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不能離開

段清倒是意外楚燁會這麼痛痛快快的認了!

細想之下,不過又釋懷了幾分;以前他就對這位年紀輕輕便登上至尊寶座的樑帝頗爲敬佩,如此年紀就能用霹靂手腕折服大梁上下,絕非一般人就能辦到;只是,這份敬佩在知道他誆騙徐昭的那一刻就如沙漏般悄悄消逝,並非他段清心胸狹隘容不得他人犯錯,只因樑帝犯錯的對象時徐昭,是他這輩子第一個萌生心愛之意的人,是他曾發誓一生都要守護保護之人,可以說徐昭就是他的底線,很顯然,楚燁碰觸到了他的底線。

這種感覺倒是有種,你傷我害我千百次我都可以既往不咎、一笑置之,但你若傷害我心中最不容碰觸之人一下,那就等着宣戰的刀劍吧。

楚燁看段清略顯怔怔的看着自己,就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麼;一切最想隱瞞的真相在這個時候被戳破說穿,他也沒什麼再好隱瞞的,故而直接瀟灑道:“你猜的、查的一點都沒錯,上官無策的確是死在朕的手裡,可是……”楚燁清朗如金戈的聲音一頓,連此刻裝昏迷不醒的徐昭都隨着他的停頓而呼吸聲顫了一下:“可是如果再讓朕重來一次,朕依然會這麼做,且絕不後悔。”

段清的眉心皺緊,看着面色清冷的楚燁就知道他的這番話並非作假,定是真心實言。

徐昭的呼吸再次顫了顫,如果不是心裡還存了疑惑,恐怕在這時候她早就睜開了眼睛,看一看她最心愛的人在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是用了什麼樣的一副表情。

而因段清一直在暗中爲徐昭輸送着內力,所以在她情緒出現波動情況出現異樣的時候第一時間就知道了她已醒來,只是在低頭看她的時候,見她依然保持着昏迷時的模樣,雖然好奇她爲什麼會這麼做,可還是沒有揭穿;而是繼續看着楚燁,二人針鋒相對。

“爲什麼?難道樑帝當時真有吞併大宛之心?”

這是段清唯一能想到的理由,他深知楚燁絕對不是那種隨便就做出這種怪異舉動的人,在這背後,一定是某種目的,且這麼目的很具有誘惑性,要不然也不會在暗中留下了屬於他的致命把柄。

聽到段清這樣問,楚燁在冷冷輕笑的時候不免也鬆了一口氣,他本以爲段清已經查明瞭一切,看來朱澤的煉毒本事真的是無人能及,親手煉製出來的毒藥還真是一個比一個毒,成功的遮掩了他最想保守的那個秘密和保護了那個人。

不過,段清也算是了不得,竟然也猜到了當初他定要上官無策性命的另一個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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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一切都說開,再去隱瞞只會成爲一個笑話;更何況他楚燁做事向來敢作敢當,除了不敢真正的面對徐昭之外,世間之人,還沒人能不敢讓他面對的;現在,他何其僥倖徐昭在段清的懷裡似是昏倒睡着的;這許久以來,關於這件事何曾不是沉沉的壓在他的心口,尤其是在被周蘭拿出來當做要挾自己的籌碼時,他多想有個人能夠站出來聽他說一說,這樣也能讓他一吐爲快,心裡好受一些;很好,現在就是個機會,雖說這個將要知道一切真相的人並不是他心裡最合適的那個人選,且還很是危險。

“大宛自林瀞瑤執政以來就日漸衰敗,你我心知肚明,再這樣繼續下去,早晚有一天這個曾經以軍伍立國傲視與三國之上的國度一定會走上被吞併的命運;實不相瞞,朕在當皇子的時候就對大宛很感興趣,確切的說只要是有雄心有抱負的君主,哪一個又安心於一隅?自古國與國之間的戰爭不也都是這樣嗎?你強時我韜光養晦,你弱時我一口吞下,這就是戰爭誕生的初起,也是擴張疆土的雛形;朕曾經看到大宛的將來,知道他早晚有一天會走向沒落從而消失,只是不曾知道這一天是何時到來;直到,阿昭被你們父子帶回大宛,朕在知道她身世的那一刻起便知曉,機不可失的機會終於來了。”

聽到楚燁這麼說,段清雖然氣憤,可有一天他的確不能否認,那就是大宛之所以被覬覦上,的確是跟這些年來國力衰弱有關,更知道以一個君主的角度來看,他的一言一行都是最正確的選擇;而唯一讓他介懷的,則是他們二人站在不同的角度;樑帝有吞併大宛之心,所以虎視眈眈,而他則是樑帝口中大宛的第一道防線的守護者,爲國爲家他都必須站出來拼死守護;他們是敵人,是對手,所以纔會兩看相厭,纔會讓他覺得氣憤難消。

