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被鄙視了,有點不好意思的摸摸鼻樑,他真的沒考慮到方向問題,也更加不知道文弱男生這種生物一旦動了腦子,是加倍的不好對付。
他訕訕的放下手,真心實意的道:“還好有你在,不然今天我們就真的是沒有一點收穫了。之前是我態度不好,別放心上,對不住。”
雖然之前大雨看不起的態度是真的,但是助理也能感覺到大雨現在的態度也是真誠的。對大雨的看法,助理也發生了一點改變,看來這個傻大個也不是那麼討厭嘛!“沒事,還是要多虧你之前的佈置,不然我也沒有去哪裡抓人的想法。"
陳新在後座聽着前面的兩人從嫌棄到互相諒解,再到互相吹捧,他不禁翻了個白眼,兩傻瓜。
大雨的車技很好,在最短的時間裡穩穩當當的就將一車人送到東區的別墅。
大雨一下車,周圍掃一眼就知道這裡並不是由開發商開發的別墅區。沒有成片的別墅,放眼望去,視線範圍內,只能看到陳新的別墅。
周圍的風景很不錯,雖然是冬天,但是這邊四季常青的植物根本讓人感覺不到冬天,門前的大花園裡甚至還有很多花在開放。
雖然已經給很多有錢人做過安保了,但是大雨還是很少見到選址修繕得這麼好的別墅。
青磚大瓦的圍牆,影影約約能看到裡面的明清式樣建築,光是站在外面,大雨都能感受到宅子透露出來的大氣磅礴。
陳新將車裡的歹徒頭子拉出來,宅子的大門也打了開來。一個五十多歲的頭髮發白的老人家走了出來,“大少過來了。”
陳新乖巧的喊了一聲陳伯,“我這邊放個人。”
陳伯對地上的歹徒頭子視而不見,沒有露出一絲驚訝。“大少裡面的人我都疏散了,咱們這就進去?”
大雨在一邊看着老頭子那穩健的下盤,再一看他那氣度就心裡有數這是前輩了。
等到老頭子先行一步跟助理帶着歹徒頭子走了進去,大雨不禁咂咂嘴。“你們家還真是了不得啊!”
陳新嘆了口氣,他能說什麼呢!他也是最近才知道自己家裡那個佛爺一樣傳統的老爹是這麼了不得,手底下一串的能人來的。老爹突然換了個樣子,他也很惆悵啊!
既然知道陳新家裡不普通,大雨也就打起了心思的往宅門裡走去。不是他看人下碟,而是遇見了江湖前輩,要是有什麼不周到的地方,那不是打師門的臉嗎?要是真丟了師門的臉,他後面也不用混了。
陳新看着進了宅門的大雨就換了一副模樣,將之前那點吊兒郎當收的一乾二淨,也有點驚訝。看來不光他老爹啊,這些兩面派還真是無處不在。
心裡這麼想,面上也就帶了一點出來。大雨哭笑不得的看着陳新的目光裡閃爍着兩面派小人幾個大字,也不好跟他解釋你們家的人是江湖人,自己突然正經起來是怕丟了師門的臉。感覺這樣說出來好像更丟人的樣子。
一路頂着陳新鄙視的目光,大雨就坐在前廳等着蕭銘天過來。等待的過程裡助理過來給大雨跟陳新上茶。“宅子裡的人都被陳伯疏散了,茶室我泡的,將就喝吧!”
大雨也是渴了,不顧燙口,就將茶水一口倒進了嘴裡。燙得抽氣的喝完一碗熱茶,又跟助理要水喝。“有冷一點的嗎?”
助理一看陳新也是一副很渴的樣子,就乾脆從茶房拎了一壺冷水過來。“陳伯早上剛打的冷泉水,喝這個?”
陳新一杯冷泉水下肚,解了渴又清醒了神智。“陳伯還是每天一大早就去打泉水啊!這都堅持了十多年了吧!”
雖然已經快到六十高齡,但仍舊步履穩健耳聰目明的陳伯在門口朗聲笑道:“是啊,少爺,這都十九年了!這每天早上的第一壺泉水啊,是最清的,拿來泡茶最好不過。”
對於陳伯,陳二叔雖然沒有介紹過他的身份,卻是一直要求陳新他們兩姐弟要尊敬對待的。見到陳伯進來,陳新站了起來。“之前都沒顧得上,陳伯,你現在身體咋樣了,之前的老寒腿好點了嗎?”
雖然陳新姐弟一直拿陳伯當長輩,但是陳伯卻從來不託大。壓着陳新坐下,坐在陳新的下首道:“好多了,大少別掛心。現在啊都好了。”
陳新有點慚愧,陳伯一向視他們姐弟如珍寶。可是在他那漫長的中二期裡面,卻是將陳伯視爲陳二叔一夥,很長一段時間裡都沒有聯繫過陳伯,也沒有牽掛過陳伯。現在陳伯這麼說,陳新就覺得臉上有點燒。
“我前幾天經人介紹認識了一個不錯的中醫,過陣子要來這邊做報告。到時候陳伯跟老爹都去看看吧!你們雖然身體好,畢竟是年歲大了,有點小問題什麼的還是防範於未然的好~!”
