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如果是這樣,我還能阻止,可是此刻我連阻止的資格都沒有了!
這是個不是他死就是我死,或者我們都要死的遊戲!
我們不是怕死,而是死都不由我們選擇了!
祈辰西松開了我,但我仍如死了一般,並沒有動,我不知道屏幕那邊發生了什麼,我只知道祈辰西笑了,笑的張揚。
“太精彩了,起來看一眼吧!”祈辰西把我拽了起來。
不過,我在那一剎那閉上了眼——
“你如果不用眼看,我就讓你用身子體會,”這時祈辰西貼在我的耳邊邪惡的說。
現在的我,如同死了沒有什麼區別,就算他要碰我,我似乎也無所謂了,可是如果這樣,那祈向潮不就是白爲我那樣做了嗎?
就算我要死,也要留個清白之身,不是嗎?
我在祈辰西的淫.威下,緩緩的睜開眼,而屏幕上的畫面,只是一眼,便讓我哇的哭出聲來——
我看到了,祈向潮趴在鮑諾身上,起伏運動......
“歐洛看到了嗎?你看他做的多爽,這就是男人的本性!”祈辰西這個變態,居然還做起了解說。
“其實我知道我挺對不起鮑諾,不過現在我滿足了她的願望,我也算對得起她了!”
......
他絮絮叨叨的說着,而我已經聽不清了,我的耳邊只有一個聲音,那就是祈向潮完了。
他也染上了那種髒病!
我心底所有的壓抑的情緒,開始膨脹......
終於,我再也承受不住,尖叫一聲,然後撞向了祈辰西,我不知我用了多大的力氣,我只知道那一撞下去的時候,我的頭像是迸裂了,隨後眼前就黑了......
我夢到自己掉進了海里,海水一浪又一浪吞噬着我,我喘不過氣來,忽的,我看到了祈向潮——
可是,不論我怎麼喊,他好像就是聽不到似的。
我拼命的往他那裡遊,眼看着我的手就要抓到他,他卻一下子消失了。
我幾乎看遍了整個海面,也沒有看到他,可是我明明就抓到他了。
我不信,我開始叫他,“祈向潮,祈向潮......”
“姐,你醒了?”我的手被捉住。
“祈向潮!”我睜開眼。
“姐——”
小池的一聲,還有他越來越清晰的臉,讓我怔然,我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他,眼前浮現出昏迷前的一切......
“祈向潮呢?”當我的回憶定格在祈向潮和鮑諾一起的畫面時,我一下子抓住了小池,急問。
“姐,你別動,你的頭受傷了,不能亂動!”小池沒有回答我,而是按住激動的我。
頭受傷了?
我伸手去摸,摸到了厚重的紗布,但我顧不得,我看着小池問:“你哥呢,他在哪?”
“我哥......我哥沒事,倒是你,頭骨都裂了,差點成傻子了,知道嗎?”小池又把話題岔開。
不過成不成傻子我不知道,反正頭痛是真的,我這才說了一會話,頭就疼的像針扎一樣。
“姐,你怎麼了,頭痛嗎?”小池緊張的問我。
我閉上眼睛,他連忙按鈴叫了醫生,醫生過來給我做了檢查,說是震裂後的正常反應,讓我不要激動,也不要亂動,要多休息才行。
可我怎麼能休息?我現在雖然出了那個魔鬼般的別墅,可是我的心卻還囚禁着。
我只要一閉上眼,就會出現那不堪的畫面......
可是我越是想頭就越痛,而我越痛就越睡不着的去想,最後成了惡性循環,醫生只得給我用鎮定。
那幾天,我就是隻要醒了就問祈向潮在哪,小池便會糊弄我說他剛走,我再多問幾句,頭就痛,然後用鎮定昏睡。
反反覆覆,我也不知道過了多少天,直到我的狀況好轉,我還是沒有見過祈向潮。
“我今天非要見到他不可!”面對小池天花亂墜般的說辭,我再也不信了。
小池看到了我的堅決,終於沉默不再說話,一股不好的預感在我心頭升騰,我一下子就掐住了小池,“小池,沒關係的,我能接受,什麼都能接受。”
這些天,我雖然清醒的時間不多,多數時間都在睡覺休養,可我已經在心裡默默接受了那個事實。
就算祈向潮染了病,就算再也治不好,但我也不會放棄,我要照顧他,一直到他的最後。
“姐......”
“他在哪?小池,你告訴我他在哪?”我急的近乎哭了。
“姐......”
小池似乎仍遲疑,不肯對我說實話,而我終於急了,“小池,你如果再不說,或者敢再用謊話騙我,我就和你絕交,我再也不認識你!”
我放出狠話,而小池這時嘆了口氣,“姐,我哥不見了。”
“什麼?”我一愣,隨後就問,“什麼叫不見了?他去哪裡了?”
