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行醫救世

這時江海天和連戰二人也跟着一起哈哈大笑,江海天說道:“什麼世外高人,仙山古神,還不都是一羣貪生怕死,自私自利的無道小者罷了。”

秦王政大怒:“帳下所綁何人?若是燕國的俘兵何不就地正法?卻任其在此大放厥詞!”

徐福見江海天連戰二人故意激怒秦王政,但求速死,又見押解的士兵已拔刀正將二人推出帳外,二人面不改色,再次向徐福投來鄙夷之色。

徐福連忙勸止秦王政:“此二人乃是燕國百劍聯盟海天門門主江海天,連劍門門主連戰。”

秦王政哼了一聲道:“百劍門的人武藝高強,以一敵十,單今日便殺了我兵將過萬,他們越是百劍門的人,孤王更是容不得他們半刻。”

徐福抱拳道:“大王息怒,海天門主和連劍門主不僅武藝超羣,更是忠臣良將,與秦國交鋒實乃各爲其主,如今戰事已過,還望大王手下留情,收容帳下。”

江海天怒斥:“徐福狗賊,何須你來替我們求情,百劍門的勇士雖然傷亡殆盡,他們卻是雖死猶榮,他們是大丈夫,是真漢子,是鎮國英雄,哪像你空有過人的本事,卻貪生怕死不戰而降。”

連戰接着罵道:“徐福枉有人稱你爲世外高人,卻不知忠臣不事二主,昔日你投誠太子殿下,太子禮待於你,而今你看到大燕纔剛兵敗易城,你便立馬改投秦國,既然忘了誰是你的主子。連某雖然武功不濟,卻也懂得忠義二字,連某今日但求一死,不像你這般爲了苟活於世,盡做出無恥之事。”

徐福哈哈大笑:“人生在世,短短數十載,能求生,何往死,徐某行醫救世,教人珍惜生命,何爲無恥之事?”

江海天怒斥:“生逢亂世,各爲其主,你身爲醫者,救死扶傷本是仁者之心,可是你救了秦王政,就是與天下百姓爲敵。”

徐福道:“殘害天下百姓的是連年征戰,因爲戰爭禍亂,每日死傷的百姓無以計數,單憑區區在下這點微末道行,如何能救世?誰人爲我主,是誰?除了天下百姓,誰人爲我主?我徐福行醫救世,只爲天下蒼生謀生存。”

“住口,好一個爲天下蒼生謀生存的徐福,你若不救秦王政,秦王政必死無疑,秦軍定會撤兵咸陽,就眼下便可保易城,薊都的百姓平安無事,如今秦王無恙,秦軍繼續北上,當你看到秦軍屠城,百姓堆屍如山,你又怎樣爲大燕的百姓謀生存?你能保的大燕百姓不被秦軍屠殺嗎?”

徐福被問的一時無語,忽然大笑,時而又似哭泣神似瘋癲,過了許久才道:“我又何嘗想看到大燕的百姓家破人亡,妻離子散,可是沒有今日的犧牲,又哪來日後的長平久安?”

“徐福,你貪生怕死,助紂爲虐,又何必借來諸多說辭,你連眼下的大燕百姓都保不住,又怎可枉談日後的長平久安?”

徐福走近江海天答道:“自周平王以來,列國紛爭至今五百年,從未間斷過,你等可知這是爲什麼?爲什麼?都只因爲周平王裂土封王,使之華夏一族淪爲多國之邦,那些列國君王爲了擴充自己的領土地位,枉顧天下生靈,不斷的相互發起侵略戰爭。每當徐福看到因戰爭而死亡的華夏兒女,徐福長問要怎樣才能罷止這場戰爭?大和,唯有天下一統大和,才能真正的停止戰爭,才能拯救世人!”

江海天問道:“你救了秦王政,就能保的天下太平嗎?就能罷止列國戰爭嗎?

徐福答道:“橫看天下,唯有秦王才能一統天下,才能使天下長平久安,所以秦王不能死,十三劍派不能殺他,秦天雨不能殺他,高漸離不能殺他,風雲十三刀也不能殺他,天下人誰要殺秦王,就是殘殺了天下的千萬百姓。”

江海天怒道:“那秦天雨不論武功膽略都是世間罕見,進了秦王宮卻居然會在獻圖中嚇得匕首落地,實乃是故露玄機,有意提醒秦王政,秦天雨又在渭水放赦秦王政,原來是受了你這奸人的挑唆。”

徐福道:“秦天雨大智大慧,天下局勢一點就通,爲了天下一統大和,渭水之畔放赦秦王,有負太子丹所託,背下天下罵名,違背百劍盟誓,也因此遭來殺身之禍,秦天雨心懷天下,他纔是真英雄,真俠士。”

“秦天雨背信棄義,如廝小人就是該死,什麼英雄俠士,我呸...”江海天罵道,連戰也隨聲罵道:“只恨我未能親手殺了他,未能親自看到他死前的那般慘樣,哈哈哈...”

