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交代你的事,辦的怎麼樣了?”弦月離開之後,靈鳶便收起談笑的表情,一臉正經的舉起手中的杯子,如是問道。
那黑衣人的身份。
當初進宮的目的是爲了什麼?
她不信,一點蛛絲馬跡都撈不到。
“靈姑娘,爲了打聽那個黑衣人的消息,我可是燒了不少的銀子,才弄到那麼一點線索。”文彥親自提靈鳶倒了一杯茶,含笑的遞到靈鳶面前,如是道。
“廢話少說。”靈鳶見狀翻了翻白眼,似乎可以理解遙兒爲何這麼討厭他。
連她有時候都受不了的想要抽文彥一個耳光。
“嘿嘿,莫急,我這就給你說,那黑衣人據說是想偷遺詔,遺詔上面似乎清楚的寫了關於八王爺的身世,以及繼承皇位的最終人選。”文彥見狀,嘿嘿一笑,湊近了靈鳶,用只有兩人聽得到的聲音,神秘兮兮的說道。
“遺詔?!八王爺?”靈鳶聞言一驚。
“是啊,這些都是我花了好大的代價,纔打聽到的內部消息。據說那個黑衣人,至今還在通緝中,不過對外說的是該賊人偷了皇宮的東西。”文彥點頭,這是他託人從官府打探出來的。
八王爺跟當今皇上的那點事,大家心裡都有點數,何況現在靈鳶可成了夜軒寒的皇后,怎可能不知道些流言蜚語?
“那你說,那個黑衣人的身份。到底是什麼?”靈鳶心下一沉,心中隱隱的似乎有了人選。
能進宮偷着遺詔的,還能是誰?
據說那人至今未娶。
難道他依舊是個狼子野心的陰謀分子?
“怎麼了?爲何一直執着打探這個人?難道你跟他?”文彥邪邪一笑。
“文彥。過了今晚,你就去靈陽駐紮,若拿不下那塊地,就不用會京城了。”靈鳶瞥了他一眼,淡淡道。
這小子,果然惹人討厭。
“姑娘,我錯了啊!真的錯了!”文彥臉色一白,他錯了!真的知道錯了!
“就這樣吧,我該回去了,你給轉告一下紅娘,功夫茶鋪要是有人來問老闆是誰,就說是靈然。”靈鳶起身,用扇子輕輕拂去身上的皺褶,如是說道。
“是,靈!靈公子,我明天能不能不去靈陽?”他好不容易回來,還想多休息幾天啊啊——
“不能。”靈鳶聞言勾脣,十分乾脆的拒絕。
……我是囧囧……
鳳棲宮內。
“皇后人呢?”主位上,夜軒寒擁着上官柳兒坐着,俊逸的臉上一臉冰寒。
“奴奴才……不知道。”小善子跪在夜軒寒面前,抖着身子,十分驚慌的回答。
不知道是誰散佈了皇后染病的消息,後宮的妃子們皆聞聲前來探看,皆被他成功勸退了回去。
沒想到,皇上竟然會擁着柳妃娘娘親自前來。
這這這……皇后娘娘說過不見任何人,但這任何人裡面……
不包括皇上……吧?
“病了?”夜軒寒輕輕掃了這皇后的寢宮,屋子被打掃的乾乾淨淨,一絲不染。
人卻連影子都不見一個!
“奴奴才……真……真的不知道皇后娘娘去了哪裡……”小善子平時面對妃嬪們向來都應付的遊刃有餘,從容淡定。
但面對皇上,他他就算是上天借了膽子,也不敢對皇上有所欺瞞。
“這鳳棲宮的奴才們也真是膽子夠大的,竟然隱瞞皇后失蹤的事實!皇上,若不懲治這些奴才,恐怕日後只會釀成大禍!不,或許是已經釀成大禍了!”上官柳兒有些幸災樂禍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善子,以及其它不敢擡頭看他們的奴才們,危言聳聽道。
今天是她的生辰,宮中謠言皇后染病,她本不想搭理,只想跟皇上好好單獨在一起。
哪知竟然有人偷偷讓人傳紙條告訴她,樓靈鳶根本不在鳳棲宮,染病之事乃是造假。
上官柳兒心知此乃除去樓靈鳶的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的,於是她便假意聲稱要來看看皇后。
沒想到,那人果真沒有騙她!
