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聽後,覺得郃鄭郡說的句句在理,太后自天子即位後,從未參與政事,爲的就是給天子一切權力,自己若仍一意孤行,恐怕真的會惹怒太后。但是又想起了幾年前紋龍將軍帶着幾位重臣來逼架之事,又覺得很憤怒。
除了憤怒,天子不敢再做什麼,先王去世,天子最聽太后的話,爲表盡孝心,從未惹過太后生氣,太后一直以此爲傲,着多方面考慮後,天子決定回宮。
又幾日,紋龍將軍的請架凱旋之聲已經傳到宮上太后耳朵裡面,天子之架已經入城。在太后眼裡,紋龍將軍又一次沒有讓她失望,讓整個大江失望。
回到宮上,天子最先主動向太后請安並認錯,太后沒有一句批評和怪罪之意,只希望自己的兒子能當一個好皇上。
於是三返青龍和再請架回宮之事也算是告一個段落了,太后退居皇宮,不問政事,天子也重新主政復朝,大江內政再度回到正常綱程中。
紋龍將軍和三鬥師兄便向天子辭別後,準備離京,回湖州去。天子因勸紋龍將軍回中原而未得到答應,此次紋龍將軍辭別,天子也是滿不高興,未去相送。
臨走時二人卻突然被太后派人攔下,說是太后有要事相議,紋龍將軍和三鬥師兄只好再推行程。
紋龍將軍進宮去見太后,卻被告知太后已經出宮,去了大將軍府了,紋龍將軍只好又回去。在府上,紋龍將軍見到太后正和紋姝在聊着什麼。
見紋龍將軍回來,太后看到紋龍將軍一臉不惑,便示意要單獨與紋龍將軍相談,所有人迴避,包括紋姝。
行了跪拜之禮後,紋龍將軍便問太后:“太后有何事要吩咐微臣做的,直接派人說就是,爲何還親架鄙府?微臣愧不敢當。”
太后示意紋龍將軍坐下,不要緊張,便說:“哀家此次來找你不爲公事,只爲私事,也不是什麼吩咐之事,是來找你商量來着。”
紋龍將軍稱:“太后有事,微臣不敢不聽,無論何事都不用商量,只要太后一句話,微臣均在所不辭。”紋龍將軍自視先王爲恩師,對先王盡忠盡職,所以對太后也是一樣,鞠躬精粹,死而後已。
太后遂說:“近幾日我和你家紋姝已經聊了幾次,得知其也已經三十五歲了,至今未嫁,所以這次我來是與你商量紋姝的大事來的。”
紋龍將軍說:“紋姝自幼喪失雙親,在其懂事後,我將其身世告訴她,她得知真相後,想要找到其父母,但是亂世已經過去多年,至今其父母音信毫無進展,我也多次勸其解決終身大事,但是她性格倔強,稱不找到其父母,絕不出嫁。我從不強求於她,便就這麼一直給耽擱下了。太后爲大江着想,日理萬機,還惦記着小妹的私事,自是小妹的福分。可是小妹自幼被慣,造成性格倔強,此事還應與她說去,再看她的意見。”
太后說:“這其實也是我要來找你商量的問題,我多次與紋姝接觸,也算是瞭解到了她的性格,自知直接跟她說恐怕不會成功,所以才找你來幫忙勸說。”
紋龍將軍說:“不知太后爲何對這一無官無職的小女子如此上心,其着實不敢當啊。”
太后才說出自己的本意:“大將軍得聽我細細說來:
先王去逝前,曾留下遺言,稱咱們的兒子無帝王經驗,對於權力不知厚重輕薄,待其即位天子後,當全力集中其權,要求我作爲太后,不得干政。我答應了先王。
可是天子即位後,全大江的老臣都在幫助他成爲一個合格的皇上,我也從不干預他做任何事。
前兩次休朝之事,也多虧了像大將軍以及各老臣們才讓大江化險爲夷。可是這一次,天子仍不悔改,兩次休朝,大江還未完全恢復戰亂損傷,一些地官喪盡天良,趁天子休朝,無暇顧及之墊,連戰亂補給物資也敢貪戀。
我不得矣才違背先王遺言,出面干預,親手斬殺那些貪官,才令各地貪戀補給之人不敢再動。
如今天子已經回朝,我雖已經退居,但不敢保證日後天子再一意孤行,休朝離綱。我不可能再又去違背先王遺言,出面干政。我跟隨先王一輩子,從未違背過他任何事,我以後也不想再違揹他了。
所以我必須要想一個辦法壓制住天子的脾性,先前我也按國法給他找了很多嬪妃,但天子先幾年以自己是出家人剛還俗爲由拒絕了,後又因大江戰事連連給耽擱了。如今天子也已經三十三歲了,別說皇后,連個妃子都沒有。
而如今,紋姝已經三十五歲,歲數也夠大的了。說到這裡,大將軍是否明白我所說之事了?”
