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私奔!

媚妃從聽雪殿出來之後,想起在夜之初那裡受的委屈,心裡越想越火。她進宮多年,一直甚得皇帝的寵愛,雖然後宮並不太平,可是她卻並未受過什麼委屈,沒料想到今日裡卻在夜之初那裡栽了個大大的跟頭,這口氣讓她如何咽得下?

她一路走出來,衆宮女太監看到她那副窘態和狼狽,竟沒有人出手相扶,反而全部掩嘴偷笑,昨夜皇上從她那裡離開的事情僅僅只有一夜的功夫就傳遍了整個皇宮,失寵的妃子竟是連一個得寵的奴才都不如。她氣的花容失色,恨不得將那一衆人等的嘴全部撕爛。

她原本想到明妃那裡去哭訴,可是她靜下心來細細一想,只覺得今日的事情只怕是明妃暗中允諾的,否則夜之初那樣一個從未進過皇宮的人又豈會有那樣的手段?她原本已朝明妃的宮中走去了,走到半路又折了回來,剛好在半路上遇到了皇后。

媚妃原本心裡極怕皇后,而此時卻覺得或許只有皇后能救得了她,她把心一橫,攔在皇后的跟前哭喪着臉道:“皇后娘娘,請你一定要爲妾身做主啊!”

皇后見她模樣狼狽一時沒有認出她來,往後退了一步皺着眉頭道:“你是何人?這般攔着本宮做甚?”

媚妃微微一愣後道:“妾身是媚妃啊!”

皇后斥道:“胡說八道,媚妃端莊有禮,妖嬈大方又豈會弄成你這副樣子?”

皇后身邊的嬤嬤看了半晌後道:“娘娘,她還真有幾分像是媚妃娘娘。”

皇后似有些吃驚的道:“怎麼可能!”她細細將媚妃端詳一番後道:“你這一說,本宮還真覺得有幾分相似,媚妃,出什麼事呢?你怎麼弄成這副樣子?”

媚妃聽皇后這麼一說就知道皇后也在看她的笑話,心裡想打退堂鼓,只是眼前又浮現夜之初囂張的眼神,便暗自鎮定道:“妾身弄成這副樣子都拜九王妃所賜!”

“九王妃?”皇后的眉頭微皺道:“可是前些日子皇上賜婚的夜二小姐?”

“正是她。”媚妃答道:“妾身想着她是晚輩,九皇子又有些先天不足,於是便去聽雪殿看她,沒料到她竟然指使丫環對妾身又打又踢!這後宮原本在皇后娘娘的管理下一片太平,可是她才一進來就如此目無尊長,再這樣下去,只怕這後宮會被她鬧的永無寧日!”

皇后皺着眉頭道:“她是夜學士的女兒,本宮素來聽聞夜學士對子女管教有方,又豈會一進宮就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媚妃答道:“娘娘有所不知,她的性情極爲囂張,未出閣時就有悍名,實在是個又醜又悍的無鹽女。”

“這倒有趣了。”皇后淡淡的道:“媚妃說的和本宮聽來的實在是相差甚遠,本宮對這個丫頭倒有了幾分興趣。”

跟在皇后身邊的總管張公公道:“娘娘,這九王妃性子囂張拔扈只怕是真的,昨天傍晚奴才的乾兒子去給她送飯,還被她給暴打了一頓,今日裡還起不了牀了!”

“有這等事?”皇后反問道。

張公公答道:“這事千真萬確,御膳房的奴才們都能做證。”

皇后微微點了點頭道:“這後宮之事,原本都在本宮的管轄之內,可是老九的媳婦畢竟不是妃嬪,若用管後宮的法子去管她似乎有些不妥,九皇子是明妃的兒子,這件事情還是交給明妃去處置比較妥當。”

“娘娘說的甚是!”身邊的嬤嬤低頭道。

媚妃卻急了,忙道:“皇后娘娘有所不知,那九王妃雖然性子拔扈,可是她終究只是一個學士府嫡出的二小姐罷了,若沒有人撐腰又豈能做下這等事情?”

