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容氏錯愕地看向一身狼狽的容金川,心底的恐懼瞬間被無限放大!
怎麼會?
大哥可是天境三階的高手啊,怎麼會被人踩在腳底?
她的目光上移,撞進了施暴人的眼中。
就見那人正笑非笑地睨着自己,笑容陰冷的猶如奪命的修羅。
“你們就是爲了得到寶貝,才下的毒手對吧?”
冰冷的聲音響起,容氏的心也猶如跌入冰窖中,渾身不自主地顫抖起來。
難不成……難不成他們已經發現了?
容氏咬着牙,強作鎮定,“你……你究竟是誰,竟敢跑到我家來撒野,還不快放開我大哥!”
倒是個能裝的!
司徒卿看着她臉色發青還在裝腔作勢的模樣,輕嗤了一聲,“我是溫蘭她師傅!你們欺了我的徒兒,我這做師傅難道不該出面嗎?”
這話兒半真半假,溫蘭確有跟她提過,拜她爲師學習藥膳,只是當時她很有自知之明地拒絕了。
可如今,她既然插手了別人的家事,自然得給自己找個響亮的名頭,這樣才師出有名嘛!
“就憑你?當她師傅?”容氏一臉懷疑。
這人年紀輕輕怎麼可能是溫蘭的師傅?
雖然她不想承認,可溫蘭確實是個廚藝天才,難道這人的廚藝還在溫蘭之上?
她不相信!
司徒卿也不反駁,伸手掏出了一個黃金刻成的腰牌,垂在容氏眼前晃了晃。
容氏定眼一看,臉色驟變。
她既然嫁入了靈廚之家,自然認得眼前的腰牌。
這是靈廚品級的象徵,五品之內爲銅牌,五品至二品爲銀牌,只有貴爲一品才能使用金牌!
一品靈廚?
容氏不敢置信,傳聞在廚藝爭霸中誕生的一品靈廚竟然是他?
玄靈大陸目前唯一一個一品靈廚竟是眼前其貌不揚的少年?
容金川更是無法相信,這怎麼可能?廚藝越高不就意味着靈脩越低嗎?
可她那詭異的身手,連他天境三階的靈脩都毫無反抗之力,這樣的人竟然還是靈、廚雙修?
天啊,他們究竟惹到了什麼樣的人啊?
此刻,二人皆已震驚當場,臉色紅黃藍綠轉換不停,最後僅剩煞白如紙!
對於這種裝逼打臉的效果,司徒卿表示很滿意。
收了施暴的腳,轉而走到了容氏面前,在她愈發驚恐的神情下,慢慢蹲下,友好微笑。
“公平起見,我也給你一個坦白從寬的機會,你哥哥已經錯過了機會,所以我廢了他的靈元,你呢?要不要試試?”
她的聲音不急不緩,卻猶如來自地獄的催命鐘聲,一下一下敲在容氏的心頭,敲的她面無人色,渾身抖擺如風中落葉。
“不……你……你不能這麼做!”
她搖頭不信,就算他本事再大,廚藝再高,也不能隨隨便便動用私行的!
“是嗎?”司徒卿幽幽一笑,突然猛地出手,朝後一揮。
那手中不知何時多出的黝黑長刀,瞬間劃過了他人的手腕,切斷了他人的手筋。
“哐當!”一把匕首掉落在地!
“
啊……”一聲慘叫衝破雲霄!
容金川捧着血流不止的右手,就地打滾,痛嚎不止。
“你也看到了,我只不過是出於自衛!”司徒卿依舊笑的雲淡風輕,對着嚇呆的容氏慢慢道:“對那些敢傷害我和我徒弟的人,我從來都不會手軟!”
容氏驚恐暴凸的雙目猶如蛙眼,內心的恐懼猶如瘋長的藤蔓般,不斷地纏繞她的心,隨之勒緊再勒緊,讓她窒息到崩潰。
“我……我說,都是我哥讓我這麼做的,你,你別殺我!”她喊得極快,好似遲了,命就沒了。
“金淑,別亂說,他……”
容金川大喊容氏的閨名,企圖制止她承認,卻被盛龍適時地封住了穴位,只得如死狗一般躺在地上,暴怒充血的雙眼,死死地瞪着容氏。
容氏呼吸一窒,終是別過臉去,狠着心,咬牙道:“哥,你別怪我,華兒還小,我不然讓他沒了娘!”
司徒卿毫不意外地她的選擇,這種人性的自私薄涼,自己見得太多了。
收了刀,她起身落座,看着地上狼狽的兄妹倆,眼底閃過譏諷的冷芒。
“既然你選擇坦白從寬,那就說說吧!若是說謊,你知道下場!”
容氏聞言,驚惶地縮了縮肩,眼中懼意更甚。
“不敢,不敢,我一定照實說!”她忙搖頭,“老爺,他是病死的,並非溫蘭所氣,當日他得知溫蘭被評爲了四品靈廚,還高興非常,直呼溫家廚藝後繼有人了,就連精神都好了許多,可是不知爲何下午就突發急症不治了……因爲老爺曾有意將家業傳給溫蘭,再加上溫蘭如今身份倍長,我哥怕她得了家業,會將我母子倆掃地出門,所以便讓我對外說,老爺是被活活氣死的,好將她們姐妹倆趕出家門!”
