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有佳人。
蕭客似乎迷戀上了這種感覺,已然不可自拔。
“寶貝兒,猜猜我給你帶了什麼?”蕭客坐在牀沿,懷裡摟着小玉。
小玉朝她懷裡掏了半天什麼也沒掏到,便道:“什麼也沒有啊!莫非是——”
“真聰明!沒錯,是好消息!”蕭客道。
“我可以出去啦?”小玉喜極,噌地從他懷裡脫出來。
“還不行——”蕭客有些不好意思,轉而又道:“不過我已經掌握一些線索,要是順利的話,再幾天就能抓到壞人了!”
小玉雖然有一點失望,卻不願打擊蕭客,在他臉上親了一下道:“真棒!”
蕭客對“棒”這個字眼似乎很敏感,聞言當即動了情,翻身把小玉壓在下面,說着“還有更棒的”,然後便親吻起來。
剛吻到脖子,小玉忽然止住他,道:“髒!”
“沒事不髒——”蕭客不理她,繼續親吻,動作漸漸慢了下來,繼而停止,道:“額~是有點味道,不過還能忍受!”
小玉本來看他那麼猴急就沒有阻止,此時聽到他這麼說,哪還肯讓他繼續,雙手用力掰過他的頭道:“別碰了,就親親!”
“那好吧!”蕭客對自己的誠實有些後悔,卻也沒辦法,只好只能親親小嘴。
當然,以他的風格,那雙手不可能老實,順着衣服慢慢滑了下去,剛觸碰到幾根小草,卻又被小玉止住道:“那裡不行,髒!”
“就摸摸,不髒!”蕭客不屈不饒,硬要向下伸手。
然而小玉卻死死抓着他的手道:“真的不行!”
“那——要不你去洗洗?”蕭客提議道:“洗洗更健康!”
“還是不行!”小玉堅持。
“爲什麼?”蕭客不解。
“因爲,因爲——”小玉踟躕道:“因爲那個~”
“哪個?”
“就是那個!”
“啊——”蕭客恍然大悟:“你是說你來了那個!”
“嗯!”小玉有些難爲情。
蕭客忽然興致全無,倒不是因爲“那個”,而是因爲他忽然發現這坐牢的日子的確不是好日子,對女人尤甚。也怪自己太疏忽,竟然沒想起這茬。她什麼設備都沒有,來了那個可怎麼辦?
蕭客停止了一切侵略行爲,關心道:“你什麼都沒有,怎麼處理的?”
談論這種問題,蕭客不覺的什麼,小玉卻很避諱,尷尬了半天才道:“被單~”
“你小姐沒來嗎,怎麼不跟她說?”蕭客道。
“小姐也幾天沒來了,而且那時候,人家也忘了嘛~”小玉含羞道。
“那我明天給你送過來!”蕭客道。
“你,你怎麼送過來——”小玉吃吃道:“總不會從家裡拿吧,那要是被發現了怎麼?”
“沒事,上街買去,嗯~大不了蒙上頭去!”蕭客“大義凜然”道。
男人買衛生用品即便在前世都很難做,更何況在這裡,不過蕭客也沒辦法,這件事沒法跟藍羞月說,畢竟自己是揹着她來看小玉。另外,怎麼跟她解釋這件事,小玉的隱秘事自己有何理由知道!
蕭客的這種行爲無疑讓小玉受寵若驚。小玉立馬嬌嗔道:“你真好~”
蕭客失了興致便翻身與小玉並排躺在牀上,因爲這些天都沒睡過一個正常的覺,身體太疲累,一躺下便不想動了,接着一股睡意油然而生。
小玉聽着他的氣息不對,翻身爬到他身上。之前蕭客滿臉喜色,此時喜色褪去盡顯疲態,臉色很難看,眼中佈滿血絲。
“你怎麼這般憔悴——”小玉心中柔情頓生,心疼道:“我在這裡又沒事,你不要這麼着急,別把你累壞了!”
“我沒事——”蕭客聲音中滿是疲勞,哼哼着:“讓我睡會兒!”
