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無法抗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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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星琪開始給肖冬雨分析:“聰明的小東西,你連這都看不出來嗎?我看你是當局者迷啊!你從頭至尾一直在說大威大威的,都沒說大威姐是個女人,風箏大叔一定是把大威姐當成了男人,他吃醋了!”

肖冬雨眨巴着大眼睛,很不可思議地看着閨中姐妹,漸漸地臉色變得通紅,講話也有些結巴了:“你……不要亂講……什麼吃醋啊……我纔不會喜歡一個老男人呢……”不過這話說到最後沒有一點氣勢,比蚊子叫聲還小,顯然沒有底氣。

李星琪在伸手捏了捏肖冬雨的鼻子:“傻丫頭,我又沒說你喜歡上了風箏大叔,我是說你的風箏大叔喜歡上你了,嘻嘻,原來老男人真的會喜歡小蘿莉啊!”

肖冬雨一張小臉已經紅得像平安夜的蛇果,使勁捂住李星琪的嘴:“不要胡說!風箏大叔纔不知道我未成年呢,我騙他說我女兒都十六歲了!”

“啊?你在冒充曉靜阿姨啊!天啊!如果風箏大叔提出網友見面可怎麼辦啊?讓曉靜阿姨去嗎?”李星琪很驚訝地看着肖冬雨。

“我纔不會見面呢!男人約女網友見面,都是不安好心的!他要是敢約我,我就讓我姐去,打斷他的腿!”肖冬雨雖然把話講得兇巴巴的,但心裡也開始猶豫,照着這個樣子發展下去,恐怕真的會見面,就算風箏大叔不提出來,自己也主動想見他,因爲最近幾天總是夢到風箏大叔,卻看不清他的臉。

李星琪沒有注意到肖冬雨的臉色,很憂慮地說道:“真糟糕,原來你的風箏大叔不是喜歡蘿莉,而是喜歡成熟的女人,難怪會嫉妒啊!我說她不會愛上一個乳臭未乾的小毛孩子嘛。如果我是男人,在你家三個女人裡選擇,首先就選曉靜阿姨,其次是肖瀟姐姐……”

肖冬雨很不高興地扭過身,恨恨地說道:“風箏大叔纔不會像你那麼無聊,只會給胸圍的尺碼排順序,你是不是還想說就算選你,也不會選我啊?”

李星琪圍着肖冬雨轉了一圈:“天啊,小東西,你生氣了,竟然真的生氣了,好幽怨的表情啊,天啊,你不會真的喜歡上風箏大叔了吧……”

這個問題讓肖冬雨非常困擾,就算她絕頂聰明,畢竟只是個十六歲的高中女生,感情問題對她而言實在是太複雜了。

再說劉巖,生了半天悶氣,就連肖瀟來做午飯的時候都鐵青着臉。吃飯時肖瀟第一次說起工作的事情,問劉巖有什麼打算,劉巖更心煩了幾分,不過他知道這樣沉淪下去終究不是個辦法,應該努力改變現狀。肖瀟很是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劉巖,清風集團旗下有很多企業,你這幾天考慮一下,如果覺得對哪個職位感興趣,我推薦你去試試……”

肖瀟的話沒講完,就被劉巖粗暴地打斷了:“不去!我知道你肖大小姐的面子大,但我不需要施捨。”

肖瀟沒有言語,開始悶頭吃飯,雖然劉巖的態度很差,肖瀟卻並沒有責怪他,因爲肖瀟明白男人的虛榮心,或者說肖瀟就是喜歡劉巖的傲骨。這麼多年以來,肖瀟見慣了圍在自己身邊的那些醜惡面孔,他們投機鑽營,努力討好自己,無非是想得到肖家女婿的身份,然後掌控清風集團,唯有劉巖,對肖家的財富不屑一顧。

吃過午飯,肖瀟收拾好碗筷去上班,劉巖試圖找一件能夠消磨時間的事情,讓自己不去想未來的工作,更不去想小東西,還有把小東西抱出浴室的大威。他選擇了電視機,一百多個頻道從頭到尾不停地換臺,沒有一個臺能夠看滿三十秒鐘。扔掉了遙控器,他又去看書,但任何經典著作都味同嚼蠟,就算是讓人噴飯的笑話,也沒能讓他露出一絲一毫笑容。百般無聊的劉巖趴在地上做了幾個俯臥撐,又繞着房間走了幾圈,最後下意識地坐在電腦前,如同革命先烈慷慨赴死一樣打開了主機電源。這個比喻或許不太恰當,此刻的劉巖更像一個癮君子,用盡了各種辦法,最後還是離不開那點誘.惑,終於橫下一條心,一頭扎進那條不歸路。

小東西果然在,劉巖懸着的心終於落了地,但怎麼也無法進入狀態,總覺得他們之間不再像往日那麼親密無間了。

肖冬雨的心情也很忐忑,剛剛送走李星琪,她就守在電腦旁邊,終於盼來了風箏大叔,卻突然意識到很多感覺都變了,莫非風箏大叔真的愛上自己了?這件事不敢肯定,因爲在她的人生閱歷中,這方面的經驗完全來自於鋪天蓋地的韓劇。姑且不說風箏大叔是不是喜歡上了自己,有一點肖冬雨是可以肯定的,就是風箏大叔在她青春萌動的心中,早已不再是一個普通的朋友,那是刻進骨頭裡的牽掛,吃一頓飯都要中途跑到電腦前,看看他還在不在,如果對每個普通朋友都這樣,那會把人累死的。