司徒卿微微顰眉,這版本和她所想的出入挺大!
“那寶貝又是怎麼回事?”她又問。
容氏眸光閃了閃,“那是溫家的傳家之寶,但我只聽老爺說過是一把黃金菜刀,卻不曾見過,我哥說有人願出大價錢來買,便勸我賣了,將來我母子倆也能衣食無憂,可是我翻遍了整個家,卻一直沒有找到!”
“就這些?”司徒卿厲聲問。
“真的就這些,我已經全都說了,求求你饒了我吧!”容氏帶着哭腔,連連求饒。
司徒卿凝着眼,心中疑惑。
這種種跡象表明,溫老爺應該是死於非命的,可容氏卻又不像是在說謊,難道說她也只是被人利用?
“她沒有說謊!”這時,一直沉默在旁的圖蘇,突然開了口。
司徒卿冷冷地睨了他一眼,輕嗤了聲,這會兒來當好人,早幹嘛去了?
圖蘇毫不在意她的鄙夷,徑直走到容金川跟前蹲下。
在他的怒視之下,伸手解開了他的穴道,而那因藥水而變色的眸子突然閃過幽冷莫測的光芒。
“容金川,溫老爺是不是你殺的?”圖蘇忽然問道,他的聲音依舊淡然,卻多了一股不一樣的韻味,好似琴絃撥動,撩人心扉。
而原本正要開罵的容金川,彷彿受到了蠱惑一般,眼神漸漸發直,竟然一點沒有猶豫便開了口,“對,是我殺的!”
此話一出,在場衆人全都驚訝萬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容金川竟會這般痛快地承認?
司徒卿心中也同樣震撼,她知道圖蘇能識人心、預未來,但是她沒想到他竟然還會攝魂術!這死老鬼到底還有多少能耐是她所不知的?
“你爲何要殺他?”圖蘇又問,聲音輕柔而低緩,讓人不自覺沉溺其中。
“因爲有人找上我,出大價讓我替他拿到溫家的傳家之寶,而且他還承諾,事成之後給我五塊精品靈石。”說到這,容金川神情興奮,連語氣都激動了幾分,“五塊精品靈石啊,若是能得到,我便能衝破天境四階的修爲了,到時候,別說是小小的安江縣,就是原元城都有我的立足之地了!”
的確,天境四階的靈脩,別說原元城,就是在整個西昌國也算得上是一等一的高手!
司徒卿譏諷嗤笑,只可惜,到頭來他卻功虧一簣,落得連靈力都無法再凝聚的下場。
“那你又是如何殺他的?”圖蘇再問。
容金川陰冷一笑,“他託我去打探溫蘭的消息,所以那天我把溫蘭得了四品靈廚的消息告訴他時,趁他不注意,在他的藥裡下了毒。只是沒想到,那死鬼竟然把寶貝藏的那麼隱蔽,早知道就該先逼他交出寶貝,再下手!”
“大哥?”此刻,容氏終是痛哭地嘶喊出聲,內心錯愕至極。
雖然這些年來,她與溫老爺感情一般,但他終歸是她的夫君,她孩子的父親,可自己敬愛的大哥卻爲了幾塊石頭,親手是殺了他,讓她母子倆淪落爲孤兒寡母。
她哭喊着飛撲上前,對着容金川便是一陣瘋狂捶打,“你還我家老爺,還我……”
而容金華被她這麼一鬧,瞬間一個激靈,眸光從迷茫中逐漸清新,然而下一刻,他卻臉色大變,一臉惶恐。
他剛纔說了什麼?
他竟然當着他們的面一五一十全都說了!
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啊……金淑,你聽我解釋……”容金川慌張不已,試圖開口,卻被容氏揍得痛叫連連,話不成句。
然而這時,一直默不作聲的溫蘭突然一臉鐵青地站起身來。
由於長久跪地,她身形不穩,雙腿發顫,然而她卻堅決地拂開司徒卿前來攙扶的手,一步一顫地走出了靈堂大門。
司徒卿放心不下,忙讓盛龍跟去看着。
但很快,溫蘭就回來了,而她手中多了一把黝黑的菜刀。
那菜刀十分普通,而且老舊,刀身上已經佈滿了斑痕,然而刀刃卻依舊光亮,鋒利如芒。
她緊握着菜刀,一步一步堅定地走向容金川,渾身上下都散發着肅殺之氣,冷意森森。
容金川驚恐不已,強撐着重傷的身體朝後挪去,“溫蘭……你,你別信他們……是他們合夥陷害我的,一定是……”
而容氏此刻亦是被她驚嚇,愣在原地,忘了動作。
溫蘭冷冷看着狼狽不已的容金川,總是淡然的杏眸此刻閃過嗜殺的冷芒,“你不就是爲了我爹的寶貝嗎?我這拿來給你!”
寶貝?
那把黃金菜刀就是她手中破舊的菜刀?
就在衆人的訝異中,溫蘭霍然舉起了手中菜刀,照着容金川的腦袋狠狠砍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