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

那天珠兒在吳先妃那裡,從上午耍到下午的五點左右纔回到家去,她回去看虞華也不在家,她就各人去躺在牀上休息。傍晚虞華就回來了,他這天回來另外的對珠兒客氣,他說:“老婆,你今天晚上想吃什麼,我好給你煮。”因爲平常他(她)們都是互不干涉的,所以就根本在不着問去了哪裡,在哪裡去耍了。但是珠兒這時心裡想的卻是:你在外面快活了回來,就假惺惺的賣乖來啦,我纔不理會你。所以她保持沉默。虞華又說:“說嘛,想吃啥子就說啊。”珠兒沒好氣的說:“隨便你吧,你想吃啥就煮啥。”雖然虞華沒討到好,但是他也知道珠兒的心思,他知道珠兒是氣他又去找了馮春花。他也曉得珠兒已經把馮春花打聽得很清楚了,她連馮春花住哪兒都是知道的,只是她懶得管這些罷了。

虞華還是耐心的煮好了晚飯,並且端到了牀邊喊珠兒吃,最後她還是吃了,吃了她又繼續睡她的覺。等虞華過後上了牀,他就離不得平常夫妻間的那種親熱,但是遭到了她的堅決拒絕。

就這樣,他本來這天想到了他自己的一些不是,在人性的本能上,他還是希望自己有所改變的。可是,這時充滿熱心的他,又遇到了這平常一慣都是以這種冷漠相對的她。因此他就像被人從頭頂突然淋下一盆涼水一樣,連他的心都被澆涼了,他翻身背向了她,他心裡感到十分的喪氣。

他想:我在外面好那一口的起因還不是你,我本來想的是,結了婚就不和馮春花網起了的。你如果有人家那種熱情,有那樣充滿激情和春意,我是不會像現在這個樣子的,也許我早就和馮春花斷絕關係了。就是現在除了這個以外,我也並不是不愛家呀,我在家裡還是一樣的在做事情呀,你就是有些事方面讓我想不通。管它的,現在成都成了這個樣子了,反正這個家,我還是要負責的,以後我該拿錢出來用我還是拿,特別是等有了孩子以後我會更負責任的。

珠兒卻在想:你在外面拈花惹草的,風流快活了回來,又假惺惺的來討好我,你也是遇到了我們這些本份人。我雖然是逆來順受,但是我並不傻,我爲什麼曉得你在外面亂搞了回來,我還要對你那麼熱情。你就是真正把我當傻子看待的嗎?我在家裡這麼勤勞,只要能上班都在上班,回來也是多數事情都是我在做,我又哪一點比別的女人差了啊?你一天不但工作輕鬆,又經常的在外面不按時回來,我都沒有說啥子,我最恨的就是你在外面和那個狐狸精網起。如果不是肚子裡的孩子,我還是不得依的。

珠兒睡在牀上,她暗暗的以淚洗面,她真是悔不當初,而又懊悔不轉。

90年的新曆四月,珠兒就生產了,她生了一個胖小子。這讓她的心裡有了一個依託,也對她的人生增添了一個嚮往,她暗暗的發誓:我一定要把兒子培養成才。

虞華更是欣喜若狂,這世上再不成器的男人,也找不出幾個不愛自己兒子的吧,所以這喜出望外的虞華,也暗暗下決心收敏以前的不是。

就這樣,雖然他(她)們平常語言少,但是這一來虞華就要勤快些了。在珠兒坐月子裡,他上了班不按時回家的時候也少了,而且回來還是把珠兒母子照顧得很好的。

這馮春花自從死了老公後,也有一些日子很少出來,她那一段時間也沒有心情去想風流韻事了,她是在慎重的考慮她今後的生存問題了。儘管自己現在有一筆資金,她老公死後也領了一筆可觀的錢。但是她不得不想到,人這一輩子,哪有不遇到個三病兩痛的,還有某些時候,哪有不遇到個大筆的開銷,所以,她不得不從長遠考慮。

巧就巧在她的隔壁也是一個寡婦,這寡婦祖上給她留下來了三通一樓一底的街房,也正好就在她的隔壁。馮春花就想:我們這兒交通四通八達的,我何不動員彭寡婦和我合作開個小旅館,反正她的房在這兒空着就空着的,我就去鼓動她,我們把它打理出來派上用場,她出房我出錢,我們的收入就對半分,這不是很好嗎?

