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親大會下

葉青虹來到柳氏的正房外時,只聽得裡面說說笑笑,熱鬧得很。一旁的小侍忙打起簾子,一股香膩的暖氣頓時撲面而來。

進了房,葉青虹便忙向柳氏請安,禮畢後,便打量起這屋子裡的人。

只見正面的榻上坐着兩個男人,一個是柳氏,另一個雖沒見過,葉青虹卻見着面熟,想必就是自己的哥哥葉青雲。

再往下就是兩排墊着錦墊的椅子,左手邊花花綠綠的坐着好幾個男人,見她進來了一個個都拿着絹子半掩着臉,邊看她邊互相笑着竊竊私語,一個個扭手扭腳的也不知是真害羞,還是裝出來的,倒是悶騷得很。

葉青虹轉過頭,只見右手上坐着一個女子,不到三十歲的樣子,容貌儒雅俊秀,一身月白色的錦袍簡單素雅,從骨子裡透着一股玉樹臨風的勁兒。見此情形,葉青虹便知她定然就是當朝宰相燕飛霜。可正在她要上去行禮拜見的時候,突然只覺得一個香噴噴的男人一下子就撲到自己懷裡,抱着大哭起來。

葉青虹被男人抱的有些不知所措,低頭一看,正是自己的哥哥葉青雲,只聽他一邊嗚嗚地哭,一邊喃喃地說些什麼“可醒過來了”“葉家家業有望了”之類的話,說着又擡頭捧着自己的臉左看右看,彷彿生怕她一下子化成灰不見了。

被男人看得有些尷尬,葉青虹呵呵乾笑了兩聲道:“大哥最近可好啊?”

葉青雲聽她這麼問自己,剛剛激動的情緒平復了些,一時間倒有些不好意思,便放開了妹妹,白嫩嫩的小手撫上了自己的肚子,低頭紅了臉道:“我有什麼不好的……”

葉青虹這才低頭瞅了一眼他的肚子,只見那個寬鬆的衣服下面略微鼓起,按着她以前世界的算法,怎麼也有五六個月身孕的樣子。她可是頭一次看見男人挺着個肚子懷孩子,雖然感覺新鮮,但又實在不好意思多看,於是便只得又幹咳了一聲道:“恭喜大哥了。”

葉青雲聽了這話笑眯眯地轉過頭去向自己的妻主道:“飛霜,這就是我一直昏迷不醒的妹妹,老天有眼,可算讓她醒過來了。”又回頭向葉青虹道:“快來拜見宰相大人。”

葉青虹早就想結識一下這個燕飛霜,於是聽哥哥這麼一說,忙上前施禮拜見。這燕飛霜倒也很是隨和,一點兒官架子也沒有,忙起身相扶,嘴裡只道:“咱們是自家人,快不必拘禮。”

葉青虹藉着她扶着的勁便站起身來,一擡頭,和燕飛霜的眼睛對了個正着,只見那雙點漆一般黝黑的眸子里正閃過一絲狡黠,恰好被她捉了個正着。見葉青虹看見了自己的眼神,燕飛霜便挑了挑眉,一副等着看好戲的神色。

葉青虹前世的時候,雖然沒有在官場上混,可是她的老爹可是做了一輩子的官,官場上的明爭暗鬥她小時都當童話聽,所以現在見燕飛霜這副架勢,便認真地回了她一個陰險已極的笑,於是,兩個狡詐的女人便同時心照不宣地大笑起來。

一旁的柳氏雖看不懂原由,可卻也知她們兩個人互相印象不錯,於是忙張羅着讓二人都坐下來。

這時只聽柳氏又道:“今年真是個好年頭,不但虹兒醒了過來,就連雲兒也終於有喜了,看來咱們葉家將來必定是家業興旺了。”

衆人聽了忙都應是,可葉青雲卻道:“今年這好事兒雖然多,可是卻還有件事不盡人意。”

“哎……”聽了這話柳氏不由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你的意思,要是虹兒能多娶幾個夫侍,再給我生幾個孫女,這纔算十全十美。”說着便瞟了一眼自己的女兒,又看了看旁邊那幾個打扮的花枝招展,正在吃吃嬌笑的男人們。

