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夜,付修眯着眼看面前的男人。
天青色,明明是很輕鬆的顏色,將男人頎長而偉岸的身材盡數包裹。而後,付修眼中閃過一絲狠狠的嫉妒。
付修屬於姬氏一族中的矮人族,就算是成年男人,也不比普通男人來得高,甚至還要矮上三分。這一支有着深深優越感的民族,其實同時又有着深深的自卑感。
所以他出手攻擊黎湛的時候,啓用的功力便又多加了一層。他的速度,快如流影,圍着黎湛的身影來來去去如同鬼魅,然而黎湛便穩如青雲山屹立不倒。
如薄如削的嘴角帶着輕鬆的笑,眼角的目光還瞥見秦無衣在細細琢磨方纔他起身時候落下的一子,瞬間黑白棋子之間短兵相接。希望這複雜的局勢能給秦無衣一個提示。
或者,只是讓秦無衣將這棋局同現在的局勢相對應。
這樣的從容淡定如同看小丑一般,將付修的惱怒躥上頭頂!不論是比武過招還是當真打起來,任何人都受不了對手這般心不在焉的蔑視!
付修忽然出手!
然而他錯了,黎湛不是心不在焉,反而每時每刻都在注意他的動靜。
“只是不巧,我可以三心二用。”黎湛話音未落,猿臂一擡一擋一轉,付修伸出的“鬼爪”凌空不僅未曾抓到黎湛的手,反而被一股子詭異的氣勁帶着跑,待站定的時候,已然退在門外的廊上。
付修心中惱怒,手中拂塵猛地一揚——“砰”得一聲,只見黎湛天青色水袖將門帶上,那拂塵上灑出來的藥粉不僅只是撒到了門上,而且被黎湛的氣勁一帶,猛地朝付修面上襲去!
用毒之人,正由於近身施毒,所以一旦遇上強大的高手,便會被自己的毒所反攻——付修儘管早先吃了些解藥,但他氣急之間灑出的毒藥便是常用的兩倍不止,且解藥需得一定時間才能起效。
當即只覺一陣腥甜衝入咽喉,眼前一暈,扶着着了雨的欄杆。纔要繼續攻擊,心口只覺方纔被黎湛那氣勁擊中的地方,一陣悶痛!
氣息亂,毒藥散,原來黎湛的氣勁穿過大門,不僅將這毒藥還撒在他身上,還擊到他身上,讓他的氣息紊亂——這隻會讓毒藥發作更快,而解藥起效更慢。
黎湛!
付修幾乎咬牙。然這會兒顯然不是和黎湛算賬的時候。
看着付修離去的背影,寅生奔出來,嘴角扯開一個笑,也扯開嘴角一個梨渦,甚是可愛。
然片刻之後,他猛地一踢隔壁的門,震得一干人的耳朵都有些痛了。
“懦夫!”寅生朝着那門大喊。
霜天曉索性將門一開,自來熟地攬過寅生的肩膀:“這怎麼能算是懦夫呢?寅生我跟你說,付修這傢伙那可是渾身都是毒藥,這要是被……”
“懦夫!”寅生狠狠地掙開霜天曉的手,兀自回屋睡覺去。
霜天曉看着寅生的背影:“誒,不是,你不也躲開了嗎?你不也讓黎湛出馬了嗎?”
然寅生只甩給他一個決然的背影,並未回話。
霜天曉回頭:“不是,你們說說,寅生這孩子他的價值判斷有問題……”
黎青蛾衝霜天曉做了個鬼臉:“誰讓你和一個孩子計較呢?”轉身回屋。
荊裳兒走上來拍拍霜天曉的肩膀:“嗯,你的輕功不錯。”
荊天羽本想要什麼都不說,但就在擦肩而過的時候,還是回了頭:“記得咱倆的計劃!”
秦羽雙手交抱從裡頭出來,習慣性地摸了摸鼻尖,就在霜天曉以爲他至少會說些安慰的話的時候,秦羽也只是話到嘴邊,算了。拍拍霜天曉的肩膀,算是安慰。
“不是……你們不也都躲在屋裡頭沒出來嗎?怎麼一個個譴責起我來這麼坦然?”霜天曉對着一衆以不同方式從他身邊碾壓,又走向不同方向的幾人,心裡有些不甘。
這時候任廣白搖着象牙扇從房間裡出來了,表情頗有些高深莫測:“因爲啊……”
“因爲什麼?!”霜天曉好像急於明白。
“因爲……”任廣白收了象牙扇,往回退了一步,“因爲你狡辯!”
“我……”
“砰!”
霜天曉對着那一臉冷風。好吧,他……他是狡辯來着。但這不也是事實嗎?