皇后的眸子裡有了一抹狠毒,而那抹陰毒卻散的極快,依舊端莊的道:“媚妃的意思,是她今日裡打你之事是有人指使的?”

“這也只是妾身的猜測而已,沒有證據!”媚妃低泣道:“請娘娘一定要爲妾身做主啊!”

皇后低嘆道:“你今日裡讓九王妃打成這副樣子本宮若是不聞不問,這宮裡日後只怕會亂了套,罷了,張德言,你去將九王妃和明妃都請到本宮的寢宮來吧!本宮想問問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奴才這就去!”張公公忙應道。

夜之初在心裡努力回憶之前所看到的有關於皇宮各個妃嬪之間的關係,她雖然是蝴蝶幫的幫主,可是尋常時候並不過問幫中之事,那些瑣事她全交給了另一個財迷在負責,半年前她和那個財迷大吵了一架,那小子便離開了京城,到末陽的總舵去了,這一去居然就是半年,也不給她半點消息,就連她告訴他她要成親了的消息也不來看她,當真是小氣至極!

她以前並沒有覺得那些亂七八糟的消息對她有什麼用,可是當她嫁給燕雪辰之後,就發現極有必要弄清楚各個人物之間的關係,可惜的是那混小子不在京城,掌管京城分舵的那小子對皇宮內院的事情雖然知道的極爲清楚,可是終究沒有那個財迷講述的清晰和生動。

她上次知道要進宮的事情之後,大致已將宮裡妃嬪的關係弄清楚,知道皇宮裡手段最厲害的還是六宮之主的皇后,宮裡一共有四位皇貴妃,八位妃子,十六位嬪,其它昭儀人才不記其數,而衆多妃嬪之間最爲得寵的居然是媚妃,皇后心裡最不滿意的是明妃,明妃和皇后鬥了好幾年了,幾年前硬生生被皇后從貴陽妃的寶座上拉了下來,卻只是降爲八妃之人而已,而其它的淑貴妃、賢貴妃、德貴妃和良貴妃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每個人都有好幾把刷子。背後的後臺都硬的不得了,太子是皇后所生,賢、良、淑、德四妃各有子祠,三皇子便是賢妃之子,其它三妃的兒子要麼年紀太小,要麼沒有出衆的本事,是以都還算安份。

將這些女人的關係理清後她忍不住在心裡罵:“老不死的,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大色狼,一個男人要這麼多女人不打架纔是怪事!”

她蹺着二郎腿坐在那把破椅子裡吃着皇帝賞的瓜子,瓜皮灑的到處都是,秋水看得眉頭直皺,卻也由得她去。

張德言來的時候,夜之初就是那副沒有形象吃瓜子的樣子,他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夜之初道:“皇后娘娘有旨,請九王妃過去鳳棲宮一趟!”

來的還真快!夜之初將瓜子殼重重的吐在地上,張德言靠得近了,口水噴了他一臉,他在心裡道:“皇后娘娘想要整人,還從來沒有人能從她的手裡中逃得過去,今日裡你是死定了!”他的面色只微微一鬱,並沒有多說什麼。

夜之初打了個呵欠道:“我收拾一下就去!”是皇后?很好,她知道皇后和明妃的關係極不好,也許這一次連上次的仇也能一併報了,她那雙滿是光華的眸子裡神采飛揚。

張德言看到她覺得心煩,便道:“奴才在門外等着九王妃。”

夜之初讓綠影替她換了件正裝,將她平日裡最喜歡的髮簪別上,再將臉鋪上極厚一層粉,擦上顏色鮮豔的胭脂,她看了一眼銅鏡裡醜陋的容顏,勾脣微笑,去戰鬥之前再怎麼着也得有戰鬥裝吧!

