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郭越便把保金湊齊交給了段傷,段傷拿着保金,心裡也明白這是郭越想讓自己走呢,便說道:“沒想到郭老爺這麼快就把銀子湊齊了,那我就收下了。”
段傷收下銀子,郭越也鬆了口氣,隨後說道:“少寨主,現在保金也湊齊了,那我就送少寨主和各位回去吧。”
段傷隨意的笑了笑,說道:“那好,郭老爺,我們這就回去了,等郭少爺大喜日子的那天,在過來祝賀。”
郭越親自把他們送到門外,段傷幾人隨即也離開了。
看到幾人漸漸走遠,郭越冷哼了一聲:“這幫瘟神,終於是走了,等我和姚通成了親家,就不會在怕你黑風寨了。”
隨後讓人關上大門,開始去準備半個月之後迎親的事情。
段傷幾人從郭家出來後,並沒有急着回去,現在和他們一起的張叔還沒有回來,段傷便決定在這裡等他,看看自己的父親有沒有別的交代。
將近黃昏的時候,張叔終於回來了,段傷等到他之後,幾人便去了一家客棧。
等上好了酒菜,段傷便問道:“張叔,我爹說了什麼,有沒有什麼要做的。”
張叔喝了一口酒,隨後說道:“少寨主,我已經將郭越和姚通要結親的事情向寨主說了,寨主也很注重這件事情,要是他們真的成了親家,以後怕是郭越就不會在向我們交保金了,可能以後他要向外出貨的話,也會有姚通的人保護,這對我們有很大的損失,所以寨主要我告訴少寨主,密切關注着郭越和姚通,到時候想方設法的破壞掉他麼結親。”
段傷點了下頭,贊同道:“現在我爹也這麼說了,這件事也要重視起來了,張叔,我決定這段時間先留在這裡,看看他們還有沒有什麼別的情況,等把這件事情辦好了,再回山寨。”
張叔說道:“我也是這麼想的,我也在這裡陪着少寨主,咱們一起想辦法。”
段傷高興的說道:“有張叔幫我,那我成功的機會就更大了。”
隨後段傷對另一人說道:“二才,明天你把保金送回山寨,也和我爹說一聲,等我辦完事,就會回去了。”
一旁的二才點頭道:“我知道了少寨主。”
說完正事,幾人便大口的喝起了酒來。等到了第二天,二才便帶着保金返回黑風寨,段傷他們便在城裡面四處溜達了起來。
時間一天天過去,自那次姚通帶人上山後,白虎寨也漸漸安寧了下來,那次沒有打起來,這對白虎寨來說,是一次幸運,山寨雖然人多,但是糧食卻不多,秦玉堂定了規矩,不準打家劫舍,只能打劫貪官豪紳,現在世道那麼亂,那些豪紳也知道生意不好做,也不敢再隨意進貨出貨,這樣一來,山上的這些山寨日子也就不好過了,有些山寨開始陸陸續續的下山去打劫糧食,其中已黑風寨最爲猖狂。
秦玉堂沒有這麼做,也不會這麼做,雖然這樣一來,日子和苦上很多,但是隻要山上有一口吃的,就不會去搶劫山下的百姓。好在前幾個月打劫了幾個富商,在加上山裡面採集的一些東西,現在還有一些糧食,能夠應付過這個冬天。
姚瑾萱離開後,秦玉堂也變得沉默寡言了起來,經常一個人獨自發呆,也常常回去山寨後面的拿出懸崖,一坐就坐到天黑。
柳芷柔也忙着給秦湘治病,現在秦湘的病情已經好了很多,也基本上不會在犯病了,有時候也能出去走多走一會兒。
這天,柳芷柔和秦玉堂正陪着秦湘在山寨散步,阿峰迎面走了過來,打過招呼後,便對柳芷柔說道:“柳大夫,剛纔陸大人讓人給柳大夫送來一封信。”
阿峰吧信交給柳芷柔,隨後柳芷柔便把信打開,看了起來。
看過信之後,柳芷柔心裡暖暖的,這段時間柳芷柔一直住在白虎寨,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回去了,陸俊生的這封信裡面,也多是一些思念關心之言,還提到了林雨菡一直吵着要來白虎寨找自己,想到林雨菡,柳芷柔也不由得笑了起來,也不知道那個纏人小丫頭現在怎麼樣了,說起來,自己也挺想念她的。在信的最後,陸俊生也說了姚瑾萱嫁人的事情,到時候自己也會過去祝賀。
等柳芷柔看完信之後,秦湘便好奇的問道:“柳姐姐,看你笑的這麼開心,陸大人在信上說了什麼了?”
