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溯聽了眯起了眼,脣緊緊的抿了起來。
這就讓他們離開了?
關西沉拉着他行了一禮,就走了出去。
倆人走出大理寺,回頭看了一眼牌匾。
秦溯冷哼道:“人家遭遇暗殺,性命垂微,居然就這樣輕描淡寫的問了兩句。”
“然後就一個勁的打聽人家未婚夫,不知道的,還以爲是他遺落外在的祖宗呢。”
關西沉嘆了口氣道:“宣王將無影衛交給郡主時,就該想到會有此一劫。”
“但他還是給了,怕是也有什麼計劃。”
秦溯又哼了聲,“我就說,她就不應該回來認祖歸宗。”
“在那山間多好,非得來這種烏煙瘴氣的地方作甚。”
關西沉拉着他邊走邊道:“這是她自己的選擇。”
“她既然收了無影衛,想來也是做好準備了的。”
“不然,今日她也不會只是……”
安國公沉着一張臉,看向單歸海問道:“左相對於秦溯的話,認爲有幾分真?”
單歸海輕笑了聲道:“五分吧。”
“他有句說的沒錯,他若不是好奇也不會在宴會上問出來。”
“不過,今日之事,想必安國公已經良策了吧。”
安國公看向他,“左相何意?”
單歸海端起茶道:“安國公把兩個小輩叫了過來,卻輕描淡寫的只問了兩句,就讓他們走了。”
“說沒有良策,本相怕是不信了。”
顧平生坐在那看戲,笑而不語。
安國公黑了臉,“此事自是會給宣王一個交代,不然,玄月怕是要亂了。”
“本官先將此事稟明太后,由太后定奪。”
這下輪到單歸海與顧平生黑臉了。
此事由太后定奪,最後還不是會丟到他們身上。
單歸海起身,袖子一甩,轉身就走了。
顧平生站起來,看向安國公笑道:“國公當真是好良策。”
安國公瞥了他一眼,“右相繆讚了。”
顧平生深呼了口氣,也甩袖而走。
宮中安太后在日落前得到消息後,立即派人趕在天黑前給宣王府送去了各種精品藥材。
另外還安排了人探查宣福夏身受重傷是否屬實。
在宣王府外打探的人,見從宮裡拉來了兩車賞賜,都驚歎出聲。
王伯打開門見狀,立即讓人去稟郡主,自己把門打開道:“郡主重傷在身,無法出來迎接,還真見諒。”
太后的近侍崇安公公笑道:“無妨,太后懿旨,這些都是賜給郡主的療傷之用。”
“太后掛念郡主傷情,不知可否讓咱家去看看郡主?”
王伯猶豫了下,便點了頭,“公公里邊請。”
“郡主重傷,一直昏迷不醒,連從醫仙谷請來的大夫都束手無策了。”
王伯說着,還硬生生的擠出了兩滴猛虎淚。
崇安微抿着脣道:“先帶咱家去看看吧,郡主吉人有天相,會沒事的。”
王伯立即點頭,又吩咐人把門關好。
宣福夏一得到消息,立即就開始準備,妝已經化好了,假脈也已經弄好了。
現在就靠大家演技了。
連素錦她們三個,宣福夏都讓她們化了妝。
不可能主子受了重傷昏迷不醒,下面四個侍女還水靈靈的。
素錦等在門外,見王伯帶着人來了,立即行禮小聲的道:“見過公公。”
“郡主還未醒,請公公見諒。”
崇安見她這般小心翼翼,笑着點了下頭,“無事,讓咱家進去看上一眼便可,不打擾郡主。”
素錦看了王伯一眼,便點頭,輕輕的推開了門。
崇安聞着屋內的藥味,點了下頭便朝內室走去。
素錦見他腳步也輕,便沒有說話,靜靜的跟在他的身後。
梨白在裡面守着,見他們進來,行了一禮。
崇安上前探看了下,手也摸上了宣福夏的脈上。
搭了下,眉便揚了起來。
這脈象,怕是命不久矣。
朝素錦輕揮了下手,便朝外走去。
等到了外面,崇安看向王伯道:“郡主如此,太后也是相當的痛心。”
“特派咱家來送藥探望。”
“太后所賜之物中有株近五百年的人蔘,你們給郡主用上吧。”
“雖不能治癒,但也能吊着一口氣,爲她尋更好的良醫。”
王伯聽了,立即行了一個大禮,“多謝太后娘娘,多謝公公。”
崇安點了下頭,瞥了站在不遠的倆人一眼,就擡步朝外走去。
王伯連忙起身跟了上去,直到把他送上馬車。
等馬車走遠,才轉身回了王府。
還沒等門關上,立即有人喊道:“等等,我是申家老三申重,可否讓在下進去看看郡主?在下祖母很是掛念郡主。”
王伯記得他,搖了下頭道:“郡主交代過,誰也不見,申公子請見諒。”
說完就把門關了起來。
申重眉頭皺得緊緊的,立即轉身回了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