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táng瞅了她一眼,好笑道:“你着什麼急!明早還得上朝,跟老爺子請休假,下了朝進宮見額娘,府上和京裡的事務也還得交代一番。;對了,後天還得請五哥、八哥還有十弟他們這些兄弟吃飯呢,兄弟們很久沒聚一聚了,大後天咱們再走吧!”
引章心裡有些失望,不過一想也是的,胤táng這一回來說什麼也得聽秦彙報彙報府上事務、得管管他的生意吧?這樣也好,她可以從容收拾,好好陪陪兒子,順便再去駱家在京的各處生意轉一轉。這麼想着,心裡又坦然了,笑着點頭說了個“好!”字。
聽胤táng所說,她突然想起胤俄,不禁笑問道:第357章 宴客 休養(二合一章)“真是奇怪,十爺怎麼沒見上咱們這兒來了?以前只要你在,他可是來了就不想走的啊!”
“誰知道呢!”胤táng倒不在意,笑道:“他愛來不來,不來也沒什麼。”
其實胤táng心裡清楚,那天引章和魚兒回京,胤táng出城去接,恰好進城時路上碰見胤禩胤俄,便停下來說了幾句話。引章是沒察覺什麼,但胤俄看到魚兒跟胤禩說話的那種情景,他裝了心思的人豈能也毫無察覺?得知魚兒去了河南找引章,巧合之下在那跟胤禩單獨相處了幾天,他心裡就更加彆扭吃味了!這兩天八成躲在府裡生悶氣呢!
其實要說到生氣,胤táng更生氣。一開始他便想着要撮合魚兒和胤禩,胤俄這愣頭青莫名其妙的插一腳進來,圍着魚兒團團轉,各種討好獻殷勤,他早就看得不耐煩了。不過還好,魚兒對他根本沒意思!不然他九爺的面子往哪兒擱?
引章聽胤táng漫不經心如是回答。若有所思,十分懷疑的盯着他一眨不眨,探究的眼神瞅着他。似要將第357章 宴客 休養(二合一章)他看穿。
胤táng被她看得發毛,斜了斜肩挪開了點,盯着她笑道:“你幹嘛這樣瞧着我?有什麼不對嗎?”
“當然不對了。簡直太不對了!”引章毫不掩飾心中的疑問,道:“你不是跟他最要好嗎?怎麼突然對他的事這麼淡漠了?是不是你們倆吵架了?爲什麼吵啊?”引章雙目突然炯炯。十分期待的望着他。
胤táng蹙蹙眉,伸手搭在她肩頭:“你想多了,哪有什麼吵架!老十去了一趟蒙古,恐怕是挨老丈人訓了,回來在府裡生悶氣呢!你老問他做什麼?走,睡覺去!”說着起身,拉着她就走。
引章一笑也就罷了。沒再多言什麼。
次日胤táng按計劃一件一件事的辦,先是跟康熙請假,康熙瞅了他一眼也沒說什麼,只說:“早點回來,別在外邊逛太久了,影響不好!”胤táng聽罷汗顏,果然什麼都瞞不過老頭子!
然後去跟宜妃要宮嬤嬤,宜妃問明瞭緣故自然答應的,忍不住還取笑了胤táng兩句,說他只知道要她跟前的宮女。這回倒要了個老嬤嬤,若是放在從前,她說什麼都不會相信的。胤táng聽了極不自在,只有苦笑的份。心中卻想:那還不是您一個勁的明示暗示弄得人煩。什麼都要過問,要不然爺要那些女人做什麼?
