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被迫救人(2)
青藍聰明地用絹帕沾了車上的血拿着下了車，不多時走了回來，“回春堂的大夫也看不出來是什麼毒，說這種毒平生並未見過，不知何解，讓我們去青山寺請教天音大師試試。”
“那就去青山寺！”鳳紅鸞想着今日出門沒看黃曆，她跟君家兄弟有仇！
馬車立即快而穩地走了起來，向着北城而去。
青山寺位於城北面出了城西北十里處。此時天色已經漸黑，路上偶爾遇到從青山寺返回的香客，依稀可以聽到遠處傳來沉沉的鐘聲。
一路無事，很快就到了青山寺。
“小姐，青山寺關了山門了！”馬車停下，車伕恭敬地道。
“去敲門！”鳳紅鸞吩咐，臨得近了，鐘聲似乎敲在靈魂上。
青藍、青葉立即下了車，快步向前跑去。
鳳紅鸞伸手挑開了簾子向外看去，只見面前是一片羣山，青山寺建在羣山包圍中，寺院重重疊疊，頗爲壯觀。青山寺算是東璃第一寺院。
落下車簾，鳳紅鸞閉上眼睛靠着車壁靜靜等着。
不多時青藍、青葉返回，“小姐，一個小和尚說寺內今日來了貴客。住持正在接待，不見客，讓我們改日再來！”
“改日人就死了！再去敲！告訴他，不見到天音大師，今日青山寺裡面的人都不用睡覺了！”鳳紅鸞吩咐。
青藍、青葉點點頭，立即走了回去。
許久，山門再次打開，青藍、青葉連威脅帶說明情況懇求，終於小沙彌進去通稟了，不多時一個鬚髮皆白的老僧匆匆趕來，正是青山寺住持天音。
“阿彌陀佛！”天音來到車前，雙手合十宣了聲佛號。
鳳紅鸞挑開簾子，記憶中四年前是見過天音大師的，淡淡開口：“大師別來無恙！”
“原來是鳳三小姐光臨本寺！”天音看到鳳紅鸞似是一怔，“如今天色已晚，不知三小姐……”話未說完，驚道，“好大的血腥味！”
鳳紅鸞擋着的身子讓開，讓天音看清楚車內情形，“大師看看，這人可還有救？”
天音看到車內的情形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定在君紫鈺的臉上，“他是……”
“我不用說想必大師也知道他是誰。我今日回府，遇到他被追殺，碰巧救了。”鳳紅鸞簡短地解釋，抖了抖被君紫鈺緊緊死扣住的手道，“麻煩擺脫不了，只能來求救大師了！”
天音目光定在鳳紅鸞被君紫鈺緊緊扣住的手上，點點頭，“此毒實屬罕見，老衲也沒有把握，不過今日正巧智緣師叔在此，也許有救！”
“那就好！”鳳紅鸞知道智緣，天下第一高僧，看來君紫鈺命不該絕。指了指被緊扣住的手，“那人就交給大師了！”
天音立即出手，在君紫鈺手腕點了一下，君紫鈺緊扣着鳳紅鸞的手頓時鬆開了。他看着鳳紅鸞道：“阿彌陀佛！今日天色已晚，三小姐就宿在寺中吧！另外此人非比尋常，如果有個萬一救不活，來往經過，還要三小姐從中解釋。”
鳳紅鸞擡頭看了一眼天色，挑眉，“也就是說他不醒來，我不能走了？”
“大抵如此，畢竟此人非同一般。救人性命，我佛義不容辭，青山寺毀不足惜，但青山寺有千條生靈性命，老衲不得不顧及。還望三小姐見諒！”
“好！鳳紅鸞的麻煩自然不能累及大師和青山寺。”鳳紅鸞輕身下了車。君紫鈺要死在青山寺，這事兒自然是大事，她既然倒黴，不麻煩到底看來也不行了，“那就請大師將人弄下車吧！”
天音點點頭，叫來兩個壯僧將人帶去他的住持禪房，又對一個小沙彌吩咐：“去請智緣師叔去我的禪院，就說有人受傷需要緊急施救，十分棘手，天音恐難擔待，求師叔相助。”
那小沙彌立即去了。
“三小姐請！”天音對着鳳紅鸞一禮。
“大師請！”鳳紅鸞點點頭，跟着天音擡步。
古代寺院與現代寺院大同小異，只是古代的寺院更有蒼勁古樸的氣氛。鐘聲洗滌人心靈，一切凡塵污垢在這裡化爲浮雲，盡皆消散。
天音的住持禪房更是潔淨無塵。
進了禪房，鳳紅鸞坐在窗邊的木椅上，天音吩咐人燒水給君紫鈺和他的貼身護衛清洗傷口，一時間禪院內來來往往均是端着血盆忙碌的身影。
不多時，一個較之天音大師更須發皆白的老僧快步而來。
鳳紅鸞向外看了一眼，智緣大師步履如風，灰色道袍飄飛，頗有一股仙風道骨的味道。天下第一高僧，一見即知名不虛傳。
“師叔！勞煩您老來一趟，實在是這人身份特殊，且中的毒比較棘手。”天音一見智緣來到，立即迎了出去。
“讓你覺得棘手的毒，看來就是奇毒了。”智緣腳步不停，繼續向屋裡走來。
“的確罕見！”天音隨後跟進了屋。
