”
“寧王?沒有宣寧王進宮,只宣了齊王,那邊足以說明風是往哪裡吹了呀!”
“哦,那得恭賀齊王要——”
“哎,那幾個字現在可說不得呀。小心惹禍上身!”
柳喬喬與許懷璟對目而視,便清楚了一二。
“眼下要怎麼辦?”許懷璟問柳喬喬。
柳喬喬起身走到許懷璟面前,對他耳邊輕聲說道:“走,調頭回郊縣,去寧王府。”
茶館裡人多口雜,不可多話。兩人喝了幾口茶便離開了茶館,許懷璟牽了馬車過來,與柳喬喬又掉轉馬車,重新趕回了郊縣。
許懷璟沒有明白柳喬喬爲何做次動作,剛到城裡不久,爲何又要立馬趕回來。
於是在回來的路上忍不住又問了柳喬喬。
“相公,你想呀,若真如方纔那人口中說的那樣,今日聖上真的只宣了齊王入宮,那麼必定不是爲了立儲之事。而且,有個細節,不知你有沒有注意聽,他們說,一大清早天未亮的時候,一隊太監人馬跑步來到齊王家裡。”
許懷璟沒有明白這句話代表的意義何在,於是只好搖了搖頭。
柳喬喬繼續解釋道:“相公,注意這幾個詞。天未亮就派人宣齊王入宮。說明聖上是有急事召見。對不對?”
“對。”
“可若是急事召見,肯定是讓禁軍騎馬去齊王府宣旨。爲何確實讓太監代爲宣旨?”
柳喬喬提出的疑慮確實有依據可言。
她曾看過一些朝代野史書。上面詳細的解說過皇帝召見官員的流程。若是急事,便會讓禁軍首領拿着自己的手諭去官員的家中宣旨入宮。若不是急事,就會讓一隊太監人馬去預告皇帝召見的時日。
可今日這事情有些矛盾,既不是去預告進宮時間,就不會在天未亮的時候就派出太監出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