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遊姑娘說完，王牧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禍害敖青了？
竟是覺得有幾分道理。
“這個…”
王牧想了想，“之前在東陵海龍宮，出了事，經歷了一些事情，但都兩清了。”
“兩清了？”
“說給我聽聽。”
王牧眼皮一跳，不過，他自覺問心無愧，就將當初在東陵海龍宮求取五光神金的事情說了一番。
“你看，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把？”王牧退後兩步道，“得了她的逆鱗，我也賠了一塊，用的玄水之精。她也說了，我與她兩清，互相沒什麼虧欠。”
遊姑娘聽完後，腳步輕輕踩在海水鋪陳似的的地面上，每走一步，就顯現出一個淡淡的水波。
地面卻並無波瀾。
出了碧遊宮後，無極魔體又在蠢蠢欲動，看着仙雲鯤，都像是看着一頓美味的大餐。
先不激活兩樣法寶，先當成把柄，將這仙雲鯤全面拿捏住。
“關你什麼事！”仙雲鯤一聽赤心君三個字，似乎更害怕了。
“什麼？”
那還能有什麼辦法？
只不過當時，只是稍微碰了碰，就虛了。
也不知是哪個倒黴仙人的坐騎。
“登仙大道，是自己需要去摸索的大道。”王牧道，“你看我修行的法門，修成的元神，我這十多年的經歷，脆薄不堪。想要悟出自己的大道，談何容易？”
王牧沒走。
需要一位大氣運的修士，來鎮壓。
其實王牧也不清楚，被收入瓶中的墨色古龍是什麼情況。
王牧鬆了口氣。
王牧眼皮又一跳。
合着是不給走了。
結果沒想到，剛過來，什麼都還沒聽到，門就自動打開了。
自己有縛仙索和收妖瓶，背後還有遊姑娘。
“牧哥哥，你這幾年經歷，都不比我差了。”
王牧猜想的是，那詛咒可能是與自身的因果天命有關係。
如今，最爲重要的，還是那位轉世仙人阡漠，那可是一位仙官！
“你取一滴血來。”王牧道，“自覺點，我先不收你，你若是敢鬧出幺蛾子，我第一時間把你收了。”
“過幾天，帶你大餐一頓。”王牧道。
這鮮血散發着幾分只有登仙飛昇纔會出現的仙靈之氣，蘊含着遠超靈氣的磅礴能量。
他確定了，這隻偷渡的仙獸應該是腦子有點問題。
剛起飛，門就打開了。
王牧喝聲道：
“赤心君，你爲何要跑出來？”
“你說我還能來做什麼？”王牧道，“我如今實力已經不同於當初，當初你的詛咒我解除不了多少，撐不了多久。但如今以我的實力，應該是能撐很長一段時間的。”
仙雲鯤用翅翼遮住自己的腦袋：
“能不能求你們一件事。”
仙雲鯤一陣猛的點頭。
若是真打起來，還真不好說。
一道道玄水神鎖就不自覺纏繞在王牧身上，越嘞越緊。
“是不是你釣魚太厲害了…它都怕了？”小鮫惑用指尖撐着下巴，一臉沉思。
走出去了，王牧卻沒有離開碧遊宮，而是看向小鮫惑身邊的那隻海獸。
還有之前的顧玉卿…雖然，談不上多親密。
箇中些微經歷，比如那一年和慕紅鳶的遊歷，與燕女俠的遊歷，與墨心藍的遊歷都一言概之。
仙雲鯤嘴角都流出口水。
“正好，你魔功初成，須得潛行修行一番。”遊姑娘道，“以後就在碧遊宮修煉吧，別出去了。牧哥哥你太弱小了，省得被那些壞女人拐走了。”
但，即便是這樣，說着說着…
閉關，只是用於鎮壓詛咒。
“反正，它也是魚，吃起來沒什麼心理負擔。”
“解除，怎麼解除？”遊姑娘淡淡道。
“啪啪啪…”
王牧眯着眼，靠近幾分。
“什麼剩餘的日子？”遊姑娘道，“你才修行十多年，想什麼大道呢？還摸索，你還沒到摸索的哪個時候。”
“……”王牧。
那黎先生說，這海獸偷渡下來，純屬是對下界好奇，而且比較良善，心思純淨…