宜妃說着又嘆,讓胤táng好好對待宮嬤嬤,說那到底是伺候她多年的老人了,凡事要給她留面子。索性連頭也不叫宮嬤嬤進來磕了,命她直接在九爺府住下便是,又叫人將她的一應用品衣物打包收拾,連同她的賞賜一起送到九爺府。
胤táng少不得一一答應。
次日晚上,胤táng穿戴整齊便出了門,與一應兄弟在清風苑聚會。在京城裡的三阿哥、五阿哥、七、八、十、十二、十三、十四都去了,倒也熱鬧。引章便兒子獨自在琴瑟居吃飯,吃了飯逗着兒子玩耍一回,讓宮嬤嬤抱着去睡了,便與魚兒翻看探討了一番葡萄莊園送來的賬本和各項事務記載,倒也不閒着。
不料,亥時剛過不多會,胤táng便搖搖晃晃的回來了,腳步沉沉,掀簾進來,帶起老大一股酒味。
魚兒見了忙去招呼小丫頭煎醒酒湯,準備熱水、熱毛巾、乾淨衣裳,引章皺皺眉起身迎上前去,道:“今兒回來的倒早,怎麼一身的酒味!”
胤táng苦笑着拂了拂衣襟,道:“別提了,不是喝多了,還不是胤俄那愣頭,一壺酒都倒我,我也懶得換索性散了回來了!手上蹭了點皮,拿紗布幫我包一包吧!”
引章這才注意到他的右手一直提着在一旁,輕輕驚呼一聲,忙細看了看,果然劃了兩道一指來長的口子,粘着凝結的暗紅血塊。
引章便扶他坐下,一邊去拿藥水棉籤紗布一邊抱怨:“怎麼那麼不小心,你不會弄好了再回來?這個十爺也是的!”
胤táng聽了笑道:“一旁伺候的都是笨手笨腳的小廝,再有就是唱曲彈琴的姑娘,爺怎能讓她們碰着呢,這不趕着回來了!”
引章聽了回來便瞪着他,一邊拿棉籤蘸了藥水拿起他的手輕輕擦拭一邊道:“還有唱曲彈琴的姑娘?”
胤táng大悔不該這麼說,忙討好笑道:“只是唱曲助興而已,沒有別的!”
引章聽着忍不住一肚子酸意,輕輕哼了一下,道:“你還想有什麼別的?”
胤táng一手由她握着上藥,另一手又不安分起來,伸攬着她的腰笑道:“我自然不想,怎麼會呢!”
“好了!”引章只替他上了藥,道:“傷口不算深,這種天氣還是不要纏紗布了吧!”她不禁有些納悶,疑惑道:“好好的怎麼會傷到手呢?十爺跟你打架還是怎麼的?”
胤táng下意識咳了一下,笑道:“他一個勁找我喝酒,我說了明兒要早起陪你出門,他不依,半醉不醉的絆了一下撞過來,剛好將桌上酒壺撞着了,我伸手去扶,不料酒壺碎了。划着了手,酒也灑了一身!算了,還說這個做什麼。我懶得換衣裳了,咱們早點歇着吧!”胤táng醉眼斜趨,聲音也有些含含糊糊起來。不管不顧的強行拉着引章起身往牀榻奔去,將她壓在身下。伸嘴便一頓亂吻。
“別,別!”引章扭開頭,喘息着瞪着已半坐起身在解着衣裳的胤táng,道:“你的手受傷了,還是不要了!”
胤táng幾下子將衣裳扔到牀下,又伸手去扯她的,伏在她身上吻着。含糊笑道:“無妨,今兒不用手……”
“……”引章頓時嬌吟起來,身心俱蕩。
魚兒帶着小丫頭端來了熱水,卻見隔着臥室的簾幕低垂,影影綽綽,不禁微微搖頭,揮揮手,與小丫環們一塊退了出去。
一番折騰,引章累極,伏在胤táng懷中不時睡去。胤táng靜靜抱着她半響,卻輕輕擡起受傷的手瞧了瞧,嘴角泛起一絲苦笑。
且說宴席上,衆兄弟許久不見。說笑喝酒極是熱鬧,只有胤俄沒精打采,心事重重的樣子。
胤俄向來憨直,說話最是逗趣,也最愛熱鬧,平日裡酒桌上有他一個抵得上別的十個,氣氛好得不得了。他沒精打采,十分熱鬧也就少了七八分。大家聊天喝酒,雖也和氣,總歸不如往常氣氛,不過一個半時辰左右,便已盡興了。三阿哥便首先告辭,他走了不久,五阿哥、七阿哥也走了,於是再喝了幾杯,大家便都散了。
胤楨大嫌不過癮,便強拉着胤禩、胤俄、胤táng,另找了地方重新喝,他們只好依了他。
重新推杯論盞,此時都是自己人,大家也更加放開了胸懷,胤楨便笑着向胤俄道:“十哥今天怎麼了?好像有什麼心事?”
