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這會兒端了檸檬水出來讓顧夕夜洗手,又心翼翼的放下了窗戶兩邊的竹簾,用不甚熟練的:“妹妹,你一定餓了,不過我們這裡是不留夜裡的食物的,你先吃一點芒果乾,等清晨我再去鎮買東西。 ”
這話的時候,她的眼風情不自禁的往顧夕夜的身飄去,眼角眉梢都是魂牽夢繞的情意。
我有點不好意思的接過了對方的一盒芒果乾,下意識的在身來回摸索,可是一貧如洗並沒有什麼能報答的東西。
偏偏顧夕夜都混到寄人籬下的份了,仍是那副高高在的姿態,習以爲常的在女人的服侍下洗了手,漫不經心的在房間最好的一張椅坐下:“島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平定內亂需要一點時間。”
“剛剛的那把火,是面癱哥放的?”
我先是冷眼旁觀的抱着芒果乾看了一會兒,見那女人對此十分自若,並沒覺得顧夕夜的大爺做派有什麼不對,反倒還全心全意的爲此傾倒。
既然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事情,我也懶得去做那不識相的傻。
索性抱着芒果乾在窗邊坐了下來,我一邊挑起竹簾的一角,在夜色謹慎的向外窺視,一邊琢磨着什麼時候才能離開這片亂世:“你我也是想辦法給顧少卿打個電話求救的話,情況會不會更好一點?”
“那是不可能的。”
顧夕夜聞聽此言,不冷不熱的哼了一聲:“此地的大佬什麼的都是兒戲,真正掌管這一片地區的是金將軍,而金將軍和顧家的關係向來都很不友好,算他真的爲了你來了,也咱們眼下的情景好不到哪裡去。”
雖然手機被人搶走了,我心卻還是記得顧少卿的手機號的。
只是聽顧夕夜這麼危言聳聽的一,讓我十分狐疑的瞧了瞧他,末了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雖然我不大相信顧夕夜的是真的,但我幫不顧少卿什麼,起碼還可以選擇不將其拉入危險之。
再加愛德華那該死的藥效兩天之內會發揮。
萬一我一不心出了真實的身份,被顧少卿知道後,他又該如何是好?
這樣想着,倒是真讓我有了點試一試的念頭。
畢竟我自認已經入局,如果顧少卿還是身在局外的話,那貌似不算公平了。
而不公平的買賣,我一向是不打算做的。
我長久的沉默讓顧夕夜更加不爽的瞥了我一眼,起身二話不的與我並肩而坐,伸手來抓我的芒果乾:“你口的面癱哥去做他該做的事情了,最短時間內會打聽到從這裡回國內的方法,我們只需要見機行事好了。”
“所以你這幾天要免費吃人家住人家?”不知怎的,算是落到了眼下這個境地,可是和顧夕夜一起,我還是覺得不大擔心,沒好氣的將芒果盒抱在了懷裡不給他吃,似笑非笑的嘲諷他:“我怎麼沒看出來,堂堂顧二少還有當白臉的潛質?”
“我內秀嘛。”他拽着我的手腕拉開,又偷了一片芒果咬在齒間,十分兇狠的對我露出了一個殺氣騰騰的笑容,轉而又恢復了那高深莫測的調調,思索着:“不過你的也對,留在這裡卻是不大像話,不如我們租個房,開始新婚生活怎麼樣?”
他這話得隨意,卻嚇得我立馬轉過頭去,發現那女人還是淺笑盈盈的望着顧夕夜的背影,不知道是聽不懂新婚這個詞意味着什麼,還是本來打算和顧夕夜做一對露水鴛鴦,才根本不去在意。
最後還是顧夕夜漫不經心的爲我解了疑惑:“你以爲這裡是一夫一妻制的發達國家?這裡的男人是可以一夫多妻的,對於我這種出類拔萃的來,娶十個八個一點問題都沒有。”
我鄙視的目光被他的自大打敗,滿心惆悵的聽着他對未來的展望,欲哭無淚的嘆了口氣:“早知道非得和你過什麼見鬼的新婚生活,還是留在島吃穿不愁要舒服一點。”
“認命吧白鳳凰。”他志得意滿的挑了挑眉頭,好像淪落到這裡都在他的掌握之一樣,推着我到一張臨時搭出來的木牀睡了:“雖然我沒想到你長大了會變成這個德行,不過只要你真的是白鳳凰,這些缺點我都可以勉強忍受了。”
我無語的抽搐着脣角睡了過去,次日清晨的時候,被那女人忙忙碌碌的聲音吵醒。
揉着眼睛坐起身來的時候,顧夕夜依舊閉眼假寐,睡夢也是警惕十足的樣,睜開了一隻眼睛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竹樓外面的天色。
那女人很惶恐驚醒了她心目的男神,手端着簸箕有些心虛的咬着脣道:“對不起顧少爺,是不是我吵醒了您?”
