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小日本來了——欠扁的

衆目睽睽下,柳太妃的行爲簡直就是連驚世駭俗來形容都不止,幾十個朝中大員及家眷親眼目睹了這可稱爲不堪入目的一幕。

而鼻青臉腫的柳太妃早已因‘七日歡’的藥性發作而渾身難耐,再加上先前被某個女人的暴打而頭腦發暈,這藥性一發作,更是連東西南北都分不清楚了。身體的熱度越來越高,周身像是蟲子鑽心一樣的又癢又難耐,早已不是無知少女的她哪裡還管得了眼下是什麼情況,面對的是什麼人,只知道靠着身體的本能需要找一個男人來幫自己解除掉這種空虛難耐的感覺。

“給哀家……哀家想要……”嬌柔嫵媚的聲音帶着幾分急切幾分不耐,伴隨着讓人臉紅心跳的吟聲從柳太妃口中溢了出來。嚇的身下的官員臉色像是調色盤一樣,青一邊,白一塊,紅一團的,還直哆嗦。

“太妃,住手!”他怎麼就這麼倒黴,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出這樣的醜,這可是先皇的女人啊,這要傳出去了,他還有臉活嗎?

蕭詢玉狐疑的看着柳太妃的舉動,在看一眼某溫柔公主一臉的得意,還有旁邊冷靜異常,似乎見怪不怪的冷麪兄弟,他頓時瞭然於心。

眼看着接下來的場景快要控制不住、傷風敗俗了,他突然喚道:

“來人!”

侍衛們也是瞪大了眼睛被這眼前千古難尋的場景驚若木頭,聽到皇上傳喚,趕緊收回了視線,紛紛涌到蕭詢玉身前。

“皇上。”

“柳太妃蓄意謀害太后,論罪當誅。如今又yin亂宮闈,不知廉恥,給眹拖下去關入天牢,任何人不得探望,違者殺無赦!眹要親自審查太后當年遇難一事!”

“遵命!”

眼看着柳太妃被拖走時還不停的想要去拉扯那些侍衛的衣服,爲了不至於像先前的官員一樣丟臉,幾個侍衛乾脆直接一人擡一胳膊擡一腿的架着快速離開。

場景終於安靜了下來,蕭詢玉抱着上官淑,正準備回宮,見不遠處一抹紫色鍛袍的身影,他抱着人走了過去。

“魯國太子穆天佑見過太后。”穆天佑溫文儒雅的朝蕭詢玉抱着的人拱手行了一禮。

上官淑客氣的微微點了點頭,虛弱的又靠在蕭詢玉身上。

“讓太子見笑了。沒想到我元國宮內竟然會出這種讓人不恥之事。”蕭詢玉自嘲的嘆了一口氣,“今夜宴席掃了太子的興,等來日,眹一定再爲太子補上。”

“皇上客氣了。皇上能爲天佑這般,已是讓天佑受寵若驚,如今應是先照理好太后的身子纔是。把酒言歡不愁沒有時間。”穆天佑善解人意的回道。溫雅俊美的外表讓不少在場的人都對這魯國的太子心生讚歎。

“那眹就先失陪了。”蕭詢玉抱着上官淑疾步的離開了衆人的視線。

停在原地的穆天佑似乎並未發現衆人讚賞的視線,勾人的桃花眼若有似無的朝着某一處的人兒望去,完美的薄脣淺淺的揚起一抹笑意。

今晚他尋了一夜的女子,沒想到竟然在此,還成爲了今晚事件的女主角……

真是有趣,看來這個女子果真是到哪,哪就熱鬧非凡……

……

雲霄宮

經過御醫的診斷,還有李生的確認,得知上官淑只是因爲長年服用軟筋散導致身體癱軟無力外,並無其他症狀,衆人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退下了不相干的人,偌大華麗的寢宮內只剩下一家四口。看着已經沉睡過去的太后,蕭詢玉和蕭敖皆是默契十足的守在牀邊。

“好了,你們就不用擔心了,李生已經下去配製解藥了,相信過不了兩日,母后就會好過來的。”葉莎見兩個大男人都將擔憂掛在臉上,也理解他們此刻的心情,並沒有像平日裡那般冷嘲熱諷的說話。

