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後阿真又躺回牀上沉沉睡去,他太累了。
一陣迷糊他被人從睡夢中挖了起來,一睜開眼睛就見向少雲着急的站在他牀邊道:“真哥,聖旨來了。”
聖旨?阿真頭腦迷糊地問:“現在什麼時辰了?”
“卯時了,天都大亮了。”向少雲急急答道:“真哥,快起來接旨吧,宮裡人都等了許久了。”
“接旨?關我屁事,你幫我接了就可以了。”他打着哈切翻過身繼續睡。
向少雲聽了臉都黑了,皇上是要他接旨,他怎麼接啊?
“真哥,行行好,你就饒了我吧。”向少雲臉都皺在一起,繼續搖着他。
靠!那皇上八成是吃飽沒事幹,老子又不是他下屬,傳個什麼旨。阿真氣呼呼的從牀上坐起來。
“走”他怒喊道,從門框重重踏了出去。
向少雲見他氣鼓鼓的,心都跳出來了,趕緊跟上,真哥千萬別給宮裡來的人摔臉纔好呀。
走到大廳就見一個白白胖胖的娘娘腔,秀氣的坐在椅子上喝着茶。
太監?挖靠。見到電視上經常上演的死人妖了。阿真見了全身都發着毛。旁邊還坐着個熟悉的人,那纖細的人兒不就是向芊芸嗎?阿真狐疑暗寸,她來幹嘛呢?
“哥”向芊芸見他們走過來,開心的奔到他們面前叫道。
“平南大都護來了呀。”那白白胖胖的死人妖見阿真走來,趕前靠上來,嚇的阿真向後退一大步。頓時氣氛尷尬了起來。
向少雲心裡暗暗叫苦,真是好的不靈壞的靈,剛纔還希望真哥不要摔臉,一來馬上就不面子了。
“那個,王公公。您趕緊宣旨吧。”向少雲懦弱的陪笑說道,才緩解了尷尬的氣氛。
“好好好。”太監說完就拿那道黃色的聖旨。廳內的所有人都跪了下去,只有阿真還直直站着。向少雲在地上用手拉了拉他的袖子,眼裡滿是着急。
“奉聖曰:平南大都護無須跪拜。”太監抱拳手舉天,攤開那道聖旨:“奉天承運,皇帝昭曰:朕奉天繼位至今二十六載,思才若渴,天道送朕林阿真才能之士,朕心甚喜。封林阿真平南大都護,掌管平南軍總事務,金印青綬。石二千,田千頃。即刻起啓與太尉共退吐蕃兵馬還我大周邊境安寧,欽此。”
太監唸完,阿真環抱着雙臂,頭腦裡快速的轉動。這八成是柳晚榮搞的鬼,皇上怎麼會知道他。說什麼平南大都護,上面還有他這太尉壓着,充其量也只能給他當個軍師而已。
“平南大都護,快接旨吧。”太監唸完看着他竟然當場發起呆來,娘娘的說道。
“呃!這位公公,你能不能請皇上把聖旨退回去。我山莊還有一大堆事要處理,真的沒空去打仗。”阿真商量的向太監問着。
一說完所有人臉色大變,太監冷汗淋漓,怎麼也想不到這大都護竟然這麼有種,竟然要把聖旨退回去。這可是夷三族的罪呀。
向少雲剛站起來,聽了真哥這麼說。嚇的差點又往地上栽去。趕緊陪笑的對那位太監道:“王公公別怪別怪,我們大都護最愛開玩笑的,千萬別當真啊。”說完趕緊從懷裡掏出幾綻金元寶塞了過去。
頓時太監眉開眼笑:“咱家當然知道大都護是開玩笑的,退什麼也不能退聖旨不是。可是這玩笑以後可不要再開了,咱家會被嚇死的。”
“是是是……”向少雲陪笑着。見真哥要說話趕緊死死抓住他的袖子,眼對他眨的快要抽筋了。
“那咱家先回去了,平南大都護也整理整理儘快和太尉大人匯合纔好呀。”說完死太監就轉身走出去了。
“真哥,你可活活嚇死我了。”向少雲拍了拍胸口證明他真的嚇的心臟快跳出來了。
“你這膽子也太小了吧,退個聖旨有這麼恐怖嗎?不就夷三族嗎?老子又沒有,怕他個鳥啊。”阿真不屑的道。
