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跟我在一起的人,是席耀爵。因爲這張臉,我並沒有認出他。我怎麼會想到,我最恨的人,竟然藏在我最愛的男人的皮囊裡。”
“u盤裡面,你看到了你和他後面發生的事情?”他困難問道。
容嵐沒有回答他,徑自道:“他在我面前假裝是你,不,他不屑去假裝。他讓我叫他lucifer,他的英文名字。他帶着我去了臨海別墅。”
直到現在,她都還記得那一晚。
整個蒼茫天地,雪花如同棉絮一般飄灑下來,靜謐又美麗。
他親手給她做夜宵吃,她靠在他的懷裡欣賞着美景。
那一晚,那麼的美好,她以爲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忘掉那一晚的美好。
可是,看到了席婉婷交給她的那份u盤裡面的視頻之後,她才知道,那美好背後究竟可以有多齷齪和骯髒。
容嵐的沉默,勾勒着他眉眼,越發冰涼的手指,讓戰予丞再也沒有辦法忍耐下去,將她的手握住,放在脣邊輕吻,他把她的臉埋在自己的胸膛上,他害怕她後面說的事情,“阿嵐,你累了,什麼都不要說了。好好睡覺。睡醒之後,我們還好好的。”
“他帶我去了臨海別墅。後來我睡在他懷裡。你知道,他對我做了什麼事情嗎?”容嵐的聲音,從他懷中響起。
“他脫光了我的衣服,幾乎吻遍了我身上所有的地方。如果不是他對我做了手腳的話,我不可能發現不了。我那個時候,都已經有六個月的身孕!”
視頻拍攝的非常清晰,在看到那視頻之後,她把電腦砸了。
整個人如同墜入了冰窖裡面。
“只要一看到你這張臉,我就會忍不住想,在我們共同生活的五年裡面,他到底對我做過了多少類似的事情?你讓我怎麼和你在一起?”
她擡起了臉蛋,他的臉白得一點血色都沒有,幾乎都不像是活人的臉,他很難過吧?
也許會覺得自己很無辜。
“你看,你自己都沒有辦法控制,席耀爵不出現。”
“阿嵐,對不起……真得對不起……”他的聲音帶着輕顫。
除了對不起,他還能說什麼?
沒有人比他更瞭解,那個時候的她,有多懼怕男人的碰觸。
就算是他不想承認又怎麼樣,他和席耀爵終歸是一個人。
從她口中聽到了視頻內容之後,戰予丞只覺得鋪天蓋地的絕望來襲——阿嵐再也不會和他在一起了。絕對不會。
“予丞,你知道的,說對不起沒有用的。”容嵐沒有被戰予丞握住的手,輕擦去他眼角的淚,“我知道你很愛我,也很無辜。可是抱歉啊,我沒有辦法在愛你了。”
他的淚,讓她乾澀的眼眶一熱,她本以爲自己的眼淚都已經流光了。
“一看到你,我就會想到席耀爵和薩麥爾。你不可能讓他們消失的。他們對我造成的傷害,沒有人比你更清楚。
就連此刻,你躺在我身邊,我就會害怕下一秒鐘,薩麥爾或者是席耀爵會不會出現?
我沒有辦法了,我真得沒有辦法了。一刻都不能和你單獨相處。我沒有給自己留下任何的後路,哪怕會死,哪怕會身敗名裂,我都要和你離婚。”
所以,她纔會連麻藥都顧不得去注射,讓醫生引產,所以纔會和錦城內最爲臭名昭彰的司慕驍拍下照片。
“你明明這麼愛我,爲什麼不放過我呢?你放過我,以後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好不好?”
“阿嵐,我做不到……”他的眼淚不斷得流下,他將她緊緊抱住。
他同她一樣的絕望和害怕。
“如果不是你的話,我依舊活得渾渾噩噩。是你讓我明白了什麼叫做愛。明知道我會帶給你怎麼樣的危險,可是我還是不能失去你。爲了你,我連坐牢都不在乎,甚至連我父親的死因,都可以不去查。沒有什麼,對我而言,比你更加重要。”
他吻着她淚溼的臉,“阿嵐,你不能離開我。不能和我離婚。”
他用到不能,在她把所有難堪說出來的時候。
容嵐被淚水浸透的眸死死得看着他,“戰予丞,你好!”
她笑了出來,幾乎堪稱嬌媚得看着他,“你說不能離婚是嗎?戰夫人說,真正的戰予丞已經死了,你是席耀爵。席家底蘊比容家還要深厚,你到底是席家的家主。你覺得,席家會接受得了家主夫人跟男人亂來嗎?”
“這一次,是我拍下了我和司慕驍的照片。下一次,我就會拍下視頻。你覺得,你可以承受席家多長時間的壓力?”
他不肯離婚是嗎?
那她就逼他離婚!
戰予丞再也沒有辦法忍受,低頭吻住了她的脣。
他吻得很深,充滿佔有慾。
曾經讓她極爲喜歡的吻,此時她只覺得噁心又窒息,容嵐連想都沒有想得,一口狠狠咬了過去。
如果不是他舌頭閃得快,他的舌頭一定會被她咬斷的。
戰予丞伸手扣住了容嵐的下頜,即便脣舌疼到了極點,他也依舊沒有放開她。
腦海深處,一道邪惡的嗓音響起:“戰予丞,繼續做下去!讓她明白,她的男人到底是誰!她的滋味那麼的好,你難道一點都想念嗎?她已經三個月了呢,繼續做下去,不會有事!”
