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明月說道:“我去醫院做個檢查,如果有必要的話可能要住院治療,記住,不許把我住院的消息透露出去,我不想有人天天來打攪。”
戴安南說道:“那我陪你一起去吧?”
戴明月說道:“不用了,忙你自己的事吧,你準備什麼時候回縣裡?”
戴安南說道:“既然你住院,我就不走了,等你那邊確診之後再說吧?”
戴明月說道:“周大夫基本上已經確診我的腫瘤是良性的,不過,可能要動手術,王媽陪我去就行了,有事我會給你打電話。”
樂正弘急忙說道:“安南,你放心吧,我在市裡面呢,我會經常去看伯母的,再說,我媽就在醫院呢,你在南安縣那邊有事的話儘管去吧。”
戴安南說道:“那好吧,我在縣上最多待兩天就回來。”
樂正弘提起戴明月的旅行箱說道:“那我也不打攪你了,下午還有點事呢。”
戴安南說道:“怎麼?這就走,不留下吃飯了?”
樂正弘覺得戴安南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火花,心中一動,懷疑她會不會想趁着母親不在家跟自己舊夢重溫,想起那天晚上在南安縣的放縱,忍不住有點心動,不過,隨即就剋制住了,說道:“我們見面的時間多着呢,改天再一起吃飯吧。”
說完,提着行李箱出了門,只見剛纔那個拒絕給自己泡茶的保姆王媽正站在車門旁邊等着呢,雖然是個女人,可那五大三粗壯實的身體看上去就像是一個保鏢。
樂正弘把旅行箱放進後備箱,發現那個保姆一直用眼睛瞟着他,好像自己是個危險分子似的,站在那裡等了好一會兒,戴明月才從屋子裡走出來,衝樂正弘說道:“你的車在停車場吧,我稍你一段路。”
樂正弘覺得戴明月好像有什麼話要對自己說,稍稍猶豫了一下,替戴明月拉開了後車門,等她做進去之後,自己鑽進了副駕,回頭看看,只見戴安南還站在臺階上正看着他們。
從別墅到停車場走路要十幾分鍾,開車卻不用三分鐘,眼看着汽車就要駛出私家車道,還是沒有聽見戴明月開口說話。
難道猜錯了?樂正弘心裡正自嘀咕,忽然發現汽車到達噴泉的時候並沒有往外走,反而一頭鑽進了一條荒廢的林間小路,不過,只往前開了十幾米就停了下來,因爲前面已經沒有路了。
樂正弘一陣錯愕,同時有點緊張,正想問問是怎麼回事,只見身邊的王媽已經打開車門下去了,隨即砰地一聲關上了車門。
起初樂正弘還以爲汽車出了什麼問題,王媽下車可能是檢查汽車去了,可朝外面看看,只見她就站在車門旁邊,什麼都沒幹,就像是保鏢似地站在那裡。
汽車裡頓時靜悄悄的,樂正弘忽然意識到這個應該是戴明月的有意安排,很顯然,她可能有話想跟自己說,只是不想讓任何人聽見,所以才選擇了這樣一個地方。
果然,身後響起了戴明月的聲音。
“我和你媽約好兩點鐘見面,還有一個多小時,有幾句話想問問你。”戴明月緩緩說道。
樂正弘回頭瞥了戴明月一眼,他原本以爲戴明月可能要跟自己談談關璐,因爲,她有可能以爲自己跟她女兒交往就是想打聽關璐的事情,可沒想到竟然她也有問題想問自己呢。
“哦,什麼事啊。”樂正弘有點緊張,因爲戴明月找他談話的方式過於正式,過於嚴肅了。
戴明月沉默了一會兒,問道:“你和安南是什麼關係?”
樂正弘一愣,似乎沒有料到戴明月第一問題就這麼讓他難以回答,頓時臉上熱辣辣的,裝糊塗道:“阿姨,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們是朋友,難道她沒有告訴你嗎?”
戴明月哼了一聲,顯然不相信樂正弘的話,問道:“你跟她睡過嗎?”
樂正弘脹紅了臉,心想,還以爲是她是個貴婦呢,沒想到這婆娘竟然會問的這麼直白,這麼粗俗。
如果讓她知道自己跟她女兒睡過的話,難道她會逼着自己娶了她女兒?再說,跟戴安南上過牀的男人肯定不是自己一個,就不信做她的什麼都不知道,爲什麼偏偏就盯着自己呢。
“阿姨,這個,我們只是普通朋友,安南應該跟你說過吧?”樂正弘含糊其辭地說道,並且試圖把責任推到戴安南的身上。
戴明月好一陣沒出聲,樂正弘正自有點緊張,忽然隱約聽見傳來一陣女人的呻吟,隨即後面伸過來一把手機,幾乎湊到了他的鼻子底下,只聽戴明月說道:“你看看這個,難道這就是你所謂的普通朋友關係?”
