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見我不說話,猛地轉過身喘息着說:“我說的你有聽嗎?”
我感覺鼻子有點酸,我微微一笑說:“有聽!”
她點着頭,茫然地望着我說:“我騙了你,我說我離婚了,我騙了你,他在西班牙——”
我不解地說:“你想跟我說什麼,分手嗎?你讓我不要再來打擾你了是嗎?”
“不——”,她着急地皺着眉頭,剛要說什麼,但是她停了下來,慢慢地轉過身去說:“對不起,小天!”
我知道她想說的是:不要分手!她想那樣說,但是她感覺到不公平了。
我說:“你爲什麼今天要跟我說這事呢?”
“其實一直放在心裡,有幾次,我想跟你說的,我沒有那個勇氣,我感覺這樣不公平,我不能再騙你——”
“那你說出來就公平了嗎?現在分手就公平了嗎?”,我說。
她又哭了,不停地聳着肩膀哭着。
我慢慢地靠近她說:“別哭好嗎?我不怪你,你是一個好人,好女人!”
她說:“不是,我第一次讓你去我賓館就不是好女人,我是有目的的,我故意讓你去的,我故意勾引你的,都是我故意的——”
我一笑說:“故意的又怎樣,還犯法了不成?你不故意,我還沒機會呢!”
她繼續說:“你知道嗎?毛毛不是我們的親生孩子——”
我說:“收養的嗎?”
她點着頭說:“是的,我跟我先生結婚八年了,兩年多都沒孩子,他那方面不行,我是結婚後才知道的,因爲搞化學實驗,實驗室爆炸——他大學是學化學的,我們的公司是他父親的,他父親是董事長,我也只是其中一個股東——”
“他是西班牙人還是中國人?”,我說。
“跟我一樣,華裔,我們是大學同學!”
“你們相愛嗎?”,我不知道爲什麼問這句。
她突然苦笑了下說:“小天,其實八年來,你知道嗎?我們沒有一次正常的二人世界,我——”,她牙齒咬着嘴脣,痛苦的表情說:“我實在是沒辦法,我想離婚,想結束這段婚姻,可是他總是苦苦求我,很可憐,但是呢,他對我的懷疑,幾乎變態,只要有男人跟我說句話,他就會受不了,回到家裡就掐我的脖子,逼迫我,有時候讓我給他下跪,一個晚上都會用言語折磨我——他雖然身體不行,但是有好多情人,我開始管過他,可是他說他身體都不行了,只是玩玩,又不會真的如何——我也想找個知心的男人,可是哪有機會,在西班牙,到處都是他的眼線,再說我不喜歡西班牙男人,華人圈子裡的人我也不喜歡,恰巧我們公司決定派我來麗水投資,我想能認識一箇中國男人,我——”
我一切都明白了,什麼都明白了,可是——
她說過這些,低下頭說:“小天,你很生氣吧?”
我說:“爲什麼生氣,有什麼好生氣的?”,我走過去,一把抱住她說:“別的我不管,你有沒有家庭,我不關心,我只關心,你會不會跟我分手——”
她被我摟的,擡頭望着我說:“會!”
我說:“你敢跟我分手,我殺了你!”,我突然把她抵到竈臺上,然後用下面頂着她,手捏着她的臉說,她幾乎迷離地用那種眼神對我說:“能死在你手裡,我感覺值了,八年了,我第一次知道什麼叫幸福,什麼叫快樂,八年來,我拼命工作來把這些壓抑,可是我很累很累,認識你,你給我的——”
想到她那個身體有缺陷,還那樣折磨她的變態的男人,我沒有內疚。
我不知道是我把她帶壞了,還是我們都變壞了,不知道,更不會想到,她的男人會有一天突然到來。
當一個女人完全沉浸在愛中的時候,她會迷失自我,失去對事物的判斷能力,往往越是平時特正經的女人越會變化的厲害,但是不管怎麼變,沈藍與我來說永遠是那麼一個大女人外表的小女人,她有成熟的一面,也有天真傻氣的一面,成熟那方面表現在工作上,小女人那一面完全釋放在了生活中。
突然她在我身下大喊了聲:“不好了,湯,湯!”
