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穎是在天亮的時候纔回來的。她神色有些憔悴,眼角掛着大大的黑眼圈,也不知道這一晚上幹嘛去了。我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關切的問了一句,她懨懨的並沒有過多的精力理會我。我也不在意。
上完洗手間解決完個人問題回來的時候。我推開門正好看到她在換衣服,她身上紅痕斑駁。我心裡一咯噔,卻也只垂頭當做什麼都沒看到。
畢竟這是人家的私事。我只是個相處不久的新晉室友,這跟我沒多大關係的。
然而很久以後,我才知道這件事跟我有關係,有很大的關係。真的太有關係了...
我收起對舒穎的探究,收拾我的心情回到工作中。一到公司,田甜就來告訴我有客戶挑中了我,叫我收拾收拾準備工作。
此刻田甜的笑容很甜。完全就看不出來前兩天她還就我的人品問題跟我講過狠話,她看着我的笑容中甚至帶着點諂媚。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纔來了幾天名聲不小生意也還不錯的緣故。
我笑着問田甜我客戶是誰,是什麼身份,經歷過吳越的事兒之後我都怕了,怕再遇到個這樣的客戶。
田甜很興奮的告訴我,我這次不是去拍照的,是有客戶挑中了我,要求我陪同出席個商務活動。
在天歌公司,胸模和模特一樣,要乾的事兒多又雜,除了各種各樣的拍照,如果有合適的商務活動邀請,我們也是可以出席的,商務活動的出場價格與胸模中最高級別的全果價格一樣。也就是說,一小時一千塊,一晚上的話,呵呵,長得漂亮果真有好處。
上午十點多的時候,客戶終於給我發消息說沒時間來接我,通知我前去某地,對於給我提供金錢的客戶我是很尊敬的,趕緊收拾了東西就去了。
到了之後才發現這是一家很大的形象設計中心,我徘徊在門口,正準備打電話問問客戶在哪的,卻從裡面走出來一個美女,小聲的問我是不是蘇爾蘇小姐。
我說我是,美女就說她是黎總的的助理,黎總叫她帶着我好好去打扮打扮。
黎總是我的客戶,我放心的跟着美女進去,一路走一路問,想要打聽將要參加的活動的細節。但讓我鬱悶的是,美女並不願意跟我多講。
我用幾個小時的時間,被擺佈着給自己做了個全身spa,下午的時候,我又被按着化妝。
我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麼累過,我不知道自己在梳妝檯前坐了多久,只覺得自己脖子都酸了。我昏昏入睡的坐在那裡,任由化妝師給自己裡三層外三層的上粉,一次又一次,‘向左一點’‘向右一點’‘擡高一點’。
但是,看着自己的臉猶如一塊白布一樣,一點點的點綴,一點點的堆砌,當我看到自己的臉在化妝師巧手的修飾下顯得更美,當我看到自己的臉在鏡子裡閃閃發光,當我很不要臉的自我感覺自己的臉已經能媲美那些大明星,我有一種滿足又自豪的感覺。
這是我的臉,這是能爲我帶來金錢能養活我自己能救活我爸爸的臉啊,我這樣告訴自己。
待化妝完畢,面前的這張臉,已經徹底不像從前素淨的自己,我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沒有醜女人只有懶女人’,也明白了什麼叫做‘沒有小美女只有懶美女’。原來,舒穎前幾天教給我的那些化妝技巧,與這個專業化妝師比起來,都只是小打小鬧啊。
待我化好了妝,美女助理也過來瞧戰利品,待看到了我的臉,她臉上笑容滿滿的表示很滿意。“蘇小姐,黎總一定會很滿意的。”
“是啊,蘇小姐底子好,隨便弄弄就很漂亮了。”站在一旁的化妝師連忙也跟着恭維着。
我知道所謂黎總的滿意關係到我的收入,我不知道該回答什麼,所以也跟着點點頭。
美女助理遞給我一個袋子,我打開一看,是一件寶藍色的長裙,還有一雙鑲着碎鑽的高跟鞋。裙子是掛脖的款式,胸前開了一個洞,剛好露出若隱若現的溝溝。
我有些難堪,我不知道客戶是不是比較喜好這種款式的裙子,我只能承認,在我選擇成爲胸模的那一刻開始,我所有的工作,都跟胸前兩兩肉有着說不清的關係。
我沒有二話的穿上了這件裙子,照了照鏡子,款式比較雖然有些成熟,但該纖細的纖細該豐滿的豐滿,再加上這張臉,也還是很美豔動人的。
換好衣服後,美女說帶我去會場,她帶我去了路邊停着的一輛車,車門一拉開,當我看到霍黎希的時候,我懵了。
懂了,我這才懂了,這是昨晚被我拒絕之後,這是換了個方式要我出去浪啊!
