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8xs.顧夕夜見了我此等做派,眼幽色更深。
在我們二人四目相對默然無語,此時無聲勝有聲的時候,那被慘兮兮綁在椅餓了一天的大叔聞到了蓋澆飯的味道,秉着不被打死也會被餓死的認知,悽悽慘慘的繼續哼唧了起來。
詭異的氣氛順便此斷。
我如蒙大赦的收回了目光,側眸看着那大叔熬了一天臉頰凹陷的慘樣,沒辦法的和顧夕夜商量道:“這傢伙該怎麼處理纔好?”
顧夕夜顯然對這大叔攪亂了氣氛十分不滿,雙眼冷凝的瞥了過去:“不懂眼色的蠢貨,把他綁在那裡自生自滅算了。”
雖然他的輕巧,我卻不大願意和一個快要餓死的大叔長久的共處一室。
還沒等我發表不同的意見,那土著大叔算是聽不懂,也依舊從顧夕夜那一瞥發現了無盡的殺機,支支吾吾的奮力掙扎了起來,虎目含淚的望着我:“唔唔唔!”
“你聽得懂這裡的話吧?”我皺着眉頭想了一會兒,走到大叔身前隔着一層衣服將那破抹布從他嘴裡扯了出來,緊接着聽那大叔嚎啕大哭的蹦出了一大串複雜的音節。
這副嚇破了膽的樣貌似是十分值得同情的,然而顧夕夜依舊是神色不同,半點被打動的意思都沒有。
我被這大叔吵得更加頭疼,擡手心不在焉的按了按額角,瞄着冷酷無情的顧夕夜問:“放了他的話,會惹出什麼麻煩事來嗎?”
“憑他?”
顧夕夜對我的決定不置可否,卻也從善如流的解開了綁着大叔的繩,極其嫌棄的拎着對方的衣領,打開門丟到外面去了。
這大叔留在這裡的時候自然是異常的煩人,可他一離開,二層樓裡只剩下了我和顧夕夜二人。
他這會兒順便拿起我賺的鈔票翻了翻,挑着眉頭問我:“哪來的?”
“嘿嘿嘿,我略施計很輕鬆的到手了。”一提這個,我眉飛色舞的衝着他壞笑了一下,別以爲掌握着經濟大權能隨便的蹂躪我。
然而那抹壞笑還沒來得及笑出我往日的一半神韻,頭痛便再一次鋪天蓋地般襲來。
我不知道自己的臉色是不是突然變得極其難看,只是眯着眼睛才發現顧夕夜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三個,還每一個都震驚無的伸出手過來拉我。
不必,摔倒在這種水泥地面肯定是很疼的。
我勉強迎合他的方向踉蹌了一下,墜落在他懷的同時,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知覺。
寂靜無聲的黑暗,我彷彿做了一個十分漫長的夢。
那夢境跌宕起伏,盡是些早被我忘記了的人生碎片。
只是這一次我不再是主角,而是猶如外人一樣在黑暗靜靜旁觀,看到了白家還未破滅前的意氣風發,年少無知時的自命清高,雙親還健在時的種種景象。
這個夢太深太沉,讓我毫不抗拒的沉浸其,哪怕只有一瞬間,也想過能永遠沉浸於此,不用理會現實那該多好。
這個念頭剛剛生出,我還沒來得及感慨一下自己也有如此脆弱的時候,顧夕夜辣手摧花的給了我一個響亮的巴掌,還附在我耳邊用冤魂索命的聲音陰測測的:“鳥兒,你以爲死了能避開我,那還真是太天真了。”
一想到自己死都死不安寧,讓我汗如雨下的皺緊了眉頭,感慨這桃花債實在不是好欠的。
顧夕夜見我有意識了卻還是不肯醒來,很對稱的在我右側臉頰又拍了一下。
我緊皺着的眉頭一下鬆開了,看來電視劇裡演的果然都是假的。
我非但沒有被這兩巴掌打的清醒,還很氣人的直接昏過去了。
哪怕是在昏迷,我也十分擔心顧夕夜會不會把我當成屍體處理掉,這種危險讓我很是戒備的縮成了一團,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剛破曉,宅裡傳來一些輕輕巧巧的走動聲音,正是嶄新一天的開始。
顧夕夜着威脅的話,卻口嫌體正直的在我牀邊守了一夜,見我有些茫然的睜開眼睛與他對視,更加嫌棄的嘖了嘖舌:“鳥兒,以前的你可現在要堅強的多了。”
我無言以對的伸手摸摸一夜都沒有消腫的臉頰,伸腿直接將他從牀邊踹了下去,怒不可遏的支起身罵道:“你丫的竟敢趁我昏迷的時候揍我,還打我的臉!”
