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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
ωωω¤ тт kān¤ ¢○ 越來越多的血,從林老夫人的嘴裡噴灑出來,也令她那才恢復了的紅潤面容再次褪盡了血色不說,還呈現出一種即將死去的灰白之色。
“唔……”
到嘴的話再次被嘴裡的血給堵住,也令急怒中的林老夫人被嗆住了。
“咳……”
伴隨着咳嗽聲出現的是越來越多的血,以至於短短時間裡,房間裡就瀰漫着一股濃重的血腥氣。
到了此刻,林遠兮終於察覺到不對勁了。看着在黯淡的燭火裡,雖換上了一襲鮮豔襖裙,卻因爲嘴旁那一直流出來的鮮血,襯得整個人猶如地獄裡披出來的惡鬼模樣的林老夫人,他心裡一寒,忙不迭地奔到牀前,小心地攙扶着林老夫人的身子,一手拭去林老夫人嘴旁的鮮血,一手輕撫林老夫人的後背,看着林老夫人那慢慢失去神采的眼眸,再也忍不住焦急地喚道:“母親,你一定要堅持住,萬萬不能有事哪!若沒有了你,兒子也不知能否活得下去……”
許雅彤和許慕晴倆姐妹也立刻就頓住了互相牽扯的話語,慌亂地奔到牀前,想要伸手去攙扶林老夫人,細細詢問幾句,卻又礙於林遠兮那惱怒得快要嗜人的眼眸,而不得不壓下心裡的焦慮和擔憂,嘴脣連連蠕動了好幾下,卻發現喉嚨猶如被溼棉花堵住似的,怎麼也無法順利地說出一句話來。末了,她們也只能愣愣地杵在那兒,腦子裡已是一片空白,彷彿什麼都沒有想,又彷彿想起了許多。
林遠兮瞥了兩人一眼,眼底迅速掠過一抹殺機,接着,就朝門口大聲吼道:“來人!”
候在門外的齊嬤嬤,早就聞到了房內傳出來的血腥氣,心裡也正忐忑不安,七上八下,如今聽了林遠兮的話,倒是莫名地舒了口氣,忙不迭地朝那些早就被她喚來的丫環婆子們使了個眼色,帶頭就朝屋內奔去。
“二老爺。”
房內的氣氛太過於詭異,再加上那濃重得快要將人淹沒的血腥,倒是令包括齊嬤嬤在內的下人們齊齊腿腳發軟,然後猶如下餃子般“撲通撲通”跪了一地。
林遠兮深吸一口氣,壓下那團在胸口不停翻騰的怒火,道:“還不快去請仁心堂的李大夫!”
“老奴這就去。”齊嬤嬤應了聲,雙手撐地,堅難地爬起來,卻不知是被嚇得身子不着力,抑或是其它的原因,竟然腳後跟一個打滑,再次重重地跌坐回地面。
老人家都經不得摔,即使因爲錢嬤嬤和寧嬤嬤這兩個以往向來最得林老夫人歡心和寵愛的老嬤嬤已離開,而齊嬤嬤則順勢成爲了林老夫人這幾個月裡最爲倚仗的老嬤嬤,身份地位和往常不同,也就享受到了老夫人心腹嬤嬤的優渥待遇,可謂是比一些小家族的老夫人還要養尊處優,但,那早年太過拼熬而一直未將養好的身子骨依然未能調養好。
“嘎嘣!”
清脆的聲音傳到了在場所有人的耳裡,再加上齊嬤嬤那臉色慘白,大汗淋漓的模樣,只令衆人立刻就猜測到她的腳已骨折了。
林遠兮眉頭緊皺,猶如萬年寒冰般冷誚的眼眸,淡淡地瞥了眼那強忍着腳踝處的傳來的鑽心疼痛,用力地咬着脣,想要爬起來,卻又再次跌倒在地上,整個人猶如一團爛泥般癱軟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的齊嬤嬤,喝斥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齊嬤嬤的嘴脣抿得更緊了,她微微擡眸,眼含期盼地看向林老夫人。只可惜,不知那林老夫人是沒有瞧見她的求救目光,抑或是林老夫人已因爲失血過多而致使腦子裡一片空白,眼前也一片模糊,總之,齊嬤嬤並沒有等到來來自於林老夫人的開脫話語。
於是,她猛地垂下頭,心裡的悲哀和絕望,猶如奔涌而來的海水般,迅速將她淹沒。
林遠兮根本就沒有理會齊嬤嬤這麼個下人,此刻他滿腹都是林老夫人的病情,故,他已連續指了好幾個下人,讓他們出府去請仁心堂的李大夫。
只可惜,也不知這些下人是嚇傻了,又或者是林遠兮的面容和聲音太過於恐嚇人了,總之,每每在他們堅難地從地上爬起來,往屋外奔去的時候,總要出那麼點小岔子。
看着屋內不知何時滾成了一團的下人,林遠兮只覺得眉頭一跳一跳的,心裡的怒火再也無法按壓下去的爆發出來。
“砰!”
