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祖宗,你以爲這權力什麼的是用來玩的嗎?!!!
還說人家幾個十幾歲的小孩子混,你纔是最混的那個吧!
“……”好吧,楚念姑娘聳了聳肩,撇嘴,一副“你丫真無趣的”表情,“我先上樓了!”
轉身時,一不小心就看見了倚在二樓欄杆邊正和一洋妞兒調|情的方翌晨,小怪獸蹦高,衝其招手,扯着嗓子嚎,“方翌晨、方翌晨,這邊……!”
那聲音,太具有穿透力,硬是把那麼high的搖滾樂破了調兒。
衆人驚愕中,方翌晨扭頭衝楚念姑娘揮了揮手,然後又笑着衝旁邊的洋妞兒說了些什麼,聽不清楚,只見洋妞兒嫵媚翩然笑了笑,一個飛wen之後,端着高腳杯優雅轉身離去。
樓上,方翌晨單手插在褲兜裡,饒是瀟灑的拔腿朝樓下走來。
直到這時,黃毛才驚疑起來,這個張狂的臭丫頭到底是什麼來頭,能讓堂堂夜宴經理如此低聲下氣的說話,貌似還和方少的交情不淺!
衆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覷間,方翌晨走到了楚念身邊。
揚起下巴,瞥了黃毛一眼,“怎麼了?”
大廳經理是個眼色極厲害的人,聲色場上待了這麼多年,不是白混的,眼珠子一轉,急忙上前,點頭哈腰的諂笑打圓場,“方少,也沒有什麼事情,就是幾個小孩子鬧着玩罷了!”
“鬧着玩?”尾線拉長,視線依次掃過楚念身後那幾個非主流,方翌晨突然挑眉笑了笑,“省國土資源局局長家的二公子,省衛生局局長家的公子?”
“呵呵,方少……”大廳經理乾笑,微微彎着腰、侷促不安的搓手,臉色尷尬。
怎麼表達此時此刻,大廳經理的心情呢?
就仿若內心有千萬只草泥馬狂奔而過,飛揚起一片瀰漫的塵沙,將他踏成血肉模糊的肉泥。
好在,那倆祖宗沒有太爲難他。
方翌晨和楚念上了二樓,大廳經理剛要鬆出一口氣,卻驚見楚念姑娘忽地轉過身來,噔噔噔跑到欄杆邊,扒着欄杆探下身|子衝樓下吼,“給我剁死他們!”
手指。很是囂張的指着黃毛。
衆人都愣掉,然後楚念姑娘咧着嘴、樂滋滋的一蹦一跳走開了。
饒是見慣了總是抽風的楚念姑娘的方翌晨,也忍不住咋舌,感慨,這瘋瘋癲癲的貨、着實只有顧楚北那黑心爛腸子的變態才能製得住!
房間裡,秦霖、林曜都在,韓暘和黎邵也在。
楚念姑娘進門後,誰都沒打招呼,徑自走到黎邵旁邊的沙發上坐下。
秦霖端着酒杯、側臉衝楚念笑了笑,“吆,小楚念妹子這是剛打豬圈裡爬出來的嗎?”
“……”楚唸白他一眼,“你才從豬圈裡爬出來的呢,你全家都是從豬圈裡爬出來的!”
“得,算我輸了!”脣 邊笑意更甚,秦霖往後一仰,整個人都懶懶地靠在沙發上,調 笑道:“把楚念姑娘惹急了,不光是要吃人的問題,恐怕待會兒、這小怪獸把我家祖宗十八代都要問候一遍。”
衆人笑做一團,唯獨黎邵,自始至終都面無表情、沒有分毫反應。
只見他大攤開雙臂,一手搭在沙發背上,一手耷拉着垂在地毯上,腦袋枕着沙發扶手,定定地看着天花板,桃花眼裡不見平日裡的精明和妖冶,此時此刻,卻充斥着莫名的迷茫和惆悵。
這沒心沒肺的妖孽,居然也會露出如此淒涼無助的表情?
楚念姑娘頓時來了興致。
“哎,誰來解釋一下,黎大公子這是腫麼了?這樣悲慘的表情,難不成是被人給輪bao了菊|花?”