她正欲出發,燕少爺從樓上走下來道:“我陪你去。”

夜之初微怔,燕少爺又道:“皇后可不比明妃,不是你隨便胡說幾句就能忽悠的過去。”

“你是想落井下石要我的命吧!”夜之初看着他那雙晶亮亮的眸子,不覺得他會這麼好心。

燕雪辰白了她一眼道:“夜之初,老子如果存心了想要你的小命,你還能活到現在?落井下石?爺不屑用那麼低劣的手段!”

夜之初撇了撇嘴,當他的話在放屁,他見她滿臉不信的樣子,心裡不自覺得窩火,他有那麼差勁嗎?就連自個的醜八怪媳婦也信不過他?他伸手欲摸她的臉,見她的臉上滿是脂粉,便將手改摸向她的頭,將她頭上的髮簪拔出來再插進去,然後皺着眉道:“我討厭臉上擦一堆脂粉的女人,以後不要再擦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

夜之初點頭,他滿意的道:“就算我討厭你,你也是我的媳婦,我不會讓別人欺負你的!你日後就放心的跟在我身邊,保管你不會吃苦受罪。”

夜之初接着當他在放屁,只是想起這小子的確是腹黑的兩把刷子,現在兩人也算是同一戰線了,他應該不會再想什麼齷齪的點子對付她,他自小在宮裡長大,對宮裡的人和事也是極爲熟悉的,帶着他也許真的能幫上忙也說不定。

於是她也踮起腳尖,伸手欲去摸他的頭,卻發現這個她一直認爲只是小屁娃娃的男子個子還不低,她就算是伸手也不易夠到他的頭,又見他的眸光轉冷,便改爲拍向他的肩膀道:“好小子,日後好好跟着我幹,保證你以後都能吃香的喝辣的。”

燕雪辰聽到她的話有些啼笑皆非,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醜女人,他微微一笑道:“好吧,以後就由你罩着我!”

兩人到達鳳棲宮時已是快到午時,張公公領着兩人走了進去。

夜之初看到鳳棲宮裡坐滿了形形色色的女人不由得嚇了一大跳,乖乖隆的冬,用得着這麼多人嗎?那架式,比起她在宗人府被三堂會審還要壯觀。

原本沒有這麼多人的,只是九王妃毆打媚妃的事情不知怎的很快就在宮裡傳播開來,又只說皇后要親自審九王妃,於是四大貴妃八大妃十六嬪大多都趕來看熱鬧,只餘下一性子清冷的淑貴妃和吃齋唸佛的清妃、瓊嬪沒有來。

屋子裡點着淡雅的寧神香,珠釵翠玉的光華晃的她的眼睛開始發花,一個個都是按品階穿着華麗的衣服依次而坐,先是打量後是好奇再接着是鄙視的目光一道一道朝夜之初的身上射來,就算她是根老油條見慣了大場面突然被這麼多的女人盯着看實在是有些不太自在。尤其是媚妃那雙恨的欲啃她骨頭的眼睛,還有明妃在旁看笑話的眼睛,更是看的她背直髮涼。

她忍不住在心裡罵:“老子又不是動物園裡的猩猩,這樣看着老子做什麼?”面上卻依舊氣定神閒,臉上露出淺淺的笑容後便跪在地上開始行禮。丫的,就算今日會被一羣女人圍攻,她也絕不能輸了氣場。

燕雪辰只對皇后行了個禮,便站在那裡不動。

皇后見她進屋後一直淡定無比,雖然極醜,可是那份從容卻讓她心裡生出三分警惕。這樣的環境,換做坐在這裡的任何一個妃嬪,只怕都做不到像她這樣淡定。這樣的氣場,又豈是一個養在深閨的小姐所能具備的?

皇后的眼睛微微一動,心裡便已有了計較,當下微微一笑道:“都起來吧!這裡都是自家人,不用行這麼大的禮。”

媚妃聽到皇后這句話心裡便有些不快,只是一想起皇后的通常都是對人溫和有禮,背地裡卻捅人一刀的性子,她的心又定了些。知道皇后看起來越是溫和,後着便越大。

明妃聽到皇后的話,心裡冷笑:“夜之初,你今日死定了!”