秦王政大怒親自拔劍衝到江連二人面前,正要向二人刺去,徐福立即攔阻,秦王政怒道:“大膽徐福,此二人居然敢在此大庭廣衆跟前,數落我大秦的不是,毫無半點投誠之心,你爲何還要阻擋孤王殺了他們。”

徐福道:“大王可曾聽聞燕國藏兵於民,全民皆兵,大王若殺了燕國俘將,必定使得易城和薊都的百姓驚恐,反而激發百姓的抗秦鬥志。”

秦王政收劍思索,王翦也勸道:“先生所言極是,那些燕國百姓眼見大勢已去,本有心投降我大秦,若見我王殺了江門主和連門主,定當以爲我們不納降兵,反而會拼死反抗,奮勇反擊。”

江海天大笑:“大燕兒女多奇志,又怎會有貪生怕死之輩,嬴政,你雖然攻下了易城,但是隻要我大燕還有一兵一卒,都會抗戰到底,我大燕兵藏於民定叫你嬴政寢食難安。”

徐福喝道:“江海天,你身爲易城護城統領,不思守衛易城百姓安危,卻還要言語相激秦王,你要逼得秦王全面屠城嗎,你可知城內的鄉勇早已投軍從戎,城內所剩的只有那些老幼病殘,他們何來反抗之力,他們的生死全在你們的一念之中。”

江海天大哭問道:“秦軍已然攻破易城,就憑我江海天一人又怎麼保的住整個易城百姓?”

徐福道:“你們二人唯有誠心投降大秦,前去安撫易城百姓,讓易城百姓知道秦王的仁德之心,使得百姓安居樂業,不再起事,方可免遭屠城之災。”

江海天叫道:“爲什麼會這樣,我若不降秦,不代替秦軍去勸告城中百姓投誠,城中百姓必然以死反抗,秦王屠城時,我倒成了大燕的千古罪人,我若降秦,卻叫我怎麼對得住死去的十萬英烈?爲什麼會這樣?我江海天但求一死都不行麼?”

連戰見江海天,生不如死痛苦嚎叫,忽然計上心來說道:“徐福,爲了我大燕百姓,我等願屈膝投降,可是不知道你在我們身上做了什麼手腳,我們居然動彈不得,又怎麼向秦王施禮行拜?”

徐福道:“我爲二人鬆綁解開穴道便是。”連戰剛解開穴道便向秦王政叩拜:“只求大王放過城中百姓,連戰叩謝大王。”

江海天大怒:“連戰…你…你居然真的跪拜嬴政,枉我與你同爲七星劍派,又與你義結金蘭稱兄道弟,你…我殺了你!”

連戰見江海天揮拳而至,卻不躲讓,也不以內功抵抗,連戰口吐鮮血頹倒在地,江海天忙奔過去扶起連戰問道:“爲什麼你不抵抗?”徐福忙過來爲連戰用內功療傷,連戰迅速奪得徐福身上的醫刀向江海天刺去,又把醫刀遞給江海天道:“兄弟這下輪到你了。”

江海天忽然明白什麼,接過醫刀又立即向連戰刺去,二人相擁一起都說道:“我們終於還是死在彼此的手中,哈哈哈…”

徐福見二人都彼此刺中對方的心臟,不過多久都已經氣絕身亡,不禁連聲嘆息。秦王政見狀也連連嘆息,忙命人爲江連二人好好收殮。

一場血雨交戰,歷經三天三夜,燕軍拼盡最後一兵一卒誓死不降,連城中百姓組織的鄉勇也已殺盡,那些老弱婦孺,雖有反抗之心卻是有心無力,唯有哭喊一片,有些人眼看親人一一陣亡,悲痛之下都紛紛殉情自盡。

秦王政雖然早已依照徐福之意,下令不得殺害城中手無寸鐵的平民百姓,爲了博得更多百姓的擁護,秦王政坐轀輬內隨軍環城巡視易城三鎮。掀簾放眼只見易城慘象環生,滿目瘡痍,百姓哭喊哀泣一片,秦王政忙又拉好車簾自言自語:“唉,若是爾等都安分守己,孤王又何必大開殺戒,只是沒有今日的犧牲,又哪來日後的太平盛世?”秦王嘆罷又回想三天三夜的驚險戰役,心中仍然心有餘悸,驚魂未定。

徐福率自己的部衆騎馬引道,見沿路但有傷者,不論秦兵燕民都爲其施救,那些有志燕兵寧死也不要徐福醫治,城中百姓都向徐福投來鄙夷怨恨之色。

至正午,秦王政擺宴慶功,待衆人同飲一巡後秦王政說道:“孤王早就聽說北燕人善於騎馬作戰,武功搏擊更是以一當十,此番易城親見,果真名不虛傳,其中百劍門的千位勇士更是武功卓絕,曾多次臨近孤王身側行刺,幸得衆將軍捨命相護,孤王才倖免於難。”

李信放下盞斛起身道:“臣等護主不利,讓我王受驚,百劍門的人雖然厲害,卻終究躲不過我大秦的強弓弩箭,今日百劍聯盟已經全軍覆沒,今後我大軍所到之處更是所向披靡,攻無不克。”

秦王政又道:“百劍聯盟的千刀勇士,勇不可擋,以一敵十,單是這一千人便殺我精兵上萬,他日進軍薊城,定要將百劍門的後人及漏網弟子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衆將官紛紛稱讚,秦王政又道:“只可惜易城雖破,至今卻仍未發現姬丹狗賊的蹤影,孤王不除此賊始終難以泄心頭之恨。”

衆將官見秦王不樂,都低首不敢言語,王翦放下酒斛起身道:“自燕軍開城交戰起,就再無見到姬丹的蹤影,想必姬丹早已逃往遼東去了。”

秦王政“哼”了一聲道:“我料也是如此,姬丹狗賊,孤王原本待你不薄,你卻多番譴人行刺孤王,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孤王也要取你的狗命,傳我指令,待衆軍休整三日後我軍便乘勝追擊,直奔遼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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