“什麼沒有,我們燃柳山莊差點就被你幾句話毀了。你知道嗎?”阿真一講完向芊芸就跳出來指着他的鼻子兇道。
對厚,我現在還算是山莊裡的人,三族也包括了。
“那個,哈哈哈……剛睡醒頭腦還沒轉過來,一時沒想到。”他哈哈大笑的打趣道。
向少雲兄妹倆頓時差點沒翻出白眼吐出白沫。
“太子真的是你救的嗎?定都城門真的是你打開的嗎?”向芊芸鄙視着問。
“怎麼,你懷疑啊?”阿真正在和她比誰的眼睛瞪的大。
“是啊,我很懷疑,就你那樣子,我呸!”很顯然阿真比輸了。
向少雲頭又痛起來了。這兩人也不知怎麼回事,每次見面都要吵。不耐煩的大吼道:“你們不要再吵了。”
“芊芸,你怎麼來了?”向少雲問道。
“二少派我過來看看你們的情況。”向芊芸一哼把脖子甩開不看阿真。
真是唯女子與小人最難養了,氣的阿真差點一口氣喘不過來。
向少雲聽完向芊芸的話,點了點頭。回頭問着阿真:“真哥,我們什麼時候趕去秦山?”
“我現在很忙,沒空理秦山的事情,叫廚房給我做些飯菜送過來,我餓了。”說完阿真就蹺起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不停的晃着。
“你……你……”向芊芸見他這痞子樣,用手指着他,氣的全身發抖一個你字遲遲說不出來。
這小妮子是不是吃了炸藥,老子又沒惹她,怎麼就和老子對着幹?
“怎樣?看我不順眼啊?咬我啊?”阿真手抱胸繼續蹺着他的阿斗無用之腿緩緩的道。
“國家生死存亡,你身爲大都護,竟然無視兵士性命,還大吃大喝。”向芊芸走過來抓着他的手就狠狠的咬了下去:“就咬你,怎麼樣。”
阿真痛的臉都皺起來,望着手臂上的兩排牙印心裡直犯疼,這娘們屬狗的啊。
“前面正在打的不可開交,我現在肚子餓了,不能先填飽肚子啊。”阿真也生氣了。
“昨天都給柳晚揚出主意了,山到明天是燒不完的,你急什麼?”阿真一哼。
向芊芸聽他這一說。臉才緩了下來,原來這痞子也沒閒着,幫着大爺出謀畫策呢。看來自己是誤會他了。想到臉一紅,就任他說了。
阿真又是譏諷,又是調侃,卻不見她吭一聲,漸漸聲音就弱了,狐疑的凝視着她低垂的腦袋。心裡大驚,不會是自己罵的太過了,她要把我殺了吧。不然怎麼沒有任何聲音啊?
向少雲從來沒見過自己妹子這麼沉默過,心裡也大驚。
一會兒向芊芸才緩緩擡起頭來,阿真見她臉沒黑也沒怒氣。向芊芸走到他旁邊就坐在椅子上柔情似水的說:“我也餓了,哥就去吩咐廚房送些東西爲吃吧。”
向少雲下巴都掉下來了,他這妹妹改性了?
三人吃過飯,閒扯了一會兒,再聽了海豹隊長的報告,就回房睡午覺了,太陽好大。今天真是個殺人放火的好天氣啊。看來柳晚揚會殺的很痛快。
一回到房裡,他就跳上牀繼續補眠。眼睛還沒閉上,外面就傳來敲門聲。
“誰啊?”搞什麼飛機,阿真從牀上站起來,走去開門。
一開房就見向芊芸站在外面,微笑的望着他,阿真狐疑的望着她。這小妮子又要搞什麼花招。
向芊芸見他遲遲不邀請她進去,也就不客氣的推開他,走進去坐在茶桌邊。
阿真把門關上,做出一副下流猥瑣的樣子,不停的搓着手道:“你不知道一個女孩進一個男人的房間裡代表會發生什麼事嗎?”
向芊芸聽他說,挑了挑她那美麗的眉毛不屑道:“就憑你?”
阿真見這小妮子竟然這麼蔑視他,笑道:“現實中我當然不敢了,可是腦子裡現在已把你脫光了。”
阿真一說完,向芊芸滿臉通紅的揚起手就要拍他,一把就被阿真抓住了。他一抓住這手,心裡馬上被五輛馬車攆過。我靠!這皮膚太嫩太綿了吧?
