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章之香消玉殞二
獨孤雲傲看着獨孤瑱眼神不起絲毫的波瀾,慢慢的發話:“倒是沒有想到你會走着與燕國廢太子一樣的道路,雍親王,你如何與孤解釋這一切!”
長孫敬皺着眉頭看着氣息依舊不順暢的明月郡主輕聲說:“攝政王冕下,這件事恐怕有蹊蹺,可否請御醫來看一下,這明月的情況似乎有一些不對!”
獨孤雲傲的眼珠子死死的盯着長孫敬笑着說:“晉皇這是有意爲他二人開脫是嗎?”
長孫敬搖了搖頭說:“明月向來膽小這種事情他絕對不會幹的!而且雍親王的情況也不是很對!”
獨孤雲傲看着雙眼迷離的獨孤瑱,眼中翻過一絲厭惡怒聲說:“請倉公過來!”
倉公很快就來到了衆人的面前,獨孤雲傲冷冷的吩咐:“爲雍親王和明月郡主診治!”
倉公點了點頭然後爲獨孤瑱和明月郡主把起脈來,神色微微凝重然後輕聲說:“啓稟王爺,雍親王和明月郡主都中了催情香!”
獨孤雲傲似笑非笑的挑起了眉毛看着晉皇說:“沒有想到明月郡主亟不可待到了這種地步!”
長孫敬不慌不忙地說:“明月生性端莊就是在心儀一位男子也不會作出這等子事情來,而且攝政王已經爲他二人指婚,成婚之日亦是不遠何必如此魯莽行事!”
獨孤雲傲單笑不語,只是厭惡的說:“皇兄的身子就是被這些下三濫的東西給毀了,如今又到孤的子侄身上晉皇是不是該給孤一個解釋呢!”
長孫敬笑着說:“興許兩人都只是遭人暗害了呢,兒臣認爲攝政王還是查清楚比較好!”
長孫敬死死地咬住兒臣二字,大有把這兩個字咬碎的衝動。
獨孤雲傲的眼睛掃向倉公,倉公連忙四下查探起來。倉公終於檢查到了那香爐之上,隨後他再三確認後,回稟道:“殿下,是安神香,不過在安神香的粉末之中,微臣還查到了一些薛豔草的粉末。這種草藥,能夠讓人心智迷亂、神魂顛倒,作出不能自已的事情來,這種藥物若是下在安神香之內,很難讓人察覺不說,還能加重薛豔草本身的作用,讓人忘情,這種毒只能用合歡來解毒”倉公看獨孤雲傲的臉色越來越可怕,不由聲音越來越小,到了最後連聲音已發不出。
獨孤雲傲似笑非笑說:“怎麼這樣說來雍親王和明月郡主是被人設計!”
長孫敬笑着說:“想來是如此,攝政王一直管理前朝自然是會疏忽了後宮,不如讓幾位有經驗的太妃回來,這樣也好過有人暗算餘下不多的皇子親王。”
話裡話外的意思便是讓李賢妃回來暫掌後宮,獨孤雲傲笑了:“晉王爺說的話確實是有理,既然如此就讓曾經爲四妃的陶淑妃暫掌後宮吧!”
長孫敬似乎也想到獨孤雲傲會這般做,但是嘴上依舊說道:“僅僅一人就能執掌後宮是不是太過草率了一些!”
獨孤雲傲擡眼看着長孫敬似笑非笑的說:“是嗎,不知道李賢妃和晉王爺是何交情一心一意想要將她從家廟之中救出來!”
長孫敬笑着說:“沒有的事情只不過是見後宮紛雜,陶淑妃是出了名的體弱多病恐怕她忙不過來!”
獨孤雲傲的魅眸流轉:“是嗎,如此這般確實是不好,倒是孤多慮了!”
長孫敬笑着點了點頭說:“不知道皇姑姑可是有了中意的人選!”
獨孤雲傲笑着點了點頭說:“先帝寵妃柔昭儀爲人最是寬和溫柔,處事也是極爲公道,就讓他來協理六宮!”
長孫敬連聲稱是,但是心中替獨孤瑱惋惜一下,獨孤雲傲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前世的記憶但是他對於獨孤瑱的防備似乎比他預計的還要高。
獨孤雲傲掃了一眼獨孤瑱說:“既然你是被人陷害,孤也不能說什麼這件事情孤自然是會還你一個公道,獨孤家的子息不旺,所以不到萬不得已,孤不會輕易動你!”
獨孤瑱迷茫的看着獨孤雲傲,獨孤雲傲嘴角勾勒出了森冷的笑容:“話已經說開了就不必再說了,獨孤瑱,孤希望你不要動一些歪心思,這皇位該是是誰的就是誰的!”
