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眸子全是肅殺的怒氣,拽着我的頭髮往後仰,嘴角泛起了殘忍的冷笑。他帶着濃重酒味的呼吸急促而灼熱,每一個呼吸之間。都將我赤在外的皮膚燒灼一回:“放開你?呵呵,檢查完,就該辦正事了!”
我不曾想到霍黎希會那麼變態,他明知道里面有人,還...
我直直的望着他。放下所有的尊嚴。低聲哀求道:“別在這裡。我求你,不要在這裡好嗎?我求你了。我們回家好不好?”
那是我的底線,請你不要讓我對你的愛憐演變成爲恨意。霍黎希瘋狂地哈哈大笑了好幾聲。他捏着了我的下巴,冷漠的反問:“我爲什麼不能在這裡?我今天還就告訴你了,我就喜歡這裡。”
他眼睛裡閃過一抹狠意,那是報復的快意。我畏懼的叫出了聲,大聲怒罵,他卻用脣堵住了我的嘴。
洗手間又發出了細微的響聲,我祈禱着霍黎曙不要出來,千萬不要出來,我不想任何人看到這樣狼狽卑賤的我。
霍黎希的憤怒到了極點。他再也不管我的求饒。徑直就進去了,我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眼前的霍黎希被憤怒扭曲了面孔,那張俊臉仍是那麼好看,卻再也不是我曾經朝思暮想的那個人了。
我不知道這一切經歷了多久,我只知道結束的時候,我感覺自己像從水裡撈出來一樣。
我一點都不配合他,他叫我叫我不叫,叫我動我不動,我也不知道他一個人也能幹出那麼大的興致。
結束的時候,我緩緩地睜開了眼,從容地對上他那雙漆黑如墨的眸子,平靜的又問:“你可以起來了嗎?”
霍黎希捧着我的臉頰,不停的親着我的脣,似乎有些慌,似乎又有些別的情緒。
“對不起,我也衝動了。”他抵着我的額頭,四目相對,放低了語氣,帶着哀求道:“小爾,我就是這麼個性子,你原諒我,原諒我好不好?”
我搖了搖頭,沙啞着嗓子說,不,你沒錯,你怎麼會有錯。
屋子靜得可怕,我們的呼吸漸漸綿長,適才的混亂就像颶風般消弭無形,他的喘息貼着我的面頰,手掌輕輕的伸到我的腰際,我狂跳的心臟在胸腔裡慢慢發酵着怨恨,躲開了他。
最終,他沉默的幫我穿好衣服,帶着我的裙子和那個砸爛的手機,帶着我回到酒店。
我沒有反抗,我想,他沒有去追究洗手間裡的那個人,大概這就是最大的收穫了。
我們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凌晨三點了,他把我推去洗手間叫我把自己洗乾淨,他的臉色仍然很不好,我也不敢多說一句話。
這一晚我們背對背睡去,關於小旅館裡那一段不亞於活春宮的各自想起來都難堪的過往,我們默契的選擇了閉口不提。
再醒來的時候,習慣伸手摸了摸牀邊,根本就摸不着人,我猛地睜開了眼睛,遲鈍地反應過來,他不在了,被窩裡一片冰涼,他應該很早就出去了。
我煩躁地從牀爬起來,正準備拿手機看看時間的,卻看到牀頭放了個新手機,跟我被砸爛的舊手機放在一起,煞是顯眼。
我有些不好意思,不知怎的,他揍我還好,他一對我好,我就覺得怪怪的。
我在十點多醒過來,一上午都過得渾渾噩噩,直至我接到溫情的電話,久違的溫情,把我從混沌從徹底拉出來,她在電話裡意味深長地問我:“蘇爾,霍黎希跟你在一起嗎?”
說實話來北京這麼久了,接到溫情電話我挺意外的,我們已經很久沒打電話了,這幾個月我們最多的關係,也就是微信上聊聊天然後給對方的朋友圈點點贊罷了。
溫情挺怕霍黎希的,還覺得他獨佔欲,所以一直不敢跟我多聯繫。可是誰又知道,這個從前對我恨不得獨佔的男人,現在都捨得把我放出去做誘餌了呢?
我不知道溫情怎麼會忽然跟我打電話問起霍黎希,我搖了搖頭說:“他不在,他妹妹結婚,他大概一早上就忙婚禮去了吧。”
“也就是說,你根本不確定他去沒去?”溫情的語氣有點急,她經歷了太多的挫折和滄桑,性子早已被時光磨練得淡然了,鮮少焦躁的語氣,我不知道她這是怎麼了。
霍黎希是不是真的去了婚禮現場我還真不知道,畢竟他沒有給我留下隻言片語,我也沒問,他願意告訴我,我就聽着,他不願意說,我就不問,所以,我很坦誠地說:“我不確定,但我覺得他這會兒應該沒別的地方可去!”