“放開我,你這下流的痞子。”向芊芸見手被他擒住扭着自己的手,忘了以她的武功可以輕易意舉的把他打趴下,羞的滿臉通紅。
“那個,呵,江湖兒女不羈小節。”阿真可沒忘她那一身厲害的武功,放開了她陪笑着。
“哼,和我說說你是怎麼救出太子,又是怎麼打開定都城門的。”向芊芸見她的手被放開,臉還紅着白了阿真一眼。好奇的問道。
打擾老子的寶貴睡眠時間就是要來問這些。老子又不是說書的。阿真暗寸着想。
“告訴你,也可以。你要扮可愛給我看。”得寸進尺活脫脫的得寸進尺。
“什麼是扮可愛?”向芊芸疑惑。凝視着他的眼睛,心想這痞子說的扮可愛肯定不是什麼好事,說不定是……想到這臉紅通通的。
阿真哪曾在這麼近距離見過向芊芸這美人胎子臉紅啊。原本她就美麗非凡,這麼近距離的看着更美了,簡直就和仙女一樣。特別是腮上的兩抹紅暈。阿真看癡了。
一瞬間四目交接,電力在空氣中不停的碰撞。向芊芸見這痞子用這麼*的眼神看着她,好像好像要把她吞了似的,讓她又羞又氣。臉紅如血不知所措的坐在前面任他看着,輕咬着嘴脣,一會兒見他竟然還沒回過神來,也不知道這痞子是不是對別的女人也這樣。心裡這想法一來,就渾肚子的氣,小手把桌子拍的大響。終於把阿真嚇醒了。
“喔,扮可愛就是,兩腳微張,蹲下,手平放在地上,舌頭伸出來。嗚汪……”一回過神來,阿真就蹲在地上演示了一番。直到回過神來。自己也老臉通紅。挖靠!真的是美人和毒品沒兩樣,怎麼頭腦迷糊自己扮起可愛來呢。
向芊芸見他扮小狗,笑的東倒西歪:“扮的太像了。”說完還笑着打趣。
“你不扮,我就不講給你聽。”阿真臉微紅。
“說,不說我揍你。”向芊芸一板臉,搖了搖漂亮的小拳頭。
這女人,竟然想用武力。阿真很不屑:“想我堂堂七尺男兒,貧賤不移,威武不屈,還會怕你嗎?”
“是嗎?”向芊芸陰着臉咬牙問着。
阿真見她臉陰風陣陣,心裡頭大驚弱弱道:“也不是啦,偶爾也有屈一兩下。”
“快說。”向芊芸叫道。
“呃!口有點渴,倒杯茶來先。”他用手捏了捏喉嚨咳了兩咳。
向芊芸氣的全身發抖咬牙切齒道:“這是你的房間。”
“我知道是我的房間,可是茶壺離你比較近。”阿真比劃着桌上的茶壺。就見向芊芸頭上冒着黑煙,看樣子要拔劍了。
“好好好,馬上說,馬上說。”阿真嚇了一跳擺擺手,就進入話題。
阿真把如何摸進梓州,如何把柳晚揚殺了一萬次,如何翻過定都,怎麼設計伏擊飛虎隊救出太子,又是如偷襲定都城門的。能誇大的儘量誇大,把自己說的和神沒兩樣。向芊芸聽的直犯狐疑。直到阿真說完後,才倒了杯茶灌下喉嚨。
“躲在林子裡,吐蕃兵搜察時,你害不害怕?”向芊芸急急的問。
“怕,當然怕了,我還有婉兒和霜兒呢。”阿真翻了個白眼道,向芊芸捏緊拳頭。
“你也是有些小聰明,不知道你腦袋是怎麼長的。”她望着阿真緩緩的說着。
“那肯定是和你們長的不一樣。”一瞬間阿真調侃的把問題丟回給她,後來纔想到好像向少雲也有問過他類似的問題耶。不愧是兄妹,都是非常關心別人腦子裡裝什麼東西。
“好吧,你睡吧,明早我和你去秦山。”向芊芸以老大的姿態,好像她說了就算似的。說完就走出門去。
我嘞個去,我上前線。你個娘們跟去幹嘛,娘們就要回房繡花生孩子。瞧這屁股這麼小大概也很難生出孩子來。當然這番話他只敢在心裡說,如果被這小妮子聽到了,不殺他,他就不姓阿。想想,反正他本來就不姓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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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過去了,寒冬裡的吐蕃,金沙邊上白雪不停紛飄着。