我第一反應就是要逃開,但是在最後關頭還是忍了下來,我太能明白得罪客戶的下場了,上次得罪客戶,害得我犧牲了自己的手來換取安穩,而這一次,我哪敢得罪霍黎希這樣的人物...
我一個頭兩個大的上了霍黎希的車,他坐在那陰測測的看着我笑,直勾勾的盯着我:“蘇爾,我突然發現你還真的挺漂亮!披件麻布都能美女的女人,纔是真美女。”
我沒有接他的話,這個時候,無論是嬌羞的說“哪有啊你討厭啦”,還是果斷的說“不會吧我沒有覺得很漂亮”,都是不合適的,還是保持沉默比較好。
車子開了,車廂裡的氣氛很沉悶,我坐在那全身僵硬,霍黎希的呼吸也很粗重,粗重得我忍不住想要打開窗。
“砰”,忽然,車子重重的撞了一下,我一個沒坐穩,身子一歪,剛剛也重重的倒到霍黎希身上去。
我感覺到,我的胸,特麼剛好蹭在他的胸肌上,我今天穿的這件禮服裙子,薄薄的,而他的胸膛,硬硬的。
這樣的觸感總會讓我想起前幾次的接觸,我面色一僵,急忙想從他身上起來,我手撐在他腿邊想爬起來,卻身子一歪向他腿間滑去。
我清楚的感覺到了他的膨脹,好吧,這下好了,惹火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瞪大眼睛苦惱的看着他。我不知道爲何一次兩次,我總要這樣很沒運氣的丟人。
“你不是故意的,你是有意的,是吧?”霍黎希忽然一笑,嘴角露出一絲輕蔑。“蘇爾,既然想方設法要鉤引我,那昨晚幹嘛拒絕我呢?欲拒還迎的招數用多了,那就不奏效了!”
我...
“我沒有,真的沒有。”我後退一步,背部幾乎貼在身後的車身上了。
“你有沒有,我心裡明白。”他湊近我,將略微薄繭的手在我胸/前劃了一下,戲/弄似的按了下去,戲虞的微笑。“蘇小姐,你這麼不遺餘力鉤引我,我怎麼好意思不成全你呢?”
“別人會看見的。”我顫抖着身子,看到他虎狼一般的眼神,嚇壞了。
在認識他的第一天,在無數次跟他牽扯不清的時候,我就想過,也許有一天,爲了利益或者爲了錢,我會把自己的身體交給他。但我沒想到,這一天到來得這樣的快,這樣的尷尬。
“沒關係,他看不見的。”霍黎希笑着放下了車上的擋板,目光裡盡是狡黠。
天色漸暗,我看不清他的表情,我鼓起勇氣說。“霍少,你該不會真的上了我的當?被我的迷/惑了?在這車上就忍不住了吧?”
我以爲他會惱羞成怒的甩開我的,以我對他的瞭解,他就是那樣的人。但我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沒有甩開我,順便反手把我摟的更緊:“你說得對,白花花的胸和大腿天天在我身邊晃,我被你迷住了。”
說完,他攬過我的腰將我摁在後座,精準而野蠻的吻上我的脣。他的動作很大,力道很重,我感覺有些呼吸困難。
我被迫承受着他,他卻越吻越深刻,他的手漸漸的向下探去。
裙子被他拉起來了,我感覺腿間一涼,他的堅硬抵住了我。
我不安的動了動,忽然又大力的掙扎起來。我怕,怕他的手指。
“不要,求你了,不要在這裡。”
我的指甲陷進他的肉裡面,他吃痛的悶聲一聲,終於還是放過了我。
他鬆開了我,我迅速的坐直了,將裙襬和胸貼整理好。我拿出包裡的小鏡子照了照,脣膏都被他吃掉了,我拿出口紅想補個妝。
“不用。”他卻按下了我補妝的手,將我帶過去,他的指腹在我嘴脣拂過,神情特別的溫柔。
“這樣就很好,自然而然的嫣紅。”他放開我,狡黠笑道。
“老闆,到了!”從始至終,沒有回頭多問一句的司機,眼觀鼻鼻觀心的。
我順着他的要求挽着他的手,一步一步的向着會場裡面走,走上了紅毯快走到入口的時候,他卻忽然停下來,猝不及防吻了吻我的額頭。
“你敢不敢跟我打個賭,你很快就會心甘情願躺在我身下?”他那樣笑着看我,如是說道。
我囧了,這麼多次了,我被迫承受着這個男人一次一次的調情和吃我豆腐,卻始終學不會該怎麼去拒絕他時不時的突發奇想。
我選擇了沉默不答,待他鬆開我便扭頭就走,但當我轉過頭的時候,我懵了。
我清楚的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向華庭,夜風裡,他單薄的身影孤寂的表情,正死死的凝望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