他的右手重重地拍在牀前的矮桌上,只將那張紅木矮桌震得四分五裂,也令那些好不容易纔爬起來的下人再次一個踉蹌,又重重地跌落回地面。
“一個兩個都不是省心的!”
“你!”
“還有你!”
林遠兮望向垂眉斂目,肩膀微縮,恨不能立刻消失在房內的許雅彤,然後又看向不知何時已跌坐在地面的許慕晴,眼眸爲之一寒,喝斥道:“將那林管家給我找來!”
許雅彤和許慕晴兩姐妹對望一眼,迅速定下了暫時結盟,一致對外的戰略,互相攙扶着朝屋外行去。
淺淺的陽光,恰好於此時照射進房內。
今日,許雅彤和許慕晴兩姐妹不約而同地早早起身,淨面沐浴,穿上昨日備下的嫁妝,戴上華貴飾物,以便能在容貌上面將對方壓制下去,從而能和林遠兮第一個圓房,以達到搶佔先機的目的。
只是,梳妝打扮好的兩人,看了看天色尚早,遂準備小愜一下,以便能以最亮眼的容顏吸引到林遠兮的所有目光,卻不知哪來的一陣迷香,令兩人突然暈迷過去。
待到兩人悠悠醒轉的時候,已陷身於情慾的慾海裡,在閨房內和幾個男子歡好了。而得了丫環婆子傳訊的林遠兮也於此刻抵達菊園,看到了這令他勃然大怒的一幕。
接下來的雙方嘶打侮罵的場景,也就水到渠成了。而因爲許雅彤和許慕晴兩姐妹的身份關係,林遠兮纔會選擇帶着兩人到梧香院,找林老夫人評評理,再求林老夫人想個完美解決此事的法子。
只可惜,就連林遠兮都沒有料到,林老夫人的身子竟然虛弱成這般!
而眼下,許是被許雅彤和許慕晴兩姐妹身上那亮閃閃的飾物給刺激到了,又許是終於明白林遠兮的官途將會徹底被毀;又許是猜測到此事又是林芷珊動了手腳,總之,下一刻,那用盡全部心神和理智纔好不容易恢復了一絲體力,也令大腦變得清醒了一分的林老夫人,只覺得好不容易纔壓下去的那團怒火,猶如被潑了滾油般再次熊熊燃燒起來,並且以一種勢不可擋的勢頭將她整個人包圍住!
“你們……唔……咯……”
無數的鮮血從林老夫人的喉嚨裡逸出來,而林老夫人的臉色更加灰敗了,眼皮連翻,雙手在空中抓撓着,直到抓住林遠兮的衣袖後,那快要發散的瞳孔才重新凝聚:“兮兒……你……”
每說一個字,就“咕嘟”地流出一團血。
一個人,怎麼可以有這麼多的血?
林遠兮只覺得自己猶如墜落到萬年寒窟裡似的,那森森的寒意從骨子裡往外逸出。他手裡的絲帕早已浸滿了血,那多餘的血水正往下滴落着。在焦急慌亂之下,他拽着自己的衣袖就爲林老夫人擦拭起來,不時還將林老夫人吐出來的血又重新喂到林老夫人嘴裡,只盼着林老夫人能將這些血全部吞到腹內,以免出現失血過多而死亡的可悲情景。
“娘,你堅持一下,大夫馬上就能到了……”
“娘,嫺兒即將滿十二歲,還有三年多就及笄了,還等着你爲她相看一樁門當戶對的婚事……賢兒也已五歲,再有兩年就能進入皇家書院唸書了……”
“娘,兒子已用你拿來的那些銀兩珠寶地契疏通了太子手下的一個幕僚,只待時機成熟就能官復原職……”
“娘,你不是想看兒子襲了這定國公府的爵位嗎?再過幾年,兒子就能達成你的心願了……”
……
只可惜,縱使林遠兮說破了嘴皮子,林老夫人卻依然嘔血過多而去世了,就連一般人死前的回光反照這一幕都沒有出現。
林遠兮仿若未覺,只是摟着林老夫人的身子喃語着,臉上忽笑忽怒,忽悲忽喜,只看得不小心擡眸注意到這一幕的下人們齊齊打了一個寒戰,後背冷汗直冒,心裡也叫苦不迭。
撲面而來的血腥氣,令林芷珊的腳步頓了頓。待到她瞧見跪了一地的下人,以及那摟着林老夫人,已是一身鮮血淋漓的林遠兮,臉上也浮現一抹恰到好處的驚訝和不可置信:“二叔,祖母怎麼了?”
林遠兮慢慢地擡起頭,那雙蘊滿血色的眼眸恨恨地瞪着林芷珊,那張曾給人予穩重感覺的面容上滿是怒氣和濃重的絕望:“這,不得問你嗎?!呵……好你個林芷珊,往常我念着你是我的親侄女,所以處處對你手下留情,哪怕你一連再地杵逆母親,我也念着你還年輕,不識世事,所以一連再地饒恕了你。可,如今瞧來,我他**就是一個傻蛋、蠢蛋!”
“倒沒想到,我終日打雁,倒頭來卻被一隻嫩雁啄了眼!”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