睡夢中阿真夢見婉兒那害羞的臉龐,又夢見霜兒含情脈脈的眼神。他緩緩從睡夢中醒來,心裡無比的彷徨。自破秦山以來。和吐蕃兵相持在折曲的金沙江上,兩軍隔水相望。時節已入冬季。半月前天上鵝毛大雪紛紛把這片大地掩蓋住一層白色的溥紗。
當破秦山時,衆人都覺的應堅守秦山抗拒敵人。阿真卻不欲荀同,他深深的知道,就算堅守秦山,吐蕃還是會不停的進犯。唯有把他們打怕了,吐蕃才懂的什麼叫和平的可貴。而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
數月來,大周兵浴血拼鬥血灑丘場,戰的慘烈死的悲壯。終於突破大踱河,大敗吐蕃於雅龔江。直到全軍挺進折曲,漫天大雪紛飄。直到金沙江上結着不溥不厚的冰,纔在金邊駐紮整頓。
和空姐的謀鬥智鬥更是令他疲憊不堪,自他奔赴秦山,見四周山野被烈火熊熊燃燒,吐蕃數萬兵士在山野裡鬼哭狼嗷。如此大規模的屠殺生靈,雖是勁敵,但都流着同樣的血脈,任如何裝假強硬的他卻也變的軟弱。自秦山大火起,女軍師對他咬牙切齒。不因爲是敵對,則因爲對阿真如此屠殺不欲荀同。戰場不是生就是死。空姐雖聰明卻也是一介女流,眼睜睜的看着自己數萬部衆遭焚火燒身,發誓不擒他誓不罷休。大軍還來不及撲滅烈火,空姐便下令撤出秦山,到邊境堅守。聽到探子的稟報阿真的心才得以緩卻。對空姐的作法大聲贊好。秦山一燒,原本的軍事重地變成了自己的墳場。如不及時撤退,斃送十萬吐蕃將士趕赴黃泉。爲將者就罪大惡極了。
一路隨柳晚揚破兵,用盡了謀略手段,各寨城池你爭我奪。兵者詭異,彼此雙方都深覺筋疲力盡。阿真緩緩坐了起來,帳外的軍士見軍師起來,趕緊進來幫他整裝盔甲、披風。
“報!稟軍師,大帥叫您趕緊到中帳議事。”阿真剛抓好披風,傳令兵就跑過來報告。
阿真是閩南人,閩南四季如春,從來沒下過雪。這次來到吐蕃,十一月的天空就已如此寒冷。該死的鬼天氣。他走出帳外拉緊披肩喃喃自罵的朝中帳走去。
“怎麼呢?”他一踏進中帳就見各將領圍在一起面色凌重的討論着。
柳晚揚見他來,也愁眉不展的悶悶對他說道:“我們在大踱河的糧庫全被吐蕃焚燒了。”
阿真大驚,行兵之道。兵馬不動,糧草先行。這數十萬大軍的冬糧被燒,要將我大軍餓死在金沙江嗎?
“混帳,大踱河的倉曹是如守倉的?數十萬軍糧焚個一天一夜也燒不完,如何一夜之間被焚燒盡殆?”
“據大踱河守兵報,吐蕃女軍師率飛虎隊繞過防線,昨日響午到達大踱河外在枯木冰雪下刨坑取暖,直到夜半射殺守城軍士,在城內所有房頂灑滿桐油。一放火城內熊熊燃燒,倉曹發現已來不及,雖極力救火,桐油卻澆不滅。一時之間大火連燒數時辰,所有存糧被焚燒盡殆。”
媽的,這個時代也沒幹粉,也沒滅火器,燃了洞油水如何澆得滅。
“混帳,不會刨土嗎?”阿真怒問。
“有,可城內大部份官營土器全消失的無影無蹤,從民衆裡蒐集六十多把,卻也無能爲力。”聽完阿真更驚。這很顯然是飛虎隊故意摸走的。目的就是要讓大周兵看着自己的糧被燒卻無力拯救。好惡毒計謀,想讓我數十萬大周士兵凍死餓死在這金沙江上。
柳晚揚說完,衆將士臉都鐵青,直直凝視着他,希望他能想出什麼辦法出來。
自太子被劫回,飛虎隊就有一段時間沒有出現。直到一個月前攻打折曲時才又再度出現,這次的出現比原來的水評高多了,也敏銳多了。看來空姐必定是下苦心訓練了。
他在折曲城內,也吃了不少飛虎隊的虧。還好有海豹隊部牽制着纔沒吃到大虧。可卻也死傷無數。死了這麼多大周兵士纔好不容易攻下來的曲折,然後要放棄嗎?不放棄還有什麼辦法嗎?