其他的妃嬪一個個都在旁看戲,這幾年皇上年紀越來越大,對後宮之事也越來越淡,從不過問後宮之事,後宮在皇后的管治下,妃子們就算是時有爭鬥,卻也不敢鬧到皇后那裡去,她們已經很久沒有看過這樣的熱鬧了。再則這一次的事情還牽涉到宮裡兩個最惹人嫉妒的妃子:明妃和媚妃,這樣的熱鬧若是放過就當真是沒天理了。

夜之初笑嘻嘻的站起來道:“臣媳剛進宮,很多規矩都不懂,若是有什麼做的不妥的地方,還請皇后娘娘及各位娘娘指正。”

皇后微微一笑道:“以前聽人說你是一個性子跳脫又不知禮數的孩子,今日裡一見,卻又不失純真可愛,本宮甚是喜歡。只是皇宮不比得其它地方,有些事情是不能胡來的。”

“多謝娘娘教誨!”夜之初躬身道:“臣媳未出閣前父親便一直告戒臣媳要謹遵皇宮禮數,不可再任性而爲,胡來之事臣媳自是不敢,只是今日裡受一件天大的委屈,原本不敢讓娘娘爲臣媳的事情操心,可是那件物事對臣媳而言重要至極,還請娘娘爲臣媳做主!”

這些狗屎禮節真他孃的麻煩到死,皇后再磨蹭下去她的耐心都要被磨光了,與其在這和她繼續亂哈啦下去,倒不如主動出擊。告她的狀?丫的,老子就讓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哦?出了什麼事情?”皇后甚是關切的道。

夜之初的眼圈一紅,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道:“臣媳今日裡正在屋子裡休息,媚妃娘娘突然帶着羣奴才衝了進來,一進來就百般辱罵臣媳,臣媳敬她是長輩,一直百般忍讓,而媚妃娘娘卻百般爲難,見父皇賜給九皇子一些珍玩,指使奴才們來搶。臣媳心道這是父皇所賜,媚妃娘娘若是就這般搶走日後父皇問起當是大不敬之罪,於是便讓丫環阻攔媚妃娘娘。不料卻惹惱了媚妃娘娘,她先是命人掀翻了父皇送的珍珠,然後打了臣媳一耳光,臣媳本想打了就打了吧,不想媚妃娘娘竟看中了臣媳的一塊玉簪,欲強行奪去。若是普通的玉簪,媚妃娘娘喜歡臣媳自當雙手奉上,可是那支玉簪是臣媳已故的孃親留給臣媳唯一的東西,又怎能讓媚妃娘娘就此搶走,心裡一急,便死死護着,不想竟因此惹惱了媚妃娘娘……”

“你含血噴人!”夜之初還沒有說完,媚妃便氣呼呼的站起來指着夜之初的鼻子道:“本宮什麼時候去搶你的東西呢?這些年來皇上賜給本宮的珍寶多的如天上的星星,又豈會看上你的那些破爛玩意?”

夜之初低着頭只顧哭泣,看起來委屈又懦弱。皇后聽兩人各執一詞,心裡存了幾分看熱鬧的興趣,這些年來媚妃仗着有皇上的寵愛越來越不將她放在眼裡了,此時有這麼一個機會殺殺媚妃的性子,也未償不是一件好事,當下便淡淡的道:“之初,在宮裡不經主人的允許拿走別人的東西是搶,你說的若是真的,本宮自當爲你做主,可是你若是無中生有,這宮規在眼前,本宮可不會手軟!”