我們衣服都沒穿,就往廚房跑,煤氣已經被沸騰的湯破滅了,我趕緊走過去關掉媒氣,然後又跑過去把窗戶打開。
她站在我身後笑着說:“早晚會被你害死的——”
我走過去,抱住她親吻着說:“寶貝,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我愛你,我可以容忍你有家庭,我不管,我什麼都不在意,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她在我懷裡說:“偷?”
我說:“你又離不了婚——”,我想我當時也說不上希望她離婚還是不離婚,多年後,當我回憶這段往事的時候,我必須真實地面對自己的心。
她點着頭說:“是的,小天,你理解下,包容下姐姐,暫時是沒辦法離婚的,因爲這個度假村項目正在剛剛起步,一是他很難答應離婚,就是答應了,如果離婚了,這個項目就會停下來,因爲他父親很聽他的話,他有這個能力讓股東們一致同意撤消這個項目——”
我說:“沒事,你別內疚,你剛纔還哭,哭什麼啊?”
她壞笑了下,說:“故意的,不哭,怕你不理解,感覺我騙了你,你不要我了!”
“我認識你的時候還真沒想到你這麼壞,那個時候感覺你特正經,人特好——”
她皺着眉頭白着我說:“什麼意思嘛,那現在是不是感覺不正經了?你說!”
我忙說:“怎麼會呢,我說玩的!”
“我就是不正經,我壞,我——”
我猛地抱住她說:“不許你這麼說!”
“是你先說的,就是你先說的!”,她有點不講道理地,甚至帶點委屈地趴在我的懷裡說。
我說:“我說什麼都是疼你,都是愛你,我開你玩笑不是取笑你,我們都這樣了,需要說這些話嗎?”
她說:“那你以後聽我的話,什麼都聽我的,不許跟小雷眉目傳情!”
我笑說:“我有嗎?你可別亂說啊,小雷是特心地善良的一個女孩!”
“我知道,小雷人是好,就是因爲好,纔會被你這個小色狼害掉,別人不瞭解你,我可瞭解!”
“好,我答應你!”
沈藍仰起臉吻了我下說:“這才乖,來,我們吃飯吧,姐姐餵你吃!”,我不大舒服地說:“哎,沈藍,你以後能別讓我叫你姐姐或者別說姐姐什麼的嗎?”
她端着菜回頭皺着眉頭說:“爲什麼嘛?”
“不喜歡啊!”
她牙齒咬着嘴脣笑說:“那你喜歡什麼?”
我說:“那個時候叫我的,我很喜歡!”
“那個時候?”,她裝作不懂地說:“哪個時候,我叫你什麼?”
我說:“地點:牀上,人物:我和你,對白:老公!”,我猛地說。
她笑了,然後把菜放下,然後低頭說:“老公,過來吃飯啦!”,她說過就忙補充說:“還少一句對白呢?”
我倒有點不好意思地說:“老婆!”,其實對於北方男孩子來說,叫出這個“老婆”也是有點小壓力的。
“這還差不多!”,她幸福地過來拉着我,然後讓我坐下,她坐到了我的懷裡摟着我說:“我要你餵我!”
我幸福地點了點頭。
當我知道沈藍有家庭後,我沒有任何在意,一點顧慮都沒有,也許是那個時候太年輕了,想不到後果,只是一晌貪歡,一切都忘了,我想如果我太年輕,我不知道後果,也許沈藍可以提醒我,可不知道,女人都是孩子,尤其八年來都沒有正常二人世界的女人,她的身體早已被壓抑的洪水氾濫,
有句話說:出來混總是要還的!還有句話叫:玩火必焚!
我一直不願意承認這些,我不認爲這觸犯了什麼罪惡,難道一個女人就該一輩子性壓抑嗎?那麼美妙的身體一輩子沒有男人的滋潤嗎?
我永遠都不會承認,可是不管你承認不承認,那火還是燒了起來。
第二天是週末,沈藍跟我準備去景寧“大漈”玩,我們的計劃是先去大漈,晚上去張村公社吃飯,吃過飯後去雙厚降沈藍外婆家,晚上,沈藍說不回麗水了,就在她外婆家住。
對於這樣的計劃,我感到很興奮,能跟自己的女人出去玩,那是無比幸福的事情。
我們是開着車去的,那天沈藍穿了一身紫色的運動服,頭髮被紮成一個把子,還帶了一個棒球帽,看起來整個人十分的年輕漂亮,從上到下都很利索,這似乎就是沈藍的風格,穿衣服從來都是那麼得體,不會搞的很煩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