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推開書房的門,一樣如此,不染纖塵。
最後,是他臥室的門,推開後,她怔愣了下,那牀單被罩,被換了,換成了白色,就像開始的那樣,這不是家,是酒店,純白色的牀單被罩!
他居然都換了!
她心裡一下子疼了起來,莫名,竟紅了眼圈,然後開始撥打電話。
而這一次,那邊竟然通了。
“嘟嘟”電話那頭傳來等候聲。
突然,有人接通電話,不等樑墨染開口,女人清冽的嗓音傳來,“不好意思,路先生現在忙,等下讓他回你電話!”
樑墨染抓着手機,一時支吾,反射性地說道,“你是哪位?”
那邊愣了下,道:“路先生忙,再見!”
掛斷電話,她站在他的臥房裡,一時間竟然傻了!
女人!
他跟女人在一起!
這才一週!
不!@^^$
絕對不可以!
吃了她,就要負責,絕對不會繞過她!
她把電話丟在他的牀頭櫃上,然後扯下他牀上的被子,去翻箱倒櫃找她的那一套粉紅色的牀單被罩,結果,在櫃子的最底下,找到了似乎要塵封的粉紅色的銀杏葉的牀單被罩。
是洗了的!
她不管了!發泄似的把牀單揭下來,枕頭套扯下來,把這一套又換上了上去。!$*!
昨晚這一切的時候,她發現自己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一下子躺在牀上,胡亂的抹了把臉,竟抹了把淚。
“樑墨染,你個沒用的,再哭,老孃大嘴巴子抽你!”惡狠狠地對自己吼了一聲,咬住脣,良久,竟真的忍住了眼淚。
她的手機突然在寂靜的房間裡叫囂而起,那樣急促。
她拿過手機,低頭看了一眼,那閃動着的刺眼的三個字親愛的。
她忙按下接通鍵,將手機拿到耳邊,“喂?”
那邊低沉的男聲傳來,冷漠的語氣,短短的詞語,問句:“有事?”
一時間有點尷尬,樑墨染竟不知道說什麼,一週了,這是他們之間的###第一個電話,還是之前她打過去,他現在又回過來的!
她愣了半晌,建設了自己的心態,然後語調聽起來還是有點委屈:“你在哪裡?”
“紐約!”電話那頭,冷漠的聲音再度傳來,隱約間還有女人的喊聲。
樑墨染衝口而出一句話:“路修睿,你敢找別的女人,我老孃剪了你!”
那邊沉默,然後半晌,給了一句話:“已經找了!”
說完,電話砰地掛了!
樑墨染急忙在撥打,電話已經關機。
該死的,他居然已經找了!
樑墨染整個人一悶,倒在牀上,生起了悶氣。
路修睿在紐約,樑墨染就住在了他家裡,並且趁機把自己屋裡的牀單也換了,宿舍的東西搬過來,玩具娃娃擺了一堆,整個屋裡氣氛立馬變了。
樑墨染覺得心情也好了很多,於是去買菜,買了很多的菜,吃的用的把廚房都塞滿了,然後自己一個人煮飯吃。
這幾天依然打工,一週在酒吧扣除了兩天礦工的她還賺了一千五。用韓蕊的話說她這打工的也算是技師了,並不是每個人都能調酒的。
說的也是啊,樑墨染很是得瑟,於是買了一堆吃的添置了路修睿的家。
於是樑墨染決定又幹了一週,打算再做一週休息兩週,好好補補課,打工重要,讀書更重要啊!
可是,那天的電話,還是讓她心情糟糕透了。
所以,她在領了工資後,每天給自己炒四個菜,用他的燃氣,用他家的水電,使勁兒炒!彷彿只有這樣才過癮。
又過了三天,樑墨染半夜十二點半纔回來,屋子裡還是黑暗的,他還沒有回來,跟那個人分開了十一天了,居然還沒有回來。
有點想他,儘管他找了別的女人,可是還是有點想他,不是有點,是很想,想着想着不由得眼眶紅了起來。
開燈,換鞋子。樑墨染耷拉着腦袋去了廚房。
下午沒吃飯。晚上炒吧!
洗了澡換了衣服,跑去廚房,開始洗洗涮涮,一口氣炒了四個菜,她這不是宵夜,這成了主餐了。
端上了菜,解了圍裙,在廚房裡盛湯,突然身後突兀地響起低沉鬼魅般的男聲,“誰準你半夜炒菜的?”