兩個人都有很多的話想說,又都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就這樣有一句沒一句地閒聊,又都自覺地迴避着最想知道的主題,這種體驗想必戀人挑破那層窗戶紙之前,或多或少都經歷過,但未必有劉巖和肖冬雨這樣糾結,他們一個生於八十年代初期,一個生於九十年代中期,年齡相差十四歲。

話題很凌亂,終於聊到了小東西的心臟病。劉巖曾經有過照顧飄雪的經歷,知道這種病的患者身邊不能離人,更不能離藥,別小看那瓶小小的速效救心丸,生死一線的時候沒有它真不行。

兩個人又聊到了護理小東西的人,肖冬雨本來想說身邊有大威,然後藉機會解釋大威是個女人,那行字已經打了出來,想了想又刪掉了,無比委屈地說沒有人護理自己。劉巖看了小東西委屈的表情符號,忍不住心裡一疼,噼裡啪啦打出了很多安慰的話。

肖冬雨看着電腦上的文字,心情變得非常好,突然眼珠一轉,有了新的主意。

小東西:3月1日我要換一個地方住,你來給我當保姆好不好?

風箏:你住在什麼地方?

小東西:興安路339號,濱南一中對面的翰林小區。

風箏:我記得住在那裡的一般都是陪讀的家長,上次你說你的女兒已經十六歲了,算起來正在讀高中一年級,你也是陪讀的嗎?

小東西:你來給我當保姆就知道了,來不來啊?給個痛快話!

風箏:有沒有工資啊?白乾我可不去。

小東西:就認得錢!你開個價吧,一個月要多少錢?

風箏:第一次準備做這個,不瞭解行情,你能付得起多少錢?

小東西:哈哈哈,這個職業需要的是經驗,你以爲是做什麼,還第一次,第一次可賣不出好價錢,我每月只能給你五百塊,你愛來不來。

風箏:這麼少啊,那管吃住嗎?

小東西:五百塊很少嗎?我也不知道行情,你僱過保姆沒有?不會是自己煮飯吃吧?

風箏:有人給我煮飯,但不收錢,是個雷鋒姐姐。

小東西:什麼!不要錢給你煮飯吃!這裡面一定有問題,老實交代!你們是什麼關係!

……

兩個人繞來繞去又聊了一會兒,就到了晚飯時間。因爲肖冬雨過幾天就要開學了,要住進學校附近的房子,所以肖子峰最近每天都精心準備很多美食,今天特地託人從伊朗帶來了Almas魚子醬,有這種好東西,當然不能少了大侄女,肖子峰給肖瀟打了電話,自從去給劉巖當義務保姆,肖瀟還沒回家吃過晚飯。今晚肖瀟本來也是不想回的,但聽說有Almas魚子醬,心想劉巖肯定沒有吃過,應該給他帶一點,這纔打電話給劉巖,讓他晚上自己做飯,然後回到肖家大宅。

“今天捨得回來了?”楊曉靜大驚小怪地看着肖瀟。

肖瀟也有些不好意思,尷尬地笑了笑,直奔廚房,很討好地讓大威把魚子醬拿出一半裝進保鮮盒,準備明天早晨就給劉巖送過去。她的舉動被悄悄跟過來的肖冬雨看個正着,然後小喇叭開始廣播,全家都知道了。

楊曉靜攤了攤兩手,無奈地對肖子峰說道:“老肖你看到了吧,女大不中留,這還沒嫁出去呢,就拿走一半魚子醬去討好未婚夫,如果以後成了劉太太,咱們就連魚子醬的殘渣都看不見了。”

肖子峰見大侄女對劉巖如此好,心情就像牛市的股票那樣一路飈紅,也很難得地開起了玩笑:“就是就是,如果沒有這點魚子醬勾着,肖大廚師恐怕都忘記大威的廚藝了,真遺憾我們都沒嘗過肖大廚師的手藝,是不是哪天也在家裡露一手啊,不能胳膊肘總往外拐吧。”

一家人在談笑中吃過了晚飯,肖冬雨很執着地跟進了肖瀟的房間。肖瀟本來以爲妹妹是來嘲笑自己的,起初堅決不肯聊天,直到肖冬雨向她保證,不提未來姐夫的事情,只是有些成長的煩惱想諮詢一下,前提是必須向肖子峰夫婦保密。

“成長的煩惱?還不許對你的爸爸媽媽講?難道你……”肖瀟頓時來了興致,很戒備地關好了房門,拉着妹妹爬到牀上。

肖冬雨鄭重地點了點頭:“這是咱們姐妹之間的秘密,你一定不要告訴我的爸爸媽媽,否則以後我就什麼都不對你說了,我爸媽太煩了,我跟他們有代溝,說不清楚。他們肯定會大驚小怪的,調查這個,又調查那個,就像調查新姐夫那樣。”

“呸呸呸,什麼新姐夫,多難聽……”肖瀟的臉上一紅,隨即很緊張地問道:“小東西,你不會是找男人了吧?”

“呸呸呸,什麼找男人,你說的比我說的還難聽,哪有那麼誇張,我只不過有些和感情有關的事情糊塗了,又不能去問我爸媽,他們那種老古董怎麼可能理解我的事情呢,姐你也知道,我都沒有幾個知心朋友,除了李星琪,也只能跟你說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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