轉身要走,任廣白的聲音從門裡傳出:
“……”
*
“昨天你跟他說了什麼?連夜走的?”第二日早膳的時候,衆人都不見霜天曉了。
秦羽笑問任廣白。
“做錯了事情卻不敢承認,你說璇兒會接受你嗎?”任廣白搖着羽扇,一臉狡黠。
黎青蛾這會兒才進飯廳,聽這麼一句話,而且還是任廣白對秦羽說的,頓時有些警惕:“璇兒是誰?”
秦羽本來有心思要打聽的,這會兒黎青蛾來了,反而沒了興致。
黎青蛾看看任廣白,又看看秦羽,皺了皺眉頭,但並沒有再問下去。
南軒王宮,雨後的晴空將巍峨的高樓洗出一種別樣的晴朗。各國使臣來賀,遞了帖子便別恭敬地引了進去。
衆人大老遠便看見大殿中穿得火烈鳥一樣的一個男子。烈焰一般的紅衣,上用金線繡的鳳舞九天,一頭黑髮精神地扎着頂,羽冠襯得他越發意氣風發。
只是他那雙斜斜向後揚着的鳳眸,卻給人一種不大可靠的感覺。
“南軒右大國師,墨胤。”黎湛在秦無衣耳邊輕輕道。
秦羽等人抱着胳膊,等着看好戲。那頭已經來了很多人。
“原以爲穿紅衣的,都像屠染那樣妖冶,想不到還有男子能將紅色穿得這麼張揚……”秦無衣也在黎湛耳邊輕輕道。看着身後荊裳兒人的眼中,一衆人又開始望天。
這兩人當着你是越發越不顧及他們的感受了,明明這麼大的場合這麼多人看着,竟然還不收斂,還咬起耳朵來了。還讓不讓人活了……
“怎麼,夫人覺得他不錯?”黎湛微微眯眼,顯然有些危險。
秦無衣搖頭:“此人長不了大氣,不過只是一時氣盛罷了……”
墨胤望了過來。
從他那略帶敵意的眼神中,秦無衣更加確定了這一點。與人交往,先不與人爲善,倒與人爲惡,且看誰都覺得自己優越,此人黨政,說不定便結黨營私,自成一派流膿之輩。
說不定此人還說不定真有些本事,但若頹然之勢久了,便當垮塌。
墨胤好像聽到了秦無衣的話。一直朝這邊定定地看着。不多時甚至走了過來。
“這位便是天黎的王了吧?”然墨胤卻先看向黎湛。身在女人地位相對別的國家較高的地方,看別的國家的女人,自然同奴隸沒什麼兩樣。
不過是南軒的女人比天黎的女人高貴。
相對的,南軒的男人,自然也比天黎的男人高貴。
遂黎湛還未作答,墨胤已然繼續用鼻子看人了:“下回管好你的女人,別讓她亂吠!”
墨胤過了嘴癮,斜着鳳眼睨了秦無衣一眼,然要走,卻被一隻大手攔住。
是黎湛。
墨胤不悅,回頭。
黎湛的嘴角帶着笑,然而這種笑讓身後的任廣白等人都默默地後退了一陣,順便拉走那些不明就裡的幾個人。
墨胤摸不清黎湛的意思,便冷笑:“怎麼?不服啊?”
“對。”話音未落,衆人只見黎湛的身影只是一閃,就不見了蹤影,下一刻只見黎湛已然出現在墨胤的面前,讓墨胤那種趾高氣昂的態度變成了對着空氣。
和可笑。
墨胤昂着下巴回頭,然他的趾高氣昂似乎並沒有能給他帶來多少的優越感——黎湛天生的高度,比他高半個頭,僅僅是半個頭的高度,便讓他一貫昂着鼻子看人的習慣,變成了仰視。
在南軒國是難得看到這樣的場景的——右國師也經常在左國師面前吃虧,但左國師一向高冷得凍人,從來不和人有目光接觸——若是真有,你一定會被凍僵。
而黎湛則不會。
他渾身的氣勁,淡雅到你看不出來他在生氣。他的如薄如削的嘴角似乎還保持着一種友好的弧度。這種弧度很容易讓人誤會他對你沒有什麼嫌棄。
然而黎湛的眸子,那雙冷不丁看你一臉冰的眸子,乍一看是沒有任何溫度的,不想南軒國左國師君晏,雙眸寒冰,直接而凌厲。
黎湛的目光,同溫水煮青蛙走的是相反的反向。他不動聲色地盯着你,等你反應過來的時候,你已經落入他的陷阱,並且還自動將脖子送到了他的套索上。
“貴國如此待客之道,當真讓人刮目相看。”黎湛喜歡單手背剪,那種悠閒的姿態,那種淡然的語氣,好像在說着“你家廚房今天做的菜一點都不好吃,可能會有點鹹。”
那種不緊不慢的指責,讓墨胤心頭一發堵,卻又不知道從何發泄——這也君晏也是不同的。君晏的激怒,是直接的,你的憤怒立刻就能發泄出來,雖然到最後也討不了任何好處。
這時候有人在墨胤身後悄悄地道:“這墨胤也太張揚太猖狂了吧,這天黎的王,乃是一國之君呢,同他比起來,地位比他還要高,可是他的表現,竟然比人家還要高一等……若是這樣推算,難道墨胤對他們的女王說話,也是這般頤指氣使的嗎?”
