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春水,長徹夜(五)
長長宮門外,熹光漸起。
故人相送,止步於此,不相送,不復見。
車伕已駕車漸漸遠離宮門,我伸手撩開遮窗短簾,微微探頭,回望西景宮門。他們三人仍立在宮門前,目送於我。
此生不僅不復見,就連這深宮,這皇城,此生也再無踏足的可能罷!
我嗟嘆良久,甩下短簾,抱緊懷中未眠,顛簸前行。
距薄江最近的關口,名爲金謫,金謫乃邊陲小關,兵將不足三五百。但距金謫七百里外有一玉壺關,乃是南陲大關,是我西景邊防最重要的一道關口,可謂玉壺一破,十城告急。
玉壺關常駐守兵三萬,大將三餘名,個個都是我朝軍中的中流砥柱,有他們鎮守玉壺,向來是萬無一失。當年南桀入侵,便是繞過玉壺,不敢與之力敵,才從江南下手,耗時耗力,終被公子所阻。
玉壺大關,城中百姓更是數以萬計。
只要玉壺不失,可保西景無虞。
金謫雖地勢險要,易守難攻。但金謫關中,兵將尚不足三五百,百姓更僅有三五千。除卻城外農戶尚有一千,整個金謫,兵民不足五千。
若是薄江戰敗,數萬大軍揮軍城下,強行攻城,不計損失,僅需一日,金謫必失。依爹爹的性子,他是決不會叫南桀大軍渡江,攻打金謫的。更別提在這樣的緊要關頭,班師回朝。
我抵達金謫關外,已是顛簸十數日後。大軍紮營於薄江一百里外,據悉,數日前南桀大軍意圖二渡薄江,兩軍交戰,西景順利阻截,此次兩方均傷亡慘重。
入軍營時,我已疲憊不堪,但實在着急着想要見到爹孃,便將未眠託給孃親隨行的女婢照料,獨入將軍大帳。
彼時,爹爹正與幾位副將商討戰情,我便橫衝進去,不顧士兵阻攔。
孃親一見是我,又驚又喜,忙迎上來,打量了許久,纔開口道:“你怎麼跑到這兒來了?”
“娘,女兒此次前來...”
我剛要答話,這才瞧見帳內一干副將均盯着我看,就連爹爹亦是冷着臉,甚是不滿的模樣。
衆人面面相覷,只等將軍開口。
“不知禮數。”爹爹皺眉,厲聲譴責道,“這兒是軍營,豈容你一女子亂闖。更何況,我正與副將商討戰情,你怎可不經通報,私闖軍仗?不要仗着公子寵愛,便無法無天了。”
我被他在衆人面前一通責罵,頓時一怔,臉頰微燙,侷促不迭道:“爹!現在不是你責備女兒的時候,若不是要緊的事兒,女兒又怎會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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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我在預估,不會在重頭戲滴時候上架吧...預估了很久,應該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