“弟妹,這次真是多虧了你!”蕭詢玉卸下笑容,鄭重而感激的對葉莎點了點頭,迷人的眼眸裡沒有笑意,但卻正經無比,清澈的如湖水般,一眼就能望穿黑眸裡飽含的感激。

他這簡單的一句感激之話讓葉莎頗爲不自在,趕緊擺了擺手,“誤打誤撞罷了。別說的這麼煽情。”

她說的是實話,也沒打算居功自傲,本就是誤打誤撞,要不是自己偷溜去朝霞宮,哪裡會發現這天大的秘密。即便這個人不是太后,只是一個普通的人,在柳太妃的面前,她也會勢必將她救下來。

因爲她是真的看不慣柳太妃的行爲。無關主動的救人,最重要的是主動的教訓人。

蕭詢玉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一直都沒說話的蕭敖,那眼神中飽含的意義恐怕也只有他們兩兄弟能懂。

“皇兄明日還要早朝,就請先回去吧。”蕭敖自然也不習慣突然正經起來的人,接到那一抹別樣的眸光後,隨即出聲道。

蕭詢玉想了想,自己的確還有事要做,何況現在人也沒醒,他留在這裡也無濟於事,就只好起身。“那眹就先回去了,若母后醒來,派人來乾坤宮通知眹一聲。”

送走了蕭詢玉,葉莎這才喚了宮女打來熱水,準備給上官淑清洗一下身子。蕭敖見她要親自動手,詫異的同時也有些悸動,攔住她的行爲,他柔聲道:

“讓宮女來做吧。”

這小混蛋平日裡懶慣了,怎的突然就勤快起來了?

葉莎微笑的搖了搖頭,看着上官淑嫺靜的睡顏,漂亮的眼眸一瞬間有些渙散迷離,彷彿是陷進了某種回憶之中。

“我很小就沒有媽媽,那時小,就算媽媽在身邊我也不知道怎麼照顧她,等我長大成人之時,卻早已沒了想要照顧的人。我能當母后就是自己的媽媽嗎?我想學着照顧媽媽。”

像是對着沉睡的上官淑說,又像是在乞求身旁的男人。第一次,葉莎覺得自己竟然也有這麼溫柔體貼的時候,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感覺就像是情不自禁的就遵照心中的意思說出了口。

原來自己也是渴望的……

蕭敖深邃的眼眸微微閃爍,訝於她嘴裡的稱呼,也訝於她突然讓他感動的行爲。

媽媽?這是她對自己孃親的稱呼?

她並不是無情,這點他一直都深深的知道。她只是很極端,極端到對想傷她的人以及她不喜歡的人做一些看似無情狠厲的事情出來,極端到如果她覺得哪個人好,她會用自己的方式去善待這個人,哪怕別人不能理解她的行爲,她也一樣會去做。

這具看似火爆,隨時會動怒的身軀其實並不如她所呈現出來的那般強勢,勇敢和堅強,她只是習慣用自己的方式去做事,用自己的方式來保護自己罷了。

“葉莎。”蕭敖輕聲的低喚着她,欲準備伸手將她拉進自己懷中。

“去去去,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情況,還不快去偏殿鋪牀疊被,一會兒我還要睡熱乎乎的被窩呢。”葉莎沒好氣的揮開他伸過來的手,趕緊出聲趕人。

蕭敖抿了抿薄脣,輕輕搖了搖頭,溺寵的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子,又深深的看了一眼她,然後轉身注視了一會兒牀上的人,才離去。

等到後半夜,蕭敖都沒能等到某個人回偏殿休息,他不放心,重新穿戴好後,又去了寢宮,卻發現寢宮內悄然肅靜,不由得蹙起了眉頭。因擔心上官淑的身體,他撩開牀幔,看到牀上的情景時,緊抿的薄脣突然勾勒出一抹笑意,幽深的眼眸也不由的柔和的看着牀上熟睡的自己一生最在乎的兩個女人。

俯下身輕柔的爲兩個熟睡中的女人掖好被子,蕭敖才轉身準備回偏殿。

“熬兒……”

蕭敖微微一怔,回過頭,關切的問道:“母后,您醒了?可覺得哪不適?”

