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太冷了,這花再堅強也受不住。
“頭一回有人送我花。”楚星河笑了,毫無陰霾的乾淨笑容,看得人酸楚。
莫名覺得自己送這個新年禮物有點不走心,蘇靖竹抑制下心中異樣的感覺,淡聲道:“挺好看的。”
“嗯,挺好看的。”楚星河的手指小心翼翼地觸碰着嬌豔的花瓣,眼角眉梢都帶着一抹淺淡的笑,他笑得很滿足。
紅鸞看着他高興的樣子,有點於心不忍。
“我回去了。”楚星河帶着花離開了。
紅鸞沒有立即跟着他離去,而是對蘇靖竹說:“他……只是不懂得怎麼喜歡一個人。”
“你之前不也爲了避開他,躲在樓裡嗎?”蘇靖竹不帶一絲個人色彩這般說道。
雖然不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但是蘇靖竹知道紅鸞當初那樣躲着,躲的人是楚星河。
紅鸞呼吸一窒,那纖長濃密的睫毛顫動着,彷彿隨時都會有淚水流出來。這般楚楚可憐的美人姿態,是個人都會覺得不忍心傷害她。
她已經不年輕了,可是歲月似乎特別優待她,不曾在她身上留下太多讓女子無法承受的東西——蒼老。
“是啊,不管什麼原因,他都是做錯了的。”紅鸞的目光迷茫,一雙眼似乎看到了悠遠的過去,一種歲月都無法淡化的哀愁在屋子裡散逸開。
蘇靖竹看着紅鸞,沒有說話。
氣氛太沉重,她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他只是過去過得太艱苦了,纔會變成這樣。也許你覺得他是瘋子,但是他腦子向來很清醒,所以看到這樣的自己,他也是痛苦的。”紅鸞道,“我會勸他,希望你們不要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他和魏大哥……什麼仇?”
“那些事,我不想提。”紅鸞的臉上露出了厭惡的神情,那是一種彷彿見到了蛆蟲的表情。
蘇靖竹咬了咬脣,從紅鸞的表情上看,即便猜不出是什麼仇,也知道是深仇大恨了。她又轉移了話題,問:“你知道我堂姐去哪兒了嗎?”
“不清楚,她被其他人帶走了。”紅鸞說罷,見蘇靖竹似乎沒有什麼想要問的,很快就離開了。
蘇靖竹將窗戶打開,窗外的冷空氣吹進來,很快便將屋子裡他人的氣息掩蓋了。
過了一會兒,蘇靖竹把窗戶關上,慢吞吞地回牀睡覺。
蘇靖竹沒有料想到,幾日後,她會收到一封信。
光看那信封,蘇靖竹認出是魏無憂的字跡。
那會兒,她正在東昇酒樓和寧鶴軒他們吃火鍋談生意。
寧鶴軒說起一件事,他道:“最近有京城來的人到我們這兒吃火鍋,說是這鴛鴦鍋在京城那邊也有,而且口味和我們東昇酒樓的很像,但是味道更好。”
“京城開的火鍋店?”蘇靖竹挑了挑眉頭,難道來了當廚師的同鄉?
“是上官家的酒樓,我算了算時間,那鴛鴦火鍋比我們早弄,人家覺得口味特別像。”寧鶴軒自是不會覺得蘇靖竹剽竊他人的勞動成果,只是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