“心裡煩!”胤俄倒也不含糊,瞅着他道。
胤俄這一說,其他三人“轟”一下都笑了。胤俄難得說煩,這個字從他口裡說出來,大家都覺得很不搭調所以好笑。
胤楨聽了哈哈大笑,拍着他的肩膀道:“所謂一醉解千愁,煩了更要喝嘛!來,十哥,我陪你滿飲一大杯!”
胤俄雖然舉起酒杯同他碰了一下,碰了之後卻舉着杯子嘆了口氣,道:“酒入愁腸愁更愁,喝了也是一樣煩!”說着仰脖一飲而盡。
見他這樣,三人的反應各異。胤禩望向他的目光有些詫異和深思,胤táng則有些瞭然和不安,只有胤楨先是一怔,忍不住又笑了起來,打趣道:“呵呵,十哥什麼時候也學會吟詩了!不過,該是‘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纔對嘛!”
“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胤俄輕輕反問,忍不住苦笑,囈語般喃喃道:“相思也是我老十單相思罷了,人家可不放在眼裡呢!”說着這話,心頭愈加翻亂苦悶,抓着酒壺拼命往杯中倒,瞪起眼衝着胤楨嚷道:“來,老十四,今兒陪十哥喝個痛快!八哥、九哥,一起來嘛,今兒不醉不歸!”
此時,胤楨也看出點什麼不對勁來了,望着胤俄只是笑,卻不動手,胤俄噴着酒氣瞪他道:“怎麼?瞧不起你十哥?”
胤táng實在看不下去了,與胤禩交換了一個眼神,一手奪過胤俄手中杯子一手拉了拉他:“老十你醉了,罷了,今兒別喝了,咱們也散了吧!”
胤俄回頭瞅着他,突然間呵呵一笑,大着舌頭道:“九哥——你這就不對了!你、你有了——小,便、便不理會——兄弟了!光惦記着,小嫂子!難不成,你只要,小嫂子,不要兄弟?”
胤俄這話胤楨是甚合我意,可惜他看胤俄的模樣實在不成樣是該散的時候了,不然他非要趁機也好好打趣胤táng兩句不可。他至始至終不覺得引章好在哪裡,不是兇巴巴的就是故作矜持,更讓他鬱悶的是,她居然跟四哥胤zhēn攪合到一塊居然還沒有人說半個字閒話!
“你這話當你小嫂子面說說試試!”胤táng又好笑又好氣,道:“你小嫂子難道對你不好?你背地裡就這麼說她?虧她昨兒還問起你呢!”
胤俄一呆,自己也覺得有點不太過意的去,悶聲不響垂着頭,突然擡起頭盯着胤táng道:“小嫂子她,真的——對我好?”
胤táng聽這話有點彆扭,但仍點了點頭。道:“難道不是嗎?”
“九哥!”胤俄突然大叫了一聲,有些失態的緊緊揪着胤táng的衣裳,忙不迭眼巴巴望着他道:“可不可以讓她把魚兒嫁給我吧!我喜歡魚兒。我真喜歡她!九哥,好不好!”
“老十……你喝多了!”胤táng嚇了一跳,沒想到他會這麼說出來。他一邊伸手去扶胤俄,一邊飛快斜着眼角睨了胤禩一眼。果然見胤禩臉色蒼白,整個人僵在了那,睜着眼,直愣愣的瞅着面前所見,一副震驚傷痛的模樣。
“我沒有醉!”胤俄嚷着,掙扎着,整個人幾乎要撞向胤táng。直嚷嚷道:“九哥,幫幫我,好不好!我喜歡魚兒,我喜歡魚兒!”他突然轉頭直勾勾的望向胤禩,用從未在他身上出現過的祈求的眼光望着胤禩,痛苦道:“八哥,把魚兒讓給我,好不好……”
“吧嗒!”一下,胤禩面前的筷子掉到了地上,他的嘴動了動。最終什麼聲音也沒發出。
“老十!”胤táng臉色一變,徒然大喝一聲,起身硬是拉着扯着他,沉下臉冷冷道:“你喝醉了。走,我送你回府!”