“母后很好,還能有機會見到你們兄弟倆,母后就已經很知足了。即便是死,母后也沒有遺憾了,這點不適算什麼。”上官淑睜開眼,伸出手輕輕的拍了拍身側的空位,示意蕭敖坐過去。

“母后,不可胡說。兒臣們好不容易和你相見,怎可說那種不吉利的話。”蕭敖擰着眉,對上官淑說出的話很是不喜。但還是順從坐到了牀邊,拉着上官淑伸出的手小心的握着。

吃過解藥的上官淑明顯比在密室裡的精神要好的多,說話的聲音也比在密室裡更順暢了,雖然聲音還是軟綿綿的,但至少不像在密室裡那樣說一句喘一口氣。

知道因爲自己的事,讓兒子們擔心了,也忌諱了。她溫柔的笑了笑,隨後輕輕轉頭看了一眼抱着她手臂酣然入睡的小女孩,別有深意的揚了揚脣,然後說了一句和前言不搭的話。

“她,很特別!”特別的狠,特別的爆,特別得跟她見過的所有女人都不一樣。

“母后,您可喜歡?”蕭敖聽到上官淑突然對自己女人評價的話,心猛的就提到了嗓子眼。望着上官淑溫柔平靜的臉,他幽深的眸子泄露了心底的一絲緊張。

母后是個溫柔賢淑,有着傳統思想的女人。可自己的女人卻與時下女人的思想極其不合,甚至是格格不入,另類獨行。柳太妃會成那般摸樣,相信母后已經親眼見過了自己女人的不一樣。

不知道母后有沒有驚嚇到,以至於對這小混蛋心生隔閡?一個是他至親的人,一個是他至情的人,他不希望因爲自己的抉擇而讓至親至情的人彼此敵對,甚至水火難容。

看着這個自小就沉穩內斂的兒子突然表現出緊張難安的一面,上官淑突然有心想逗逗這個永遠都是那麼冷漠不露喜的兒子。

她輕輕的嘆了口氣,隨後蹙着眉頭搖了搖頭,一副欲言又止的爲難摸樣。

蕭敖隨着上官淑無語的嘆息,神色緊繃的他頓時心口泛出一絲難受勁,深邃的眸子也瞬間黯然失色,他抿了抿薄脣,起身正欲把那睡的昏天暗地的人兒抱走,卻又突然被人抓住手腕,他不解的朝上官淑看過去,壓低着嗓音道:

“母后不喜歡她,兒臣將她抱走就是。以後也會讓她離母后遠遠的,不會讓母后爲難。”

他能做是隻能如此,大不了一輩子都不讓她進宮就是,反正她也不喜歡在宮中生活。

“你這傻孩子……”上官淑掩着嘴低低的笑了起來,看着兒子那難受痛苦的勁,她沒敢繼續裝下去,拉着蕭敖伸出的手臂,調侃的道,“母后不過是想跟你開個玩笑罷了。你啊,這麼些年,還是老樣子,有什麼都只會憋在心裡。”

“母后……”蕭敖停住手,不敢置信的看着上官淑,黯黑幽深的眸子瞬間璀璨明亮起來。

開玩笑?那意思就是母后不反對他和她在一起了?

“母后又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就算她不是你喜歡的人,母后也不會虧待於她。母后經歷過這麼多,最大的願望就是看着你們兄弟倆都能幸福平安,讓母后早日報上乖孫,享受天倫之樂。當年就是怕你這沉悶的性子在這些情情愛愛的事情上不容易開竅。母后就囑咐過你皇兄,讓他幫你做考量考量,如今她能在你身邊,相信你皇兄已經認同了她。母后跟她認識的時間尚淺,但母后相信你們兄弟倆的眼光,一定不會讓母后失望的。這次莎兒救了母后,雖然是無意碰見,但也間接的說明了她並未讓所有的人失望。她,配得上你。”