小池搖頭,“那天救你們的人趕到,把你們救了出來,可是在送到醫院以後,我哥就不見了。”
聽到這話,我懵了好一會,“好好的人怎麼會不見了,我不信,你一定是騙我的。”
說着,我就要下牀,小池按住我的肩膀,“姐,你現在還能亂動。”
“小池,你是騙我的對不對,一定是祈向潮要你這樣說的,他一定是怕我接受不了......”我說到這裡停下,然後仰頭深吸了口氣,甚至努力向外擠出一絲笑,“小池,我能接受,沒事的,你帶我去見他好不好?”
“姐!”小池痛心的叫了我一聲,“我沒有騙你,我哥真的不見了。”
我看着小池,看着他認真的不像騙我的樣子,我的心開始收縮,越縮越緊,最後疼了起來。
小池看出我的不對,連忙扶住我,“姐,你怎麼了?醫生,醫生......”
“我不要醫生!”我揮掉他的手,明明心痛的痙攣,但我還是推開他,向着外面走。
我不信祈向潮會不見,他一定是覺得對不起我,一定是以爲自己得了那種病,不肯見我。
既然不肯見我,那我自己去找!
小池大概也知道我的執拗,他沒有再勸我,只是跟在我身後,陪着我一間間病房去找,可是醫院那麼大,我怎麼能找得過來?
但我並沒有放棄,我就那樣一直找一直找,從天明找到天黑,從天黑又找到天明,我的雙腿都累腫了,我也不肯停下。
終於我找了最後一間病房,可是也沒有找到祈向潮!
我一下子癱坐到地上,眼睛閉上,“他去哪了?他會去哪?”
“姐,我真不知道,如果知道我一定會告訴你,一定不讓你受這份罪!”小池脫掉我的鞋子,看着我一腳的血泡,他一個大男人也不禁落了淚。
但是此刻,我卻一點都沒感覺到痛,我所有的思想都被祈向潮三個字控制了。
“鮑諾,鮑諾在哪?”我突的想到什麼,問向小池。
他看着我,“隔離病房!”
聽到四個字,我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帶我去!”
“姐,你這樣子......”小池捧起我的腳,“你想讓這雙腳廢了嗎?”
“小池,廢不了,你帶我去,快點!”我哀求。
看我這樣,小池默默的將我的腳放下,下一秒,我身子一輕被他打橫抱起,“小池......”
“不是要去嗎?我抱你去!”他說完,便抱着我往隔離病房走去。
而這段路上,我一直對自己默默說,祈向潮一定在裡面,他和鮑諾有了那層關係,他也會被隔離的。
“姐,我哥真不在裡面,你怎麼就不信呢?”隔離病房外,小池再次提醒我,可是此刻我卻什麼也聽不進去了。
小池推來了輪椅,把我放到上面,推我進了隔離病區,可我還沒有找到祈向潮,便聽到了兩個小護士的八卦——
“那個女的下面都撕烈了,據說是那個男人弄的!”
“她都得了那種髒病,那男人還碰她,而且還那麼猛,也是有病吧!”
“好像說那男人被下了藥,失去理智纔會碰她的。”
......
這樣的話傳到我的耳裡,如同毒針一樣扎到我的心上,雖然我親眼都見了,可是此刻聽到小護士再次證實那種事,我還是心如刀絞。
“姐,你沒事吧?”我的顫抖,小池察覺出來了。
“沒事,繼續找!”我咬牙。
小池遲疑着,終還是推我繼續找祈向潮,可是找到最後,還是沒有找到他。
“姐,現在你相信我沒有騙你吧?”小池問我。
我指了指最後一間沒進去的隔扇病房,“不還是有一間嗎?”
“那間是鮑諾的!”小池有些惱的吼我。
鮑諾!
我眼前再次閃過祈向潮在她身上的畫面,雖然我知道那些都不是他們自願的,可此刻,我還是遲疑了。
可如果祈向潮恰好也在那裡呢?
“帶我去看看!”雖然我的心已經開始翻滾難受,但我還是想再看一下。
病房的門推開,鮑諾聽到聲音回過頭來,在觸到我的目光時,她的眸子亮了。
可是,我只是掃了她一眼,便四下去看,簡潔明瞭的病房,一眼就能看清所有,沒有祈向潮,沒有......
最後的希望也變空,我的心再次狠狠一疼,我閉上眼,對身後的小池說道:“走吧!”
“姐.......”這時,鮑諾虛弱的聲音響起。
“你知道祈向潮在哪?”我艱難的看向她,問道。
可是鮑諾搖頭了,“那天之後,我再也沒見過他......姐,其實那天......”
一聽到她提那天,我的頭就像是被紮了一樣,又劇烈的疼了起來,“不要說!”
我猛的打斷她,整個人也跟着顫抖,我搖頭,“不要說,不要再說了。”
“姐......”鮑諾痛苦的叫我。
“我來找祈向潮的,他不見了,我找不到他,如果你見到他,就告訴他,我不怪他,不管他怎麼樣我都能接受,”我閉着眼,一口氣對鮑諾說。
“姐,我有話對你說,你......你過來,行麼?”鮑諾發出低弱的聲音。
曾經,我和那麼親,但現在我發現我連靠近她都做不到了,雖然我在心裡並不怪她。
原來我並沒有自己想的那麼偉大,我也只是俗人,我終還是計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