“吐蕃的軍糧都堆放在何處?”阿真問道。
“都屯放在波窩與墨脫。”左將軍快速的答道。
很不簡單啊,把糧屯積兩處。而且縱深六七百里。看來以牙還牙是行不通了。
“我軍糧還能支撐到幾時?”
“所有軍糧撐不到三日便要完了。”左將軍擔憂的說着。
“太尉,撤回大踱河吧!”阿真抱拳道。
一說完,所有將領大驚,好不容易纔向吐蕃推進了近千里,傷亡慘重,現在卻要撤回。可是沒又沒有任何辦法了。大家心裡氣奮難當。
柳晚揚沉思着,黑着臉緩緩點頭問道:“好吧,只有撤了。”
“太尉,我們一撤吐蕃兵必定壓上來。”不能肓目的撤。要想個萬全之策才行。阿真說道。衆將士不禁點頭。
“軍師可有什麼腹案?”
“所以有營寨留給右將軍,命右將軍帶五萬兵士繼續紮寨,所有軍隊立即連夜後撤。直到大軍撤出五百里後,右將軍立即拔寨向扎爾把發起進攻,務必在一日內奪城,堅守二日。所有後撤軍隊只帶上一日響糧。”
扎爾巴?柳晚揚不解?扎爾把是折曲右邊三百多裡的小城。衆人不解,爲何要攻取這座無用的小城?
“軍師,這是爲何?”
“我不會給吐蕃好果子吃的,太尉就照我的意思做吧。扎爾巴對我們很有用。等我們補齊軍糧,我要把吐蕃延黃河一脈所有屬地全部吃掉。”說完阿真冷着個臉。空姐,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不一會兒就見柳晚揚威武的坐在帥前點將。衆將應着拿着領牌就退出去安排各事務了。阿真也緩緩退了出來。
回到自己的帳營內,裡面的火還燃燒着。向少雲兩兄妹坐在裡面等着他,見他來了趕緊站起來跑向他:“真哥,怎麼回事?我們要撒退了嗎?”
阿真點了點頭,不撤退能行嗎?
“少雲,你快去把海豹各隊長叫來。”阿真說道。
向少雲點點頭,知道軍情緊急不能擔擱,趕忙跑了出去。
“痞子,你難道就沒有辦法了嗎?”向芊芸這段時間跟着他,看他領兵作戰,對他敬佩有加,也更愛慕有加,只是就算是如何豪放的江湖女,也不敢大膽的表白。心中苦澀萬分。心裡直罵他是個木頭人。
“沒辦法。沒糧草什麼辦法都沒有了。”說完他攤了攤手聳聳肩,一副我也很無奈的樣子。
很快海豹各隊長就來了抱拳躬身的齊聲道:“教練!”
阿真點了點頭,坐在帳前命令道:“海豹各隊長,馬上快馬到扎爾巴四周埋伏探察,有任何情況馬上向右將軍稟報。如若沒有動靜,千萬不要出現。”低頭沉思了一會兒咬牙繼續說:“就算右將軍全軍覆沒也不能出現,立馬退回向我報告。你們要合作無間,不要輕動,碰見吐蕃兵就避開,如碰見飛虎隊也不可迎戰,知道嗎?”
一說完五位海豹隊長應了聲是,全都退出帳外執行命令去了。
“真哥,爲何要攻扎爾巴這座小城啊。”向少雲和向芊芸都不解的疑問。
“別小看這座小城了,扎爾巴這城很好啊。左是格爾木,右是折曲。上能橫穿過脫及拉直打納他,下可壓阿柴。如果我們攻下這扎爾巴,對我們軍事的位置是大大的力,到時我們大周兵不管是橫穿直進吐蕃都會被我們搞的疲於奔命。”
說完向少雲兩兄妹大喜道:“真的,那爲何一開始我們不打扎爾巴而進軍折曲呀?”
