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晌歡愛,寧月如香汗淋淋地撲在白臻的懷裡,媚眼迷離下卻是一片清冷和算計:“二王子,您趕緊回去吧,要不王妃該不開心了。”
欲說還休的模樣惹得白臻心情甚好,大笑道:“王妃一向體貼大度,不會計較這些的。”
“可是——”寧月如面子上仍舊顧慮忡忡。
白臻卻不容她再多想,吻上了她精緻漂亮的鎖骨,引得她渾身戰慄不能思考,將自己的身心託付給眼前的男人。
白臻雖爲二王子,卻空有一副皮囊,鮮少參與國家大事,對於空懸着的王位,興致寥寥,成日裡寵着性子乖戾的王妃,未遇上王妃之前,宮內還曾一度傳聞二王子不喜女色。
寧月如被男人折磨地有些夠嗆,趴在男人滾燙的懷裡眼皮子着重,全然沒察覺到頭頂上那道含笑的眼神,陡然銳利幽冷起來。
換藥的時候,宋伊憋屈極了。
司宣真的將她當做一隻小貓來玩耍了,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她就不信了,偌大的王宮,裡頭就沒有一個女醫生!
“你走開!”拿起牀上的一隻枕頭砸了過去。
司宣面無表情地揮掉,踩着枕頭的屍身走到宋伊的跟前:“脫!”
語氣沒有半點囂張和傲慢,甚至沒有絲毫欺負,但不知怎的,在他那張平靜的容顏下,卻讓人感覺到從骨子裡散發出的冷酷。
怕他嗎?
宋伊有些可恥地默認了,她的確對他心存忌憚,世上恐怕沒有一個女的可以對一個強姦未遂的男人有任何好感!
“我自己可以上藥!”
反抗可能會觸怒他,但是一想到他那雙曾經想要佔有她身子的大手摸上她的肌膚,她還是沒由來地生出一股子噁心和牴觸來。
“你昏迷的時候,該看的不該看的,都看了。”
轟——
涼涼地在宋伊緊繃的腦海裡扔下了一枚炸彈,炸得她耳朵嗡嗡作響,幾乎聽不清司宣接下來的話:“該摸的不該摸的,都摸了。“
“......”
耳根子滴出血來。
“過來,小貓。”司宣聲音沉了沉,聲線帶着不容置疑的威懾,仿若她現在立馬走過來纔是明智之舉。
宋伊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無疑,他是英俊的,沉默挺立地像是一顆挺拔的鬆,純黑的制服令他原本俊朗深邃的五官,多了幾分邪魅不羈。
可他畢竟不是林惜朝,想到那個男人,宋伊眼神驀地一暗,他或許真的不要她了!
司宣沉黑的雙眸突然犀利起來:“你在想誰?”
漫不經心的語氣下實則已然惱怒。
“我說過了,我自己上就好,要麼你去給我找一個女的來。”宋伊臉色也極爲不好看,懶得回答他的問題。
“那我就宰了前院的那條狗。”
“......”
咬牙切齒地瞪了他一番,宋伊怒極反笑:“好啊,反正他橫豎都是一個死,隨你!”
“還有,我這樣的一條病貓,反正也活不了多長的,與其日後被你控制,你還不如讓我直接死掉!”
“你不會死的。”
男人篤定道。
“老孃掛不掛,已經不是你說了算的。”宋伊毫不客氣地頂了過去,誰料前面傳來男人低沉的笑意,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司宣的腦子大概是被驢給踢了,要麼就是進水了!
她說的是事實,又不是笑話!
“果然,寵這個東西,是不能給得太多。”
寵物這麼一個賤骨頭,最喜歡的就是恃寵而驕!
“你——”
宋伊瞪了過去,司宣的雙眼深邃得像是夜晚上最幽亮的星子,不、不是星子,而是無垠的星空,像是連靈魂都要被吸進了似的,心底猛地浮現出一絲似曾相識的不受控感,就好像她很早很早以前就看過這麼叫人移不開視線的夜景!
意識逐漸混沌,宋伊的眼睛死寂灰濛,良久,耳際傳來男人得逞的聲音:“乖,脫下衣服。”
宋伊麪無表情地解掉上身的襯衫,後背的白色繃帶微微滲着血色,看得出來她剛纔的情緒激動讓傷口又崩開了。
男人眉頭難得蹙了起來:“後背轉過來。”
宋伊後背轉了過來。
乖巧地讓人難以置信她是否是剛纔那個張牙舞爪的小野貓!
將她的繃帶解開,重新爲她纏好,過程流暢無阻。
只是目光落到女人那張死氣沉沉的臉上時,男人心頭莫名地有些堵,具體的他還說不上來,很久遠的一種情緒,沒有任何值得高興的。
“小貓,明天我將另外一隻迷路的小母狗帶回她的家裡,你說以後是不是就更有趣了!”
男人的聲線跌進了冰窖一般,冷得可以冒着寒氣。
該死的,他好像對一隻寵物有了異樣的情緒。
司宣冷漠地撫上宋伊後背上的繃帶,一使勁兒,剛剛包紮好的傷口立馬將白色暈染成紅色。
瞧,他只是對她的寵愛多了一點,他還是可以毫無猶豫地殺死她!