小玉看着他的樣子,不知該做什麼,想了想便趴上去親吻,雙手溫柔地撫着他的胸膛。
“別鬧——”蕭客聲音模糊。
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時,感覺下面某處被一個溼熱的容器包裹住,“哦~”。竟是小玉自作主張服侍了起來。
似夢似醒,感覺什麼東西從身體裡溢出,一種飄然忘我的感覺從下面直衝腦際,直接將蕭客送上了天。
小玉從被窩裡鑽出來,“咕嘟”嚥了一口,舔了舔嘴角品味了一下,發現這腥味竟然變成了美味。繼而輕輕伏在他身上,輕啓小口探出舌尖,由上而下親吻着郎君的每一寸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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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寒,然後知松柏之後凋。蕭客不是松柏,他沒有凋,卻雕了。
深夜寒冷,蕭客已經被凍成了冰雕,同樣被凍成冰雕的還有幾個捕快,還有藍羞月。
這是三天之後的夜晚,蕭客早與衆人說過自己的想法。這次出動了三十幾個人,幾乎是全城所有捕快的一半人手。
爲了更好地潛伏,大部分人分散在了外圍,此處只留下六七個身手稍好點的。剛入夜就在這裡隱藏下,就等着賊人出現。重重包圍,只要對方出現絕不容許他們逃走。
冬夜裡沒有蟲鳴,足夠靜,靜到能夠聽到自己的呼吸、心跳,甚至能聽到自己血管裡血液流動的聲音。
一直集中注意力是件很累的事,因此蕭客偶爾會想些別的事,想想自己的事。這些天自己與藍羞月一直沒有太過親近,以至於形成了習慣,偶爾想要靠近一下時,卻發現對方的心門關着。自己沒有足夠的底氣叩門,因爲若是叩開她的心門,自己再次進去後便很難再出來。
當下的事情還沒解決,精力有限從而無暇他顧,等了卻這一樁再去好好思考與她的事、與她的關係。自己太喜歡逃避,但逃避不是長久之計,拖得越久就會越危險,不是自己危險,而是會帶給她危險。
蕭客稍稍擡頭看了一眼藍羞月,因爲距離太遠並不能看清楚,雖然這段時間經過盧箭所授之法的練習,自己目力已經好多了,但依然看不清藍羞月。不過,總感覺她也在看着自己,不知是第六感還是心意相通,或者也可能是自我感覺良好的意/淫。
四更鑼聲已經響過好久了。這種狀況下因爲沒有參照物以至於很難判斷時間的長度,思想並不適合做時間的參照物,所只能靠感覺,或者說是猜測。蕭客猜測,此時應該快到五更了吧!
這時的人起牀很早,五更過半(4點)就會有人起牀了,可是綁匪怎麼還沒來?難道自己推斷有誤?自己都跟小玉誇下海口了,若是事情辦不成怎麼交代?不會錯的,所有的數據都證明了這一點,不可能是巧合!
“哐~哐~哐~哐~哐~”,五更鑼響,回聲盪漾,蕭客的心裡也被蕩了一下。都這個時候了怎麼還不來?莫非真的是自己推斷有誤?
忽聞窸窸窣窣的聲音,定睛望去,卻是對面有個捕快悄悄爬了起來。只見那人躡手躡腳走到牆邊,接着便是嘩嘩的水聲。
王八蛋,竟然爬起來撒尿!蕭客很想過去抽他,卻又不能去,因爲自己再起來就真的完全暴露了。這他媽的,藍羞月還在那邊,你特麼就這樣尿,不能再憋一會兒啊!藉着星光隱約能看到藍羞月身體伏下,上手捂上了耳朵。
接着,對面的另一個人小聲斥責正在提褲子的小便者,因爲夜靜蕭客也隱約聽到他們的聲音。
“你搞什麼?”一人道。
“實在憋不住了!”另一人道。
臥槽,你們還聊天,這他媽還隱藏個雞/巴啊!蕭客心中怒吼,卻聽兩人還在小聲爭執着,蕭客恨不得一刀捅死他們,可是離得太遠沒法過去。
須臾,忽聞一陣風聲,繼而是一個怪異的笑聲:“哈~哈~哈~哈~,謝謝二位兄弟提醒,某家在次謝過了——”
一個人影如風一般飄飄乎從高空飛過,邊飛邊說話。
藍羞月噌地竄上高空,卻見空中飛人解下了披風,那披風正對着藍羞月罩過去,藍羞月一手撤掉披風繼續上行,卻已錯過了那賊人。
如此有恃無恐,委實太可惡,然而衆人卻一點辦法也沒有。不過,卻有一人不願罷休,因爲他已經快要憋爆了,沒錯,這人正是蕭客!
賊人是從另一邊飛過來的,此時恰好飛到蕭客上面。只見蕭客一刀斬出,刀氣凜然劃開夜空——
賊人見狀雙掌向下一推,打出一股掌風,然而他的掌風僅僅消弱了刀氣,他依然被砍到了。他本人因爲掌風的“後坐力”而無法繼續悠然飛行,由於雙掌偏向前方打出,將自己緩了速。
那人輕功好,內力卻有限,真氣外放本就是件極其耗費內力的事,所以他並沒有那麼大的能耐來抵住蕭客銳利的刀氣。刀氣是鋒利的片狀,而掌風是面狀,兩者相交就好比一刀砍在手上,手根本就無法擋住刀。
蕭客拼足全力的一刀,還附帶真氣逆流,雙手十二脈齊出,那刀氣就像一把真實的大刀砍出,即便因爲距離而有所衰減,也不是肉體可以直接承受的。幸而那人用掌風緩了一下,纔不至於被直接砍到。
順便解釋一下輕功。輕功主要是跳躍,輕功高的人跳躍技巧掌握的好。在跳出去之後一般就不再受力,但是他可以藉助身體的形狀或者衣服的形狀來改變自己的軌跡,類似於“翱翔”。
善於施展輕功的人,經常會披着披風,就是因爲他可以藉助披風翱翔,類似於羽翼或者風箏。當然如果學藝不精,那披風反而會成爲裹風的累贅。
人飛在空中時,如果想要再次大幅度調整方向,就必須真氣外放,相當於“噴氣式”,只是效果並不是很好。
且說這個空中飛人因爲掌風的緣故速度慢了一些,這邊的捕快當即大喝一聲追了上去,外面的人聞聲也開始堵截。蕭客見藍羞月正在落下,當即喝一聲“追”,繼而單掌打在她的腳上送了她一程。
卻不知那人傷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