“沒事,反正今天也該出去找個落腳的地方了。”顧夕夜大人大量的揮了揮手,起身站在了窗邊眺望了一會兒,若有所思的對我警告道:“我出去一下,你最好乖一點不要亂跑,否則我可不知道你的堂弟還能不能活到你見到他的時候。”
威脅,可恥的威脅!
我無言以對的瞪了他一眼,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了竹簾外,開始想辦法的幫女人做起家務來。
要是我現在身還有錢或者手機的話,我是很願意拿出來報答她對我一夜的收留的,可惜我現在身無分,也只能希冀於可以靠着體力勞動償還債務了。
竹樓裡剩下了我們兩個人,她開始還安安靜靜的和我相對而坐的摘一種不知名的豆,眼神時而豔羨的在我還勉強算是白嫩,卻也寧安安之流粗糙了不少的手劃過。
我不知道和她些什麼纔好,只能在含笑表達了對她的謝意後,安安靜靜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雖然顧夕夜了這裡是個一夫多妻的社會,可是任何一個有理智的人,都是絕對不會願意和其他人一起分享愛人的,更別提顧夕夜還是她心的男神。
而女人一旦嫉妒起來會有多麼瘋狂,我一直都是心知肚明的。
我的安靜讓她開始一眼一眼的偷看我,末了按住了我摘豆的手,有些羞澀的抿緊了脣,心翼翼的問:“姐,你是怎麼樣才能和顧少爺在一起的?”
“我是被他抓到的。”下意識的給出回答之後,我有些懵逼的看到了女人瞬間黯淡下去的目光。
想來她是真心實意的請教我如何才能討顧夕夜的喜歡,我的回答卻好像表明了不願教她。
這讓我立刻嚴肅認真的正視了她的問題,剛準備做出回答的時候才發現,顧夕夜到底爲什麼會對我不能自拔……我確實是還沒有想起來的。
可是面對着女人希冀的目光,我也只好硬着頭皮胡編亂造:“我和他年少的時候已經相識了,算是青梅竹馬,呃,最開始的時候彼此都很討厭,打着打着碰撞出了愛情的火花?”
短短的幾句描述讓我牙疼似得露出一抹苦笑,而那女人卻羨慕無的點了點頭:“真是太美好了,你的運氣真的很好,要是我也能一樣好了。只可惜顧他是來自一夫一妻的地方,心除了你容不下他人了。”
顧夕夜那丫的竟然用我當擋箭牌!
我脣角抽搐的愣了一會兒,纔不可思議的問道:“他都已經了不會娶你,你爲什麼還要爲了他承擔那麼大的風險?”
到這裡,我才醒悟這女人肯定不知道大佬被殺的事情是顧夕夜乾的,連忙硬生生的將話迂迴了一點:“畢竟我們吃住在你這裡,暫時也拿不出錢來報答你的。”
“不,不是的。”她溫和的衝我笑了笑,又開始一心一意的撥弄豆了,自得其樂的回答道:“只要能看到顧,我已經很開心了,算他不屬於我,不愛我也沒有關係。我知道的,他和我本來是兩個世界的人,只是做了一場夢。”
無望的愛情我見的多了,但是像她一樣拿得起放的下的,還真是十分罕見。
要是我當年對秦焱也能有這個覺悟,是不是今天的一切都會隨之改變?
這已經不是我第一次想到這個可能,但每次想過之後,都只是覺得更加空虛。
逝者不可追,算我再怎麼絞盡腦汁也毫無意義可言。
好在女人看出了我的黯然,拍了拍我的手:“我叫莉莉婭,顧你要閒得無聊,包臉換我的衣服之後可以和我去集市轉一轉,你要去嗎?”
“好啊,莉莉婭姐,我叫白……”
事已至此,除了姓氏我還能確定之外,白謹言和白鳳凰對現在的我來,早已經沒有任何區別了。
可是對於顧夕夜來,還是很值得他慎重對待的吧?
到了最後,我也只好言簡意賅的介紹了自己:“不是什麼值得記住的名字,叫我鳥兒行了。”
“鳥兒?”她笨拙的模仿了一下我的發音,好笑的顫抖起了肩膀,同時動作麻利的幫我準備好了的麻布裙:“真是有趣的名字,怪不得他那麼喜歡你。”
*m本文/s*來自*/s*/s* w w w.BzB p i. ,更 新m更快p無彈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