夜軒寒聞言俊眉微擰,抿脣沉沉的看着門口,並未開口說話。
“皇上……”上官柳兒見夜軒寒不吭聲,添油加醋道:“或許是皇后姐姐早就失蹤了,他們隱瞞不報,有刻意欺君之嫌。”
“皇上饒命,饒命啊……奴才們真的不知道皇后去了哪裡……今早兒是皇后娘娘身邊的遙兒姑娘交代我們說皇后娘娘今日不見客,一律聲稱是身體不適!”跪了一地的宮女太監們,聽到此話,立馬開口求饒,將自己所知道的事實說了出來。
“遙兒?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宮女,怎有此等權利吩咐你等奴才將衆娘娘們拒之門外?你們好大的膽子,事到如今,還敢撒謊!”上官柳兒聞言,厲聲質問道。
“皇上請明察秋毫,奴才們沒有說謊,求皇上饒命啊——”
“既然你們說不出皇后的去向,就是護主不周,那朕還留你們何用?來人——將鳳棲宮的奴才們都拉出去斬了!”夜軒寒手指輕輕點了點椅柄,思索了片刻,才沉沉的下了誅殺命令。
“且慢!皇上請暫且饒他們不死。”蘇央兒柔弱的聲音,卻非常適時宜的出現在鳳棲宮內。
“央妃怎麼來了?”夜軒寒並沒有因爲蘇央兒放肆質疑他的決定而生氣,反而是一臉陰鬱的冷着俊臉,沉沉問道。
“央兒聽說皇后姐姐出事了,便和德妃姐姐一同來看看。”蘇央兒說着,指了指隨後而至的方如雪。
“臣妾見過皇上,皇上萬福。”方如雪率先朝夜軒寒請了安後,看了一眼一臉冷笑的上官柳兒,這才凝重的道:“皇后娘娘此時下落不明,皇上應該下令搜尋皇后下落,而非處置這些奴才。”
方如雪同樣也收到了那張神秘的紙條!
她擔心有炸,便想着親自來鳳棲宮看看,沒想到在鳳棲宮外遇見蘇央兒,意外得知蘇央兒手中也有一張與她一模一樣的紙條!
“皇上,央兒也覺得此事蹊蹺。”蘇央兒猶豫了半響,才附和着方如雪說道。
“哦,說來聽聽。”夜軒寒面色陰晴不定,說不上是好,還是不好。
“皇上,臣妾跟央妃妹妹都收到了這個。”方如雪蓮步走到夜軒寒面前,將放在袖中的紙條,輕輕交給夜軒寒。
“皇上,這是央兒的。”央兒見狀,忙把自己的那張,也交了上去。
“柳妃,你是不是也收到了?”夜軒寒聞言,淡淡的瞥了上官柳兒一眼。
“是。”上官柳兒心中一顫,努力維持鎮定,咬了咬脣,好片刻,纔不甘願的點頭。
“所以你是因爲知道皇后失蹤,才故意引朕來這鳳棲宮的?”夜軒寒冷下俊顏,天子威嚴,頓時讓上官柳兒身子一軟,輕聲顫抖的跪了下來,道:“皇上饒命!臣妾並非有意欺瞞皇上!”
“柳妃,你可知道欺君之罪,朕可以賜你死罪?”夜軒寒冷着眸子,語氣依舊溫和,可上官柳兒卻彷彿身入三千尺冰寒之下,之餘冰冷。
“皇上息怒,此刻不是追究的時機,怎麼找到皇后娘娘,纔是最主要的。”方如雪不忍上官柳兒被動的樣子,終究還是開口替她說話。
“說。皇后哪兒去了?”夜軒寒倏地站起身來,一掌打碎了靈鳶最愛的茶杯。
噼啪一聲!
白玉杯子,瞬間變成了粉末。
“皇上息怒!”方如雪蘇央兒見狀,十分惶恐的跟着跪了下來。
“本宮這鳳棲宮今日可真熱鬧。”靈鳶含笑的聲音,及時的從衆人背後傳來,如同天籟之音,宮女太監們齊齊向後翻看。
喜極而泣。
皇后娘娘終於回來了!他們有救了!
“皇上何事生怒?”靈鳶一身輕便宮裝,雖然不是鳳袍,頭上挽着輕便的宮裝,雖然看來奇怪,但也數不出所以然來。
“皇后這是從哪裡回來?”夜軒寒語氣依舊冷冷的,並且因靈鳶的出現而消氣。
“天氣生悶,臣妾出去走了走。妹妹們這是怎麼了?怎麼都跪着?”靈鳶挑眉看了看桌子上熟悉的粉末。
看成分,應該是她最喜愛的白玉杯子啊。
靈鳶感覺,她不會再愛了。
她喜歡的東西,怎麼總是免不了被破碎的命運?
衆人聞言,皆閉口不言,保持緘默。
現在並非寒暄的好時候。
夜軒寒並不言語,這是將手中的紙條冷冷的丟在靈鳶面前。
靈鳶見狀挑眉。
“娘娘。”弦月見狀,將紙條撿起,交到靈鳶手中,選擇保持緘默。
“皇后謊稱不適,不在鳳棲宮?”靈鳶攤開紙條,當着衆人的面,一字一字,清晰有力的唸了出來。
“皇后有何解釋?”夜軒寒冷冷的看着她,道。
“皇上要聽臣妾解釋什麼?”靈鳶無辜道。
“皇后以爲裝聾作啞就能大事化了?”上官柳兒被人擺了一道,心中憤恨難擋,徑自站起身來,一臉諷刺的看着她。
“怎麼是裝聾作啞,柳妃‘妹妹’,本宮身體不適是真,不在鳳棲宮也是真,需要解釋什麼?”靈鳶倒是一臉氣定神閒的樣子,見主位被人佔了,退而求其次,坐在旁邊。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