“母后……”上官淑一番深明大義、體貼入微的話,讓蕭敖內心一暖,丰神俊逸的臉在這一刻沒有了往日的冷漠,瞬間變得柔和起來,剛毅的薄脣也發自內心的放鬆,揚着笑意,瀲灩迷人。

“母后知道你想說什麼,不用感謝母后,這是你自己的緣分。雖然莎兒的性格確實讓人有些不解,甚至讓人意外吃驚,但幸而你不是一國之主,不必按照一國之母的要求去要求她。所以母后對你們的事,不會多加干涉。”

在密室的時候她就已經猜到暴打王柳絮的女孩是自己的兒媳了。連醞王都敢動的人,可見就不是一般知書達理的人,平常人沒那麼大的膽子。再見到那種場面,她先是震驚,不敢相信自己的兒媳竟然是這樣暴躁不安的人。

可隨後她釋然了。

這些年來她一向淺眠,今日小兩口在她牀邊的那番對話,她其實有聽進耳中,被一個只見過一次面的兒媳伺候着,還那麼般的小心周到,她有說不出來的感動。她睜開眼後,那丫頭又是喂她喝藥又是喂她喝粥,她看在眼裡,感激在心中,最後那丫頭還像小孩子一樣的抱着她撒嬌,要跟她一起睡,她當時想都沒想的就同意了。

雖然那丫頭有些時候的性格讓人感到害怕,但在她這裡,她更多的喜歡。既然自己也喜歡,兒子也喜歡,那還有什麼話好說呢。

“謝母后成全,兒臣感激不盡。”蕭敖起身,一撩衣袍跪在了上官淑面前,鄭重的行了一禮。

“傻孩子,母后現在也別無所求,只求你們早點給我生個乖孫,讓母后解解悶。”上官淑溫和的笑着打趣道。

蕭敖臉上微微有些不自然的紅暈,看着一點睡相都沒有的某個女人,他輕嘆一聲,上前伸出手臂越過上官淑就要去把某個女人放平整,可大手剛剛纔挨着女人的胳膊,就被某個女人反手重重的揮打了一下,一句不知是夢語還是胡話的聲音傳來。

“混蛋,這麼晚了還亂摸,別打擾老孃睡覺!”

“呵呵……”上官淑忍不住的掩嘴輕笑起來。

“母后,兒臣還是抱走她吧。”蕭敖俊臉微微有些尷尬的黑了一層。

這小混蛋,睡個覺也不安穩,萬一揮手踢腳的傷到母后怎麼辦?

上官淑自然不知道蕭敖擔心的是什麼,只是掩着嘴笑的極爲曖昧。

“去吧去吧,別忘了早日讓母后抱上乖孫。”

已經抱着葉莎走到門口的蕭敖在聽到背後傳來的打趣聲時,耳根子都微微開始發燙。第一次被自己的母后這麼直白的調侃,是他從來沒有想過的。

雖說蕭敖面色從容,也沒有回頭應半句話,但走路的姿勢卻隱隱的有些僵硬起來。

……

天牢裡

蕭詢玉看着行爲失常的柳太妃,朝李生使了使眼色,示意他進去看一看到底柳太妃是因何成這般yin蕩不堪的。

李生剛剛走到關着柳太妃的天牢門口,就大吃了一驚。儘管柳太妃被牢牢的困在柱子上,四肢不能動彈,嘴裡也塞了東西。但是什麼情況他還是一眼就看了出來,臉色當即大變。

那姑奶奶膽子可真大……

“如何?有什麼不妨直說,眹想聽到實情。”蕭詢玉見李生一副吃驚的摸樣,頓時也有些瞭然。

“回皇上。柳太妃可能……可能吃了屬下配製的‘七日歡’……”李生忐忑的躬身回道。雖說都不喜歡柳太妃,但好歹是先皇的妃子,這種事可是關係着皇室的顏面,也關係到皇上的顏面。

“你是說她吃了春藥?”蕭詢玉挑了挑眉,“誰做的?”