“一開始我是想打下折曲,然後挺進金沙江,回頭再來打這些小城,那時吐蕃從金沙到黃河以南全都會被我們大周收服。”只是萬萬沒想到這飛虎隊的實力又向前精進了。
說完阿真又一陣咬牙切齒道:“吐蕃女軍師也不是笨蛋,這扎爾巴怕是有一場硬戰要打了。”
“你說這扎爾巴會有多少吐蕃兵住紮呢?”向芊芸好奇的問道。
阿真低頭沉思了會兒緩緩伸出一個手指頭。
向芊芸驚呼:“一萬?”這小城就有一萬人兵馬?
阿真搖了搖頭道:“起碼十萬。”
他一說完。兩兄妹驚叫的抽了口氣。十萬,天啊。
向少雲着急問:“那右將軍全部人馬纔多少?”
“右將軍全部人馬有八萬左右。”阿真點了點頭道。
“八萬,還好不是差很多。”向少雲臉緩了緩。
“可我只給了五萬人馬。”阿真語不驚人死不休。
“五萬?那怎麼行,不是去送死嗎?”向芊芸急的直跺腳。
“沒辦法,扎爾巴如果現在不打,以後恐怕沒機會了。所有的糧全給了這五萬人馬也只夠維齊十天之用。”
“那……那……”向少雲青着個臉,直那不出來。
“叫他們去送死是嗎?戰爭就是如此,死也要給我們大周帶來最有用的死法。我只要右將軍能拖住敵人三日就行,只要三日。我誓拿扎爾巴。”阿真心也不忍,可是戰爭就是殘酷的。
“女軍師如果知道扎爾巴被攻打怕也不會休罷,誓必率領所有吐蕃兵來支援。到時右將軍會被前後夾擊苦不堪言。”右將軍辛苦你了,要給我挺住啊。阿真心裡默默的吶喊。
向少雲和向芊芸面如白雪,比外面的雪還要白上幾分。知道五萬人過兩天就要全戰死沙場,這種恐怖怎麼承受得了。五萬人吶,就算把屍體堆起來,也能堆出一座山來了。
阿真拍了拍向少雲的肩無語的坐在帳前陷進沉思。
連夜所有將士往後撤,直到隔日傍晚就足足後撤了近五百里。阿真快步步入帥帳喊道:“太尉,茂州和雅州的軍糧送到了嗎?”
柳晚揚見他着急的進來,趕緊答道:“據探子報,馬上就要到了。”
阿真聽了點點頭。心想,現在右將軍也撥寨向扎爾巴前進了。
“太尉,糧草一到,要馬上命所有將士向右挺進扎爾巴啊。晚一分右將軍就晚一分危險了。”阿真說完柳晚揚也點了點頭。
“如果可以,還要請大帥向抿州和秦州抽調所有駐守軍士前來援救。”阿真一說完,柳晚揚臉就憂了。
“遼國豺狼在邊境也虎視眈眈,不斷的在邊境挑釁。調了兩州兵馬,怕給遼國有可趁之機。”
阿真聽了也點了點頭,沒錯這兩州兵馬是不可以動。一動還沒打下吐蕃大周便被遼國給吞了,這種得不償失的事確實不能做。
“對了,太子的婚禮將近了吧?”這是阿真的計謀,要打吐蕃怕遼國趁虛而入,和親是最好的方法。
“快了。”柳晚揚點了點頭。
“請太尉向皇上修書一封,乞遼國調大兵攻打吐蕃阿柴。到時平分土地,永世交好。”阿真急道。
“這,遼國恐怕不會輕易出兵。”柳晚揚喃喃說道。
阿真氣的直跳腳,這古人怎麼這麼笨啊。開解道:“遼國當然不會出兵,而且阿柴是我們以後和遼國開戰的軍事要地,絕對不能落入遼國手裡,皇上修書的目的只是要向遼國視弱,我們太子和他們公主成婚在即,他們雖會嘲笑我們,但卻不會攻打我們。更不會出兵……”話到說一半,柳晚揚就瞭解了,大喜的喊道:“我馬上給皇上進言。”說完趕緊走進自己的內帳裡。
等了良久,夜幕來臨時,糧草也到了。
