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風揚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只能是呵呵笑了笑,因爲這家店根本就不可能一天賣幾千塊,哪怕是廟會時都不行。
好在從開業到現在這家店一直都在營業,他和曹雅芝平時生活‘花’的錢,都來源於這家店。
快到晚飯的點了,服裝店的營業額超過了500塊,樑風揚和曹雅芝基本滿意。
曹雅芝走到了樑風揚的面前,豐腴的身體輕輕扭動了幾下,貌似在勾引他,也貌似在安慰他。
“今天唐丹青和‘花’蝶回燕津了,你的心情特殊,店裡早點關‘門’,我做幾道菜,陪你喝點?”
“好!”
樑風揚和曹雅芝關了店‘門’,買了菜和酒,這就到了曹雅芝家。
樑風揚坐到了沙發上,點燃一根菸,當煙氣飄‘蕩’起來,他的臉說不出的落寞。
曹雅芝走到了他的面前,微笑說:“要不你先下樓去,聞一聞你的房間還有沒有唐丹青和‘花’蝶留下的味道,然後再上來?”
樑風揚的巴掌落到了曹雅芝的的屁股上,疼得她蹦跳起來,竟然是在蹦跳中來了一個高難度的旋轉,一下子就和樑風揚面對面了。
曹雅芝嗔怒說:“你個‘混’蛋小子是不是活膩歪了,是不是想讓我對你出大招?”
樑風揚不以爲然,曹雅芝生氣的樣子倒是讓他的心情好了很多,風韻的曹姐就是有味道啊。
“曹姐,你以前說過,恨不得一屁股坐死我,恐怕你的大招就是你的屁股了。你可以隨便對我出大招,我甚至可以先寫下遺書,即便我真被你一屁股坐死了,絕對不讓你抵命。”
“好啊你,你個臭小子,你氣死我了,你是越來越會挑逗曹姐了,唐丹青和‘花’蝶怎麼就沒把你給帶走呢,我這就去拿刀,劈死你個‘混’蛋!”
原來曹雅芝的大招並不是她的‘臀’,而是帶有鋒利刀刃的黝黑‘色’菜刀。
那把刀並不是普通的家用菜刀,而是很標準的廚師刀,是曹雅芝託人從一個飯店‘弄’來的,切菜給力,剁排骨給力,想必砍人也非常的給力。
她快步衝到廚房,片刻後就提着很有分量的菜刀出現在樑風揚的面前:“你小子敢不敢把剛纔的話再重複一遍?”
以前曹雅芝可沒有對他動過菜刀,他看着都新鮮,心說,曹姐,如果我讓你嚇到了,我就不是樑風揚了,哪怕你拿在手裡的是槍,我都不怕!況乎菜刀?
樑風揚的身體彎曲,腦袋躺到了茶几上,斜眼瞟着她的臉,大義凜然說:“砍過來吧!砍頭不要緊,只要有良心,你若不砍我,我就要發瘋。”
“你你你……,啊啊啊……”
曹雅芝快被氣暈過去了,手裡提着菜刀的她,雙‘腿’一軟,竟然是坐到了地上。
她才捨不得用菜刀去砍樑風揚的脖頸。
好像是差不多了,如果繼續鬧下去,豈不是真惹她發怒了?樑風揚趕緊抱起曹雅芝來,把她放到了沙發上,然後把她手裡的菜刀接過來,放到了廚房。
當他走過來看到,曹雅芝流淚了,清澈的眼淚像是溪流一樣,在風韻的臉頰蜿蜒。
坐到了她的身邊,將她摟到了懷裡,幫她擦乾了眼淚,樑風揚微笑說:“曹姐,你是不是怕我十月去了燕津以後,你會寂寞?你會想我?”
