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浩用食指戳着我的胸膛說道：“我給你們歐富的老總一個面子纔不跟你計較！沒想到王犇也這麼不識時務，沒把你開除，還把你調到了松原市重用！不過，這些我都不計較了。他倒好啊，嘴上一套背後做一套！還把你調回來做銷售副總了！說話跟放屁一樣！”
雖然這件事還真和王犇沒關係，但是我也沒必要解釋，對外，王犇畢竟還是歐富的當家人，我說道：“這不關我們王總的事，你就衝我一個人來！”
尖嘴猴腮的傢伙說道：“好！我現在就衝着你，要麼你自己把你那隻踹我的腳砍下來！要麼我們親自動手！”
疤臉往前一步道：“今天鐵定要開打了，是吧？”
尖嘴猴腮仰望着疤臉，一臉不屑的說道：“你誰啊你！”
有個傢伙上前對尖嘴猴腮說道：“浩哥，這是疤臉啊。道上有點名氣的。”
這羣人估計也都不是什麼好貨色，聽到疤臉的名號臉色都變了。尖嘴猴腮看着我說道：“我今天給疤臉哥一個面子，你等着法院的傳票吧！”
一羣人嘩啦啦撤退乾淨，我從來沒這樣怕過。曾經畢榮想要我命，我也沒怕過。但是現在，我突然很害怕我真的進去。
因爲心中牽掛了某個人……
疤臉拍拍我的肩膀說：“別擔心！回頭我找他們出來聊聊。”
“哦，好。”一陣恍然。
“今天是沒有興致喝酒了，改天吧。我找人幫你擺平這事情，如果在以前，這些人我根本不放眼裡。”疤臉道。
……
陳珊珊和代理商們把合同簽好了，跟我們樂呵呵地握手。我送他們去了火車站。
開車回公司的時候，陳珊珊問道：“怎麼了？臉色突然不好看？”
我回應道：“哦，沒什麼。剛纔你們籤合同時我去了洗手間，在我們後面那桌遇到了老朋友，被拉着喝了幾杯，可能喝多了一點酒。對了，下一站是哪兒啊？”
“去川西酒樓了。”陳珊珊說道。
我嘆道：“又是去泡酒缸，人生啊……”
陳珊珊笑道：“沒辦法啊，工作就是兩部分，人際關係和工作本身的策劃和執行。人際關係主要是和客戶的關係，與內部人員的關係。哪方面都得討好，都少不得應酬，應酬就少不得喝酒。”
到了川西酒樓，都是老熟人了。各個部門的領導們都到齊了，擺了好幾桌，好不熱鬧。
打了個電話給巫婆，我以爲她不會來。她已經到了樓下，我的巫婆一件米黃色針織毛衣，曲線完美，看起來飄逸脫俗。加上緊身的水藍色長褲，溫柔中帶着幹練。
她輕輕胯着我的胳膊說：“今天累嗎？”
我笑着說：“看到你就不累了。”
“進去吧。”
巫婆和我都在場，酒場如戰場，其戰況的激烈程度可想而知。我發現我沉沉浮浮好多圈後，在公司裡我積累了不少人脈。鄭副總，姜部長等人的力捧，陳珊珊阮蘭程歆等人的愛戴，讓我有種非常幸福的穩當感覺。
意想不到的是，王犇也出現了。很唐突的，帶着總部的一幫人
也來了……我這才提到了總部，我們都當我們佟總這邊是個獨立的公司，與總部無關了。
又安排了幾桌。
王犇坐到我旁邊伸手過來：“來，握個手！人才難找啊，不錯不錯，沒有讓寄你予厚望的佟總失望。”
我伸手跟他握手說道：“謝過王總。”
王犇笑道：“你把松原那邊做得如日中天，震驚了整個歐富。上這個位置是理所應當，不用謝我。就是佟總不提拔你我也要提拔你的。今天，咱們不醉不歸啊！”
巫婆對王犇說道：“王總，這可是你說的，不醉不歸？”
“那是，肯定要清醒着進來，大醉着出去的。”
巫婆冷道：“就怕你裝醉啊。”
王犇哈哈了幾聲：“我王犇說到做到！說醉着出去就醉着出去。”
巫婆舉起酒杯：“那我先敬你一杯。”
“哎……鳳鵬，你看你一個女人家。拿這麼大的杯子，還是白酒！”
我輕輕附到巫婆耳邊說：“你有身孕，不能喝酒的，注意胎兒安全啊。去動員咱們部門有點頭臉的領導一起灌啊。”
“我敬孟道江，後生可畏！來！”王犇舉起酒杯。
我舉起酒杯一乾而盡。
王犇喝完了這杯酒，放下來。笑了笑：“我上個星期去了一趟歐洲，帶來了一件小禮物送給你們兩，秘書拿過來！”
王犇旁邊的美女秘書把一個非常精緻的盒子呈上來，打開盒子後，裡面的那玩意像一個精美的陶瓷藝術品。
