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堂嗤笑一聲,說道:“不需要。”
說完後,秦玉堂便想要離開,這個段傷陰險狡詐、詭計多端,秦玉堂不想和他這樣糾纏下去。
秦玉堂剛一站起來,段傷便說道:“秦寨主,幹嘛這麼着急走啊,咱們還有事情沒有說呢。”
秦玉堂冷聲道:“咱們之間,有什麼好說的。”
段傷哈哈笑了笑了兩聲,說道:“當然有事情可以說了。秦寨主這次一個人下山,怕是要辦什麼私人的事情吧,今天怎麼沒有見那位姚小姐和秦寨主一起你呢?”
看着段傷這個樣子,秦玉堂心裡一團怒火:“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段傷緩緩的說道:“秦寨主這次下山,是不是因爲那位姚小姐的事情啊?”
看到秦玉堂沒有說話,段傷便確定自己猜中了,然後又說道:“我聽說那位姚小姐明天就要嫁人了,而且嫁的還是郭越的兒子,秦寨主現在心裡肯定很難受吧。”
秦玉堂坐了下來,冷冷的看着段傷。
段傷讓小二上了一壺酒,隨後便倒了一杯,喝下去之後說道:“秦寨主,如果你要是不想讓姚小姐嫁給郭金鵬,我可以幫秦寨主。”
秦玉堂不解的問道:“你爲什麼要幫我?”
段傷笑呵呵的說道:“因爲這對我們大家都有好處。實話我就和秦寨主說了吧,如果郭越和姚通成了親家,那郭越就不會在依仗我們黑風寨,自然而然的也不會給我們送銀子了,要是反過來,他在聯合姚通對我們黑風寨下手,那就是一個很大的麻煩,所以,我不能讓郭越和姚通成爲親家。”
秦玉堂點了點頭,段傷說的確實如此,這些年郭越每年都會給黑風寨送去很多東西,要是以後郭越不在依賴黑風寨,這對他們來說,確實是個很大的損失。
段傷又接着說道:“我想秦寨主也不想看到郭越和姚通結親吧,秦寨主和姚通是死對頭,要是他們聯合起來,對你白虎寨也不是好事情,再說,秦寨主和姚小姐郎情妾意,又怎麼能看着自己喜歡的女人嫁給他人呢。”
秦玉堂想反駁,自己這次下山只是來看看姚瑾萱,並沒有其他的意思,但是話剛一到嘴邊,卻沒有說出來,段傷說的,也確實是自己內心深處的想法,這個想法已經被自己埋在心底,現在又被段傷說了出來,內心也開始有些波動了起來。
段傷又喝了一口酒,饒有興趣的看着秦玉堂,現在已經看出秦玉堂開始動搖了,說明兩人都有相同的想法,然後說道:“秦寨主,這幾天我已經想出了一個計劃,秦寨主想不想聽聽?”
秦玉堂猶豫了一下,說道:“什麼計劃?”
段傷得意一笑,隨後便將計劃和秦玉堂說了出來。
說完之後,段傷說道:“秦寨主,這個計劃可以保證明天親事成不了,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需要一個武功高強的人把姚小姐帶走,現在正好碰到了秦寨主,真是太好了,秦寨主就是這個計劃的最好人選,不知秦寨主願不願意啊?”
秦玉堂仔細的琢磨着段傷的計劃,計劃很縝密,但是也有些殘忍,段傷是用毒的高手,自然會採用下毒的方法,雖然用的不是毒藥,但到時候萬一發生什麼意外情況,那些其他的賓客,可就遭殃了。隨後秦玉堂說道:“我可以答應你,但是你也要保證不能傷害其他人,明天,只能用迷魂散。”
看到秦玉堂同意,段傷哈哈大笑了幾聲,說道:“這個秦寨主放心,咱們只是破壞明天的成親,又不是做別的,到時候,可就全靠秦寨主了。”
計劃商量好之後,秦玉堂便離開了,現在計劃已經有了一些改變,自己這次下山只是想來看一看姚瑾萱,現在卻和段傷成了一條船上的人了。
秦玉堂一路想着明天的計劃,不知不覺便來到了姚府的旁邊,秦玉堂還想找機會,看看能不能偷偷溜進去,可是轉悠了半天,還是沒有找到機會,現在姚府已經開始忙活起來了,姚府的家丁進進出出,張羅着明天要用到的各種東西。
在姚府的附近一直等到天黑,秦玉堂也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看來今天是見不到姚姑娘了,只好等明天了,秦玉堂嘆了一聲,便向客棧走去。
回到客棧,秦玉堂吃完晚飯,便躺倒牀上,心裡胡亂想了起來:明天自己到底該不該去搶親呢,自己不是已經準備要忘了她了嗎,爲什麼還一直在想着她,如果明天搶親成功,自己該不該再把她帶回白虎寨呢。明知道她是姚通的女兒,爲什麼自己還要這樣做,這樣做,到底對不對呢?