樂正弘並沒有去接手機,只是瞥了一眼屏幕,上面正在播放一個視頻,內容正是自己和戴安南在關北鎮的賓館裡顛鸞倒鳳的鏡頭。
樂正弘覺得自己頭髮都豎起來了,瞥了一眼站在外面車門跟前的保姆,猛地轉過身來,盯着戴明月吃驚道:“你,你這視頻是從哪裡來的?”
戴明月不慌不忙地關掉了手機上的視頻,說道:“看你這神情,好像懷疑是我拍的吧?”
樂正弘驚懼地問道:“那天晚上在南安縣威脅我的人是不是你的手下?”
戴明月哼了一聲道:“如果是我的手下的話,安南還能救你的命嗎?”
樂正弘盯着戴明月說道:“安南說過,她從來不過問你的事情,她甚至都不知道你整天都在幹些什麼。這個視頻那天晚上他們讓我看過。”
戴明月一臉恍然道:“原來你看過這個視頻?怪不得你會這麼想,這麼說有人用這個視頻威脅過你之後,又拿來敲詐我呢。”
樂正弘一愣,吃驚道:“怎麼?有人用這個視頻敲詐你?”
戴明月說道:“要不我從哪裡得到這個視頻?幾天前有人給我用特快專遞送來了這部手機和視頻,讓我拿出一千萬買下這個視頻的版權,否則就賣給其他人了。”
“一千萬?”樂正弘吃驚道,隨即怔怔說不出話來,心裡對戴明月的那點懷疑消失了,他不相信一個母親會讓人偷拍自己女兒的不雅視頻。
不過,他清楚記得那天晚上坐在汽車副駕上那個女人說過的話,聽她的語氣,他們應該也認識關璐,似乎也應該是朋友,並且對自己的一切都很瞭解。
他記得當時那個女人說過,只要自己不多管閒事,管好自己的嘴,這個視頻就不會被曝光,並且視頻就控制在她一個人手裡。
現在看來,這賊婆娘顯然沒有遵守承諾,不過,嚴格說起來,她把視頻賣給戴明月倒也並不算是曝光,畢竟,一個母親是不會讓自己女兒的醜聞宣揚出去的。
也許,那個婆娘並沒有其他的目的,只是這個視頻放着可惜,想趁機敲詐戴明月一筆錢,不清楚她會怎麼處理。
“你把錢給他們了?”樂正弘問道。
戴明月哼了一聲道:“我難道是個這麼容易被人敲詐的人嗎?何況一千萬也不是一個小數目,差不多都夠我女兒的嫁妝了。
現在距離他們的最後通牒還有一個星期時間,要麼給他們錢,要麼想其他辦法,不過,我說了,我不是那種隨隨便便就能被敲詐的人,所以,錢是不會給他們的,只能想其他辦法了。”
樂正弘吃驚道:“你什麼意思?難道你已經有辦法了?”
戴明月說道:“辦法倒是有,如果你和我女兒是夫妻的話,這個視頻就沒有什麼價值,大不了被人笑話而已。
不過,我看安南好像對你沒有這種意思,我個人也不贊成你們的婚姻,眼下只能想辦法找到這個敲詐的人了,我想了解一下那天晚上你被人劫持的細節。”
樂正弘對戴明月的想法感到吃驚,沒想到在她眼裡只要不牽扯到名譽,好像夫妻之間的牀事即便被曝光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很顯然,在她看來,女兒和一個男人上牀是一件見不得人的事情,但和自己的丈夫幹那事就可以公之於衆,這種想法倒是和那天晚上夏冰的言論有相似之處。
不過,她倒沒有讓戴安南嫁給自己的意思,也不知道是看不上自己這個人,還是有其他的顧慮,但她想找到這個敲詐的人應該沒有這麼容易,何況只有一個星期的時間,不明白她爲什麼不報警呢。
想到這裡,樂正弘說道:“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我都告訴警察了,這麼長時間了,連警察都找不到他們,難道你自信在短時間之內能找到敲詐的人?”
戴明月說道:“敢開口問我要一千萬的人在這座城市裡並不多,你只管說說那天晚上發生事情的細節,我自由判斷。”
樂正弘懷疑戴明月有可能和本市的犯罪組織有聯繫,起碼知道一些內情,於是猶豫了一下,問道:“你跟我前妻關璐是不是朋友?”
戴明月楞了一下,不過隨即點點頭說道:“算是吧?怎麼?這跟敲詐的事情有什麼關係?”
樂正弘盯着戴明月說道:“有關係,因爲我懷疑那天晚上劫持我的人應該也認識關璐,並且可能以前也是朋友,既然這樣,說不定你可能還真認識他們。”
“你怎麼知道他們以前和關璐是朋友?”戴明月一臉驚訝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