心情略略好了些。
湊到宋伊的耳際,下了一道暗令。
“白色的婚禮上,有男子吻你,記住,用你手上的這枚戒指,殺了他。”
靈活地往她右手的無名指套上一枚戒指,輪廓分明的藍鑽閃爍着冰冷的光澤。
“是,主人。”
男人滿意地摸上她的髮絲。
“嘶——”
她的後背怎麼越來越痛了?!
宋伊的眼睛亮堂得驚人,不滿困惑的望向自己的身後,神色大變,一拳砸向司宣的下巴:“流氓!”
“臭不要臉!”
顧不得後背的傷口,趕忙拉起一旁的衣服穿了起來。
“呵——”司宣擦了擦嘴角乾涸的血漬,神色倒也不惱,眼底的戲謔看的宋伊脊樑骨禁不住打冷顫。
莫名的有一種被設計的感覺!
很不舒服,也很不心安!
司宣前腳剛走,宋伊便溜了出去,目光落在前面蹲在的男人身上時,又控制不住地將司宣從頭到尾地給罵了一遍,纔算解氣。
他居然讓小白——看門!
憤怒地撤掉圈在他脖子上的繩子,小白警惕地低唔了出來,見是宋伊,眼睛立馬紅了起來,作勢要拱到她的懷裡,這傢伙的髮質好得出奇,每根髮絲烏黑髮亮,摸上去還有些扎人。
宋伊笑了笑,陰翳多天的心情總算舒坦了不少。
小白習慣了蹲坐,連走路也是像狼般四肢着地。
“小白。”
她得要多花點心思來教他說話、教他走路,哦,還有吃飯。
宋伊蹲了下來,小白困惑地撲閃着眼睛:“記住,你是人,不是一隻狗,也不是一隻狼。”
“倘若你被欺負去了,要做的第一件事,不是舔舐傷口,而是想着怎麼去咬回一口。”
“唔,不是咬,是怎麼照樣欺負回去!”
“嗚嗚——”
小白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宋伊也沒指望他能立馬聽得懂她說的這些話。
實際上真正能做到的寥寥無幾,哪怕連她,也是不行的!
“嗷——”
敏銳的擡起頭,小白衝着院門口的空氣叫了幾句,宋伊也順着他的視線望了過去,沒人啊。
只是,目光落在對面的湖泊上時,水面上有着黯淡的光澤,但卻清晰地倒映出一張銀色的面具!
宋伊猛地擡頭望去,那戴着面具地男子似乎也不避諱些什麼,透過森冷的面具沉沉地看向她!
那目光裡有了太多的侵略和邪肆,僅僅是站着,渾身下上都投着一股子貴氣!
奇怪的是,她竟然不對那目光反感!
他是誰?
“宋小姐。”木靑的聲音從後面穿了過來,倆雙胞胎還是很好區分的,一冷一熱。
宋伊轉了下頭,再次看向對面,卻見不到半個影子,好像那張銀色的面具,只是她腦海裡出現的一個幻覺。
“起風了。”
言下之意,就是該進去了。
“我要帶他進去。”
木靑拒絕:“不行。”
“你家上尉有說過永遠不准他進屋嗎?”
打蛇打七寸,這個道理她還是明白的。
果然,木靑臉色出現了猶豫:“沒有。”
宋伊笑得更歡了:“那你這麼阻攔我,是想他一輩子都進不了屋?”
“......”木靑徹底啞巴了。
他要說是呢,不就是等於變相違揹他家上尉的話?
憋屈地瞪了瞪眼前笑的像狐狸般的女人,木靑憋屈的退到一旁,眼睜睜地見到她將那隻髒兮兮的畜生帶着往回走。
司宣雖然喜靜,但他所住的這個屋子該有的下人還是挺多的。宋伊將小白趕進浴室,讓他脫掉衣服,坐進浴缸裡,自己卻外頭喊來一個男性幫忙給他洗澡。
誰知不到半分鐘,浴室裡傳來殺豬的咆哮聲,緊接着是僕人捂着下身奪門而出的淚奔樣。
宋伊嘴角抽了抽,喊了三個人進去,無一不例外。
問了三人原因,只說男人太兇殘......
兇殘——
兇殘個毛線啊!
宋伊掄起袖子,眼神發着狠勁,一旁路過的木藍忍不住湊上跟前問道:“站在門口乾嘛?”
宋伊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木藍暗呼不好,揮着手連連後退:“我還有事,我先去忙——”
可惜,宋伊已經竄到他的身後,一腳將他踹進了房間,還沒等他站穩,抓起他的脖子扔進了浴室,利索地反鎖上門。
威脅道:“你給小白洗好澡,我就放你出來。”
木藍扶額,視線落在頭頂泡泡的男人時,很不幸地歪了下去。
靠——
不就是給個男的洗澡,至於鬧出那麼大的動靜來嗎!
哥十分鐘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