既然李生敢承認是自己配製的,那麼肯定知道是何人所爲了。

“回皇上。屬下覺得應該是王妃。”他現在只能祈禱皇上能判他個不知者不罪。反正那姑奶奶天不怕地不怕的,供出去想必皇上也不敢把她怎麼樣。

“哦?那藥效如何?”蕭詢玉面上溫柔,迷人的眼波里笑意一片。他其實早就猜到跟那丫頭脫不了關係。只是不知道那丫頭怎麼能這麼強悍,連這種事都敢做,就不怕他怪罪下來?

“皇上恕罪,屬下也是被逼的,而且也不知道王妃拿這種藥到底要做什麼。請皇上開恩。”李生看着蕭詢玉這時還能笑出來,以爲自己即將被罰,趕緊的先伏地求饒。

“眹有說要置你的罪嗎?”蕭詢玉嘆了一口氣,似乎對李生沒有揣摩正確聖意而很是不滿。“眹不過就問問,想知道緣由。誰說要置你罪了,說不定到最後眹還會賞你呢。”

“真的,皇上?”李生一聽可能還有賞,頓時雙眼放光的擡起頭來,直直的看着蕭詢玉。

興許這次領了賞後,就可以幫春兒贖回自由了……

“難道還有個假皇帝不成?”蕭詢玉眉頭微蹙,神色頓時嚴肅起來,似乎這是一個讓人很忌諱的事。

“不是不是,真命天子只有皇上一人!”李生察覺到主子是當真有些不悅了,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犯了忌諱,趕緊拍起了馬屁。

“好了,快給眹解釋清楚,這到底怎麼回事?”也許是知道此刻沒有外人在場,而且對於柳太妃,他現在已經沒有半分心思在她面前做戲了。所以蕭詢玉一改剛纔散漫的神情,有些嚴肅的說道。

“皇上,王妃不久前讓屬下幫她配製一些春藥,而且不準屬下問其中的緣由,否則就扣屬下半年的俸祿。屬下爲了討好她,就尋了一個方子,配製了幾粒‘七日歡’給她。這‘七日歡’又叫‘七日交歡散’,顧名思義,就是每個七日就必須和男子交歡一次。且一次比一次藥性猛烈,如果沒有男子,那服用之人除非解了毒,否則就會全身枯竭而亡。屬下看柳太妃現在的症狀,相信應該不是第一次發作了。”

蕭詢玉單手摸着下巴,聽得算是津津有味,瀲灩風情的黑眸中閃過一絲陰冷,但這也是一瞬間的事,隨後他掀了掀眼皮,挑眉道:

“既然如此,那就賞柳太妃一個男子吧,也算眹儘儘孝道。”

殘害母后,居心叵測,還把母后軟禁這麼多年,讓他們兄弟還未成年就要忍受這種喪親之痛,簡直就是該死至極!

不過讓她就這麼死去,那豈不是太便宜了她?

母后的冤屈,母后忍受的折磨,豈是一刀就可以討回來的?

他不會讓她死,他會讓她也嚐嚐身不如死的滋味!

李生摸了摸耳朵,以爲自己聽錯了。但眼尖的他突然看到蕭詢玉眼中的那抹陰狠,他驀然反應過來主子的意思。

也對,柳太妃如此對有恩於她的太后,的確不能便宜了。

第一次他恍然覺得,原來大主子並非是表面上的那般善良……興許比王爺更……

想到這突如起來的感覺,李生莫名的打了個寒顫。

至於天牢裡後面發生的事,那隻能用驚心動魄,驚世駭俗來形容了……

……

而云霄宮中

葉莎精心照料了幾日上官淑,從蕭敖嘴裡聽到處置柳太妃的方法,她自然是暢快無比的。

欠了什麼樣的債,就該用什麼樣的方法來還。只是在聽說醞王蕭正祁一夜之間消失無蹤後,她隱隱的覺得不大對勁,聯想着柳太妃曾經說過的扶桑商人以及那些暗殺過他們的黑衣忍者,憑着直覺,她似乎覺得自己有了些眉目,可蕭敖告訴她的是,經查詢並未發現在元國久居的扶桑商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葉莎百思不得其解,可就在她想該用什麼方法打探扶桑商人的底細時,沒想到那兩個扶桑商人居然主動提出了要進宮獻禮,說是恭賀太后新生。