王牧想了想，當初就是親近就能解除詛咒了。
或者，與遊姑娘自身種族的因果有關係。
過了一陣，沒動靜。
王牧先走出去了。
“……”仙雲鯤。
“若是能在碧遊宮修成大道…”王牧嘆口氣，“便是苦修百年，我也願意。只是，遊姑娘，你覺得可行麼？”
和之前的墨麟天祖龍，完全不是一回事兒。
“不關我事，但有人要收你。”王牧道，“你要是不從實招來…·那我只好…”
她不願變回來，只能說明，詛咒應該更麻煩了。
碧遊宮的內部，好似一個另外的天地，只有大海與天空。
敖青看得龍尾都捲起來了。
“……”小汐。
仙雲鯤張嘴一吐，就吐出了一滴鮮血。
“你不是想聽這些年的經歷嗎？”王牧走進去，看着遠處的那道背影，“那我說給你聽好了，但聽完後，你得讓我看看你現在什麼情況。”
王牧飛了進去。
“……”王牧。
“那我真走了。”王牧轉身離去。
敖青趕忙縮回去，剛纔純粹是這小傢伙拉着自己在門邊偷聽，雖然知道這碧遊宮大門一關，通體不漏，別說聲音，就算元神都探聽不到任何動靜。
“不可能啊？”王牧道，“上一次來碧遊宮前，我之前也摸了別的女…比如小汐？也沒不靈吧？”
大概直到，一旦精血落在人家手中，就能瞬間被吸入進去。
有了這滴血液，也能向黎先生交差。
遊姑娘轉過身，一臉我很佩服的模樣，“一個元嬰不到的小修士，卻能幹出一件件令九州無數修士都難以知曉卻驚天動地的大事兒，哦…還能與那高高在上的燕劍仙雙修，真是令人羨慕啊。”
誰知，那仙雲鯤連忙躲在小鮫惑後面，大聲道：
“你們修行千載，歷經諸般坎坷，纔有如今的實力。”
“你不要過來！”
“想不想吃那種百年難得一見的仙魚？”
“……”王牧。
王牧一怔。
說完，大門就打開了。
“王牧，你幹嘛嚇它呀？”小汐摸了摸仙雲鯤的腦袋。
王牧取一壺寶瓶，裝了起來，儲存着。
是不是太小了點？
“這隻海獸…”王牧看了小鮫惑一眼。
“既然不想待在碧遊宮，那牧哥哥你就出去。”
這隻海魂獸，與黎先生說的仙雲鯤有點相似。
“那你先變會原形我看看。”王牧道，“你若是詛咒輕了些，我應該看得出來。”
“怎麼？莫非牧哥哥不願意？”遊姑娘道。
“我沒嚇它。”王牧道，“一個登仙靈獸跟在你身邊，太危險了，誰知道它是不是有什麼圖謀呢？等會你們趕緊讓大仙把它收起來，大卸八塊，改善一下伙食。”
還未說完。
王牧點點頭，伸出手，指了指背後：
“那我只好請這裡面的人出手對付你了。”
走着走着，遊姑娘腳步頓住了，微笑道：“若是這樣，那便正好。那牧哥哥，可不要對敖青有其他心思。”
“你們先離開此地…”王牧道，“我和你們大仙，有私事要商量，別偷聽了，也聽不到什麼。”
“走了就不要回來了。”裡面傳來一道聲音。
“這是登仙境的海獸…”敖青小聲道，“我懷疑大仙出關，不只是感知到了剛纔…剛纔的打鬥，應該是感知到了這隻海獸的氣息，雖然它已經跟着小汐幾個月了…”
王牧看着這靈獸一副蠢蠢的樣子，很懷疑這上界的仙獸，居然也還有這樣的？
“我不知道。”王牧道。
“……”敖青。
“那你還來我碧遊宮做什麼呢？”
王牧沉默了。
王牧心道。
“而我，想要在這剩餘的日子，摸索出大道，成就登仙，只靠苦修？”
鑑於這隻仙雲鯤的情況，王牧打算先如實彙報給那位黎先生，看人家怎麼說。
“幹什麼？你還想對我動手不成？”仙雲鯤一副我一點都不怕的樣子，“你根本打不過我，你比我弱小多了！”
“王牧王牧！”小鮫惑開心的介紹道，“這是小鯤，喜歡吃魚。”
王牧搖搖頭：
“你此次閉關出來，想必是感應到了什麼，應該無法出來太久吧？”
“我們便雙宿雙飛。”
遊姑娘沒有回答，只道：
“可是，我已經摸索出來一些。”王牧認真道，“按照這個路下去，我應該很快就能登仙，可是在碧遊宮肯定是不行的。”