葉青虹打這兩個男人一開始說話開始,便知道他們在想法子編排自己呢,現今聽了這話便只能以乾笑做答。

這時,只聽身邊的燕飛霜向柳氏道:“青雲就知道您老放心不下這件事,所以早早地就替青虹妹妹相見了幾個好人家的男孩兒,又逼着我連表弟都叫了出來。”說着,便指着對面坐着的一個穿豔紫色衣服的男人道:“這位就是我姨母的兒子,我的表弟。”

葉青虹擡頭看了看這位宰相大人的表弟,只見他一副玲瓏嬌媚的身子,水蛇一般裹在大紫色的軟緞袍子裡,正站起身子向柳氏行禮呢。那一身軟緞可真是軟啊,都隨着動作貼在了他身上,隱隱顯出一雙勻稱修長大腿的輪廓。

“奴家沈牡丹,拜見主夫公公。”男人柔軟的身子像楊柳一樣彎着,給柳氏行了個禮。

“嗯……這孩子模樣倒真是齊整”柳氏上下打量了男人兩眼道:“走近點兒讓我看看。”

葉青虹有點不敢相信地看着柳氏,心裡的驚訝無法言表。她知道柳氏這樣的當家主夫一般是看不上這種狐媚子的男人,更不會想讓他做自己女兒的夫侍。可現在看柳氏這個態度,好像真的很喜歡這個沈牡丹,難道這裡面有什麼陰謀不成?

這時只見柳氏已經拉着男人從頭到腳看了個遍,只差沒把他衣服當場扒了看,而且還邊看邊點頭道:“好,真是個好孩子,真招人疼,別說女人,就是男人也忍不住要多看兩眼。”說着這話的時候,還瞅了瞅葉青虹,那表情像是在說:叫你不動心,給你弄個狐狸精,看你還忍不忍得住。

葉青虹見了柳氏這副表情卻只有苦笑的份兒,可一轉眼卻看到另外幾個男人仍坐在對面,那表情看上去就像讓人拋棄了的小狗,個個皺着小臉,見主夫誇沈牡丹,他們只差沒哭出來了。可轉眼間卻見葉青虹一雙鳳眼透着蠻不在乎的勁兒瞅過來,男人們又不禁都拿腔做調地挺直了身子,一個個裝出一副嫺靜樣子來。

見此情形,葉青虹突然計上心來,於是便向柳氏笑道:“您的眼光當然沒的說,可是這樣一味的誇沈公子,倒是冷落了這些公子們,怕是不好吧?”言下之意就是,您別給我推薦他了,那兒還有好幾個在看着你呢,選哪個都要得罪大多數,還是算了吧。

可柳氏聽了這話卻笑了,一個勁兒地道:“哎呀,還是虹兒想的周到,這些個公子確實個個招人疼,依我看啊,不如就都留下吧,一來他們互相之間好做個伴,二來呢,他們輪流陪陪虹兒,我也好快點抱孫女。”

啥!?

葉青虹此時恨不得將自己的舌頭咬下來,只怪自己爲什麼這麼多嘴。她擡頭看了看對面坐着的男人們,心中暗數:一、二、三、四,再加上柳氏身邊的沈牡丹,一共是五個。葉青虹現在只恨不得一口吃了自己才解氣。

可柳氏看上去卻高興得很,只管將那些男人們一個個地拉過來看,誇這個手長的好,那個臉兒長得俏,直樂的嘴都合不上,全然不顧自己女兒的弱小心靈,柳青雲也挺着肚子在旁邊湊趣兒。

心裡有怨氣無處發泄,葉青虹便瞅了一眼旁邊坐着的燕飛霜,只見她玉扇輕搖,瀟灑自如,擺出了一個極其高雅淡然的微笑向葉青虹點頭示意,完全不管對方死活。

見她這副樣子,葉青虹心裡不由冷笑。什麼姨母家的表弟,看這些男人的舉手投足,哪有一個像是正經家出來的?保不準都是從勾欄院買回來的清倌。這位宰相大人明裡說是爲葉家操心,背地裡不一定打什麼如意算盤呢。

她這邊正咬牙切齒,卻只聽柳氏的聲音又在男人們的身後響起,“虹兒啊……今天晚上就和公子們在我房裡用飯吧,用了飯,讓牡丹侍候你回房去。”說到這兒又加重了語氣道:“不許說不行!今兒我可得看着你!”