蕭詢玉自然是歡迎的,就是葉莎聽到這個消息,也暗自高興着。

敵人主動送上門來,怎麼的也得好好的策劃策劃一番。

她敢保證那兩個扶桑桑人一定不是什麼好鳥,肯定有秘密等着她去發掘。最好是把那些隨時會要人命的‘危險’給剷除掉。

到了宴會的日子,這一天,葉莎向上官淑問過安好後,知道上官淑身體還不適合出席那種喧鬧的場面。她陪着上官淑說了一會兒話,然後就回到偏殿讓宮女爲她梳妝打扮。

爲了防止葉莎像上次一樣偷偷溜出去,蕭敖這一回可是全程陪伴,就連換衣服,都沒落下一眼。

他的想法是,自己的女人自己看着,踏實。

“我說你能不能迴避一下?”懷裡抱着一套華麗宮裝的葉莎不無好氣的的看着跟在身後的男人。她都沒好意思讓宮女看她換衣服,可這男人的臉皮也忒厚了,非要弄的所有的宮女都偷偷的笑話她。

“你身上本王還有哪沒看過?”蕭敖不以爲意的將她拉到自己身前,取過她手裡的衣服,大手順溜的摸上了那不堪一握的軟腰,一邊正經八百的說着話,一邊還不忘流連忘返的試試手感。

“混蛋,我自己換,不要你幫忙。”葉莎害怕他忍不住的又想做點別的浪費時間的事,趕緊撲上去想搶回衣服。

衣服沒搶到,人倒是倒在了蕭敖懷中,下一秒,她只覺得腰上一鬆,白色的裡衣頓時散落開來,露出粉色的肚兜和褻褲。她趕緊雙手環住胸口撲在男人身上,不打算讓男人看到她此刻身前的風光。

蕭敖看着她難得羞赧的小摸樣,突然生起了想逗她一逗的念頭,只見他單手摟着她的腰,一邊磨蹭着一邊往上,最後兩指捏住她頸後肚兜的細帶輕輕一拉,然後俯身貼着她耳邊,若有似無的噴着熱氣,低沉的調笑道:

“你這樣,爲夫是不是該認爲你是在邀請爲夫,嗯?”

“誰邀請你了,不要臉。”葉莎一個激靈,趕緊推開他,可沒想到兩人一分開,她胸前的肚兜突然向下滑落。還沒等她來得及環胸保護自己旖旎無邊的風景,就被一直大手突然握住,嚇得她哇哇的大叫起來。第一次光天化日被自己男人這麼肆無忌憚的,大搖大擺的調戲,難免比蒙着被子來的羞澀。

“混蛋……放手!”換個衣服而已,要不要這麼無恥啊。

不就是好一陣子沒那個了嘛,又不是她的錯。每天從母后的寢宮回去之後都已經很晚了,自己這陣子根本就連覺都沒睡飽過,不知道欠了多少瞌睡帳,哪有心思應付他?

眼前的是旖旎風光,手上的是盈滿肌膚,身前是女人罵罵咧咧的聲音,還有女人那白皙的臉頰上飄着的兩朵紅霞,本來打算逗逗樂趣的蕭敖只覺得自己呼吸有些急促起來,小腹也瞬間緊繃,他不做多想的,埋頭準確無誤的覆蓋上那張不安靜的櫻脣,修長的手指也不受控制的揉捏起來……

“唔……”葉莎早就知道這男人不靠譜,沒想到他說來就來,想着晚上還有重要的事,她又不敢隨意的挑逗,就怕自己一激動反倒是更加刺激了面前這位禽獸大爺。

“別……晚上……晚上回來再……”斷斷續續的字眼從葉莎嘴裡溢了出來。

她現在只能使用敷衍政策,不敢‘正面交鋒’。再說外面還有宮女在等着她呢,要是兩人現在辦事,不光惹人議論,而且還要耽誤大事。

蕭敖也隱隱的察覺到再繼續下去,恐怕自己都控制不好,狠狠的吻了她一通,讓她癱軟在自己身上,他才意猶未盡的抽離開來,輕咬着她的耳垂不忘提醒道:

“小混蛋,要是敢騙爲夫,自己應該知道是什麼後果,嗯?”