樑墨染很明顯嚇了一大跳,急忙回頭,只見路修睿就立在廚房的門口,面容冷淡,五官深邃的人神共憤。
他裹了一件白色的浴袍,屋裡已經放了暖氣,很暖和了,所以他穿的很少,長浴袍的腰間繫了個袋子,頭髮還在滴水,透着幾分慵懶,而那水滴順着髮絲緩緩的低入了衣領處的肌膚上,慢慢的往下滑,極盡誘惑的滑入衣服最深處。
他的眸子微微的眯起來,髮絲散亂,那雙利目,卻透出一絲炯亮光芒,熠熠生輝。
樑墨染就這樣看着他,一時間有點沒有辦法回神!
他居然在家裡,她剛纔怎麼不知道?
還是她炒菜的時候他回來了,她沒有聽到?
“你,你回來了?”她突然有點緊張,原本想質問的話,居然一句也質問不出來,最後居然化爲了一句話:“哥哥,你吃飯了嗎?我炒了菜!”
他眸子又是一凝,然後走了出來,沉聲的開口:“還在酒吧打工呢?”
她點頭,趕緊盛了湯,又拿了筷子勺子給他也添置了一副碗筷。
他在餐桌前坐下來,姿態隨意,那浴袍微微敞開點,露出精壯的胸膛,下面的衣襬也是分開了點,長腿修長筆直,腿上有點汗毛,格外的性感。
就那麼坐在那裡,看着她,見她愣在門口發呆,他的視線轉過去,對上她的,冷冽的男聲想起來:“我問你話呢!”
樑墨染猛然回神,扁扁小嘴:“嗯啊,打工呢!”
“最近一直打工?”他繼續問,卻沒有問那天的事。
“嗯!”她回答的很老實。
“沒人接?”他挑眉。
“誰接?”她反問。然後終於擡頭對上他的眼睛,這次沒有躲閃。
路修睿卻不說話了,然後低頭看了看桌上的菜,拿起筷子,居然開始吃東西。
樑墨染有點生氣,一句話說半句,這算什麼事啊?真是彆扭死了,不行,她要爆發。
於是,就直接開口:“那天你爲什麼不下車?”
“哪天?”路修睿反問。
“就是那天約好的四點鐘,你爲什麼到了看到我同學不下車?”她想起來那天就委屈,很彆扭,憋着難受的要死,非要問出來。
“哦!”他哦了一聲,似乎想起來的樣子,良久,卻是問道:“我爲什麼要下車?”
這人什麼人那?樑墨染氣的瞪大眼睛。“你這麼矜持做什麼?”
“怎麼?許你們放蕩不許我矜持嗎?”他反問的很毒,樑墨染被反問的都卡住了!
他矜持?她們放蕩?!
“出於禮貌,見面打個招呼怎麼了?那是我的宿舍室友,我的同學,你停下來,又突然開走,你就是看不起我同學!”
“我憑什麼要看得起她們?一羣丫頭片子我有這義務要見嗎?”他似乎不認爲他錯了。
樑墨染髮現溝通很苦難。忍不住將拳頭輕握,低低地叫道:“那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啊?這麼看不起人?你就不跟人來往啊?”
“這跟你有關係嗎?”他反問,很是隨意,那種語氣漫不經心,似乎很不屑,很輕蔑。
樑墨染呆了下。“沒關係你跟我上牀幹嘛?”
“我上牀的女人多了去了!我都得跟她們有關係嗎?”他散漫的語氣,如此的欠扁。
心,驟然一疼,樑墨染臉色瞬間慘白。
是的!
他有女人,不是嗎?
那話,如沉重的鐵錘一般砸進了她的心窩子,疼的她窒息,耳畔嗡嗡盤旋。
他根本就沒有把她當回事,他不在意。
他把她當成了那些女人之一。
他有這個資本!
樑墨染低着頭,盯着桌上的飯菜,怔愣了半晌,握着的拳頭,無力的鬆開。
路修睿只是瞥了一眼她,然後拿着筷子吃東西。
他很優雅的夾菜,一點胃口都沒有被影響。
她深呼吸,深呼吸,然後突然就笑了。
她坐了下來,不說話,先吃飯。
喝湯,吃菜,一句話不說,臉上卻是有着微笑。
路修睿本來在吃菜,卻是看到她笑着喝湯,賣力的吃菜,眼神一滯,眉毛也微微擰了下。
樑墨染吃的不少,吃完了,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着他,然後,這纔開口:“好!算你狠!想跟她們有關係?老孃不把你榨乾了就不姓樑!”
說完,她繞過桌子,走到他身邊,一低頭,伸手扯住他浴袍的領子扯着就要把他扯起來。
路修睿一滯,順勢站了起來,看這不自量力的小丫頭,緩緩的,不疾不徐地問道:“請問你打算怎麼榨乾了我?”
樑墨染臉一紅,直言給出兩個字:“上你!”
路修睿的眸子一下深邃起來,晦暗不明。
樑墨染說完,神氣的挑起了下巴,揚了下下巴,那意思似乎在說,怎麼?你有意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