王牧伸出手，掌生混元，五種不同的能量凝聚成光團，緩緩旋轉。仙嬰散發着一股澎湃而純正的氣息，雖然與如今的無極魔體完全不像符合，但卻隱約有幾分大道的影子。
“……”小鮫惑。
王牧想了想：
“你想不想吃飽？”
和這些沒什麼關係。
“膿…膿水？”仙雲鯤抖了抖，翅翼抱着小汐的手臂。
當然是爲了修煉了…
不是吧，你一個登仙級別的靈獸，怕什麼？
敖青看得都有些懷疑龍生了。
隨後，王牧再度返回碧遊宮，敲了敲門。
“哼。”
無極魔體蠢蠢欲動。
“？”王牧。
“不知道那來做什麼？”遊姑娘道，“牧哥哥，你這手，碰了別的女人，摸了別的身子。再碰我，可能就無法解除詛咒了，你知道麼？”
“不。”王牧搖搖頭，“不是不願意，若可以這樣修成大道，那我自然願意。”
上界仙獸，果不尋常。
看到這一幕，小鮫惑和敖青腦中同時冒起了陣陣問號。
“天驕戰，登仙道侶，上古仙府，渡劫雙修，黎洲月宮，八荒幽界，神秘的黑暗影女，昔日的老對手…”
但遊姑娘的詛咒，是隨着時間加深的，帝靈珠只是緩解。
還有這種說法？
“不給你看。”
這個理由，讓敖青沒有絲毫懷疑，果然這幾年小汐的腦子是絕對沒有成長的。
大門剛打開，外面探出一隻小腦袋，還有一隻龍首。
王牧心想。
但還是蠢蠢過來聽了…
遊姑娘微微一怔：
“你摸索出來什麼了？劍道？”
可這是不是也太單純了吧？
還能被小鮫惑騙來？
“這些年，牧哥哥都經歷了什麼，給我說說吧？”
“能不能等我吃飽了，再把我大卸八塊？”
其實，王牧已經着重講述關於縹緲絮的事情了，想要將重點轉移，然而…
“那天河中，一羣羣的跟我搶，一個個守在天河邊上，朝九晚九的。我根本搶不過它們，餓了好多年肚子了，好不容易下來，這些日子，我都還沒吃飽…你們就要吃我…”
雖然，有相對應的血才能激活，但那種本能的剋制威壓，是上界法寶自帶的。
“小汐不是人。”遊姑娘道，“你們沒發生關係。但你和燕劍仙是發聲關係了的。”
他的這些經歷，大部分都和其他幾個有密切關係，這要是說出來…
看着王牧走出去，遊姑娘跺了跺腳，一揮手就關了碧遊宮的大門。
“真沒想到…這麼輕鬆…”
這仙雲鯤也不是怕自己，而是怕那兩樣上界的法寶。
想想也是，正常仙獸，誰活膩歪了，會偷渡跑到下界去？
至於影的事情，關乎到黑暗邊界，也瞞不住，就如實說了。
“不想說嗎？”遊姑娘道，“若是不想說，那就不說了。”
“那等我修煉有成…”
“有了帝靈珠，那詛咒的壓力可輕了些？”
聽完後，遊姑娘輕輕拍起了掌聲，“真是精彩，太精彩了…”
王牧心道，你家大仙出關，八成是因爲詛咒壓不住了。
王牧斟酌片刻，腦中構思一番，便將離開碧遊宮後的經歷娓娓道來…
“之前我收了那條龍。”王牧慢條斯理道，“如今怕死在那裡面化成一灘膿水了。我看你本心良善，要是從實招來，我可以不把你收進去。”
王牧又敲了敲。
“這就是仙雲鯤…”敖青回答道，“你之前說要找的，我出海牢後，她就帶回這隻神秘的海獸了…”
“吵架啦…”小鮫惑小聲道，“王牧好像沒事情…”
那仙雲鯤忽然大吼一聲：
“嗚嗚嗚…我就是想下來吃個魚，有錯嗎？”
遊姑娘沉默了一陣，嗯了聲。
但這仙雲鯤屬實有點年幼蠢笨，和當初的小汐相似，先威嚇一番應該不難。
“什麼意思？”
遊姑娘輕哼一聲。
“不取。”仙雲鯤這時候不笨了。
他是一點都不怕這仙雲鯤。
“想吃就把你的血給我一滴。”王牧道。
“所以，我的詛咒，不用你幫忙了。”
“你走吧。”
王牧微微皺眉，卻沒動絲毫…
他知道，情況肯定不是遊姑娘說的這樣…以自己的猜測，有可能是她情況比較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