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東坐笑着下道:“哈哈,哪裡,哪裡。一羣成名的人物,追殺一個幾乎不會武功的人。說出來讓人笑話。也丟我們扶善幫的臉。我不是幫你。是氣不過。教你的都是基本功。武功也是你自己努力練得的。槍法還是你們木家的。我只是告訴你應該怎麼練。我教了點東西,也受了你的跪拜禮,咱們就算兩清了,你起來吧!這事以後不許再提了。”
尤義道:“方尋現在在哪?”
楊東笑道:“你們不用擔心,那孩子沒事的。” 又大聲喊道:“方尋,出來。”
方尋樂呵呵跑了出來,看見林乾等人喊道:“大大爺,二大爺,三大爺,四大爺,乾爹。”
尤義把方尋拉到跟前左看看,右看看,見方尋無恙又問道:“方尋你沒事吧。”
方尋道:“沒有啊,我好好的,這個楊爺爺對我挺好的。”
楊東依舊笑道:“哈哈哈,我沒有騙你們吧。”
林乾道:“您把方尋領到這裡是?”
楊東沒了笑容,說道:“是這麼回事,這兩年扶善幫爲非作歹,明龍到處樹敵。在江湖上名聲掃地。我想離開朔州,離開扶善幫。到你們桃花源或者什麼木瓜溝的地方去頤養天年。隱居在那。不知你們兄弟能否接納。”
林乾看了看雲霧信心中不願意,嘴上又不能說,只能說道:“這個。”
楊東見林乾面有難處笑道:“哈哈哈,你們放心,我在桃花源和單辛仁談了很長時間。單辛仁支持我去那裡。或者去木瓜溝。我才把方尋領到這裡的,目的就是爲了引你們到這裡要挾你們談談這個事。不是我擡高自己。我這輩子還沒有求過別人。我完全可以拿方尋做交易。逼得你們同意。”
雲霧信道:“您跟扶善幫和我們的事?”
楊東正色道:“扶善幫是扶善幫,我是我,我和明京,明懷兵沒有什麼關係。還不像單辛仁,他是明京的徒弟,明懷兵的師兄。”
木藝空見林乾、雲霧信不想收留楊東。自己不能不收留,便道:“我同意,來時雨蓮和我說了,您是我岳父在扶善幫比較要好的朋友。可以去木瓜溝。我岳父不久就會回木瓜溝。可能現在已經到了木瓜溝。”
林乾這才尷尬的笑道:“去我們那也行。我們歡迎。”
尤義傻道:“您不會到桃花源去鬧事吧。找我們的麻煩吧。”
青衣郎君楊東卻看向尤義笑道:“哈哈哈,尤義,你真是太實在了。小兄弟。不會的。我無兒無女,只有兩個小童,兩個僕人。過夠了江湖上的紛爭,想找個與世隔絕的地方隱居,平靜安逸。我早就在扶善幫不受待見了。早想離開了,只是沒有好的去處。才拖到現在。”
尤義道:“那我二哥都同意,我就更沒有說的。”
楊東嘆道:“現在朔州又來了很多武林人士,一場大戰在所難免啊。
想當年明京創建扶善幫,扶危濟困,除惡揚善,衙門不能無法除去的惡人,扶善幫代而除之。衙門不能獎勵的好人,扶善幫代其傳名。
雖然我看不上童不欺,但是和他們一起,爲了扶善幫的好名聲。我們踏遍朔州左右。
明京雖然好勇鬥狠,但也算是正義之人。現在只能是回憶了。扶善幫早已不復當年了。
和扶善幫交手,你們要小心些。我知道你們還會在朔州呆些日子帶着方尋不便。我準備明天就偷偷帶着方尋走。先送回桃花源。再去木瓜溝。你們不放心就留兩個人跟着我吧。”
林乾心想正好如此,說道:“這個,可以。叫肖笛和舒統跟您一起回去吧。”
楊東又道:“我還有一事,張才廣你們知道嗎。他在扶善幫也不受待見。也想找個處去。你們能收留嗎?”
雲霧信突然來了豪氣,沒用思索就張口說道:“好吧,我們兄弟同意,讓他一起去吧。不願意在木瓜溝,可以去忻州雲信幫。”
話音一落張才廣突然出現,感謝道:“哎呀,我張才廣謝謝各位了。”
郅摘不想再談論此事,轉口道:“我們想了解了解扶善幫。你們說說行嗎?”