賢貴妃在旁淺淺的道:“皇后娘娘,媚妃搶之初玉簪的事情臣妾覺得不盡可信,媚妃雖然性子嬌縱了些,可是她的孃家富甲天下,又進宮多年的,什麼樣的珍寶沒見過,又豈會看上之初的一個玉簪?只是看之初這般委屈的樣子,又不似做假,這裡面只怕另有隱情。”她微微一笑,眸光微掃明妃,意思已經極爲明顯,夜之初肯定沒有膽子和媚妃做對,背後一定有人在撐腰,而明妃是九皇子的養母,除了她不會再有別人了。

皇后又豈會不知她的意思,在心裡尋思今日裡若是能一箭雙鵰除去那兩個讓她一直看不順眼的女人,也是一件美事。

明妃聽到賢貴妃另有所指的話,當心冷冷的道:“賢貴妃,你這話本宮就不愛聽呢?什麼叫做背後有人撐腰?之初雖然是臣妾的媳婦,可是也是皇后娘娘的兒媳婦,她從小喪母,性子也有些刁橫,臣妾也曾管教過她,她的性子卻倔強的緊,是個極有主意的人,臣妾就算是想嗦使她聽怕也嗦使不動,今日的事情,臣妾一點都不知情。再則臣妾與媚妃情同姐妹,平日裡也極爲親厚,又豈會存了那等心思。”

賢貴妃微笑道:“明妃何必急着撇清關係,本宮又沒有說你,大家都進宮很多年了,有些事情不用說都心知肚明,明妃之一番解釋便顯得有些畫蛇添足了。”

明妃氣的臉色微變,夜之初一邊低着頭抹淚一邊聽着衆人的對話,心裡暗自笑,這件事情雖因她而起,現在倒好,宮裡的這一堆貴婦犬倒鬥了起來。只是她們喜歡鬥便鬥吧,反正狗咬狗一嘴毛。

“好了!”皇后面色不慍,低喝一聲道:“你們兩人在吵什麼?”

她這一喝,兩人也都不再說話,她扭過頭去看着夜之初道:“你說媚妃搶了你娘留給你的玉簪,可有證據?”

夜之初擡起滿是淚痕的臉道:“臣媳屋子裡的丫環侍女都可以替臣媳做證!”

媚妃怒道:“那是你的人,自然爲你說話!今日裡明明是你動手打了本宮,居然還這般顛倒黑白!”

夜之初扭過頭看着她道:“娘娘說臣媳打了你,可有證據?”

“本宮身上傷便是證據,再則本宮身邊所有的人都看到了!”媚妃大聲道。

夜之初委屈的道:“娘娘方纔也說了,臣媳身邊的人自會爲臣媳說話,那麼娘娘身邊的人就不會爲娘娘說話了嗎?”

媚妃頓時語塞,夜之初又道:“娘娘一直說臣媳打了你,可是臣媳自始自終都沒有碰娘娘一根手指頭!你身上的傷根本就不是打傷的,而是摔傷的,你根本就是覺得臣媳的相公先天不足,覺得臣媳又醜又儍,極好欺負,所以便想來欺負我纔是真的!”

“你!”媚妃氣的手指發抖道:“本宮和你無怨無愁,爲何要欺負你?”

“臣媳原本也不知道娘娘爲何要欺負我,只是今天來的路上聽說昨夜裡父皇責罵了娘娘,娘娘只怕是將從父皇那裡受到的怒氣全部撒到臣媳的身上了。”夜之初將淚水抹了抹道:“娘娘身上的傷根本就是自做自受,你自己在珍珠撒在地上然後不小心踩上去摔倒所致!”說到這裡她扭過頭看着皇后:“皇后娘娘若是不信臣媳的話,宣太醫爲媚妃娘娘一驗傷便知臣媳和媚妃之間是誰在撒謊了!”

媚妃一聽她的話頓時變了臉,她身上的傷原本便是摔傷,太醫若是前來檢查後她只怕連搶夜之初的玉簪的事情也要坐實了。

燕雪辰見她先是惡人先告狀,緊接着又無中生有,再接着又搏取皇后的同情,成功的挑拔了明妃和賢貴妃之間的關係,所有的一切都是做的滴水不漏。他的心裡不禁對這個古靈精怪的女子又多了一分好奇,這樣的應變能力和縝密的思維就算是尋常的男子都不俱備,再想起她往日裡囂張的性情,他實在是覺得奇怪,夜大學士府裡怎麼能養出這樣的女子來!

