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是人家說的一切都入情入理,他明知道是宮心計卻也無計可施。
他把手一伸,“好了,許小姐,我老鄭今天算是服了你了,我對你心服口服、五體投地,就當我今天沒有來過。”
說罷,他看了在場的人們一眼,掃興離場。
他顯然是召集人之一,他一離場,好多人都隨着黯然出場,屋子裡很快便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的人。
這時,又有一人站了起來,“我沒想到遠大集團還有保密條款,反正我清清白白,咱們之間沒有任何可以保密的東西,你今天就給我結算清楚吧。”
“好,我就喜歡你這種爽快的人,畢誠!”
畢誠進來,許夢琳在他耳邊低語幾句,畢誠驚道:“許總,你真的要這樣嗎?”
許夢琳輕輕點頭,又轉向大家:“商人最重的信譽,各位既然覺得遠大集團沒有投資前途,我許夢琳絕不會欠大家一分錢,今天一定應大家的要求結算清楚。”
在場衆人當然一致贊成。
許夢琳見畢誠還不走,不免露出幾分蘊怒:“你還等什麼?”
“許總,我只是覺得這樣做不妥……”
葉衝雖然不懂商業上的事,但看到這兒也很蹊蹺,於是隨手把畢誠拉來,“她讓你幹什麼?”
畢誠糾結半晌才道:“她要用一級儲備資金。”
“反正是公司的錢,動就動唄。”
畢誠無奈的搖搖頭:“所謂一級儲備資金就是許總的個人資產!”
葉衝一皺眉,看來這妞是真遇到麻煩了,堂堂遠大集團老闆居然到了要變賣家產抵債的地步。
他扯了扯畢誠:“有沒有這麼誇張,你們遠大集團這麼大的企業居然連這點兒錢都沒有?”
“如果放在平時倒沒有問題,主要是前不久公司剛剛出手了幾筆大投資,誰能想到正好在這種時候會出事呢。”
“畢誠,你怎麼回事,想幹不想幹了。”許夢琳有些惱火。
“我……”
葉衝慢悠悠的道:“是我不讓他去的。”
“你想幹什麼?”
“那還用說,我不同意唄。咱倆是兩口子,你的錢就是我的錢,我
這人是出了名的愛財如命,拿咱自己的錢給他們頂賬,你還不如一刀殺了我呢。”
許夢琳霍然站起,用手一指門外:“葉衝,這裡沒你的事,你給我出去!”
葉衝搖着二郎腿,屁股掛了鉛似的。
許夢琳緊咬嘴脣,冷冷的看着他,沒想到他在這個節骨眼兒還出來攪局,心中異常惱恨:“畢誠,去叫保安!”
“啊!這……葉先生可是您的……”
“我的話你沒聽到嗎,去叫保安!”
畢誠看看許夢琳,又瞧瞧葉衝,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一時間屋子裡的空氣異常緊張。
梆梆梆……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許夢琳盯着葉衝始終沒有表示,畢誠剛好利用這個機會去開門,只見門外走進一個手提公文包的褐發男人,滿口流利的神州語:“請問哪位是許夢琳小姐?”
許夢琳這纔看了過去,見是個陌生的外國人,恍惚道:“我是許夢琳,你是……”
那人徑直來到女人跟前,很紳士的親吻了女人的手背,隨後從口袋裡摸出一張名片雙手呈上。
許夢琳只看了一眼就驀然變色,在場的人都看到她的變化,心裡紛紛疑竇叢生,能讓這個女人感到吃驚的事情恐怕不多。
那人露出公式化的微笑:“正如您所看到的,我是黑金集團的首席規劃師大衛·麥肯,我受集團總裁黑金先生的委託專程拜訪您,一方面轉達黑金先生對您的問候,另一方面想要和您探討一下雙方合作的可能性。這是我的授權書,請您過目。”
許夢琳拿着那份授權書半晌都沒言語,之前所謂與黑金集團合作的事壓根就不存在,完全是爲了搪塞這些股東們的權宜之計,可誰又能想到黑金集團居然真的就派人來了,天下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
在場的那些股東更是驚掉了一地下巴,他們之前已經查過了,遠大集團跟黑金集團根本就沒有過任何接觸,沒想到偏偏在今天冒出個首席規劃師來。
有人迫不及待的拿過那份授權書仔細看了,上面有黑金集團特殊的電子防僞輻射印章,還有特殊的授權代碼,也就是說這人的確是黑金集團的人。
誰都知道黑金集團是華
爾街著名的投資公司,好多企業就算求着找人家合作都沒門,他們居然主動派出首席規劃師登門拜訪,這本身就已經擺明了合作誠意。
不過,許夢琳應變極強,很快便恢復了平靜,“大衛先生,請到我的辦公室詳談。畢誠,這裡的事交給你處理,一切都按照我剛纔說的辦。”
許夢琳和那位大衛先生出了會客室,在座的股東們立馬亂了陣腳,看到他們驚慌失措的樣子,畢誠的腰桿終於挺了起來,帶着幾分得意道:“我馬上就去辦,一個工作日內保證將各位的資金退回,我就恕不奉陪了。”
他正要走被那些人攔住:“小畢……哦不,畢先生,我們不急,真的不急……”
畢誠冷笑:“你們不急但許總急,你們一定了解,許總說出的話是不會改變的,我只是個跑腿辦事的,各位有什麼話還是親自找許總去說吧。”
說完,他毫不客氣的出了會客室。
眼看着電影散場也沒什麼好戲可看了,葉衝正要離開,馬上被股東們圍住,他一瞪眼:“你們幹什麼,我可沒錢。”
“葉先生,您是許總的未婚夫,請您跟許總美言幾句,我們不想撤資了。”
“我擦,一會兒要撤資一會兒又不撤,你們拿人當禮拜天過呢。”
“都怪我們有眼無珠看錯了形勢,其實都是一場誤會,許總大人有大量,應該不會跟我們一般見識。”
葉衝心裡暗笑,別看這些人個個衣着光鮮,其實無非是一羣跳樑小醜而已。
他故作爲難的摸摸腦門,剛摸出一根菸,馬上就有人給他點上:“其實吧,這事說難辦也難辦,說好辦也好辦,爲什麼這麼說呢,我們倆畢竟還沒結婚,夢琳公司的事我不好插手,可是以我倆的關係,我要是吹吹枕邊風說不定能成。”
“那您的意思是……”
葉衝神秘兮兮的一笑:“你們好好猜猜。”
說罷,他轉身出了會客室,這幫人面面相覷,壓根就沒明白他到底什麼意思,因爲葉衝根本沒有意思。
看樣子許夢琳是沒空陪自己了,再待下去只會自討無趣,反正他也攪和得差不多了,於是離開遠大集團再一次來到胭脂河畔的王府大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