低垂着黑眸掩飾掉眸中那明顯升騰起來的火焰,蕭敖不敢再看她,面無表情的趕緊將手裡的粉色抹胸裙給她套上,再從架子上取了件繡着粉色牡丹白底綢緞的外衫給她穿上,看着一身素雅又不脫俗的俏麗佳人,他吞了兩口唾液,趕緊別過視線,將宮女準備好的鑲嵌了翡翠和珍珠的繡花鞋給她換上,然後纔將人放開走到門口喚了在外面等候多時的宮女進去。

葉莎無比鄙視的看着男人高大挺拔的背影,忍不住的翻了個白眼球。

明明自己就是個不經挑逗的主,還妄想來挑逗她,活該被憋死……

……

金碧輝煌的宴殿,歌舞昇平,觥籌交錯,熱鬧非凡,當葉莎被某人牽着手一走進宴殿的時候,就是那般感想。不過在他們走進宴殿之後,除了宴中央跳舞的舞姬和在一旁奏樂的樂師外,幾乎所有的人都把視線轉移到了他們身上,剛纔熱鬧非凡的場景似乎一下安靜了許多。

其實不用猜,葉莎也知道他們望的是誰。除了她這個一躍枝頭當了溫柔公主,而且還是救獲太后的土麻雀外,誰能有她這本事吸引那麼多回頭率?

淡定從容的掃了一眼衆人,葉莎跟着身旁的男人一樣,沒有多少表情的穿過大殿,走至最前方,看着在場的男女分別坐在兩側,她很自覺的就準備往右側女眷的地方去,不想握着她手的大手一緊,直接將他帶到了龍椅左下方的位置。

衆人的視線隨着一男一女的入座,都微微露出了幾分驚訝,傳謠醇王特別寵愛一個民間普通的女子,甚至還被這女子感染上了花柳病。

如今這般親眼所見,花柳病什麼的他們是不知道醇王到底有沒有,但傳言裡醇王突然寵女人的事倒是在今晚印證了。

至於這是不是普通女子,恐怕也只是某些人因爲羨慕嫉妒而生的誹謗之詞吧。

一個花容月貌,絕色天香,玲瓏精緻的女人,如果這種都算普通女子,那世上還有幾個美人?更何況能被皇上收爲義妹,沒有幾分獨特之處,那能入皇上的眼嗎?

如今這女子不但貴爲公主,還將是未來的醇王妃,更是太后的救命恩人,不管是哪一個身份,都是讓人高瞻敬仰的,何況還是這麼多身份集於一身的女人。

不少官員都暗暗的朝着對面的家眷使着眼色,打着暗號,目的都只有一個——好好的巴結巴結這位準王妃。

對於應酬葉莎也並非是什麼都不懂的人,她只是不屑於那種虛言假笑罷了。挨着蕭敖在金線繡成的蒲團上坐好,她狀似好奇的左右看了一眼,清澈見底瀲灩動人的眸子瞬間又吸引了一大批目光。這些目光中,有驚歎,有羨慕,有嫉妒,甚至還有厭惡的,可這些絲毫都沒能引起她的興趣。她只是在搜索着自己要找的目標……

也就只是那麼片刻的功夫,身後傳來幾聲異於常人的話音,葉莎不由的怔了怔,然後轉頭微微的不動聲色的看了看。

原來她要找的人就在身後!尼瑪,她還以爲扶桑人會穿着那勞什子和服上場,沒想到穿的跟元國的百姓一樣。害她白尋看了一圈,費了半天眼力勁兒。

要不是他們口中的日語,她還真分辨不出來混在這麼多人當中,到底哪個纔是她要找的人。

TM的,都能穿元國的服裝了,卻還說着自己家鄉的話,擺明了就是沒安好心!