楊東、張才廣嘆道:“唉,我們真是不想說,不能說。你們還是去別處打探去吧。畢竟我們還是扶善幫的人。你們是想毀了扶善幫的人。我們良心上不能幫你們啊。你們能理解嗎。我也不留你們了。吃完飯你們就悄悄的下山吧。”
下了山,林乾、郅摘領着包彪,扈維去東關參加武林聚會。
尤義、鐵申、隋衝、耿班跟着木藝空、雲霧信到朔州北。打聽朔州江湖情況。約好了回到七里河客店匯合。
扶善幫在朔州是一家獨大。雖然失去了官府的支持,仍然是沒有幫派可以與之抗衡。但是朔州的幫派卻如雨後竹筍,遍佈朔州,其中發展迅速的是百合會,晉豹幫,洋廣教等。
朔州東,木寨的一個小酒館裡。冷冷清清的坐着兩桌客人,一桌是木藝空、雲霧信、尤義等六人在吃飯。
另一桌只有一箇中年人在喝閒酒。一盤油炸花生,一盤青菜。一壺老酒。在自斟自飲。小酒館的門突然被踹開,打破了小酒館的清淨。
進來的三個年輕人環視了小酒館一圈,來到中年人的跟前,兩個人坐在了中年人的兩旁,另一個年輕人滿臉橫肉,在中年人對面,腳踩板凳看着中年人道:“哥們,喝酒呢。菜不好哇,怎麼沒有葷的?”
中年人擡頭看了看,沒有吭聲。低頭繼續吃菜。
腳踩板凳的人嚎叫道:“掌櫃的,再來一隻燒雞,二斤熟肉,一大葫蘆好酒。”
掌櫃的看了看喝酒的中年人,沒有說話。
腳踩板凳的人,一拍桌子罵道:“你他孃的,沒有聽見,是不是欠打。”
中年人發着顫音道:“掌櫃的,上。”
一會一隻燒雞,二斤熟肉,一葫蘆好酒拿了上來。那三個年輕人伸手接過全部拿起。
腳踩板凳的人露出笑臉,笑道:“謝謝啊,哥們,改天我請你。”三個人拿着燒雞、熟肉、一葫蘆酒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見三人出去了,尤義、木藝空鬆開了抓住雲霧信的手。
中年人把酒斟盡,一口吃下。將剩下的花生米裝入口袋道:“掌櫃的,結賬。”
掌櫃的猶猶豫豫、吞吞吐吐的說道:“哎,兄弟,這,這。”
中年人苦笑道:“掌櫃的,算我的。”
掌櫃的爲難道:“兄弟,這怎麼好意思呢。又不是一回了。”
中年人道:“唉,你的生意也不好,誰叫我就好這一口呢。”
掌櫃的不好意思道:“兄弟,燒雞,熟肉,和酒。給我二百文得了,剩下的算我的。”
中年人伸手拿錢,掏出來嘆道:“唉,就這樣吧。”口袋裡只有一百多文了。晾着手裡的錢,無奈的看了看掌櫃的。
掌櫃苦笑的道:“兄弟,你也沒有多少了,你留下一百文,剩下的給我吧。”
中年人哀嘆道:“這多不好意思呀。我不在這喝酒,也不會有這事的。”
說得掌櫃的也嘆道:“兄弟,你是我的老主顧了。你到我這裡喝酒,是照顧我的生意。不怨你。”
雲霧信聽了覺得奇怪,問道:“你們說清楚剛纔是怎麼回事。那三個年輕人是幹什麼的。你們認識他們嗎?”
掌櫃的看着雲霧信幾個人道:“一看您就是外來的不知道,他們是扶善幫魯柏峻的人。我們不認識他們,但是知道他們的來路。惹不起。”
中年人憤然道:“他們經常這樣,要是不給,輕的打人一兩下,把酒館桌子板凳砸了。重的打人一頓或砸了酒館,誰能惹得起。”
雲霧信怒道:“他們這不是明搶嗎。扶善幫魯柏峻的人。這裡不是扶善幫的青旗所在嗎。”
掌櫃的道:“是,扶善幫青旗,不過扶善幫旗下分山,山下分戶,戶下有排。山有山主。戶有戶頭。他們是魯柏峻山的人。山主叫魯柏峻。”
尤義在旁邊道:“我還是沒明白。”
掌櫃的趕忙開門往外看了看,回來說道:“是這麼回事,原來的青旗旗主叫楊東。令行禁止,不準手下的人胡作非爲。現在的旗主好像叫黎巖駿。不怎麼約束下邊的人,青旗現在管着的這幾個山主,有喻復錦,潘龍春,魯柏峻等人。魯柏峻是其中的山主之一。”
中年人插言道:“是這樣,扶善幫的山,有的是流動的,兩三個月或一年半載一調動。魯柏峻是才調動過來的。現在扶善幫裡面的人,好人太少了。越年輕的越壞。”
尤義疑惑道:“怎麼,扶善幫裡面還有好人?”
中年人又道:“一說話,就知道你是外地人,明京當幫主的那時候,扶善幫裡壞人少,行俠仗義的人多。明懷兵當了幫主以後,壞人漸漸多了好人就漸漸少了。十多年前一場大戰以後,好人就更少了。現在明懷兵不太管事,大多是明虎管事,扶善幫裡都很難見着好人了。”
說着話,看見酒館外,有兩夥人打鬥到了這裡,一夥是四個人都四,五十歲樣子。領頭的中等稍矮微胖,另外幾個人,一個也是中等稍矮微胖,一個是中等身材的壯漢,還有一個是大個子的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