她主意拿定,這天她就去找那彭寡婦商量。這彭寡婦這些年就一個人守着這些房過日子,她的生活還得自己在外面幫人帶孩子養活自己。她有一個女兒又嫁得遠,而且女兒嫁到那裡又不是很鬆活的,自己現在已經四十多歲的人了,她也想到,再過些年月自己不能幫工了,那個時候又來怎麼辦。

因此,經馮春花給她這麼一說,她就滿意的答應了,她還感謝馮春花給她指了一條明路。

她心裡想:這些房子在這裡沒人住,它就越來越朽。以前也想過賣掉一些,但總覺得祖上留下來的要是賣了的話,就像是在割自己身上的肉一樣的難受。還有就是,房子賣了把錢用了,就什麼都沒有了。現在好了,又不用自己的錢就把房子翻新,而且自己又做老闆娘,到時候缺人手的話,還可以把女兒喊回來經營管理,這麼好的事情,又何樂而不爲呢?

因此,兩個寡婦在合夥開旅館的事情上,就一拍即合了。兩個月後,煥然一新的這家取名爲“雙富旅店”的旅館就正式開張營業了。這所謂的“雙富”也意爲“雙婦”即“孀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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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後,這生意興隆的雙富旅館正在順利的運行中,彭寡婦還真的招回了她的女兒。彭寡婦是這樣想的,她想:我們這像模像樣的旅館,就我們兩個人,這人手本來就不夠,反正是要請人的,這請外人不如就請自己人。

因此,她就跟馮春花商量,就招她的女兒回來幫忙,馮春花就答應了。馮春花也是這樣想的,這十來個房間的旅館雖然小,但是就憑她們這兩個婦道人家還是忙不過來的,就是洗漿這些牀單被褥的,一個人都很吃緊,還莫說其它的管理方面。

馮春花想:反正我們這三個人,每月除了自己訂的工資外,一年到頭剩下的利潤,我們就二一添作五。像這樣經營起來又輕鬆又不忙人的,是最好不過的了。

就這樣,彭寡婦的女兒就坐前臺,登記接待客人,這兩個寡婦就負責打掃衛生,清洗牀上用品。彭寡婦管理經濟,馮春花就管理賬目,她們這樣的配合是再恰當不過的了。

當這一穩定清閒下來這麼久了之後,這馮春花的春心又開始萌發了,畢竟這才三十多點的人啊。所以她又想到了虞華,和虞華已經有一年餘沒有發生那事了,個別時候雖然看到過他,因爲他上班就在她們旅館斜着的坎下。這過上過下都是免不了要見面的,只是這些日子看見了,最多就是一個點頭示意而已。因爲這麼久以來,她的心思一直都是放在了事業上,騰不出來心思去想那些情啊愛的。現在好了,現在這旅館已經理出了個頭緒來了,一天不管多少都是在掙錢,而且又這麼輕鬆自在。所以,她又想再續她還沒有做完的舊夢。

因爲虞華從那次馮春花死了丈夫和她見面後,回去就遇到了珠兒的冷臉,他也想到了自己的一些不是,再有就是家裡老婆越來越行動不方便。再後來就是照顧月母子,因此,他也就沒有啥心思想馮春花了。

現在好了,現在孩子都快一歲了,而且珠兒爲了上班,又把孩子丟給她孃家媽媽帶去了,她下了班也多數時候就回孃家去了。所以現在這虞華就落得個輕鬆自在,因此,他也就想到了老情人馮春花。

他給自己的理由是:你珠兒就是一個工作狂,孩子這麼小你就忍心丟給孃家帶,你自己在家帶孩子不是很好的嗎?雖然我找的錢不多,但是過這平平淡淡的生活還是沒有問題的呀,你何苦那麼去累,去拼命找錢,我就是不喜歡你那種性格的人。我喜歡的就是:老婆一天就在家裡,把家裡收拾得理理道道,整整潔潔的,一天三頓飯弄得舒舒服服的,自己一天把各人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把老公照顧得安安逸逸的。像你現在這個樣子,一天忙了外面忙屋裡,又不愛梳妝打扮,在家裡又沉默寡言的,和我又沒有好多共同語言,尤其是在那件事情上,你也真的讓我太掃興了。所以我才,我纔有別樣喜好。在他思想拋錨的時候,他搜腸刮肚的去找老婆的不是。

因此,這兩個老情人,就這樣不謀而合的,又走到了一起。當然他(她)們老相好再續舊夢,也就沒有那些多餘的過程了哦,只要一句話,這一下就輕車熟路的在一起了。

現在馮春花那兩間房,一間是用來做的前臺兼廳堂,一間是馮春花的臥室,和隔開了的小廚房兼衛生間。這虞華在那裡去,就像是旅客一樣的進去就是了,那彭寡婦母女就裝着沒有看見一樣,因爲這虞華網的,本身就是老闆,她們老闆和老闆之間又何苦去弄得不愉快呢。所以,就這樣一來二往的,這虞華到馮春花那裡,就像是回家去一樣的隨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