獨孤瑱顫抖了一下身子,獨孤雲傲甩袖就走了,卻沒有看到暗處那幽幽的目光。
陶夭死死地咬住脣瓣,如果獨孤雲傲當場就打算徹查下去,就會出現兩個對二皇子和五皇子忠心耿耿的奴才爲兩位皇子喊冤,並且會引出獨孤瑱多年來覬覦皇位的野心和籌備,但是獨孤雲傲卻沒有追究下來只是輕輕拿起輕輕放下並沒有半點的猶豫,就像是她剛纔所說的一樣,獨孤家的子息已經不旺了,獨孤瑱不會被輕易殺死。
陶夭憤憤的看着獨孤瑱一眼,然後消失了在了暗處。
由於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獨孤瑱只能儘快迎娶明月郡主,原本應該準備兩個月的婚禮在短短的十五天之內就已經準備完全,一切都是忙碌而倉促。
完成納彩、問名、納吉、納徵、請期、親迎的六禮之後,明月郡主終於和舉行了獨孤瑱大婚。
獨孤雲傲坐在高堂之上接受了兩人的拜謝之後,雙眼含笑的目送着兩人離開。
陶夭的眼中含着怨毒,看着獨孤瑱那一張英俊不容直視的俊顏,他只想狠狠的撕爛。
獨孤雲傲看着陶夭那暗自忍耐的臉不禁搖了搖頭到底是太過年輕,沉不住氣只看住了眼前的厲害看不清大局。
獨孤雲傲看着那一輪新月微微一笑,今天晚上雍親王府一定會很熱鬧,畢竟他的兩位妻子都不是省油的燈!
獨孤雲傲靜靜地喝酒,似乎在等待着什麼,獨孤瑱已經是不勝酒力回到了洞房之中,所有人鬨笑不已!
一切都是那麼美好,但是直到一聲尖利的嗓音響起劃破了喜宴熱鬧浮華的氣氛。
獨孤雲傲站起身來,眼中十分的不悅但是一個丫頭卻不顧侍衛的阻攔死死地朝獨孤雲傲奔去:“攝政王,求求您救救我家尊妃!”
獨孤雲傲嘴角劃過一絲微笑,到底還是來了。
楚長喜的下身已是被血水浸溼了,臉色慘白只剩出的氣沒有進的氣。
獨孤雲傲皺着眉頭捂住了口鼻,雖然經歷了戰場無數次但是獨孤雲傲絲毫不喜歡這醃口的血腥氣。
丫鬟的眼淚汪汪看着自己的公主泣不成聲。
獨孤雲傲皺着眉頭看着倉公爲楚長喜施針,然後沉着嗓音說:“請雍親王見尊妃最後一面吧!”
話音一落,哭聲頓時響遍了喜宴。
但是楚長喜卻是搖了搖頭,眼神渴求的看着獨孤雲傲:“攝政王,臣妾有話與您說!”
獨孤雲傲的臉上閃過一絲錯愕,但是還是點了點頭示意左右退下,楚長喜慘笑了一聲從懷中掏出了貼身的一條絲絹笑着遞給了獨孤雲傲。
獨孤雲傲不明白的看着她。
“王爺,我第一次見您的時候剛剛及笄,父皇不疼,母親不算太過疼愛,但是日子還算舒心,所以性格一直是很怯懦的,我第一次見到您的時候驚異不已,原來女人可以那樣活着!”楚長喜帶着微笑說。
獨孤雲傲不語,楚長喜繼續看着這絲絹說到:“這條帕子或許您不會記得,因爲這是您隨手扔去的但是卻是我的寶貝,一直珍愛不已!”
獨孤雲傲冷冰冰地看着這個女人心中泛起了憐憫。
“您不必憐憫我,皇姑姑,我知道在您的眼中我和我夫君都只是一隻小小的螻蟻,根本不需要放在眼裡!”楚長喜慘然一笑說。
獨孤雲傲淡淡的問:“幫助他,你可後悔?”
楚長喜搖了搖頭說:“你早就教會了我一樣,成王敗寇,但是我知道只要我一死,楚國立馬會有進攻的機會。皇姑姑會作何應對?”
獨孤雲傲勾起了脣角問楚長喜:“爲什麼幫孤?”
楚長喜恨恨的撫摸着自己的肚子說:“他還在我的腹中,他還沒有成性,我才感受它的存在才十幾天,他就離我而去,皇姑姑,我恨啊!”
獨孤雲傲看着歇斯底里的楚長喜微微一皺眉頭說:“你有什麼心願!”
楚長喜的眼神亮的嚇人:“皇姑姑,我要他永生永世的跪在我孩兒的牌位懺悔,我要他生不如死!”
獨孤雲傲垂下眸子說:“孤知道了,你會如願的!”
楚長喜這纔鬆下了最後一口氣,臉上的蒼白慢慢的變清,獨孤雲傲說:“異國公主是不能葬入皇陵,孤想着獨孤瑱是不能進入皇陵的,我會尋一塊好墓地讓你和孩子住在一起,來世,切記,不要進入皇家!”
楚長喜發青的嘴角扯出了難看的微笑然後說:“謝謝王爺!”
獨孤雲傲轉身離去的時候,楚長喜突然大喊:“婉婉殺了婉婉!”
獨孤雲傲震驚的回頭,楚長喜慘然一笑說:“兒臣只能幫您到這兒了!”
獨孤雲傲看着楚長喜那逐漸灰白的容顏心中升起了一絲蒼涼,她擡眼看着夜空中那高懸着的新月冷冷一笑說:“雍親王尊妃楚氏暴斃,依祖制不得進入皇陵,然生性寬和,端賴柔嘉,廣有賢名傳孤法旨,厚葬妃陵配享元德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