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喬,你說的對呀。天未亮就宣旨入宮覲見,說明肯定是有急事召見。可若是真着急,怎麼又會讓行事緩慢的太監們去齊王府宣旨呢?”
許懷璟這才反應過來。
“所以,此事很明顯就是在做欲蓋彌彰之事。再說了,若真是已經決定了將儲位授予齊王,那就不會單獨宣齊王進宮。而是召集文武百官,和所有的王爺世子進宮,宣佈儲位人選。不是嗎?”柳喬喬耐心的跟許海景解釋:“所以眼下,咱們可以去寧王府附近守株待兔,看看寧王可有出府或者進府或者聖上宣旨的動作。”
許懷璟點頭,快馬加鞭的又趕回郊縣,趕回寧王府附近。
“從前不知道我媳婦有如此的大智慧,眼下從你這幾個動作看來,倒像是念過史書,讀過兵書的有才之人。並不像是隻是從農田裡走出來的農婦。”
柳喬喬勉強的笑了笑,這一着急上火,還真的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她可是不怎麼識字的農婦呀。怎麼就這麼懂得朝政之事了。
於是又費勁的跟他去解釋,“我雖未吃過豬肉,可也常見豬跑呀。那些戲文裡不都是這樣說的嘛。再說了。後來我跟在許瑞後面識得了好些個字,便常常拿他的書來看。都說讀書能使人明智。這就是我親身體驗到的。所以我纔會致力於提倡多讀書多習字。”
二人話不多說,一心都系掛着齊王進宮的事情,於是便飛快的趕往寧王府。
快要到的時候,柳喬喬疏忽了一件事情,或許應該先去齊王府看一看纔對。
可馬車已經快到寧王府,再折返回京城去齊王府,怕是也看不出什麼了。
“到了!”
二人到了寧王府附近,柳喬喬讓許懷璟將馬車停在寧王府斜對面的巷子裡。這個巷子因通往繁華的東街商鋪地段。所以經常還是有些人.流量的。也經常會有些小商小販在巷子裡擺攤買些小商品小吃食。
許懷璟將馬車停好了之後,柳喬喬便從馬車裡拿出先前放進去的一盆糉子,放到了馬車旁,開始叫賣起來。
叫賣糉子自然只是做做樣子,只是爲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罷了。
柳喬喬一邊叫賣着,一邊往寧王府大門口張望。仍然無任何動靜。
“應該不會是暴風雨前夕的寧靜吧?”柳喬喬望向許懷璟。
許懷璟也不清楚,只得跟着一起守在寧王府。
大約快要到晌午的時候,突然來了一隊爲數一百人的軍隊,將寧王府圍了起來。
“這?”柳喬喬看向許懷璟。
許懷璟也驚訝了。這隊人馬身着的軍隊服裝很明顯就是寧王的軍隊。
“這軍服跟你穿回來的是一樣的,對嗎?”
柳喬喬想要從許懷璟這裡得到肯定的答案。
許懷璟點頭,回答道:“我朝的軍服顏色款式都差不多。但爲了劃分區域與所屬派別。軍服的上衣上繡的字都有所不同。你看那隊人馬的上衣上繡了一個寧字。足以說明是寧王爺的軍隊。”
“那,有沒有可能是假冒的?這種軍服很容易假冒的。”
“不會,那爲首的將領,平日裡就在西郊軍營裡。他是經常跟在寧王身後,像是寧王的左右手一般。”
柳喬喬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可這一舉動看的她仍然沒有任何頭緒。只得再看下去。
等了許久,寧王府內都沒有重要的人出來,方纔守門護衛看到軍隊人馬過來之後,上前與將領說了兩句,便轉身回到府內,繼續將府門關閉。
這個舉動,守衛沒有任何懷疑和慌張的神色,像是早已知道了的,跟前來的將領交接了似的,便關上了府門,進了府邸。兩位守衛進府之後便再也沒有動靜。足以說明,這隊人馬來守衛王府,王府裡面的人是事先就已經知道了的。否則寧王妃是不會隨之不管不問的。
柳喬喬繼續在心裡推敲着。
方纔許懷璟說,這位帶頭領兵的將領是寧王爺的左膀右臂,平日裡跟隨在寧王身後,形影不離。今日,又爲何與寧王分開了。
柳喬喬說道這裡,便從馬車裡拿出了一個竹籃子,裝了些糉子,準備去寧王府。
“你去哪?”
許懷璟見狀立即拉住柳喬喬。
“寧王妃身邊的麼麼之前來我店鋪買過好幾次吃食,當時有跟我說過,若是有出了新品,便可送些到寧王府來。她照舊給錢。我假裝送糉子,藉此打探點消息。”
柳喬喬解釋道。便扯開許懷璟拉住自己胳膊的手,勇敢的走了過去。
在靠近寧王府時,爲首的將領攔住了柳喬喬:“什麼人!”
柳喬喬解釋道:“喲,將軍!將軍我是前面店鋪賣糉子的。前些日子你家王妃差人在我這裡訂了些糉子和其他的吃食,所以我今日做好了便送些過來。”
柳喬喬臉不紅心不跳,將遮蓋在籃子上的布掀開,將裡面的東西展現給將領看。
將領看了一眼,沒有懷疑,但依舊不放行。
“對不住了,今日寧王府有事,不允許任何人外出,也不容任何人和東西進去。所以,夫人改日再來吧!”
“喲,這樣啊,那是不能夠在這裡礙事。多謝多謝!”柳喬喬很‘
識趣’的離開。
回到馬車旁,柳喬喬一邊將東西往馬車上收拾,一邊囑咐許懷璟架馬車回家。
“怎麼了?”
“別說話,別往王府那邊看。立即駕車離開。有人跟過來了!”
原來,柳喬喬離開時,就已經引起了寧王將領的注意,柳喬喬一直覺得自己背後涼颼颼,總感覺有人在跟着自己。她方纔回到馬車旁,假裝回頭將放在地上售賣的一盆糉子擡上馬車,順帶看了一眼身後,原來就是剛纔那位將領已經派了兩個士兵尾隨她過來了。怕是對她有所懷疑。所以便趕緊讓許懷璟駕車離開。而且是回店鋪正門,這樣才能
讓他們相信方纔她說的話都是真的。
柳喬喬坐在馬車裡,透過車內的窗簾縫隙,看到身後那兩位士兵一路小跑的跟隨着馬車。果真是對她起了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