葉青虹此時突然想翻翻自己從來不信的皇曆,看看今天上面寫的是不是“諸事不宜”。

這邊正鬧的不可開交,突然只聽外間一個小侍脆生生的聲音道:“奴家見過葉主子。”話音剛落,只見門簾子一挑,葉家的家主葉子敏邁步走了進來。

衆人見她來了,忙都起身行禮。

柳氏一邊命人將眼前的幾個男人帶到裡屋去避嫌,另一邊忙幾步上前迎到衆人前面,彎腰行禮,麻利的服侍妻主脫了外衣,又忙命人端茶倒水拿點心,侍候的皇上一樣。

葉青虹自打在葉家醒過來後,很少見這位母親大人,就算見面也只是客氣地寒暄幾句,倒像是外人一般。不過,當她上次爲了任家生意上的事去請葉子敏的示下時,卻發現這個葉家大當家當真不容小窺。雖然表面上看着平靜和藹,可真正遇到要緊事的時候卻半點兒不容馬虎。一番談話下來,倒是葉青虹又驚又疑的出了一身冷汗,不過好在葉子敏看上去對她這個唯一的繼承人還是十分疼愛的。

看今天這個情形,葉子敏必然是來見兒子和燕飛霜的。何況葉青虹早就聽說了,這些年來,葉子敏和柳氏的關係很是疏遠,一年也來不了正房幾次,不是在書房歇着,就是和那些年輕貌美的夫侍們在一起。柳氏爲了這事兒恨得直咬牙,可也是沒辦法。所以,今天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放葉子敏走的。

想到這兒,葉青虹不禁暗自慶幸,有母親大人在房裡,柳氏的精神就全在自己的妻主兒身上了,哪裡還顧得上她?

果然,一整晚,柳氏也沒關照她一回,中間雖然有兩次瞅了葉青虹兩眼,偷偷警告了她一番,可哪裡管用,所以剛吃過了晚飯,葉青虹便逃出了正房。

清朗的月色和一排排過年掛的紅燈籠,將葉家大院裝點的燈光輝煌。葉青虹狠狠地吸了幾口外面的新鮮空氣,只覺得神清氣爽,心情舒暢,不知不覺間加快了腳步。可走着走着,隱約間,只聞着什麼地方飄來一股淡淡的梅花香,在冬夜清冷的空氣裡,格外的沁人心脾。

尋着香味的來源,葉青虹穿過了幾個院子,來到一個有點偏僻的院落裡。外面都是一片紅燈,喜氣洋洋,可這裡卻昏黑一片,只有一扇窗戶裡透着點燈光。院子裡不知是誰種的紅梅,正開的鮮豔,夜色下,清香襲人。

葉青虹擡起頭去看院門上的匾,只見那斑駁的木頭上面隱約寫着三個大字——冷香苑。

君應憐月下月下扶桑上扶桑花開三說不出的愛上相親大會下花好月圓上男人們的戰爭下紛亂的春天情深意切下醋波難平上鴻門宴上此去經年桃花太盛冤家聚頭佳人佳節上恩怨情仇上柔語傾情青虹之醉下狹路情長下花好月圓中情之盛夏中春暖花開下多事之秋上多事之秋上夏風悠然下愛在深秋上男人們的戰爭上君應憐月中端午節特輯青虹相遇上冷香傾情上愛的春天上慾望之門上選擇與結果牛嚼牡丹上情緣難盡中夏風悠然上佳人佳節中春醉青虹上說不出的愛中春暖花開下狹路情長下慾望之門中柔語傾情多事之秋下牛嚼牡丹上惡魔與天使花好月圓中佳人佳節下君應憐月下狹路情長下花好月圓下扶桑花開五連環套五月圓人難圓上男人們的戰爭下愛的春天下當家主夫男人們的戰爭上花好月圓上當家主夫愛的春天下愛的春天下鴻門宴下男人們的戰爭下男人們的戰爭上情緣難盡中洞房花燭中君應憐月下說不出的愛中小通知一則男人們的戰爭下月下扶桑下醋波難平上元宵佳節上恩怨情仇上愛與救贖下狹路情長下狹路情長上說不出的愛下元宵佳節下春暖花開下情之盛夏中愛與救贖上相親大會上夏風悠然上佳人佳節下月圓人難圓下君應憐月下青虹之醉上說不出的愛上夏風悠然下說不出的愛下扶桑花開五情深意切下葉府家宴下桃花太盛男人們的戰爭下佳人佳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