溫情恨鐵不成鋼地罵了我一聲沒用,說着就掛掉了電話,聽着電話裡的嘟嘟聲,我內心的煩躁變得更加濃郁了。
我在大廳來回走了好幾圈,百思不解期間溫情爲什麼要給我打電話,還問我霍黎希是不是在北京。我尋思了下良久,終究是忍不住了,我給霍黎希打了電話,詢問他的去向,我也得確定我要跟誰一起去參加婚禮,還是獨自打車前去。
但是,他沒接,電話被掛掉了,我安慰自己他可能在忙,但是,一想起溫情的電話,我卻又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無論做什麼都沒勁。
過了挺久他都沒有給我回覆電話,我熬不住了只能又給他打過去,手機響了許久他才接通電話,電話那邊挺安靜的,樂曲柔緩,我猜這麼高雅的地方一定是婚禮現場,我暫時的把心放下來。
他語氣不耐煩的問我什麼事,我胡亂的應了兩聲,他的氣壓不對心不在焉的,我正準備掛掉電話的,卻在此時,我聽到一個女人嬌美的聲音:“阿希哥哥,你看我這樣美不美?美不美嘛!”
光是阿希哥哥四個字就足以讓我驚呆,我當時腦子是空白一片,然後心臟那裡猝然抽疼了下,旋即疼痛從心臟出沿着四肢百骸蔓延開來,全身都疼了,我緊緊地握住手機,整個人都傻乎乎地站在原地。
我一瞬間又想到昨晚給我發匿名照片的那個號碼,我慌了的將手機拿出來,忍不住撥過去,可是那邊拒接了我的電話。
我頹然的準備再打一次的,那邊卻又發過來一張照片,一個側臉,笑容滿面、英俊、寵溺,這樣熟悉的一張臉,儼然是霍黎希。
我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只覺得眼淚都快涌出來了,我告誡自己要想過好日子要不被虐就應該忽視那個女人,守好自己的本分,不要越界,我想是這樣想,我真的做不到。
真的愛一個人了,怎麼可能不期盼他全心全意愛我,完完整整屬於我。
我頹廢地跌坐回沙發,目光的呆滯地望着屏幕的男主角,我忍不住想笑,笑自己的悽慘,自己的無助,可我笑不出來,我猛地想起了什麼,撈起了手機給溫情打電話。
相對於剛剛的焦躁,此刻溫情略顯平和的聲音傳來:“你都問清楚了?”
我直白的開口說:“你是不是知道什麼?難道你也在北京?”
溫情不緊不慢地說:“蘇爾,你先深呼吸淡定下來,你要記住,女人無論在什麼時候都不要丟失了儀態,男人只喜歡漂亮的女人,不喜歡潑婦。”
這種時候我怎麼可能冷靜得下來?自從我聽到阿希哥哥那四個字,我就無法冷靜。
我承認我真的害怕,就算我口口聲聲要離開他,可等他真的放棄我的這一天,我還是會剋制不住,會害怕。
我聲音顫抖的說:“不行,我冷靜不下來,我真的冷靜不下來,溫情,我很慌,我真的慌,你告訴我,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行不行。”
溫情嘆了口氣,接着說:“我陪個客戶來北京,剛剛在形象設計看到你男人跟一個挺漂亮的女人在一起,兩個人的關係親暱,那女人跟你還有幾分相似,我不知道是不是你和你男人之間出了問題,但我還是坦白的告訴你了,就當提前給你打鎮定劑吧,讓你有個心理準備。”
跟我有幾分相似?我不敢想了。
我實在無法想象,前不久他還在牀上虐我,我們兩人糾纏不休,看上去那麼的分開,然而現在,他和另一個女人在一起,陪人家去做造型做美容。
我無言以對,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開始犯自欺欺人的毛病:“那女孩我認識,她是我妹妹,她...”
“你當我傻嗎?你妹我都認不出來了?”溫情不屑地冷笑,毫不留情的刺穿了我。“蘇爾,我比你年長,我見過的男人也比你,誰走心誰走腎,我自問我還是看得懂的。你是不知道啊,霍黎希含情脈脈的注視着那個女人,那種目光摻雜着寵溺,疼惜,我這個外人看了都快融化了,你懂嗎?”
我不懂,他甚少那樣看着我,哪怕他最疼我的時候,他對我的愛,也是帶着些高高在上的姿態的。
我呆呆的乾坐着,喉嚨好似被什麼捏住了,很難受,我努力地噎着唾沫,緊緊的握住了拳頭,指甲嵌進了肉裡,我想用身體的疼痛來減輕身體的疼痛。我扯動着沙啞的嗓子,笨拙地重複着“不,不,他也喜歡我的…….他說過喜歡我的,他說他對我用心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