暗暗的一聲冷笑,葉莎從容的回過頭,狀似乖巧的坐着,耳朵則是一直聽着後面的談話,只是越聽她放在身側的手握的越緊。

“太妃就是被這個女人抓住的?”

“應該沒錯,就是她。”

“聽說她不簡單,我們最好小心爲妙,不過他們所有的人都在這裡,要將太妃救出來也不是難事。”

“可王爺說救下太妃後,最好能將這女人殺了。”

“可這裡動手似乎不方便吧?”

“見機行事。”

葉莎埋着頭,微微的蹙起了眉頭,藏在廣袖下的手幾不可查的摸上蕭敖的大腿,狠狠的掐了掐。

原來這些日本鬼子跟醞王真的有莫大的關係,那麼上次來暗殺她和蕭敖的人就是醞王派來的了。這幾乎可以肯定了!

尼瑪,老孃不找他們報屁股受傷的仇,他們到好,還準備主動來找碴?

現在宴會還未開始,那些人肯定還沒有行動。

該怎麼想辦法通知人呢?

等到宴會開始,那就不好脫身了,到時弄不好也會引起他們懷疑的。

“怎麼了?”蕭敖被葉莎莫名其妙的掐了一下,有些不解的將她手握在自己手中,清冷的黑眸看過來的時候帶着一絲關切和柔和。

“我只是覺得好口渴,想喝水……”葉莎故意不好意思的低聲道。

蕭敖沒有說什麼,將面前矮桌上的茶盅斟滿茶水後,小心翼翼的放到她手上,剛準備提醒她‘小心一點,別燙着’,可話還未說出口,就見某個女人小指明顯的一勾,緊接着一杯還未溫涼的茶水就‘華麗麗’的倒在了葉莎裙子上。

“啊,好燙!”一把甩開手中的茶蠱,葉莎突然站了起來,像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般,一張俏麗絕色的臉上寫滿了驚恐之色,柳葉般的秀眉褶皺成兩條小蟲,可憐兮兮的咬着下脣,一副隨時準備哭出來的摸樣,剪水秋瞳裡也溢出了水亮的光澤。

這突然的一幕讓坐在葉莎對面的人也跟着嚇了好一跳,都瞪大了雙眼看着此刻出醜的葉莎。蕭敖隨着葉莎的起身,也頗有些緊張的站了起來,深邃的眸子快速的閃過一抹不悅和不解,不知道自家的小混蛋到底又想做什麼。

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她是有意要這般做的。

該死的小混蛋,難道不知道這茶水是剛沏不久的嗎?就不怕自己被燙個什麼好歹出來?

幽深的眸子責備的看了女人一眼,見女人根本沒注意他,只是埋着頭用手擦着裙子上的水漬,表情很是痛苦的摸樣。

不管這個女人要做什麼,蕭敖暫時都拋於腦後,害怕她真的燙着自己,他一步上前直接將女人打橫抱了起來,然後對一旁的宦官說道:

“替本王向皇上說一聲,就說公主被茶水燙着,本王帶她下去換身衣服,稍後就來。”

說完,也不管衆人怎麼想怎麼看,抱着人直接從殿中央走了出去。

略微陰暗的角落裡,一某陰冷的目光一直從蕭敖帶着葉莎進殿時就沒轉換過視線,看着自己心愛的男人牽着女人的手進門,這抹目光的主人心中頓時蓄滿了恨意和不甘,冷眼的看着心愛的男人抱着那個讓自己嫉恨至死的女人走出殿外,男人眼中的那抹擔憂讓她心痛欲裂,卻又無能爲力。

她恨自己,爲什麼會輸在這麼一個一無是處,連喝口茶都要把自己燙着的蠢女人身上?除了那張臉蛋,那個女人到底有哪裡好,爲什麼他連看自己一眼都覺得多餘?

她真有那麼差嗎?

就爲了外界對自己的誣陷,就讓他對自己如此的冷漠無情?

她不甘……也絕對不會放棄……

今晚不管如何,她都要讓他知道自己對他的心意,她必須讓他知道,自己是清白無辜的……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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