“我的確經常感覺到寂寞,可我的寂寞和你無關,只和大劉有關。”
曹雅芝說的大劉,就是她那個幾年前就已經犧牲的男友,那場大火把消防員大劉燒的面目全非,但大劉卻從熊熊大火中救出好幾個人,大劉被評爲烈士,得到了英雄的稱號,得到了撫卹金,錢歸了大劉的父母,大劉的骨灰歸了曹雅芝。
大劉的骨灰盒被美麗的粉白‘色’婚紗包裹。
本來已經選好了結婚的日子,甚至連酒店都提前預定了,粉白‘色’的婚紗是大劉帶着曹雅芝去東河市買來的。
以前曹雅芝幾次對樑風揚說過,我用粉白‘色’的婚紗包裹着大劉的骨灰,就好像我已經嫁給他了,如果我的肚子大了,我生出來的孩子姓劉。
樑風揚總是說,大劉哥已經犧牲了,你可以用婚紗包裹着大劉哥的骨灰盒,但你不能發瘋啊!
大劉剛犧牲那幾個月,曹雅芝的‘精’神狀態的確有點不正常,面‘色’蒼白,眼神空‘洞’,消瘦憔悴。
大劉年邁的父母已經夠傷心的了,可白髮人送黑髮人之後,兩位老人也沒少過來安慰曹雅芝,讓她儘快嫁人走出苦海。
可曹雅芝的心裡全都是大劉,很難接受另外一個男人,漸漸的,她的狀態變得正常了,但她永遠都不會忘記犧牲的男友,因爲他是英雄。
曹雅芝經常會小心翼翼打開粉白‘色’的婚紗,拿出大劉的骨灰盒,對着骨灰盒說話。
我的大劉,你在天堂還好嗎?當時救人,你的身體都被燒成焦炭了,你的傷口癒合了嗎?你還疼嗎?你能帶我去青龍山對着樹神許願嗎?你能帶我去市裡逛大商場嗎?
即便樑風揚正在撒歡,聽到曹雅芝提到了大劉,他也會安靜下來,大劉是英雄,他很尊重大劉。
此時聽到曹雅芝提到大劉,樑風揚再次安靜了下來,‘抽’了兩口悶煙,低沉說:“曹姐,恐怕大劉在天之靈也不希望你這個樣子下去,他肯定希望你開始新的生活,做個幸福的‘女’人。”
“我現在很好,我現在很幸福,雖然手裡沒什麼錢,但有房子住,有飯吃,有衣服穿,我已經很滿足了。”
樑風揚說:“一個‘女’人,尤其是一個像你這樣的才三十多歲的‘女’人,沒有個男人的話,就不叫幸福。”
“我去做菜了,你不用給我打下手。”
也許曹雅芝是怕樑風揚也跑到了廚房會吃她的豆腐,所以纔不讓他打下手。
樑風揚再次想到了唐丹青和‘花’蝶,她們兩個想必已經到了燕津,回到了唐家大別墅,估計今天不會聯繫他,不知道接下來的幾天會不會聯繫他。
樑風揚以前從沒有見過唐家大別墅,而此時他卻幻想出來一座大別墅,唐丹青正和家人一起吃飯,正和家人聊着在清湖縣看到的風景……
曹雅芝做菜很利索,兩道‘肉’菜一個素菜還有個紫菜蛋‘花’湯都做好了。
“風揚,吃飯了。”
“真快。”
樑風揚和曹雅芝一起坐到餐桌旁吃飯,喝的是高度白酒,這酒很有勁。
碰杯後,樑風揚微笑說:“如果去燕津,你知道我最放不下的人是誰嗎?”
“誰啊?”
曹雅芝知道樑風揚說的是她,可還是裝出很疑‘惑’的樣子問出了口。
“你。”
“我啊?我一個大活人,都33歲了,比你大10歲呢,還用你個小青年‘操’心?”