陳伯紅塵裡打滾得太久,人老成精。一看陳新的樣子就知道他心裡不好受。他話一完,就連忙笑道:“這可好,陳伯老了,總是覺得哪裡有點小毛病,這回可是託了大少的福氣了。”
陳新在陳伯慈祥的目光裡還是有點不自在,就將話題轉到了歹徒頭子身上。“也不知道這是什麼來頭,身上一點證明文件都沒有。”
陳伯聽到陳新這麼說,眼睛一瞟,就瞟向了大雨。“後生仔,你怎麼說?”
大雨已經看出陳伯是江湖裡的前輩,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來頭,但是敬着總是沒錯的。他斟酌了一下才道:“前輩,我看這人雖然是老油子,在道上混過來的,卻未必是什麼正經門派的,應該是野路子來的。”
陳伯聽到後捻鬚笑了一下,嘴裡唸叨了兩句年輕人卻也不再開口。一時間大廳裡就這麼安靜了下來。
陳新是主人,沒有什麼不自在的。大雨久經風雨,心理素質也強悍,面上也沒什麼尷尬的神色。只有陳新的助理被大廳裡越來越沉重的氣氛壓得變了點顏色。
陳伯一眼掃過全場,慢慢收回身上的氣勢。這回來的這個年輕人看來是不錯的,有點面不改色的範兒。只有陳新的這個小助理看
來需要好好調教一番,不然這種心理素質日後如何跟着陳新出門呢!
陳新還不知道陳伯一個照面就給他新收的小助理決定了一個悲催的未來,還在苦苦思索新抓到的這個歹徒是什麼來頭。
等了一會,外面就傳來了喧囂聲。大雨一聽就知道是蕭銘天他們過來了,連忙告罪出門迎接。
一踏出門口,大雨就輕輕的呼了口氣。老前輩的氣場太強了,他差一點就被壓倒。看來師傅說的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是真的沒錯,以前在師門裡總覺得自己天下第一,出來才知道外面的強人是無處不在。
抹着冷汗,大雨就接到了神色匆匆的蕭銘天。“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大雨正色道:“人還在昏迷,就等您來就弄醒他。”
蕭銘天的臉冷了三分,“他既然敢幹出綁架這種事,就別怪我們下手狠了。”
銅錢跟胡海都點點頭,雖然聖人說要以德報怨,可是實際的生活裡哪裡有這麼多聖人呢!更何況現在干係到兩條人命,他們就是暴力點也是應當的。
雖然陳新的宅子修建得曲水流觴一步一景,但蕭銘天完全沒有看到眼裡,現在他只想要蘇恬恬的消息。
一進大廳,蕭銘天就跟陳新和陳伯道謝,“多謝兩位了。”
陳新大咧咧的揮揮手,“這些虛的就別說了,去庫房吧!人在那裡,總得先把話問出來。”
一行人又穿過花廳假山,這才轉到後面的一個小房間裡,歹徒頭子就被綁在了裡面。
陳伯拿鑰匙打開門,一行人就走了進去。雖然是庫房,但是裡面的東西都歸置得整整齊齊,連地面都是一塵不染。
銅錢上前看了看歹徒頭子的狀況,從包裡掏出一根針在歹徒頭子的人中上紮了一下,歹徒頭子就醒了過來。
雖然是被打暈的,但是歹徒頭子也是老油條了,一醒過來看圍着他的架勢就知道自己今天是不得好了。雖然如此,他卻仍舊閉上嘴一言不發。
銅錢一看歹徒頭子醒過來後的做派就冷笑了一聲。從包裡掏出繩子跟陳新請示了一下,“陳少,我這邊要上繩子,你看方便嗎?”
陳新揮揮手,“自便。”
銅錢得了陳新的允許,跟大雨兩個人就將歹徒頭子吊了起來。將他吊得腳尖立起來剛好夠碰到地面的高度。“我勸你,有話趕緊說,不然別怪我們心狠手辣。”
歹徒頭子也是見過大世面的,雖然心內知道自己此番在劫難逃。面上卻仍舊是一副鎮靜模樣。
銅錢也不急,就這麼吊着歹徒頭子。慢慢的歹徒頭子輕鬆的神色就消失的一乾二淨,感覺那兩個腳尖都快不是自己的了。雖然乾的事刀口淌血的買賣,但是這些年來他也招收了這麼多小弟,那些力氣活早就不幹了,連架都打得少。自然這身子骨也就不比以前硬朗了。
原本他還想着自己最少能撐個半天一天的,不到一個小時,歹徒頭子就感覺自己快要支撐不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