事情到了這一步,夜之初是不會輸了,只是現在還需要推波助瀾一番,於是燕雪辰在旁突然道:“皇后娘娘,我娘子她平日裡極爲善良,連只螞蟻都捨不得踩死,又怎麼可能會打媚妃?”

皇后一看到媚妃的臉色,便已知事情只怕真如夜之初所說,再聽到燕雪辰的話,心裡卻有些好奇道:“當時打架的時候你在旁邊?”

燕雪辰搖了搖頭道:“我當時在樓上,聽到樓下吵成一片,便走到樓下看了一眼,當時我娘子正在扶媚妃,沒料到媚妃反而推了我娘子一把,害得她也摔倒在地……”

“相公,媚妃娘娘沒有推我!”夜之初在旁道。

燕雪辰扁着嘴扭過頭對她道:“我知道你是個心地善良的人,不忍心看着媚妃受罰,可是你也太委屈自己了!”

“我只想拿回我娘送我的玉簪,其它的事情我都不在乎!”夜之初掩面輕泣。

燕雪辰將她一把摟進懷裡道:“我知道,只是玉簪已被媚妃搶走了,我們也要不回來了,日後我再送你一百根一千根,你別哭了!”

“相公,我知道你對我好,可是……”夜之初撲在他的懷裡看起來泣不成聲,索性狠狠的咬了他一口,他眼睛一斜便要發作,卻又知道此時不是發作的時候,只得暗自忍着,可是她咬的實在是太痛,便也哇哇的怪叫起來,也不知是哭還是傻病發作了。

兩口子的對話將媚妃搶玉簪的事情給坐實了,媚妃氣的咬牙切齒的道:“皇后娘娘,你可不要聽他們胡說八道!夜之初根本就是一個大奸大惡之人,九皇子根本就是個傻子,又哪裡分辨的清事情的真假!”

夜之初哭的更厲害了:“相公,他們說你是傻子!”

“我不是傻子,我不是傻子!”他被夜之初咬的痛的厲害,趁這會發作一把將夜之初推開,傻不拉唄的朝媚妃撞了過去。

媚妃一時不備,她身上原本便有着傷,被燕雪辰這麼一撞便被撞倒在地,一件東西便從媚妃的懷裡掉了下來,赫然便是一根碧綠玉簪,只是這一摔便給摔的粉碎,卻依稀能看出是上好的玉質。

夜之初大驚道:“玉簪,我孃的玉簪!”說罷,也不去管燕雪辰,撲到地上便去撿那碎玉,哭得一片傷心。

媚妃一時不知道她的懷裡何時多了這樣一根玉簪,當下驚的眼珠子都快要掉了下來,皇后一看到夜之初那副樣子,再看到那碎了一地的玉簪,她伸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道:“媚妃,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媚妃終於回過神來道:“皇后娘娘,冤枉啊!妾身……妾身也不知道那根玉簪什麼時候到我身上的!”

“到這個時候了還敢狡賴!”皇后怒道:“你欺騙本宮在先,你搶皇上御賜的東西在先,失敗後又欺負晚輩,還惡人先告狀,意圖矇騙本宮,你的本事當真是不小哇!”

“我沒有搶她的東西!”媚妃掙扎道:“娘娘你不要聽她的一面之詞啊!”

“什麼一面之詞?”皇后怒喝道:“難道我風迎國堂堂的皇子還能撒謊不成?”

“九皇子根本就是傻子!”媚妃大吼道。

燕雪辰眨巴着一雙如眸眼睛扁着嘴委屈無比的道:“我不是傻子!”

皇后的眸子裡有了一抹陰狠,她冷冷的道:“你欺負小輩也便罷了,居然連我風迎國的皇子也敢侮罵!”