“我沒醉,誰說我醉了!”胤俄掙扎着,瞪着他道:“你們都騙我,嫌棄我,不許我跟魚兒在一起……你們不信?——我會對她好,你們——”胤俄身子晃了晃,“撲通”一下摔在桌上,順手掃落酒杯酒壺,胤táng伸手去接,杯啊壺啊的在桌上碰得粉碎,胤táng猝不及防,身上一溼,手上一痛,血珠子已滲了出來。
“九哥、十哥!”胤楨驚叫一聲,此時纔回過神來,忙起身幫忙。
胤táng狼狽不堪,不敢看胤禩,胡亂用手帕擦了擦劃破的手,向胤楨道:“十四弟,老十醉成這樣,咱們一塊送他回去吧!八哥,您自己回去,我們先走了!”
胤禩似若罔聞輕輕點了點頭,看着三位弟弟消失在眼前,心裡煩亂透了!他從來不知道,胤俄居然喜歡上了魚兒,更不知道,他對魚兒的感情如此之深,更更不知道,他竟然會當着他的面這麼跟他說。胤禩擡頭長長一嘆,執壺倒了滿滿一杯酒,仰脖猛灌了下去。
胤táng身子輕輕動了動,結着淡淡的燈光凝視着臂彎裡熟睡的女子,忍不住湊過去在她臉上輕輕一吻,引得她輕吟出聲,扭着身子往他懷裡鑽了鑽,緊緊的貼在他的胸膛。胤táng不覺微笑了,喃喃道:“寶貝,你家這隻魚兒,該怎麼辦纔好呢!”
次日一早,胤táng向九福晉交待了引章的罪事和處罰,自己先出了府,到城外等着,引章魚兒等方上了馬車,從側門出府。宮嬤嬤本不肯帶小阿哥出府,說是小阿哥還小,身子嬌貴,受不起一路風霜,不適合出遠門。引章也不吭聲,只意味深長瞅了她一眼,宮嬤嬤幡然醒悟,下意識將小阿哥抱得緊了些,陪笑道:“側福晉您先請,老奴這就抱着小阿哥上車!”
出了城,與胤táng會和,便往薊縣方向而去。途徑香山別院岔道口時,引章突然掀起簾子向胤táng笑道:“胤táng,咱們到別院住一兩天吧,那兒風景真不錯呢!這麼好的地方,你都沒帶我去過!”
胤táng自然不會不依她,笑着點點頭,道:“這別院建好之後爺自個都沒去過,又怎麼帶你去?”
引章不禁一呆,脫口道:“真的假的!那你建它來做什麼?”既是如此不關心,卻建造得這麼上心、這麼漂亮,她真是不懂他什麼意思。
胤táng深深瞥了她一眼,湊過去壓低聲音帶些埋怨醋意道:“你不覺得那兒跟西湖邊的梅山有些像嗎?聽說有一年,你跟姓卓的那小子在梅山賞雪,玩得很開心吶!”
引章一呆,緩緩擡起眼皮瞅着他,道:“這種陳年往事你都知道?”她的眼中有些黯了下去,卓吾,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他的消息了,也不知他過的好不好,現在在做着什麼!當年在一帶赫赫揚揚的綢緞卓家,誰會料得到也有抄家傾塌的一天?可見造化弄人,實在如同玩弄一個手無寸鐵、毫無反擊之力的嬰兒一樣!
胤táng哼了一聲,道:“你的事我都知道,等下雪了,咱們一塊到咱們的梅山上賞雪,如何?”