“太尉,快命所有軍士吃飽後連夜拔寨進軍扎爾巴。”阿真着急的對柳晚揚道。
“好,傳令下去。命衆將吃完飯,拔寨向扎爾巴進軍。”
阿真也來不及吃飯,匆匆所有軍士吃完就起程,幾十萬將士浩浩蕩蕩的向扎爾巴前進。
三日後清晨,天剛蒙亮。大軍就開到扎爾巴平原安寨。
“大帥,大帥……”剛紮好寨,右將軍,軍服殘破渾身浴血,衝進大帳內就一咕腦跪倒在地,痛苦流涕。
“右將軍快快請起,軍情如何了?”柳晚揚趕緊走下帥臺扶起他。
“稟大帥,末將無用,久攻扎爾巴不下,軍士傷亡慘重。五萬軍士只剩……只剩不到三千了。”說完手垂地上,痛苦流涕。
所有將軍聽完大驚,柳晚揚急急問道:“如何五萬只剩三千?快快報來。”
是!右將軍擦了擦眼淚講道:“二日前末將抵達扎爾巴,扎爾巴城雖小卻城高十數丈,未將屢屢上前挑戰,扎爾巴守將卻堅守不出,傍晚十分,末將便下令強攻。不料扎爾巴小城裡卻人多勢衆,準備齊全。這一仗我軍損失慘重。直到第二日子時末將便下令收兵,可卻休養不到四個時辰,突然從西邊冒出吐蕃大軍,足足有二十餘萬。晌午便攻打我寨,所有將士浴血堅守,卻……卻……”右將軍說完又痛哭了起來。
衆將大驚,沒想到這扎爾巴小城竟如此棘手。鐵青着臉用幽深的眼光凝視着阿真。
阿真閉着眼睛,這他早就料到了。如此重要的軍事要地,女軍師怎麼會輕易讓手。
緩緩他才睜開眼睛道:“右將軍不必自責,這些我早就料到了,你能堅守直到我們大軍開到,已是功勞一件了。”
阿真一說完,所有人大驚,這軍師早料到爲何還偏偏叫他來送死。一瞬間所有不滿的眼光直向他射來。
“諸位請看。”阿真站起來走到帥桌上,衆將就圍了過來。
“這裡是扎爾巴。”他用手指點了點地圖上的扎爾巴城。
“大家看出什麼來沒有?”阿真緩緩問道。衆將你望我我望你,不知能看出什麼出來搖了搖頭。
“扎爾巴是個好地方啊,左連格爾木,右貫折曲。上能橫穿脫及達納他,下可攻阿柴。”阿真在地圖上用手指比劃道。
“如果我們全都退回大渡河,再轉身向扎爾巴進軍,就失去戰機了。我們全軍一退,吐番金沙大軍就會壓上,調右將軍右攻扎爾巴,我大軍才得以有充足的時間補齊糧草,右將軍攻扎爾巴金沙吐蕃大軍誓必會先守扎爾巴,等我大軍一到,只要右將軍能堅守住,戰機就還在。”阿真沉沉的說道。衆將聽他這一說頓時滿臉駭然,沒想到這扎爾巴小城竟如此重要。軍師的策略更是把全局都考濾周全。
“我們的戰場現在從金沙轉到扎爾巴了,這樣我們雖失折曲卻先取得戰機,我就要在扎爾巴把吐蕃兵全殲了。”說完阿真重重的拍了躺在帥桌的地圖上。
“放心吧,我保證不會讓你那些兵士白白的死去。”阿真拍了拍右將軍的肩低語道。
衆人見他如此堅定,心裡對他是又敬又佩又駭。可以一瞬間把數萬衆士推進死亡深淵,又能劃出這種天人的謀略。都不敢吭出聲音。
“命所有軍士原地休息,明日寅時到帥帳聽取號令,我要和吐蕃軍在大平原上決戰。”阿真陰沉着臉喊道。衆將應了聲是,就退了出去。
阿真走出帳門,凝視着清澈的天空發呆。諸葛亮老爺子,明日小弟要借你的兵法來用用,千萬別見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