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長官,我的腳有些打滑。”
丹妮的聲音充滿歉意,她認爲自己的失誤給其他人造成麻煩了。
“沒關係,沒受傷吧?”
“還好。”
確認對方無礙,克萊因讓艾歐用手電筒照亮了她所在的洞穴。
那裡大致呈一個圓形,直徑只有幾米寬,一開始他認爲這不過是一個自然形成的地窟。
而這個猜想自然而然就讓他聯想到一名孤身一人的礦工也像丹妮一樣跌入了這個洞穴,但或許他在着地的時候不是那麼走運,在搜尋隊趕到這裡之前這個缺口再度被落石封了起來,以至於救援人員根本就沒發現失陷礦工的蹤跡。
也許莫霍口中的神秘失蹤事件歸根結底就只是意外事故而已?
“你覺得這個洞是天然形成的嗎?”
“也許是的。”
丹妮用她自己的手電筒掃了掃四周,隨後猛地小跳了一下。
“等等,這裡面還有一條隧道,但我不知道它有多長。”
“待在那裡別動。”
克林出現在克萊因身邊,手裡拿着一卷登山繩。
他先是將繩子纏在自己身上,再把繩頭扔給了丹妮,女巫接住了繩子,把腰包挎在背後,準備爬上來。
但是不知爲何她猶豫了一下,沒有立刻向上攀爬。
“長官,這下面……有些什麼東西,我能聽到它的腳步聲,但感覺不到它的靈魂。”
隨即克萊因也聽到了那個聲音,這是利爪在刮擦地面的聲音,聽上去這傢伙移動的速度很快,隨後洞穴中傳來了食肉動物那種洪亮的喘息聲,顯然它已經聞到了鮮肉的氣味。
他連忙和克林一同抓住繩子,使盡全身力氣用力的拉扯。
“快把她拉上來!”
夜刃大喊道,艾歐也跑過來幫忙,在幾人的努力下把迅速丹妮拉到了離地三米高的位置。
在那裡她的腳有了立足點,這使她能沿着斜坡自行爬上來。
克萊因跪在地上,立刻感到寒冷沿着地面傳入膝蓋,但他無暇別顧,把一隻手伸向了那黑暗的洞口。
“抓住我的手!”
丹妮立刻緊緊的握住了克萊因的手腕,他也牢牢的抓住了她的手腕。
當他們就要成功時,有什麼東西抓住了懸在丹妮身下的繩子,用力的向下猛扯。
“混蛋!”
夜刃立刻大罵起來,這時克林也在這種巨力的拖拽下突然失去了平衡,摔倒在地,考慮到狼獾的力量是常人的數倍,下面那東西肯定不是什麼善茬。
一瞬間,丹妮的重量直接把克萊因也拉了下去。
夜刃原本想站起來,但是腳下的坡道實在太陡,讓他根本做不到這一點,在經過好一段時間的掙扎之後,他發現自己正滑向地面上的洞口。
“丹妮!”
看到女巫蒼白的小臉,夜刃條件反射的抓緊了她的手腕,而不是更加明智的鬆開自己的手,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也已經跌進了那個陰暗的陷阱。
他結結實實的摔在地上,肺部的空氣全都被強行擠壓了出來,全身都被撞得生疼。
丹妮就趴在他旁邊不住的呻吟,她的呼吸十分急促,那一摔可能弄傷了她的脊背。
“克萊因!”
手電筒發出的明亮的光柱照在兩人身上,遠處傳來的聲音顯示小隊其他人正匆忙趕來援助,不過他認爲他們暫時幫不上忙,因爲此時這隻生物——不管它是什麼,都已經衝出了黑暗。
黑暗讓克萊因的世界變得狹窄,眼前只閃過一幅讓人驚慌無措的畫面——那傢伙的爪子和巨口大的離譜,夜刃發瘋似的向背後摸索着。
這時他的手摸到了自己的槍,發現揹帶剛好不會妨礙到射擊動作,就立即將槍扭了過來,甚至都沒有經過適當的瞄準就扣動了扳機。
也許是他的運氣還不錯,抑或是祖先在冥冥中保佑着他,出發之前他恰好把手槍調到了自動射擊模式。
當夜刃的手指扣住了扳機時,一串如疾風暴雨般的彈幕覆蓋住了整座洞穴,在這震耳欲聾的破空聲中,那些被子彈從牆面上剝離下來的碎石四散飛濺。
克萊因的星鏢槍也不是一般的武器,這是影子親王賜予他的“聖物”,據說這種武器只有幽影之刃的高階成員纔有資格擁有,別看體型不大,短時間內爆發的火力甚至能壓制一挺重機槍。
但顯然,那隻生物的膽子還小,它立刻發出了刺耳的尖叫聲,夾着尾巴倉皇逃離了洞穴。
當星鏢槍的能量耗盡時,周圍再度迴歸了寧靜,丹妮則微微晃動了下身子。
“我不能再這麼趴在地上不動……”
“我幫你檢查一下。”
克萊因走上前,想要解開女巫的衣服看看她有沒有受傷。
“發生了什麼事?”
“噢,嘖嘖……”
知道那些噓聲響起,夜刃這才意識到在頭頂上的洞口處圍着一圈腦袋,當然他也沒必要解釋方纔的舉動和自己趕走了那隻生物的功績,所以克萊因裝作略有些尷尬的樣子拍掉了大衣上的碎屑。
“最好叫醫護兵來爲你檢查一下。”
他將丹妮扶起來說道,當然這只是爲了加強自己那光輝的形象。
隨後夜刃開始掃視這個洞穴,從下面看去它顯得比剛纔大了許多,星鏢彈幕在周圍的牆上留下了大量的彈孔。
忽然,他發現似乎有什麼東西被嵌入到一面牆裡,就立刻收攏目光走上前去聚精會神的查看它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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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當我看清了那東西的真面目時,馬上就爲自己那不合時宜的好奇心而感到後悔。
“看來我們找到一名失蹤的礦工了。”
從上面下來的卡斯柯饒有興致的說道,而他的這種口氣讓夜刃感到不太舒服。
“就算是吧。”
夜刃用手電筒照射向巖壁,那東西是一隻人類的手,齊腕而斷,上面還刻滿了殘忍的咬痕。
“那畜生到底是什麼東西?”
克林問道,他那一貫冷漠的語氣具有非常顯著的鎮定作用。
“我對此毫無頭緒——”
當夜刃檢視地面時,注意到地上有一攤厚厚的膿水,這讓他的精神爲之一振,這倒不僅僅是因爲那個被打傷的生物暫時不太可能回來再次襲擊他們。
“但是它流血了。”
夜刃帶着冷峻的感足感把槍插回了腰間的槍套。
“而且如果這傢伙能流血,那也就意味着我們能夠殺死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