說話的人很快被人羣保護起來了——人羣流動,沒有人刻意要這麼做,但大家似乎都這麼做了。畢竟這個人說的話,就是不管是南軒國人還是別國的人都想說的。
大家都互相交換了眼神,幾日之前在貴祥酒樓,南軒國攝政王之子衝撞了黎湛和秦無衣,被黎湛教訓的事情大家都有所耳聞。更有人聽說,當晚那攝政王之子十分不服,便找了些殺手要刺殺黎湛,結果人都沒見着,就被黎湛的手下給扔出去了——如此沒用,如此氣度。
而今日的這個墨胤,他的上位史策,大家都很熟悉——攝政王,是他的養父。墨胤,是攝政王的養子。
換句話說,如果墨胤得勢,那便是攝政王得勢——當年若不是攝政王在女王分娩之際闖入惠文殿,現在的女王也不是槿顏公主,而該是從前的女王。
至於先女王究竟去了何處,沒有人知道。有人說她死了,有人說她只是失蹤了。有人說她被攝政王抓走,囚禁起來了。
總之,攝政王逼宮,逼得槿顏公主剛一出生便在他的控制之下,他便竊取了王權,控制了南軒國十幾年,直到君晏的出現,纔打破了這個局面。
所以今日的女王加冕若是成功,就相當於攝政王失勢——當然了,由於攝政王還留了墨胤這麼一手,所以左國師君晏要保護女王,還需要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而墨胤心中也深知這一點,深知攝政王需要靠他,深知君晏要忌憚他,他的地位,都成就了他的性子。
但墨胤還是一眼就盯向了人羣中那個多嘴的人,看起來像是哪個小國的身份不高的碎嘴子。墨胤揚手一指那人的方向,立即有兩名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黑衣人,一左一右,一人扎刀,一人拖屍,就這麼血淋淋地,結束了這一場對峙。
衆人的心猛地一凜,那人的死彷彿化成了一道幽靈在人們的頭頂盤旋。墨胤揚了揚嘴角,得意地看了黎湛一眼,揚長而去。
所有人都覺得這一場加冕大典不會太平了。死人的國家帶頭的本想上前,卻被人狠狠攔住——不是墨胤的對手。墨胤既然能在這麼大庭廣衆之下指使人殺人,那麼若真的動起手來,一定沒有什麼甜頭可吃。
那是南軒西陲的一個小國,名夏,向來同南軒的關係就不太好,這回還是君晏想了辦法讓人家前來的。現在墨胤**裸地再次破壞兩國的友誼,夏國人當即放下狠話,若是墨胤不道歉,兩國休想和好,當即離開了加冕大禮。
衆人都覺得這場加冕大禮不太平了。墨胤這不是胡鬧麼?
黎湛背剪着一隻手,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又開始不停地摩挲,秦無衣走到他身邊,知道他又在盤算什麼了。
黎湛皺着英眉,隔空不知道對什麼擺了擺手,隨即看向秦無衣,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想不想看笑話?”