可憐的林曜童鞋,一口紅酒剛喝進嘴裡,還沒等嚥下去,就被楚念姑娘如此彪悍的想象力驚嚇到,半口紅酒噴出來,另外半口嗆進嗓子裡。
咳得太難受,起身衝進了衛生間。
秦霖還算淡定一些,半握虛拳掩嘴、輕咳一聲後,笑道:“如此風流不羈、妖冶邪肆的黎大公子,幾乎是整個言城所有女孩子的夢中情人,被bao菊花就已經夠悲慘的了,你還猜被輪bao……嘖嘖……”扶額,無奈。
眼神裡滿是對黎邵的同情。
楚念姑娘撇撇嘴,“反正他又不是我的夢中情人!”
轉身,小怪獸又雙眼泛光的盯着韓暘,“韓暘哥,我很好奇!”
清淺溫潤的眸光掃過“挺屍裝死”的黎邵,韓暘抿脣輕笑一聲,他嘴角邊的笑弧太淺,若有似無,以至於常常叫人產生一種錯覺,但是在那產生錯覺的片刻裡,又會讓人只覺得春暖花開,明豔端麗。
加上顧楚北,六個人都比楚念大很多,但是楚念只肯叫韓暘一個人“哥”,因爲某隻小怪獸很傻很天真的認爲,其餘五個都是沒節操的變|態,唯獨韓暘,清澈乾淨的笑容,溫暖明媚。
後來,顧楚北很嚴肅的告訴她,“不要單憑着一些外在的東西就想當然的‘自以爲是’!”
韓暘的狠辣之處,她只是看不到而已。畢竟,待在這個圈子裡、和他們幾個混在一起的,又能善良到哪裡去。
——顧楚北和黎邵這些人的性子裡大部分都摻雜了後天環境的因素,或是冷漠陰鷙,或是笑裡藏刀,都是一層僞裝,只有面對着最親近的人時,纔會顯露最真實的情緒。
而韓暘,清冷涼薄是其本性,從骨子裡透出來一種冷漠。
雖然,他的脣邊總是有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然而,誰都無法靠近。
即便他和顧楚北、黎邵、方翌晨這些人的關係不錯,聚在一起時,仍舊會給人一分莫名的疏離感。
韓暘這樣的人,無疑、會成爲一場陰謀詭計之後的最大Boss。
手上未沾分毫血腥,然,淡淡的轉身間,卻已經叫無數人爲之魂飛湮滅……
此時,楚念還不是很懂得人心的“險惡”,只以爲擁有那般真實明麗的笑容的人肯定是好人,直到好幾年後,她親眼目睹了一場“叛亂”由起到滅,從此,再也不敢在韓暘面前撒野。
韓暘寥寥幾句勾勒,就把黎邵爲何如此失落的緣由描述了出來,然後經過楚念姑娘一番圓潤增色,事情是這樣滴——年憑着一部北城訣,某隻叫黎邵的妖孽一舉成名。
加之其家世背景非凡,長得又那麼禍國殃民,勾脣一笑間,便叫人七葷八素。
表面上看起來、此妖孽就帶着一股濃濃的邪氣,但實際上,他骨子裡的性格更是異常惡劣。
黎邵的經紀人,一般是隔兩個月就要換一次。
丫的毛病太多,而且極其不服從“指揮”,經常臨到上節目的前幾分鐘了,不見人影了。
大家忙亂成一團找他時,某隻妖孽卻正和美女調情呢。
又經常,丫的裝大爺,環抱着雙臂慵懶地往沙發上一躺,就不起來了。
他經紀人哭喪着臉百般哀求,“黎邵,這個通告真的很重要啊,哪怕就十分鐘,哪怕你就上去露一個臉,好不好?”
黎邵眼皮都不帶擡一下的,“不去。”
“……(╯﹏╰)”
上一任經紀人被氣走之後,公司給他換了一個剛來的小姑娘,看上去不過二十三、四歲的樣子。一頭幹練的酒紅色短髮,精緻的小臉上不施粉黛卻自有一種難以言狀的美,更確切地說,是氣質!
和黎邵見面第一天,小姑娘面無表情的衝其點了點頭,眉梢微斂,“你好,我叫陸宜。”
饒是簡單的開頭,讓黎邵脣邊妖冶的笑容稍稍一滯。
趕腳,這個叫陸宜的姑娘,氣場好強大,和小怪獸有的一拼,甚至……超越了小怪獸!