柳芷柔不好意思的笑着說道:“沒什麼,就是一些平常的事情。”
秦湘打趣道:“我猜肯定是陸大人想柳姐姐了,所以纔給柳姐姐寫了信。”
秦玉堂說道:“柳大夫,你來山寨這麼長時間了,也沒有回去過,現在湘兒的病也好了很多,你要不回去看看。”
柳芷柔把信收起來說道:“俊生哥也沒有什麼事,都是一些閒話,對了,心裡俊生還說,過幾天,姚姑娘就要嫁給郭金鵬了,姚通也請了俊生哥過去。”
聽到這句話,秦玉堂的臉色瞬間失落了下來,秦湘問道:“柳姐姐,姚姐姐什麼時候嫁人啊?”
柳芷柔說道:“在這個月的十五。”
秦湘脫口而出道:“那不就是後天了嗎。”
柳芷柔點了下頭,然後看向秦玉堂,秦玉堂呆呆的站在原地,兩眼無神,好像在想着什麼事情一樣。
柳芷柔輕聲道:“秦公子,你沒事吧?”
秦玉堂猛然一震,隨後說道:“沒事。”
柳芷柔看出了秦玉堂在想着什麼,也知道他沒有心情在繼續閒逛了,然後便說道:“我們也出來這麼久了,秦妹妹現在身體剛好一點兒,還是先回去吧。”
秦玉堂也正好點了點頭,然後便將秦湘送回了房間,然後便一個人離開了。柳芷柔也沒有去打擾他,便繼續陪着秦湘。
到了晚上,柳芷柔讓秦湘吃完了藥,便回去了。
在回去的路上,柳芷柔便看到秦玉堂一個人站在院子發呆,明亮的月光下,秦玉堂看着夜空中的明月,身後只有一道黑影相伴。
柳芷柔慢慢地走了過去,然後說道:“秦公子,你還沒有休息啊?”
看到柳芷柔過來,秦玉堂笑了笑,說道:“沒有,睡不着,湘兒已經睡下了嗎?”
柳芷柔說道:“秦妹妹已經睡下了,秦公子一個人站在這裡看月亮,是不是在想着姚姑娘的事情啊?”
秦玉堂嘆了一聲,沒有說話,算是已經默認了。
柳芷柔擡頭看着夜空深處明月,一絲淡淡的傷感縈繞心間,過了一會兒說道:“秦公子,姚姑娘已經快要嫁人了,你和姚姑娘之間,終究走不到一起,上天真的很愛作弄人,真心相愛的人不能在一起,或許這就是上天的安排吧。”
秦玉堂深吸了一口氣,冬夜的寒涼之氣從鼻腔直接到了臟腑,就好像如墜冰窟,把自己的心也結上了一成病,然後緩緩的說道:“爲什麼上天這麼對待我呢,難道這真的是命中註定嗎,就算這是我的命,我也不想這麼屈服,我不想任由老天擺佈。”
柳芷柔聽着秦玉堂堅定語氣,以爲他要做什麼事情,隨後說道:“秦公子,你要做什麼,你不會要去阻止姚姑娘拜堂吧。”
秦玉堂支支吾吾道:“我,我曾經答應過姚姑娘,會將欠她的人情還給她,現在她就要成親了,我怕以後就沒有機會了,我想下山再去見姚姑娘一面。”
柳芷柔有些擔心的說道:“秦公子,你真的要去見姚姑娘啊,姚姑娘成親的事,山下肯定已經穿的沸沸揚揚,你可千萬不能做一些傻事啊。”
秦玉堂說道:“我知道,我下山只是去見姚姑娘一面,把欠她的人情還給她,等她嫁人之後,我們也就不會在見面了。”
秦玉堂這麼說,柳芷柔也放心了下來,要是秦玉堂真的去搶親的話,姚通和郭家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到時候肯定會有大麻煩,柳芷柔瞭解秦玉堂,也相信他不會亂來,隨後說道:“那要不要我明天陪秦公子一起去?”