紋龍回到:“太后莫非是想要小妹嫁與天子?這萬萬不可,小妹一介平民,恐失天子尊嚴。”
太后繼續說:“此事非同小可,紋龍將軍威望乃慣名天下,能夠壓住天子的,全大江也就只有你一人,但是我最近聽說你與天子關係有些鬧僵,這對於大江是相當危險的,我和先王都認爲有你紋龍,大江可保。如今若成了這天子與紋姝之事,方能抑制住天子秉性,除此之外,再無他法。只是這樣做,可憐了紋姝,爲了大江,要強求她做不願之事。”
紋龍將軍這才明白過來太后一片苦心,稱:“太后主事,這是紋姝她的福分,臣願爲大江盡忠盡責,凡是爲大江之事絕無小事,此事我定當親勸小妹,給太后一個肯定的結果。但若是天子不同意,我們絕無怨言。”
說罷後,太后便離去,紋姝這邊大將軍給了肯定的結果,接下來就是去向天子說明此事了。
事後紋龍也找到紋姝,將此事一一相告,紋姝先前對於哥哥的勸嫁之事都非常氣憤,不予理會,這次開始也是一樣,好在紋龍將軍多次說明以大江爲重後,在紋龍將軍身邊,受盡了其愛國情懷的薰陶和盡忠盡責的表現,紋姝的骨子裡面多多少少也有了愛國情懷。紋姝自願同樣紋龍將軍相勸,答應太后之意。哪怕是要嫁到那個她有些害怕的皇宮。
太后回去了以後,以一個母親的身份接見了天子,與其聊了身世。自天子回宮即位後,倆母子還從未如此聊的細來,這次天子將其在青龍寺呆的二十四年所有有趣的事都說給了太后聽。
說着說着,太后再次向天子得到要迎嬪納妃之事,天子最開始還是以種種理由拒絕,隨後太后便對天子說:“你這一點也太像你父王了,你父王當年成一方霸主時就以事業爲重,一以都放在打打仗上面,直到快統一天下進,你纔出世,後又因建立大江,建造大江,忙得不可開交。所以才導致到最後也只有你這麼一個兒子。
你若不爲自己着想,不爲你的母后我着想,也該爲先王着想,爲大江的未來着想,迎嬪納妃,傳宗接代,你如今已經三十三歲,於私膝下無子,於公大江無嗣,如此如何你如何對得起逝去的先王。且不論你當上皇帝政績如何。單是這兩點你便是不孝不忠之人。”
被太后這麼一說,又以孝爲天的天子,再也不抵抗什麼,答應太后之事,並也同意太后的一手操辦,對於妃嬪之人,無任何要求。
如此一來,太后便成功將紋姝嫁給了天子,成了其第一妃子,爲了鞏固紋龍將軍之權位,太后暫時不立新妃,只留紋姝一妃。此時的紋龍將軍便暫時留在了京城,只派三鬥師兄先回湖州料理日常之事。
沒多久,紋姝便傳有龍孕,被天子提爲貴妃。紋龍將軍仍無法離開京城,但其與天子的關係也有所緩解。
隨後,紋姝不負重望,產下一龍子,被天子提爲皇后,紋龍之職再次得到鞏固,晉升爲國舅。
所有的事情正在向太后所期望的方向發展着,天子迎妃,到龍子誕生,這一年多裡,天子再未提及過青龍寺之事。又經過這一年多的努力,全大江的戰後恢復也基本完成,平民百姓回到正常的生活當中,朝中政綱也走向正常。
紋龍將軍晉升國舅後,天子讓其留在了京城,小龍子剛出生,紋龍便答應暫時不離開京城。湖州那邊,經三鬥師兄一手打造,軍民一心,生活也過和緊緊有條。所以也不用再擔心湖州駐軍和爲數不多的百姓們了。
人世無常,有人歡喜便有人憂,平靜中的生活就讓郃鄭郡總覺得天子冷落了他,享盡了帝王恩寵,萬人之上的大總管是絕不會甘心這麼失落地活着。
如此紋龍將軍的一漲,自己這邊的一落,便讓郃鄭郡心裡一下子有了巨大的落差。可是在前面爲了對付強權的紋龍和三鬥師兄,已經將自己的妙計全部用盡,如今再想要天子動了那青龍的念頭,實在是想不出什麼辦法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