媚妃大驚,頓時明白燕雪辰就算是再不受寵也是一國的皇子,皇后今日裡這麼做無非是今天一早皇上賞賜了燕雪辰衆多的珍玩,知道皇帝對燕雪辰上了心,她現在是在展現她慈祥的時候了!她就算再蠢,知道今日的事情她是一點好處都佔不到了。

厲妃在旁道:“媚妃的性子雖然嬌縱了些,但是平日裡還算是守禮的,她今日雖然罵了九皇子卻應該沒有存不敬之心。”

德貴妃附和道:“厲妃說的甚是,媚妃縱然對九皇子有所不敬,卻還是尤爲敬重皇后和皇上的。”

麗妃在旁撇了撇嘴道:“本宮倒不這麼覺得,她先跑到皇后這裡來告九王妃的狀,擺明了存了欺瞞之心,又連續兩次辱罵九皇子,我們可都是聽得清清楚楚的。”

“可不是嗎?都聽得清清楚楚的了!”

“……”

夜之初聽到滿屋子女子落井下石的話,心裡直打寒戰,這些個女人真的太可怕了,聽起來好似在幫媚妃,其實個個都把事情越誇越大,到最後媚妃似乎是做下十惡不赦的事情一般。看來這個媚妃平日裡得罪的人還真不少!

皇后的眸光微閃,看了一眼明妃道:“明妃怎麼看待這件事情?”

“妾身也沒有料到媚妃居然如此惡毒,她雖然是妾身的好姐妹,卻也不能再爲她說話。九王妃是妾身的兒媳婦,管教不周,讓皇后娘娘見笑了!”明妃溫婉的道:“皇后娘娘要如何處置都好!”

皇后點了點頭後滿是威儀的道:“媚妃所做之事,無國體,無家法,後宮當引以爲戒,待本宮回報皇上之後再行發落!”

媚妃打落牙齒往肚子裡咽道:“多謝皇后娘娘!”看着夜之初的目光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她居然就這樣栽在了夜之初的身上,心裡又如何能平衡!她在心裡道:“夜之初,你日後最好別落在我的手上,否則我一定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明妃看到媚妃吃虧,心裡暗爽,卻沒料到這樣都沒有整到夜之初,心裡又有些不快,只是宮庭生活悠長,日後有的是收拾她的法子!

燕雪辰依舊委屈的道:“我不是傻子!”

夜之初輕輕拉着他的手道:“我知道你不是傻子,你是墨塵,聰明又可愛的墨塵。”

四目相對,在外人看來滿是溫暖,可只有兩人才知其中暗藏着無數的機鋒。

皇后看着兩人微微皺了皺眉頭,卻終是微笑道:“墨塵和之初兩人如此相愛,本宮甚是欣慰。”

明妃在旁道:“皇后娘娘謬讚了,他們只是一對癡傻的兒女,還是皇上聖明,不顧那些世俗爲兩人指了婚,沒料到如此般配!”

皇后微笑道:“可不是嗎?”

明妃又道:“妾身這兒媳婦初入皇宮還有許多規矩不懂,今日裡若是懂那許多規矩,只怕也不會和媚妃弄出這麼大的事情來,還驚擾了皇后娘娘。”

“規矩之事原本是急不來的,只是終究是要學的,之初,不如明日裡本宮便替你找個嬤嬤來好生教導你吧!”皇后滿臉慈祥的問道。

夜之初的臉開始發黑,卻只得硬着頭皮道:“多謝皇后娘娘!”

兩人回到聽雪殿後,夜之初將她所有都知道的髒話全部嚮明妃問候了個遍,卻依舊覺得極不解氣,卻又沒有好的辦法,便苦着一張臉窩在那裡。

綠影好奇的問道:“小姐,你明明贏了爲何還苦着一張臉?”

“當然苦着一張臉啊!”夜之初沒好氣的道:“你知道我最是討厭學規矩了,可是明天皇后就要派人來教我規矩,聽說宮裡的嬤嬤兇的要命,我只怕是要倒大黴了!不行,我得想辦法脫離這個魔掌才行!”