秦玉堂說道:“不用了,我一個人去就行了,見到姚姑娘之後,就會盡快回來的”
塵世炎涼,夜色如許,寂靜的白虎寨裡面,只有那淡淡的傷感繚繞徘徊。
柳芷柔陪着秦玉堂在院子裡待了一會兒,便各自回房去了。世間萬千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誰又能事事如意呢。
第二天天亮之後,秦玉堂便獨自一人悄悄下山去了。一個半時辰之後,秦玉堂來到了縣城,明天就是姚瑾萱成親的日子了,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秦玉堂打算悄悄溜進姚府,但是現在是白天,姚府到處都有人把守,秦玉堂在外面轉了一圈,也沒有找到機會。在姚府的大門口,已經颳起了紅燈籠,門前也打掃一新,張燈結綵,顯示出了喜慶的氛圍。
秦玉堂一直沒有找到機會進去,便決定等晚上在找找機會,然後便去找客棧。
來到客棧,秦玉堂便要了間房,隨後便一個人在下面吃飯。
過了一會兒,段傷幾人從外面走了進來,秦玉堂和段傷他們住的是同一家客棧,現在到了吃飯的時間,正好兩人撞傷了。
張叔先看到了秦玉堂,隨後對段傷說道:“少寨主,你看,那不是秦玉堂嗎?”
段傷順着張叔指的方向看去,便看到秦玉堂正在吃飯,隨後笑道:“今天還真是巧了,秦玉堂竟然也下山了,看他一個人,他這是幹什麼來了。”
張叔說道:“少寨主,你說會不會是因爲姚通女兒明天嫁人的事?”
段傷想了想,覺得有理:“那天我在白虎山便看到兩人在一起,而且他們的關係還很不錯,姚通的女兒跑到秦玉堂那裡,兩人之間肯定有說不清的關心,難不成兩人在一起了。”
張叔說道:“現在就秦玉堂一個人,咱們要不要趁這個機會對他動手?”
段傷說道:“現在不是動手的時候,我要先弄清楚他下山是幹什麼來了,要是真的是爲了姚瑾萱女兒的事情,誰不定還能對我們的計劃有幫助呢。走,咱們過去看看。”
段傷幾人來到秦玉堂的桌前,段傷笑着打招呼道:“這不是秦大寨主嗎,今天怎麼到這裡來了。”
正在埋頭吃飯的秦玉堂聽到有人這麼說話,雖然不清楚是誰,但立刻警惕了起來,隨後看向來人,臉色一驚:“竟然是你,你怎麼也在這兒?”
段傷在秦玉堂的對面隨意的坐了下來,說道:“我爲什麼不能再這裡,那秦寨主爲什麼在這裡啊?”
秦玉堂冷聲道:“這個你不需要知道。”
段傷哈哈笑了兩聲,說道:“秦寨主還是這麼冰冷啊,聽說姚通的女兒明天就要嫁給郭金鵬了,不知秦寨主是不是爲了這件事情來的啊?”
秦玉堂警惕的看着他,也不搭理他,段傷接着說道:“我聽說姚通的女兒,那可是這裡的第一大美人,就這樣嫁給那個一無是處的郭金鵬,真是太可惜了,在怎麼樣,也要嫁給秦寨主這樣的人才是啊。”
“你到底想幹什麼?”秦玉堂語氣冰冷的問道。
段傷一臉笑嘻嘻的樣子,對於秦玉堂這樣的態度絲毫不在意,隨後說道:“我是來幫秦寨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