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菡有些迷茫看着靳殊離說道:“你爲什麼一定要置他們於死地?實現雙贏不好麼?”
靳殊離皮笑肉不笑的瞥了地上的司馬驍翊一眼:“他必須死。”從他玷污柳清菡的那一天開始,他註定是要死在他手裡。
柳清菡迷惑不解,兩人之間的矛盾有這麼深,像是過節很多的樣子,她更是不明白了:“你恨他?”
“不,我只是厭惡他,恨不得扒他的皮抽他的筋。”靳殊離冷笑一聲,提着濺滿鮮血的刀刃,穩步朝着司馬驍翊走去。
柳清菡擋在靳殊離跟前,她有些忌憚看了那沾滿鮮紅血液的鋒利刀劍:“我不明白,你跟他有什麼深仇大恨?如果他有哪裡做的不好的地方,我希望你起碼看在我的面上放過他們。”柳清菡原先是極爲自信兩人的關係很鐵,但是現在靳殊離就跟換了一個人似的,殘忍冷酷的令柳清菡有些驚懼,她不知道現在套交情還有沒有用。
靳殊離深深看了柳清菡一眼,看到她的忌憚和驚懼,心上一刺,如鯁在咽,一雙烏黑的桃花眼裡翻滾着柳清菡看不清楚的情緒,他看着往日聰明的柳清菡偏偏在這方面遲鈍,不禁有些惱恨,脫口而出質問道:“我們認識十多年還比不上你認識他幾年?”
掙扎動彈的秦風還有司馬驍翊詫異看了他一眼,心想着這人不是失心瘋吧,柳清菡明明今年才十六歲,一個小姑娘的模樣,而靳殊離看上去已經是個三十多歲的青年人了。不過司馬驍翊轉念一想,他認識柳清菡的時候也就幾年前,說不準那時候,靳殊離和柳清菡還真是一對青梅竹馬。
司馬驍翊這樣想,頓時恍然大悟,感情這靳殊離早幾年就開始惦記上自己娘子了,頓時怒火攻心,這個禽獸!
“阿殊,這是不能比較的,你對於我是親人,朋友,他是我夫君。”柳清菡無可奈何道:“兩者本質就是不同,我真的喜歡他,你不能看在我們多年同學,朋友的還有相互依靠的那幾年的情分上稍微放棄對他的成見?他不是狡詐狡猾之輩,你信不過他的爲人還不信不過我嗎?”柳清菡到現在都以爲靳殊離針對司馬驍翊是因爲兩人以前有過節,站在敵對的立場。
“而且南楚國和月矅國的關係本就是盟友,何不化干戈爲玉帛?這雖然是亂世,但是你頻頻樹敵也是極爲危險,你這一回放他們離開,司馬驍翊回南楚國掌控權勢,他一定會感激你,並且兩國之間也會消弭間隙……”柳清菡循循善誘,她這一番話其實很動聽,只是她從說話談判的出發點本就是錯的。
靳殊離只聽見柳清菡爲了司馬驍翊不斷遊說他,心中怒火騰燒,看司馬驍翊更是不順眼,恨不得他馬上從世間灰飛煙滅,再也沒有這個人才好。俊秀絕倫的臉孔更是有些扭曲,眼眸仇恨陰狠,也懶得跟柳清菡說話了,聽得他心煩意亂,推開柳清菡,提着刀劍對着司馬驍翊就要劈下去。
柳清菡沒想到靳殊離的力氣那麼大,根本沒有招架之力,她手中的麻醉劑用完了,手上的弓弩她又怕傷了他,急的團團轉,在靳殊離揚起刀那剎那,柳清菡咬了咬脣,拔出靴子裡鋒利的匕首,趁着他背對她,迅疾架在他脖頸上。
靳殊離感覺脖頸一涼,高大欣長的身形頓住片刻,瞥了一眼架在她脖頸上的匕首,看了一眼,然後絲毫沒有在意的接着揚起刀朝着司馬驍翊。
柳清菡睜大眼眸,瞳孔微縮,她怎麼都沒有想到靳殊離絲毫不在意,這是認準了她不敢動手?她看着劈向司馬驍翊的刀劍,整顆心都懸在半空中。也沒有想太多,撲身上前,嚇了靳殊離一跳,他揮刀太用力,慣性之下就算是收回來也是要弄傷柳清菡。
司馬驍翊看柳清菡撲過來,也是一陣心驚肉跳的,風馳電掣的接住,抱着她順勢一滾,對着趴在地上的三人大聲命令道:“走。”
秦風早就摸到寢宮的牆壁一處機關,對着司馬驍翊幾人焦急大喊:“快!”
