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趕,不趕!唉,苦命的孩子喲。”甘雪梅悲天憫人地拍着枕在她腿上的粉荷的腦袋,在粉荷看不見的地方,她眼睛裡迸射出兩道邪笑的毒光。
這麼大的事自然逃不過展肖的追查,落到了蕭何耳朵裡。
“可知道那農夫到底是爲何而死的?”蕭何問。
展肖點頭,“老夫人派人去下毒,事後叫人將屍體扔進河裡,造成農夫失足跌落河中被淹死的假象。”
蕭何眉間泛起一抹疑惑,想了想,吩咐道:“去查查粉荷前幾任未婚夫都是怎麼死的。”
“是。”展肖領命下去。
因爲粉荷五任未婚夫都死於非命的消息傳得府上沸沸揚揚,已經被下人們唸叨了好幾年了,蕭何自然是聽過的。而現在卻對這離奇事感到有譜了……
展肖去查了,約莫用了五天時間,就利用蕭何手底下的資源查出了五樁命案的真相。
不是展肖太聰明瞭,而是對方作案手法太低級了,就是一個深宅婦人拿一兩個錢去派幾個不入流的僕人辦的粗糙事。
雖然漏洞百出,可對於粉荷這樣小丫鬟是足夠了的,以她的能力是一輩子都要以爲那是幾樁冤案了。
首先展肖報告給蕭何的是,五條人命皆是老夫人甘雪梅所害!
蕭何聽得心頭微震,搞不懂母親爲何會對粉荷身邊的人下此毒手。
但他知道了一件事,母親除了宅院裡小打小鬥之外,竟是也敢鬧出人命這等大事。如此心狠手辣,他不得不防……
呂府,杜芸晚上素雅清淨,對丈夫的事不聞不問。到了白日呂槐不在的時間,卻終日以淚洗面。
唯有什麼事都還不懂的思思,對她甜甜的咯吱咯吱笑時,她心裡尚還能感到一絲安慰支撐下去。
懷思思時就算有再多討厭的麻雀嘰嘰喳喳,可她心裡從沒真的置氣,因爲有呂槐一心一意的疼她。再多氣,到了晚上被他細心服侍也就氣消了。可現在懷這第二個是真的受罪,呂槐明顯和其它男人一樣被勾住了,對她這個黃臉婆再也沒有往日的溫情,彷彿多看她眼就扎眼似的。
這日杜芸看着已經噠噠學步的女兒,擦了擦眼淚,準備給她做雙能踩地的鞋子。
正做着,吉祥突然匆匆跑進來,焦急喊了聲,“少奶奶,不好了!”
這幾天已經聽了太多不好了,杜芸以爲自己能放寬心,和自己的子女得過且過,可一想到吉祥會說出呂槐和張寧溪親密無比的事,她心頭還是猛地一紮,那指頭上的針尖也隨着她的顫抖刺進了皮膚裡,瞬間涌出大顆血滴。
杜芸攥住手不讓吉祥瞧見,淡聲問道:“慌張什麼?少爺又跟那個張寧溪去哪談生意了,順便聽了小曲兒,還是順便去吃飯了?”
“不是,都不是。少奶奶,我跟蹤了兩個時辰才確定,他們進了一家酒樓,已經兩個時辰沒出來了!”吉祥焦急道。
杜芸身形猛地一震,一下子飈出眼淚,捂住嘴低低的啜泣着,怕被女兒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