引章忍不住“撲哧”一笑,道:“你可真有主意!”說着放下了車簾。
其實她想去香山別院,欣賞美景是順便,主要是要胤táng拍板修理那片亂石崗子的事。
別院只有留守的兩房家人,見九爺和側福晉突然來了,頓時慌亂了手腳,忙着就要到農莊裡叫人去。胤táng止住了他們,說是住一兩天而已,不必麻煩,只讓他們到莊子上帶些新鮮的食物蔬菜肉禽回來就好,自有秦四、魚兒、紅葉等一干人負責身邊事務。
小阿哥頭一回出遠門,烏溜溜清亮亮的眼珠子轉來轉去,對一切充滿了新奇,引章和胤táng抱着他在院前果樹林子裡散步逗着他玩樂,小阿哥伸手胡亂抓着沉甸甸的枝頭果子、柔軟的枝葉咯咯直笑,宮嬤嬤跟在後邊瞧着不住搓手,緊張忐忑極了,生怕什麼小或者粉末之類的不乾淨東西掉到小阿哥身上,一雙眼睛瞪着老大一眨不眨的盯着,偏又不敢多言,引章悄悄瞥見,心裡又好笑又有些同情。
不過宮嬤嬤也不必提心吊膽太久,第二天引章便將小阿哥交由她管帶,自己和胤táng帶着魚兒與阿青、阿碧、秦四等幾個騎着馬在附近遊玩,引章自然是帶着胤táng往那一片亂石崗子去的。
不想半路上恰好碰上胤祥帶着七八個侍衛在打獵,相見之下彼此都十分意外,少不得湊到一處。
“十三弟怎麼跑到這兒打獵來了?”胤táng笑問。
胤祥下意識飛快瞟了引章一眼,笑道:“我聽說這兒有白狼出現危害一方,一時好奇便想過來瞧瞧,順便爲民除害。呵呵,誰知到了這兒,問十個人十個人都說沒這回事!我正納悶呢,恰好就碰上九哥和小嫂子了!”
胤táng聽了不由好笑,道:“這兒離我的莊子很近,向來太平的很,哪有什麼白狼呢!不知是哪個缺德鬼這麼說的十三弟你也信!”
胤祥聽了哈哈大笑,下意識睨了神情尷尬哭笑不得咬着脣瞪着胤táng的引章,笑道:“可不是哪個缺德鬼信口開河,不然也碰不上九哥了!”
引章尷尬的笑了笑,拍馬上前笑道:“既是一場誤傳,十三爺也不必急着走,不如一道轉轉吧!”說着帶着商議的目光望向胤táng。
胤táng便也點了點頭,微笑道:“是啊,順便到九哥別院住一晚,別的沒有,好酒總藏着兩壇!”
胤祥劍眉朗朗,橫挑一笑,在馬背上拱手笑道:“如此便叨擾九哥了!”
不知不覺來至那一片亂石崗子的山谷中,雖然周圍都環繞着起伏雄渾的山,這山谷卻也十分寬闊,視野也甚爲開闊,置身其中,但見亂石嶙峋,半人高的雜草叢生,偶有黑灰的蒼鷹從高空展翅而過,“啊,啊”的叫聲劃破長空,又尖又硬。雖是夏日,周圍一派仍顯蕭索荒涼。
胤táng忍不住蹙了蹙眉,一眼瞪向那莊子裡領路的嚮導老林:“怎麼領的路?到了這樣一個荒涼地方?”
老林苦着臉陪着笑不知該說什麼,引章已忙笑道:“見慣了名山秀水、花花草草,我倒覺得這兒別有一番滋味呢!”說着翻身下馬,提步往亂石間穿梭而去。胤táng等見了,也只好下馬。
胤táng和胤祥隨在後邊,不時閒聊幾句,他突然擡頭仰望,見東邊坡上的山上滿是打理得十分齊整的蒼松,不覺怔了一怔,疑惑道:“難道這兒,也是咱們別院的地盤?”
引章正等着這話呢,忙過來笑道:“這一片正是後山的松林,當初建別院的時候,怎麼沒把這下邊也一併修整修整呢!從山上修一條路下來,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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