“想。”秦無衣輕笑。其實她看見了,黎湛對着暗中的寅生做了手勢。至於這手勢的意思是什麼,她一時半會兒還沒搞清楚。但很快她就知道了。
“女王駕到——”宮女一聲唱,衆人落座,齊齊看向那一襲忽然如明麗的朝霞一般的紅色身影。
那一襲紅衣,如同鳳凰降臨,極品金線所繡十二尾鳳凰羽翼齊飛!五名侍女簇擁而來的南軒國的女王,款款而儀態端莊地迎接衆人的目光而來。
女王的身材纖細,那明麗的紅色將她的纖細腰肢勾勒得彷彿能一折就斷,卻又奇異得堅韌像是晚風中的蘆葦。墨髮長垂中,女王的玉肩仿若世間最美的一處瑩白——鎖骨下展翅欲飛的兩朵金盞花,映着女王隨即展現人前的容顏,衆人都緊緊地屏住了呼吸。
那豔麗的一抹紅,和女王那明麗的玉色肌膚,很快便有人朝坐席上的秦無衣看去,甚至有人開始比較這兩人。
秦無衣今日並未刻意穿什麼隆重的禮服,不過禮貌性地穿了不至於失儀的服飾,然那恰到好處將她那無可挑剔身材勾勒的曲線卻被她無意中穿上的一套金色長裙勾勒得更加亮眼,絲毫不亞於臺上的女王。
她臉上綻放的自信的笑,不矯揉造作,一切都是她最放鬆的狀態。然這種自然和放鬆,卻正好成全了她那種吸人眼球的絕世氣度。
然後那女王看了過來,接觸到秦無衣的目光,猛地一窒,一雙黑水銀似的眸子猛地閃過一道亮光,面上甚至透了許多不敢置信的喜意。
然秦無衣不過是朝她微微點了點頭,便是一個禮貌的笑意。那女王似乎明白了秦無衣的意思,像練習過無數次那樣,在侍女的扶持下在鑲金鳳座上坐了下來。
目視前方,等着一個關鍵人物的來臨。
君晏。
幾乎是女王坐下的一瞬間,那一瞬間所有人是安靜的,一襲墨色長袍,金線暗繡蛟龍直飛沖天之勢——那人出現的時候,所有人只覺得一股子強大的冰冷朝整個大殿壓過來。
目不斜視,一步一步,像巨人,踩出一朵朵更加寒冷的冰晶,朝着座上的女王而去。座上許多人都站了起來行禮。
“見過左大國師——”
那氣場,儼然比之座上的女王還要強大。
君晏的墨袍從秦無衣身前的大理石地面掃過,秦無衣甚至都感覺到那一身冰凍世界的寒冷,牙都要掉了。
然後君晏在秦無衣面前停了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同時落在秦無衣的臉上。唯有秦無衣像是沒察覺到一般只顧盯着前方大理石地面上一個點,黎湛卻英眉一皺,面色不太好。
很好。又有一個忽視自己的女人。
君晏背後的右手緊緊一縮,就像此刻坐在高位上女王的心,也猛地一縮,他在秦無衣面前停下的那一刻,她的心裡也猛地一跳,自己都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君晏面無表情,只是眼中的不悅卻是真的顯示了出來。但顯然他並不是對秦無衣產生了什麼不該有的興趣——南軒國的左大國師,身爲女王的王夫候選人之一,但聽聞早已有了心上人,還金屋藏嬌在左國師府,也是個絕色美人。
既然如此,定然對秦無衣沒有什麼男女之間的情感。
“本國師,若是貴淑嬪遇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表示抱歉。”君晏的語氣寒涼,但卻讓座上的女王瞬間鬆了一口氣,原來君晏是去道歉的,雖然聽起來,一點兒都不像是道歉……
秦無衣身邊的黎湛這才撤去渾身的敵意,嘴角輕輕一扯,深邃的眼中閃過一絲光亮。
出於禮貌,秦無衣站了起來。君晏真是高啊,連她秦無衣都要仰起頭來看他。這樣的高度,同黎湛似乎是差不多的。但對方帶給她的那種不舒服的壓力,卻是黎湛不會給她的。
秦無衣金色的身影立在君晏那強大氣場面前,卻讓人驚異地發現,君晏絲毫沒有將秦無衣的氣質搶走,反而因爲不同的反差而互相掩映着。
“貴國師說的什麼?恐怕我已經忘了……”秦無衣臉上的笑容剛剛好,那張明麗的笑顏很久以後都在很多人的心裡明豔着。
那不經意的一個笑,得體大方的一個笑。
君晏眼中閃過一絲晶亮。但也只是一絲而已,對那種聰明人的一種賞識。也許是君晏從秦無衣眼中看到了那一抹似曾相識的一抹機智,像是另外一個往後很長一段時間都影響着他的人生重大方向和決定的女人。
而那個傻女人,自以爲很聰明地猜來猜去,很久以後才明白,他的動情,比她以爲的,要早得多。
“他跟你說了什麼?”待君晏轉身走了,黎湛那頭立即傳過來一陣很遠都能聞到的酸味。
“嗯?他沒和我說什麼呀。”秦無衣適時地表現出那種無辜。
“他說了,他用眼神說的。”黎湛逼近秦無衣,眼神中頗有些危險。
“哦,他跟我說,他愛上了一個女人。”
“誰?”
“白璃。”
------題外話------
關於這一章,必須要說明一下,這個君晏和女王,以及最後出現的白璃,是《啓稟國師女王又爬牆了》的男主和女主,也是泡芙承諾一定會重新寫的一個故事,到時候可能不會叫這個書名了,希望親們到時候捧場。白璃一樣也是一個獨立而自信的女孩兒,和君晏之間更像是一對冤家,也是值得期待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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