“曹姐,也許你真不用我爲你‘操’心,可我就是忍不住會擔心你,怕你流淚,怕你不幸福,怕有人欺負你!你人長得美,很多人都認爲,你是清湖縣最美麗的‘女’人,你比趙‘玉’顏都美,自從大劉犧牲後,打過你主意的人可不少,如果不是有我護着你,你早就讓人欺負了。所以在出發去燕津之前,我必須找個人來保護你。”
聽到樑風揚說出發去燕津前,要找個人保護她,曹雅芝很感動,雙眸溼潤:“我知道你對我好,你小時候,我有多疼你,你長大以後,就有多關心我。不同的是,你小時候不會吃我的豆腐,只會要零食,長大了學會吃我的豆腐了。”
“我已經不是個小屁孩了,我變成了一個小青年,而你,我的曹姐,依然是個美麗熱辣的‘女’人,我吃你的豆腐是應該的!”樑風揚笑着說。
“你再說一句應該的,信不信我拿筷子打你?”曹雅芝慍聲說。
樑風揚呵呵笑,夾起一口‘肉’菜放到了嘴裡,經常吃曹雅芝做的菜,這種味道很熟悉。
“你還沒說呢,打算找誰來保護我?”
“趙‘玉’顏。”
“她?”
樑風揚說:“是啊,就是她!趙‘玉’顏不是‘混’黑的,只是個開迪廳的生意人,可她有人手,社會上認識不少人,她如果同意保護你,我就放心了。”
“風揚,你真是用心良苦,失去了大劉,我還有你,我真的很榮幸。”
樑風揚說:“以前大劉活着時,雖然你們沒結婚,可我也是叫他姐夫的,現在他去了,姐夫沒完成的使命,就該由我來接班了。”
“你接班?你小子什麼意思,莫非你想去清湖縣的消防大隊報到?”
樑風揚說:“消防大隊不好進,雖然那活兒危險係數高,可也不是誰去都要,光勇敢不行,還要有人脈。就算我去報到,人家也會把我當成瘋子轟出來。我一着急,發動了飛刀,指不定就奪去了某個未來英雄的‘性’命,我就不去添‘亂’了!我剛纔的意思是,大劉沒能照顧你一生一世,那麼就由我來照顧你一生一世吧?”
“就知道你小子沒憋好屁,什麼照顧我一生一世啊!你不如直接說,你想和我睡覺算了。”
曹雅芝和別的男人說話可不是這個風格,之所以和樑風揚用這種很放得開的方式‘交’流,就是因爲,彼此太熟悉了,而且樑風揚以前沒少挑逗她,讓她慢慢進入了狀態。
或者說,心裡惦記着已經犧牲的大劉,而她的心裡,對樑風揚也是有點喜歡的。
樑風揚倒是不膽怯,嗯了一聲說:“我就是很想和你睡覺,你和我睡嗎?你就當我是大劉附體了,然後睡一睡?”
曹雅芝氣得笑了起來,即便被他挑逗了個外焦裡嫩,可在她的心裡,樑風揚還是個好人,而且對她,那是非常的不錯。
“曹姐肯定不會嫁給你的,不光因爲我大你十歲,還因爲別的。你呀,有本事就把唐丹青或者‘花’蝶給睡了。還大劉附體啊?告訴你,我的大劉正在天上看着你呢,你敢欺負我,他拿高壓水槍沖走你!”
樑風揚說:“我先睡你,然後再睡她們。而且大劉在天堂已經不是消防員了,手裡拿的不是高壓水槍,而是高檔皮包,當上大老闆了。我好像看到大劉‘抽’着雪茄,很不滿地看着我,對我說,你這個小青年,你怎麼還沒把曹姐給睡了?你答應過我的,要照顧好曹姐,‘牀’上‘牀’下都要照顧好的!”
“找打!”
樑風揚說:“那你就打過來吧。”
曹雅芝的粉拳頭不停地捶打到他的身上,還‘挺’用力的,可就是沒能打疼他。
捱了一頓粉拳頭,樑風揚的心稍微平靜了些許,熱血也不像剛纔那麼沸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