一直笑臉呵呵站在陸
宜身邊的中年總監往前一步,對黎邵說道:“黎邵啊,人家小姑娘剛來,多照應着點兒,可別再像之前那樣了!”
說完,自己都忍不住想哭。╭∩╮(︶︿︶)╭∩╮鄙視你黎邵!
人家混娛樂圈的,那個天王天后不是經紀人搶着要帶,偏偏你丫的黎邵,竟然淪落到只能推給新人帶!
好吧,新人就新人,黎邵那沒心沒肺的貨自然不會介意。
第二天,有一個通告要做,陸宜姑娘正是上任。
某娛樂電視臺幕後,黎妖孽又裝起了大爺,側身斜躺在沙發裡,閉目養神。任節目導演、工作人員和自家助理怎麼哄、怎麼勸,就是不肯去化妝。
導演皺巴着一張臉,表情比哭還難看,“黎邵,離着節目直播只剩下一個小時了的時間了。”
“嗯哼。”脣角微勾,眼睛卻依然沒有睜開,黎邵翻了一個身,很舒服的哼唧了兩聲後,笑道:“那就取消好了!”
“……”導演手裡舉着節目策劃案,恨不得一把甩到黎邵的腦袋上。
正在衆人面面相覷、愁得不知道該怎麼辦時,陸宜姑娘挽着袖子走了進來,看見一羣人臉上甚是無奈的表情,有些疑惑地問道:“嗯?你們怎麼了?”
“節目直播不是快開始了嗎?怎麼都愣在這裡?”
再往前兩步,瞅見了沙發上、睡姿異常妖嬈的黎邵。
節目組導演抿了抿嘴,垂眉喪氣的道:“黎邵說要把節目取消。”
“節目取消?”聲調微揚,陸宜冷笑了一聲,“開玩笑!”
“可是,黎邵就是不肯去化妝,那怎麼辦?”導演幾乎已經絕望。他之前不是沒聽別的導演說過黎邵這祖宗,脾氣怪異、毛病衆多,偏偏你還不敢惹了他,只能順其性子。
擱他心情好的時候,一切順利;要是他心情不好了,撂下“挑子”直接走人。
偏偏一羣人都拿他無可奈何,誰讓人家是大牌明星,誰讓人家根本不是靠這個吃飯的?哎╮(╯▽╰)╭。
大家已經做好了取消節目的心理準備,卻見陸宜姑娘朝黎邵走了過去。
在沙發旁邊站定,雙臂環抱在胸前,陸宜微揚着下巴,這個姑娘天生就帶着幾分清冷、涼薄的氣息。
她面無表情的,睨着微眯的眼眸瞅着黎邵的後背,所有人都在猜測她要做什麼時,只聽見她冷着聲音命令道:“黎邵,起來!”
衆人大驚,下巴跌到地上,這個新來的經紀人要逆天不成,居然敢用這樣的語氣和黎邵說話!!!
黎邵倒是沒有生氣,側臉,衝陸宜痞裡痞氣的一笑,回道:“不起!”
“不起?”尾音上揚且拉重,攜雜了些許危險的氣息,只見陸宜姑娘眼梢倏地眯緊時,隨之,她擡腿衝黎邵的脊樑骨上狠狠踹了一腳。
“啊——!”黎妖孽一聲慘叫,翻身而起。
“哦——!”整個電視臺節目組的人同時驚叫,紛紛把視線轉向陸宜。
下一秒,眼神裡有了對陸宜姑娘的同情和崇拜夾雜。
陸宜斜勾着一邊脣角冷笑,“黎邵,我脾氣向來不好,所以、勸你最好不要招惹我。馬上起來去化妝,然後乖乖的把節目錄完,這事兒就算過去了,否則,你今天別想豎着走出電視臺!”
“你這個……啊,女人……不是女人……啊、啊……”後背上火辣辣的疼,疼到黎邵臉上的表情都扭曲起來、話也說不清,稍稍一動彈,就聽見骨頭“嘎吱嘎吱”響的聲音。他趕腳,自己的脊樑骨斷了。
——那一腳,真的是好狠!
卻見,陸宜姑娘依舊笑得涼薄,陰仄仄地道:“這種力度還不至於斷了脊樑骨,頂多疼半個小時,但是,你要是打算繼續坐在那裡的話,我保證不止斷了你的骨頭,還叫你的子孫萬代和你一起陪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