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頑不靈就只能自取滅亡。”
雖然對星魂擅作主張十分不滿,但是畢竟也是同門,東君的聲音變得冰冷下來。
“動手。”
率先出手的是月神,藍色的廣袖一揮一道藍色的光束便朝着無名掃去。
但是她的攻擊在半途就被一把劍擋住了,玄子燁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陰陽家的面前,他站在陰陽家和無名之間,阻斷了陰陽家想要救星魂的想法。
玄子燁揮了揮手中的劍。
“想要救他,你得先問問我。”
月神的眼神變得漠然,在玄子燁的眼中她的身影慢慢淡出,最後完全消失不見。
“幻術?”
玄子燁眉頭跳了跳,掃視着周圍。
“不過,對我可沒用。”
漆黑的夜幕之中,亮起了暗淡的藍光,半空之上突然出現了密密麻麻的光暈,一時間無數的攻擊打向玄子燁。
玄子燁揮舞着手中的劍,青光浮現,精確的擋住了每一次攻擊。
下一刻他驟然把劍橫向擋在胸前,一道沒有任何徵兆的攻擊被龍淵擋住,與此同時藍色長裙的女人旋即出現。
龍淵劍刃震盪,玄子燁同時伸出手抓住了月神的手腕,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抓住你了。”
隨後一劍直直地刺向月神。
月神一隻手被抓住,但是作爲陰陽家的護法之一她很冷靜,在她的另一隻手上已經聚集起更加了強大的藍光,試圖抓住刺向自己的龍淵劍。
可是龍淵劍入手的那一瞬間,月神的手掌就像是抓住了一團火一樣炙熱,她趕緊鬆開了手,後退拉開。
月神看着玄子燁,眼中露出忌憚同樣還有一絲不解。
“你應經受了重傷,不應該還有這樣的實力。”
玄子燁邪魅一笑,龍淵劍上閃着刺人的銀光。
“你可以猜猜看。”
月神說的的確不錯,他受了重傷,實力早就大減。但是他想起剛剛無名叫他伸手的時候,他還有些疑惑,然而當他握住無名的手的時候,卻更加疑惑了。
因爲他能夠感覺到以手爲橋樑從無名的身上傳送到自己身上的能量,一股很奇怪的能量竟然恢復了自己的一點力量。
但是現在已經是生死存亡的時刻了,沒有多餘的時間去問這些問題。
無名正在對付星魂,邊上羅網好像也並沒有想要動手幫星魂的樣子,看來他們之間也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緊密。
那麼,現在就只需要擋住眼前的人。
玄子燁看着面前陰陽家的一羣神棍,苦笑着甩了甩手,他心想,話雖然是這麼說,可做起來那有這麼簡單。
而另外一邊,熊熊的火焰燒的炙熱,光影之下,星魂的臉色忽明忽暗。
斷掉的右手處不斷有猩紅的鮮血滴落,隨着他不斷的退步,血亦滴落不止,在地面上留下了一條鮮明的血路。
眼中不遠處,男人握着一把沒有劍刃的劍,不,那把劍只是看不到,右臂劇烈的疼痛感提醒了星魂,那把劍剛剛輕易斬斷了自己的手臂。
那種感覺,很清晰。
緩緩走近的男人沒有任何表情,他的眼神深邃,好似包羅萬物,
星魂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已經沒有退路了。
他的身上突然涌出了一股強大的暗紫色氣息,鋒利的氣刃凝聚在他的左手之上。
他的眼中閃着瘋狂,就像環繞在他身邊紫色的氣息一樣,向着四周瘋狂溢出。
“啊。”
星魂的面部猙獰,只聽到他大喝一聲,衝向無名。
這是他的絕命一擊。
然而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切都是徒勞。
那是一道同樣的劍光,晶瑩剔透,就像是一面純淨的鏡子。但是當那把劍斬向你的時候,整個世界除了刺眼的白光就什麼都沒有了,包括自己生的權力。
等到那道劍光消失。
星魂的眼神渙散開來,他的雙腿無力的跪在地面,頭顱低垂,猙獰的臉上還留有着最後的瘋狂。
“我說過,下一劍你會死。”
無名站在他的背後,白色的長袍稍稍揚動。
其實全盛時期的星魂完全不會被無名這樣輕易的兩劍殺死,而且以陰陽家來到這裡的實力,甚至可以穩當的殺死無名,但是當他一人脫離陰陽家去面對玄子燁和無名的時候,所有的結果就已經註定了。
這時,一陣不尋常的風吹了過來,無名臉龐落下的一束頭髮被吹得微動。
他陡然伸出了手,接住了從遠處飛過來的玄子燁。
玄子燁把龍淵劍插進地裡穩住腳步,喉頭突然感覺到一陣腥甜,一口鮮血噴在地上。
沒錯,他被陰陽家的人打飛了。
“沒事吧?”
無名低聲問道。
玄子燁擦了擦嘴邊的血跡,咧開嘴笑得難看:“怎麼可能沒事,事情很大。”
他緊緊握住劍,支撐着身體有些虛弱的站了起來。
面前,陰陽家的衆人緩緩靠近,帶着陰冷的氣息。
東君走近,目光卻是瞥向的是一旁羅網的方向。
她清冷的問道:“羅網的諸位就打算繼續這樣看下去嗎?”
已經吃了半天瓜的羅網羣衆似乎終於又感覺到了自己的存在感,他們的領導掩日大大睜開了晦明的眼眸,攤了攤手,語氣譏諷。
“你們陰陽家才死了一個星魂,我們現在出手,總覺得很虧。”
聽到這樣的話,不僅僅是東君,陰陽家這邊所有的人眼神都冷了下來,一時間局面突然好像變得奇怪起來。
東君冷冷的質問:“這麼說,羅網接下來是不準備出手了?”
就在東君以爲羅網要放棄的時候,掩日卻突然否定了。
“當然不是。”
掩日重新拔出了劍,“羅網的任務。”
他走到了東君的旁邊,轉身面向玄子燁和無名,語氣淡漠。
“從來都是不死不休。”
羅網和陰陽家最終還是聯手了,或者說他們從一開始本來就是聯手的。
“切,最後還是這個樣子嗎?”
玄子燁不屑的撇了撇嘴。
“現在咱們怎麼辦?”
無名沒有回答,不過玄子燁也習慣了。
“呵。”
玄子燁笑了笑,沒有什麼其他的意思,就是想要笑笑。
手中的龍淵舞了一個劍花,整個身體都放鬆了下來,倒像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感覺。
“看來咱們今天是走不掉了啊。”
他輕輕的說。
以他現在的狀態對上對面的任何一個人都沒有任何還手之力,雖然無名也很強,非常強,但是依然沒有任何勝算。
雖然從最開始兩人獨自出村打算面對這場勝率渺茫的死局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這樣的結果,但是當真到了這個時候總歸還是有些不甘心啊。
玄子燁閉起眼睛仰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隨後漆黑的眸子變得冰冷。
但是,就算是死,也要拉上幾個。
爲了他們。
忽然肩膀被一隻手把住,玄子燁扭過頭去,他再一次聽到了那句話。
“交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