之前司馬驍翊幾個趴着的地面離那機關很近,司馬驍翊抱着柳清菡一滾,和幾個屬下迅速閃身進去,秦風斷後。
靳殊離收了點力道,結果就這麼一眨眼的時間就看見司馬驍翊抱着柳清菡跑路,一雙濃眉下,烏黑眼眸如炬,透出陰狠毒辣,猶如捕獵的獵豹,還有幾分慌張,欣長矯健的身形滑動飛快,只是被秦風擋住了。
“滾開!”靳殊離暴怒,大吼一聲,眼神瞅着柳清菡溜走的一截長裙影子,更是慌張的不成樣子。秦風看他暴躁的樣子微微驚詫,不過用刀擋了他襲來的招式,看機關大門就要合上,身形敏捷往裡面一鑽。
柳清菡被司馬驍翊抱在胸前,驚訝看着這長長的密道:“我怎麼不知道這裡有密道?不會是你們挖的吧?”她剛剛看靳殊離似乎也是不知道的模樣。
司馬驍翊抱着柳清菡疾馳,前面的海鷹和蒼擎各自拿着一把火把。
“恩。”司馬驍翊點了點頭,說道“要趕緊出去了,要是讓靳殊離找到出口就不好了。”
密道里黑漆漆一片,幸好海鷹和蒼擎準備了火把才能看得清楚腳下。
“你放我下來。”柳清菡說道,她怕司馬驍翊太累了。
司馬驍翊拍了拍她屁股,斥道:“不要亂動,現在得趕緊離開,要是靳殊離趕上來就不好了。”雖然他們是疾走,但是這密道也就只能通過一人,十分有限。
柳清菡突然想起一件事驚訝說道:“你們沒有中毒?”要知道就是柳清菡都沒有預料到自己親手做的東西還有別的料。
“我們確實是中了毒,只是解了,幸好嫂子跟那月矅國的攝政王拖延了時間,否則這一時半刻的,根本緩不過來。”前面海鷹解釋道。
幾人因爲怕靳殊離跟上來,馬不停蹄的朝着密道奔走,走了大概一個半時辰,在一處盡頭,前頭的蒼擎一掌頂開上頭一個圓蓋,退後幾步,蹬在密道牆壁上,借力,雙手一扒拉住上頭的圓蓋,他上去之後,海鷹和秦風幾個也是照着蒼擎的樣子敏捷翻出去,柳清菡看着她們翻出去,十分帥氣,一陣驚歎,又望了望上面的蓋子,離她大概有三米,她左右瞧了瞧牆壁,最終還是放棄了自己爬上去的念頭。
“你要不要先出去?”柳清菡詢問司馬驍翊一句。
司馬驍翊瞥了柳清菡一眼,緊緊抱着她絲毫沒有放下她的意思,說道:“待着,不要搗亂。”
他們剛剛說完話,上頭掉下來一根拇指粗細的繩子,司馬驍翊對着柳清菡囑咐道:“抓緊我。”
柳清菡立刻摟住他的脖頸,司馬驍翊順手把她兩隻腿也纏上他的腰身,才滿意的兩手抓住繩索,上頭的蒼擎和秦風立即把他們拉上去。
外頭豁然開朗的光線,柳清菡一時有些不適應閉了閉眼睛,等她睜開眼看見面前的一片小樹林,而海鷹正牽着幾匹馬。看起來一切都安排的十分妥當,令柳清菡目瞪口呆的,這是早就準備就好了。原來司馬驍翊也不止是個莽夫,柳清菡心裡嘀咕一句。
“這裡是月矅國的地界,我們過了這裡就安全了。”司馬驍翊還不知道柳清菡在心裡腹誹他,抱着柳清菡過去。
“你抱了我這麼久手不酸?”柳清菡體貼說道:“要不我自己下來吧。”
“你懷疑你男人體力?回去證明給你看。”司馬驍翊俊美的面容一本正經說着羞恥的話,令柳清菡直想要撞牆。引得秦風和海鷹幾個偷笑。
……
靳殊離看着合起來的大門,又怒又急的,掰了掰根本打不開,他上下環顧到底機關在哪裡,大概是他心緒不平的緣故,找了半天沒有找到,他氣恨的直接用刀劍劈了幾刀,刀劍折了。
隨後半天看靳殊離沒有出來,怕攝政王候在外頭的霍染幾個人率領一支侍衛進來。看着靳殊離猶如困獸的行爲,還有隻剩下靳殊離一個人的空曠大殿,眼神移到地上的一顆人頭和倒地的一羣侍衛驚詫了一下,那些中了軟骨散居然還能解決這麼多的侍衛,眼光閃了閃,看了片刻,發現毓秀公主和那幾個人不翼而飛,憑空消失一般,心裡更是一驚,想着人到哪裡去了?
“霍染,南城。”靳殊離突然大喝一聲。
“微臣在。”兩人異口同聲恭敬道。
“迅速傳本王的令快馬加鞭命邊關城守把邊關大門堵了,安排官兵把守,一隻蒼蠅也不能放過。”靳殊離眯了眯一桃花眼,眼神陰狠毒辣,繼續鏗鏘有力道:“南城你調一支官兵挨家挨戶按照畫像給我搜,找到毓秀給我帶回來,其他的人全部殺無赦。”
“是。”
等柳清菡一行人走到城門處的時候,看見城門處重兵把守。
“居然這麼快?”秦風皺了皺眉頭。他們從那小樹林到這裡已經是抄近道了,沒想到還是遲了一步。
“這位攝政王還真是難纏。”海鷹也忍不住說道。
幾個人面面相覷,又統一看向司馬驍翊。司馬驍翊面上看不出想什麼,他直接說道:“走,明天再來。”
幾個人立刻掉馬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