我笑道：“陶瓷的英文和咱們國家是一個單詞，想不到沒本國的特產還要千里迢迢到歐洲去買。多謝王總了……”
“哎，話不是這麼說。你們兩個對公司做出了那麼大的貢獻，都是我的福將啊！我不愛護你們，等於跟錢夠去。來，再喝。”
喝了幾圈後，剛發動起羣衆前仆後繼涌向王犇，王犇突然接了個電話：“什麼？出事了！好，我馬上過去！”
掛了電話后王犇抱歉道：“公司出了點小事情，大家諒解！我就先走，你們繼續。下次我一定不醉不歸！”
王犇說完跟羣衆們敬了一杯酒，匆匆離去。
巫婆對我說道：“裝呢。”
仔細看了看王犇送的禮物，陶瓷上的圖案很怪，仔細一看，居然是一把傘，我納悶道：“傘？”
巫婆說：“王犇希望我們早點散了吶，送傘。互散。”
“到底什麼意思！”我問道。
“我和你聯手，在業績上做出了不俗的成績。王犇已經感覺到了威脅，我想，他可能想拆散我們了。”
我問：“拆散？如何拆，有這麼簡單？”
“有些事情，沒想象中複雜。我們還是小心點吧。”
很久沒見的莫良昕笑嘻嘻上來敬酒：“屬下祝福佟總和孟副總愛情美滿生活幸福，工作順利、平步青雲。祝福我們的公司更加的繁榮昌盛……”
巫婆打斷他的話：“喝酒！”
“是是是是……”
莫良昕的神態讓我想到了鹿鼎記中韋小寶對神龍教教主和教主
夫人拍的馬屁：教主和教主夫人仙福永享壽與天齊……
希望我們真的能愛情美滿生活幸福……
阮蘭也來敬酒了，端着酒杯淡淡地碰了一下，淺淺喝了一口，沒有表情轉身離去。
巫婆在我眼前揮揮手：“我不許你看她！”
我說：“她跟我敬酒，那我這樣，扭着頭看着天花板跟她說話啊？”
“你看着你自己的下巴頦都成，就是不能看她。”
我笑了：“你對自己不自信啊？”
“這和自信沒關係，無論自信不自信，我就是會吃醋！”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散場了。
回到我和巫婆的家裡，洗完澡後，巫婆抱着我。我草草的交了公糧，巫婆看出了我的潦草應付。問道：“怎麼了？”
我說道：“沒什麼，今天很累。”
“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巫婆問。
“真沒有了。”
巫婆撒嬌道：“你不告訴我！你有心事。”
“是，我是有心事。我在想王犇送把雨傘，到底想要耍什麼陰謀。”
巫婆靠在我肩膀上：“你怕我們不能在一起啊？”
“那是，我很在乎你嘛。”
“有多在乎？”
“沒有你等於沒有了心臟。”
“我也是。”
我點上了一根菸，猛吸了一口。
“豆漿，明天，我安排你去接待一個人，大客戶。”巫婆佟說道。
“什麼大客戶？”我問。
“市委的採購！天大的單。”
我嘿嘿笑道：“天大的單？那不錯。”
“我查過了，那個採購中心的負責人是一個脾氣很怪的老頭，叫做張孝廉。出了名的清正廉潔。賄賂不了。既不邀請招標，也不單一來源採購。每年的採購他都親自出來跟多家供應商進行談判，最後從中確定中標供應商。他看中的不管價格，不管公司名頭響亮不響亮，只看重合不合他心意。”
我說道：“明天什麼時候？”
“不知道，我留了你的電話給那個負責人。明天你等電話吧。這個單子很大，雖然希望不大，因爲每年我們都盡力了，但都徒勞無功。我去年親自出馬，呵呵，還跟他吵了一架。我說話比較刻薄，恰好那個人也是。”
連巫婆都搞不定，那我該給自己信心嗎？
我打了個哈欠說：“睡吧，很困了。”
“不許你轉身背對着我睡！抱着我睡。”
“我手臂很麻……”
“麻也要抱着我睡。”巫婆野蠻說道。“還有，將來有了小寶寶，也是你抱着他睡！”
“你要注意你的身體，你看看你。整天上串下跳的，哪像個孕婦啊？”
巫婆說：“我才兩個多月，本來就不像個孕婦，肚子都沒大。你這壞人，快給我講個故事吧。哄我睡覺。”
我點點頭：“最近很累很疲憊，我想說一個勵志故事，想聽嗎？”
“是你自己的故事嗎？是不是想講我把你趕到郊區倉庫，再到後來開除你，然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