“怎麼,你的臉有什麼特別矜貴的地方嗎?”我如此生龍活虎的表現讓顧夕夜不動聲色的鬆了口氣,以至於難得的沒有撲來和我打成一團,反而很難得的沒有和我計較。
他站起身來拍了拍衣服沾到的灰塵,看了眼窗外的天色:“我今天有事要去做,你要是暈倒在外面的話,可不一定還能不能活着回江海了。”
早知道這種冷血的人是絕對不會搭理我這個急需溫暖和愛的病號的。
我有氣無力的白了他一眼,藉着病號的身份當護身符,揮揮手示意他快點滾蛋。
顧夕夜垂在身側的拳頭緊了緊,末了似笑非笑的瞥了我一眼:“鳥兒,要是讓我知道你在騙我,你有機會見識見識這寨最不堪入目的地方了。”
他淡淡的丟下一句威脅,便很有氣勢的下樓走掉了。
最不堪入目的地方……無非是妓院還有賭場了。
我躺在竹蓆閉了閉眼睛,輾轉反側的換了幾個姿勢躺着,最後還是嘆着氣的坐起了身。
顧夕夜臨走前的言下之意, 表明了他並不是很相信我是該死而沒死的白鳳凰的事實。
可眼下除了那口那莫名其妙的過去之外,我根本拿不出其他可以證明身份的證據。
更何況算我能證明自己是白鳳凰,只要不是他心目那個讓他魂牽夢縈的女神,他無論是把我地銷燬,還是丟回江海給顧老爺處置,都絕對不會有一絲一毫的不忍。
換而言之,那傢伙是絕對靠不住的,我還是自救來的安全一些。
早在昨天去做買賣的時候我已經發現了,這寨算再怎麼原始,可還是有一個可以向外撥打的電話機的,只是價格也很是不匪是了。
沒到命懸一線的時候,我是很不願意拉着顧少卿來趟這的渾水的。
可是那藥劑的後遺症時好時壞,爲了我的命着想,我最終還是強撐着身體去集市吃了一碗蓋了不少辣椒的米飯,只留下了最開始顧少卿給我的那張染着血的鈔票,其他的全都作爲了求救的經費。
按下早已爛熟於心的號碼,我靠在身後長了蘑菇的柱,屏氣凝神的等待。
在我剛剛被顧夕夜拐走的時候,撥打顧少卿的手機都是正在關機,大概他的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這次倒是很難得的打通了,卻也一時之間無人接聽。
租賃電話的女人防賊一樣的看着我,鑑於跨洋電話實在很貴,我也理解她的這種心翼翼。
響到第三聲的時候,我主動掛斷了電話。
他是不方便接,還是根本不想接了呢?
既然顧景玉都已經知道用白白來威脅我,那顧少卿從而推測出我的身份,也算是合情合理的。
而他只要知道了我是白鳳凰,也自然明白我嫁給他混進顧家的真正原因。
看來出來混總是要還的,誰讓我看的總是這樣薄情的男人啊……
感慨不已的嘆了口氣,我緩緩地擡起眸來,發現那女人死死的捏着我那幾張鈔票,看樣是萬分不想還給我,還操着半生不熟的漢語解釋道:“吶,最多隻能還你一張哦。”
沒能聽到顧少卿的聲音令我悵然若失,簡直眼下的現狀還要讓我鬱鬱寡歡。
無所謂的擺了擺手,我連一張鈔票也沒要,滾回樓裡混吃等死了。
入夜時分,樓下的大門傳來了些許響動。
我若有所思的睜開眼睛,擡眼先看到了有些漏水的天花板,又左右看了看四周的幻境。
惡劣之極了。
在心默默的下了這個評語,我又遲疑的將雙手在眼前舒展握緊,半天才確定這的確是我擁有的身體。
還沒等我從怔愣回過神來,一個滿身殺氣的英俊男出現在門口,身簡單的穿了一件黑色的背心,那背心並不算很合身,將他的八塊腹肌凸顯的惹人遐想,一眼掃去全是精壯有力的肌理。
他看到我先是沉默了一瞬,之後好像很不待見的瞥了我一眼:“看來你我想象的還要聰明一點,這裡可不是江海,要是你一旦出了什麼事情,我也未必能救得了你。”
我保持沉默的聽他完,擡起手指摸了摸有些疼痛的臉頰,卻怎麼也想不起來自己究竟是長什麼樣的。
正當我琢磨着能不能差使眼前這看去很不好話的男人幫個忙的時候,他已經對我的漠然十分不滿,挑着眉瞪視着我:“你以爲你不話,我拿你沒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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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下意識的嚥了咽口水,緩緩地眨了下眼睛,誠懇的向他投去了目光:“請問……你是誰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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