“你給我閉嘴!”他記得這道沙啞的嗓音,正是公寓離開,揭開他就是席耀爵的嗓音!
薩麥爾!
“惱羞成怒了呢?嗯?你如果捨不得的話,讓我來。或者,你也可以假裝是我。不,我說錯了,你沒有必要假裝。畢竟,我們是一個人不是嗎?”薩麥爾的聲音帶着引誘。
被他壓在身下的容嵐,她的臉色發白。
戰予丞的眸光變幻莫測,一會兒邪惡,一會兒又痛苦。
竟然像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在爭奪同一具身體。
她驚恐到了極點,被緊緊掐住的下頜,痠軟到了極致,連話都說不出來,更何況求饒?
沒有被制服的手腳,拼命得抵抗着他。
可容嵐的抵抗,卻換來他的粗喘。
原本毫無反應的灼熱,狂猛得抵住了她的小腹,她瞪大了眼睛,身子掙扎得更加厲害。
她受不了他在碰她!
眼角餘光看到牀頭櫃上的玻璃杯子,她連考慮都沒有考慮的,拿起了杯子,就砸向了他的頭。
杯子倏然碎裂,鮮血從他額角沁出,幾乎流到了眼睛裡。
原本就猩紅的眼睛,此時更是猙獰無比。
緊接着,他輕笑出聲,“小美人……”
這個稱呼,是薩麥爾的!
容嵐幾乎倒抽了一口冷氣,手心中還握着玻璃碎片,她咬牙,長長的睫毛,遮住了水眸裡面的狠辣。
她握着碎片,朝着自己的臉蛋劃了過去。
手腕傳來劇痛,手中握着的碎片,掉在闖下。
雪白的牙齒,緊緊咬住了脣瓣,將痛哼聲音封住。
“小美人,就算是你把自己變成醜八怪,這身子對我依舊還是有吸引力。”
薩麥爾大手扣住了容嵐的雙腕,禁錮在頭頂,堅硬的膝蓋分開了她的雙腿。
拉鍊拉下的聲音,被放到了無限大,猶如戰鼓一般,擊打在容嵐的耳膜。
“小美人,乖乖得睜開眼睛,看我是怎麼要你的。”薩麥爾低頭,薄脣緊貼在容嵐的耳朵上,邪惡的低語。
“不睜開眼睛的話,我就直接進去了哦。”
他的威脅,讓容嵐下意識睜開了眼睛,“你要是敢進來的話,我會把你閹了,我絕對會……”
聲音已經帶上了哭腔。
薩麥爾再度僵住,看着她的眼淚,眸底深處痛苦閃過,手臂支撐在她的腰肢一側,原本禁錮住她的大掌鬆開,摸向她的眼角。
“別哭……”
他的碰觸,讓容嵐全身寒毛直豎,被鬆開的小手立刻去推他的胸膛,同時嬌小的身子掙扎,原本支撐在她身體上方的身體,因爲她突如其來的抵抗失去平衡,身子沉沉壓了下來。
難以忍受的疼痛來襲。
容嵐眸子裡面的淚,立刻落了下來,“你出去,快點出去……”
兩個人的尺寸本來就不怎麼合適,除卻公寓那一天,戰予丞非常的溫柔,總是耐心得等着她的感覺來了之後,纔會開始。
而此時帶給她的感覺,就像是撕裂了一般。
“對不起……”他道歉,一記手刀砍在了她的脖頸上。
容嵐軟軟暈倒。
本來繃緊的身子,緩緩放鬆。
原本神態邪惡,一身暗黑氣質的男人,此時眸子裡面盡是內疚,強忍住馳騁得裕望,從她身子裡面退出。
看着她淚溼的眼角,額頭上沁出的冷汗,他本能得就想要伸手去擦,可是動作生生僵住,隔着空氣,輕撫着她皺緊的眉峰。
“席耀爵,你真是虛僞。反正她也看不到,你這番裝腔作勢的深情,又演給誰看?”譏嘲聲,再度從腦海深處響起。
“好不容易,我才讓那個笨蛋離開,沒有想到你竟會趁機出現。”薩麥爾一副可惜的語氣道。
容嵐所說的話,幾乎每個字都像是錐子似的,刺進了戰予丞的心中。
他根本接受不了,於是選擇逃避。
此時出現的人,是席耀爵。
頭疼到了極點,席耀爵低吼出聲:“你閉嘴!”
他勉強撐起了身子下牀,扯過被子給容嵐蓋上之後,轉身跑進了衛生間裡,自欺欺人一般,將衛生間的門反鎖上。
彷彿這樣,就能夠控制自己不要衝出去,再度傷害她。
打開了冷水,冰涼的冷水澆在了臉上,他擡起了眸,因爲劇烈的疼痛,鏡子裡面出現的男人,整張臉都是扭曲的,眸卻鮮紅似血。
“你算計我。”想到容嵐之所以這麼狠絕的,想要和戰予丞斷絕關係的原因,他對着鏡子道:“臨海別墅那一晚,你在酒裡面放藥了。不然的話,我怎麼會對她做出那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