秦玉堂躺在牀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着,腦海裡想着全是姚瑾萱的事情,夜色闌珊,燭火已殘,唯有陣陣嘆息聲房間不斷徘徊。
此時,姚通的家裡,已是燈火通明,滿屋紅妝。該準備的都已經準備好了,剩下的就只等着明天郭家的花轎了。
姚通和他的妻子還在不停張羅着,仔細的看着各處,生怕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好。
姚瑾萱一個人坐在梳妝檯前,牀上放着明天要穿的紅色嫁衣,那一身鳳冠霞帔,是姚通請這裡最好的裁縫來定做的,好了好長時間才做好,一針一線,都是上等的手藝。
姚瑾萱看着這漂亮的嫁衣,心裡卻有好多氣,這嫁衣越漂亮,姚瑾萱就越是不喜歡。嫁衣已經送來有一段時間了,姚瑾萱卻沒有去試穿,就這樣一直仍在牀上,一個人坐在桌子前發呆。
“秦公子,我明天就要嫁人了,你現在還好嗎。”姚瑾萱低聲傾訴者,那些回憶的片段在腦海中一幕幕的重現,那是自己最美好的回憶,只可以只能用來回憶了。
“小姐,夫人讓香兒來看看小姐有沒有穿嫁人。”
就在姚瑾萱陷入回憶的時候,香兒的聲音在外面響起,姚瑾萱從回憶中回過神來,幽怨的說道:“你去告訴我娘,我不穿。”
香兒站在門外,也有些爲難,這已經是夫人讓自己第三次來催促了,每一次都被拒之門外,這次要是在這樣回去,說不定還會被訓斥,隨後又說道:“小姐,你就穿一下吧,從送來到現在,您一次還沒有穿過呢。”
“我不穿!”
姚瑾萱大喊一聲,隨後又把湘兒給轟走了。
香兒也是一臉無奈和委屈,小姐一直不穿,自己又該怎麼去回話呢。子啊回去的路上,香兒正好碰見了姚瑾萱母親。姚瑾萱母親看到香兒愁眉苦臉的樣子,也知道了是什麼情況,然後說道:“小姐還是沒有穿嗎?”
香兒點了點頭:“小姐還在發脾氣呢。”姚瑾萱母親哀嘆一聲,隨後便向姚瑾萱的房間走去。
來到姚瑾萱的房間,便看到嫁衣已經被扔到了地上,香兒看到後,趕緊去撿起來整理好。
姚瑾萱母親走動女兒身邊,語重心長的說道:“瑾萱,明天就要嫁人了,你就別再這樣了。”
姚瑾萱偷偷地抹着眼淚,低着頭也不說話。
姚瑾萱母親讓下人都出去,然後便陪着姚瑾萱,看着她現在這個樣子,不就是當年的自己嗎,那個時候,自己也是這個樣子,出嫁的前一天晚上,也在偷偷的掉眼淚。如今女兒也是這個樣子,現在自己也終於明白,當年自己在嫁人的時候,父母親心裡有多難受了。陪了自己多年的女兒,以後就成了別人家的人了,這種感覺,就好像用刀在心裡面劃破一道口子。
漫漫長夜,紅燭燃盡,外面起了風,呼嘯的寒風,聽起來也是那麼的淒寒,直到後半夜,姚瑾萱纔在母親的陪伴下,輕輕入睡。姚瑾萱母親也在這裡一直陪着她,因爲明天過後,就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第二天天還沒亮,姚府便再次熱鬧了起來,姚通和他的妻子已經開始忙活了起來,準備迎接前來結親的人。
姚通的女兒嫁人,這在這裡是一件大事,全城百姓也都早已經知道了這件事,大街上也有好多人出來看熱鬧。
郭越的家裡也是同樣的情況,郭越和郭金鵬也是早早就起來了,郭金鵬一身紅色新郎喜服,臉上掩飾不住的高興。
等到了迎親的時辰,郭家便擡着八擡大轎,敲鑼打鼓,向着姚府走去。大街上已經有好多的百姓出來熱鬧,在人羣之中,秦玉堂和段傷他們也在密切的看着這一切。
郭家的迎親隊伍來到姚府的門前,準備過來接新娘。姚瑾萱的房間,姚瑾萱母親還在勸着姚瑾萱,現在姚瑾萱還沒有穿嫁衣,姚瑾萱母親也有些着急,不一會兒,便有丫鬟過來稟報,說是花轎已經到了,該上花轎了。
姚瑾萱母親聽後,心裡面更加着急了:“瑾萱,現在郭家的花轎已經來了,你就趕緊穿上吧,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你就是再不願意,也要願意了。”
姚瑾萱還是不想穿,她心裡覺得只要是穿了這件嫁衣,就是徹底和以前說再見了。
姚通在前面迎接着結親的人,看到女兒還沒有出來,便親自過去看看,隨後來到姚瑾萱的房間,看到她還沒有穿嫁衣,便嚴肅的說道:“瑾萱,你趕緊把嫁衣穿上,別錯過了時辰。”
姚瑾萱幽怨的看着姚通,說道:“我不想穿。”
姚通說道:“不想穿也要穿,你們幫小姐穿上嫁衣。”
隨後兩個丫鬟便走到姚瑾萱身邊,開始幫着她穿了起來,雖然姚瑾萱及其不情願,但還是拗不過自己的父親,最後只能穿上嫁衣,被人扶着走了出去。
結親的人看到新娘出來,頓時歡呼雀躍了起來,郭金鵬更是兩眼放光,直勾勾的看着姚瑾萱。
等新娘上了花轎,迎親的隊伍便向着郭家走去。姚瑾萱坐在花轎裡面,眼睛裡已經滿是淚水,現在自己也已經認命,婚姻大事,由不得自己做主,就算是自己討厭的人,但是隻要是家裡面同意,自己就要去無條件的去服從,那些幻想中的美夢,也只能存在於夢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