“可是這是皇后的意思,無論如何你只怕都躲不過這劫了!”綠影的語氣里居然有絲幸災樂禍。

夜之初賞了她一記白眼依舊一個人在屋子裡鬱悶。

燕雪辰坐在屋子裡,看着屋外廢棄的空地,一個人暗自神傷,他在皇宮裡,最不願見的兩個人一個是皇后,另一個是皇帝,而今日裡居然將這兩個人全部都見了。他拿起一支簫輕輕的吹了起來,片刻之後,一箇中年男子便從窗邊鑽了進來。

燕雪辰一曲吹罷後道:“宮裡最近有什麼大事?”他的眸光清冷,一股貴氣自他的身上散發出來,帥氣的臉上滿是冷厲,整個人如同一把未出鞘的劍,機鋒暗藏。

“淮南的水災極其嚴重,皇上欲讓南王前去賑災,可是卻又不願拉下臉來去打破五年前立下再不用南王的誓言,此時只怕正爲這件事情頭痛着。”中年男子回答,他看着燕雪辰的樣子,心裡滿是欣慰,燕雪辰越來越有大將的氣度,越來越讓他覺得當年的決定是正確的。

燕雪辰的眸光微閃道:“父皇和五哥的心結要打開又談何容易,上次太子賑災不利,又和流香樓的老鴇糾纏不清,已經讓父皇極爲失望,我估摸着他已有廢棄太子之心。這一次剛好三哥又受了重傷,更兼他是從青樓出來後被打,估計父皇對他極爲失望,一時間也不會用三哥。這對五哥來講,是一個極好的機會。”

“我也是這麼想。”中年男子道:“可是太子自小便由皇上教導長大,雖然近年來做下了一些事情,讓皇上極爲生氣,可是他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還是無人能替,只怕還是會給他機會。而南王性子終是太冷,又有五年前的隔閡在,依他的性子斷斷不會去向皇上示好,這樣下去,我擔心皇上還是會將這份差事落到太子身上。”

燕雪辰淡淡的道:“五哥的性子的確會如此,我尋個機會再去點把火,想必能促成這件事情。”

中年男子點了點頭,又說了些閒話這才離開,他離開之後,燕雪辰一把將房門拉開,夜之初便如一個滾冬瓜一般滾了進來,他蹲在她的面前道:“偷聽的感覺是不是很好?”

“不算很好,只能算一般好!”夜之初見自己被拆穿,也不掩飾,咧着一張血盆大嘴訕訕而笑。

燕雪辰皺眉道:“太噁心了,你以後別再對我這麼笑!”

夜之初眨了眨眼睛道:“你想到什麼煽風點火的法子呢?”

燕雪辰的眉毛揚了揚道:“不告訴你!”

夜之初討了個沒趣道:“我看你八成是沒有想到法子,沒辦法告訴我。”她的眼睛眨了眨道:“不如試一試我的法子?”

燕雪辰無視她,她卻來了興趣,伸手攀上他的肩道:“我若是幫了你這一次,你可不可以帶我一起前去賑災?”

“我帶你去?”燕雪辰有些好奇的問道:“夜之初,你又想到什麼鬼點子呢?”

“你是頭笨豬啊!”夜之初滿臉不屑的道:“這麼多的皇子,個個都已經分了府,就你這頭笨豬還住在皇宮裡面,老子和你住在一起也很鬱悶,還盼着你早日飛黃騰達,然後妻憑夫貴,做威風凜凜的皇妃!”

“你會這麼好心?”燕雪辰直覺她不懷好意。

夜之初滿臉不屑,燕雪辰卻笑了,一把摟住她的腰道:“難道娘子已經深愛上爲夫呢?懂得爲爲夫籌謀呢?”

“我呸!”夜之初一把將他的手拉開道:“你就是一塊扶不上牆的爛泥,老子爲你籌謀個屁!只是覺得這皇宮的日子不是人過的,老子要出去外面透透氣!你今日裡是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老子已經布好局了,你若是不答應,你就一個人呆在京城裡吧,我明日便和南王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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