“鳳三小姐？”智緣剛到門口，一眼便看到了坐在窗前椅子上的鳳紅鸞，頓時一怔，宣了聲佛號：“三小姐一向可好？”
智緣也認識鳳紅鸞的。鳳紅鸞點點頭，“勞大師掛念，還好！”
智緣點點頭，聞到血腥味立即看向牀前，當看到君紫鈺，頓時一愣，“老衲今日算到有貴星遭難，原來是君帝。”
“師叔佛法高深。”天音立即道。
智緣不再開口，上前給君紫鈺號脈，花白的眉頭皺起。
“師叔可知道這是何毒？可有解毒之法？”天音問。
“這種毒是百年前武林第一奇毒，名曰‘一步斷魂’。”智緣收了手，嘆道，“不想這種毒居然還在爲禍人間。”
“原來這就是一步斷魂？”天音聞言面色大變。
鳳紅鸞心思一動，一步斷魂？她記憶中是知道這種毒的，名曰天下奇毒，無解！那麼也就是說君紫鈺沒救了？
“那也就是說沒救了？”天音老臉一白。
“也不是沒救！”智緣搖搖頭，“若是往日，的確沒救。如今老衲研究此毒十餘年，終於尋到了破解之法，但也要看天時地利人和。”
“師叔說的是有救？那如何天時地利人和？”天音不明白地看着智緣。
“天下最珍貴的十種藥材，最毒的十種毒，再配以純陰未婚女子之血入藥，即可解毒。”智緣解釋。
鳳紅鸞聽着這是以毒克毒之法，雖然危險，但也算是有一線生機。
“純陰的未婚女子之血？”天音一怔。
“就是陰年陰月陰日夜子時出生之人。”智緣解惑。
鳳紅鸞心裡不由得一寒，她就是那個陰年陰月陰日夜子時出生之人。這就是所謂的無巧不成書嗎？
“這可難尋！”天音大師立即道。
“也不難尋，眼下就有。”智緣笑着看向鳳紅鸞，“老衲若是沒記錯，鳳三小姐出生之時正是陰年陰月陰日夜子時。”
鳳紅鸞點點頭，“大師記得清楚！”
“當時老衲給三小姐接生的，自然記得清楚。”智緣似是想起往昔，嘆息一聲，又道，“當年三小姐出生之時實在危險，尊夫人和老衲有忘年故交，所以，老衲有幸見得三小姐出生。”
鳳紅鸞不語，想着她娘就如一團謎，連智緣大師提起她娘都是如此神情，就不難怪杜海誓死效忠一生了。
“那便有救了！”天音頓時一喜，“師叔說的那十種珍貴藥材和十種毒藥是何？”
“珍貴藥材是人蔘、鹿茸、當歸、麝香、熊膽、冬蟲夏草、何首烏、天山雪蓮、天麻、血燕窩這十種珍貴藥材。最毒的是七星海棠、黑色曼陀羅、七步斷腸草、滄形草、迷迭香、相思豆、馬錢子、夾竹桃、鶴頂紅、三尸蠱這十種最毒之物。”智緣一一道來。
“這都是齊集天下最珍貴和最稀有之物……”天音聽完，白眉毛蹙起，“這最毒之物我手中倒是有幾種。只是這最珍貴的藥材，我老道可是收藏不起的，手中也就一二，師叔這可是難爲我了。”
“最珍貴之物莫過於皇宮之中，最毒之物莫過於落環山的毒老道手中了。”智緣道。
天音老眼頓時一亮，“師叔說得不錯！”頓了頓，又道，“可是如今君帝中毒昏迷，他的護衛同樣岌岌可危，如何去皇宮取藥？再說落環山的那毒老道的那些東西可寶貝得緊，跟命似的，誰能拿得來？”
“皇上看來是微服出宮，遇刺中毒之事雖然如今不能透露，但是紙包不住火，尤其是宮裡發現沒人，皇上失蹤不見，一旦消息走漏，可是大事兒。所以，去皇宮的問題一定要妥善處理，怕是如今只有派人拿着皇上的隨身令牌去皇宮秘密稟明太皇太后，由太皇太后出面，想來拿藥不是問題。太皇太后雖然長年禮佛，但是不可小視，定可以控制局面，防止東璃動亂。”
“師叔說得有理！”天音點頭，“那派誰去合適？”
“皇宮你去，落環山我去！”智緣道，“你現在就秘密進宮，太皇太后信你，自然取藥不是難事。我本來也是要去一趟落環山，那毒老道欠我一個人情，如今免不了用他的寶貝來還了。”
天音點點頭，“如此甚好！可是落環山快馬也要三日時間趕回，師叔您身子帶傷，如今要是來回急於趕路，如何能受得了？”
“我這把骨頭還是禁得起幾年折騰的，來回奔波這麼一趟也不算什麼，就這麼定了，兩位施主的毒不能耽擱。”智緣伸手入懷，取出一個白玉瓶上前兩步遞給鳳紅鸞，“這個玉瓶裡的藥三小姐每日給兩位施主喂服一顆，能保住兩位施主三日性命，等老衲回來解毒。”
“好！”鳳紅鸞伸手接過白玉瓶。
智緣疾步走了出去。
天音將君紫鈺身上的玉佩解了下來，對着鳳紅鸞道：“這裡兩位施主就先交給外面的元寂、元夜照料看顧。老衲讓道靈帶三位女施主去後山的禪院休息。”
“好！”鳳紅鸞站起身。
道靈小和尚立即過來帶着鳳紅鸞向外走去。青藍、青葉跟上，想着皇上不死就好，否則這可是麻煩的大事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