段清深吸一口氣,不等楚燁再說下去,而是接過他的話,繼續道:“不愧是大梁自建國以來最年輕的帝王,這份野心和手段確實讓人敬服;既然樑帝早有覬覦大宛之心,那想必也會將大宛國內的內情查探得一清二楚纔是,所以上官無策就成了你的目標;雖說我並不認同上官無策這個人和他的做事手段,可有一天不能否認,那就是他的無雙才智和帶兵之能;十萬龍騰軍在他手中猶如如虎添翼,有這樣一個人和一支足可媲美數十萬守疆大軍的軍隊,樑帝自然是將他當做第一個務必要剷除的對象;只是可惜,中間出了岔子。”

楚燁欣賞般的看着段清,看來他真的是要越來越要高看他幾分了,沒想到段逸那個老瘋子竟然能生出這樣七竅玲瓏的兒子,以前忽視了他,的確是他的過失;不過好在,現在發現也還不晚。

“沒錯,是出了岔子。”說到這裡,楚燁似寵似怨的眼神落在徐昭的身上,看着她平靜的側顏,本是清冷的眼神開始變得溫柔,如被冰層包裹的心就像是被她耳邊柔軟的鬢髮輕輕掃過,癢癢的、麻麻的,跟着開始龜裂:“朕沒想到,阿昭會對上官無策產生了好感,更沒想到這份好感到最後因爲上官無痕的關係變成了恩人般的感恩和親人般的相信;說起來其實也沒什麼好奇怪的,上官無策本就與她有着血脈關係,他們是親人沒錯,但讓朕意外的是,阿昭竟然釋懷了他曾經對她做下的所有惡事,到最後還認同了他;這一點,讓朕頗爲意外。”

段清倒是很冷靜,淡淡笑着看向徐昭:“其實沒什麼好意外的,徐昭她本就是這樣的人不是嗎?她溫柔善良,外柔內剛,有一顆比任何人都要寬容通慧的心;在她知道上官無策這些年來爲了自己的親哥哥犧牲了多少的時候,就算曾經上官無策真的對她起了必殺之心她都可以選擇原諒,因爲她的善良讓她無法去憎恨一個拼命去保護她這輩子最親親人的人;這就是徐昭的魅力所在,也是真正讓人迷人的地方,這一點想必樑帝都誰都清楚。”

“你說的很對,這一點朕確實比誰都清楚。”

“可是,你還是爲了自己的野心殺了那個在她心中佔據着舉足輕重地位的人,殺了她最想感恩的那個恩人,殺了她的兄長這輩子最愛的那個人,甚至不惜以欺騙的手段矇騙她這麼久;你可知道,你這麼做是在逼着她懊悔終身,逼着她無顏去見自己這輩子僅剩下的唯一的那個親人;自己的丈夫殺了哥哥的喜愛之人,你要她如何將這個真相說出來?又如何去承擔這個真相?”

面對段清的句句逼問,楚燁的臉色微微開始變白,可晃動的眼神裡就算是到了這種時候,還有一絲最後的堅持;他不後悔,這輩子都不後悔;他知道自己做了讓阿昭傷心的事,可是他知道,只有這麼做了,纔是真正的保護她;只要她能好好的,他願意揹負起所有的罪惡和懲罰。

“朕有拿下大宛之心,上官無策是大宛最堅不可摧之人,有他在,拿下大宛之路只會憑添麻煩意外,既然如此,朕爲何要留着他?更難得的是,像他那樣的人物想要殺了何其難?總算是讓朕尋到了機會,又豈能放過?朕剛纔就說過,機不可失的機緣就一定要攥緊,不然,只會追加懊悔罷了。”

段清雖然理解楚燁的言辭,可終究不會苟同;就算是讓他站到楚燁的角度思考他所言,知道他的一舉一動皆是最正確的選擇,甚至是他自己來做都可能會選擇走上這一步的時候,可站在他對立面的他,也是絕對不能認同的。

“據我所知,當時上官無策在宛城外的鬼哭坡上身負重傷,一則是因爲上了當所以纔會誤中奸人計策,二則則是爲了保護徐昭;你可想過,他是爲了保護你的妻子纔會讓自己深陷那種絕境,當你宣判他的死亡時,心底是否不安過?良心,是否難過過?”

楚燁面對着段清的質問,淡淡道:“所以朕,纔會給他留一具全屍。”

段清心口一震,爲眼前之人的冷漠,更爲眼前之人的冷血;不愧是最年輕的大梁天子,這份冷情鐵腕的手段,尋常人又豈能做的出來?縱然像他這樣常年鎮守邊陲,見慣了累累白骨血色的軍伍之人,都在此刻面對他時不禁暗吸涼氣。

“那最後爲什麼又放過了大宛呢?”段清拼力壓下晃動的心緒,問出口:“上官無策剷除了,鎮北軍雖然驍勇善戰,可對剛剛經過權勢易主的大宛來說,依舊可以讓大梁鐵騎有機可鑽;爲什麼放過這麼好的機會,只帶着徐昭回了國?還是……”

說到這裡,段清忽然收住,難以置信的看着面前冷冷然輕笑的楚燁,最後,將詫異的眸子落在徐昭的身上,用突然間嘶啞的嗓音,低聲道:“是因爲她?”

楚燁讚賞的笑:“沒錯,是因爲她。”

段清的臉上閃過譏諷,最後變成了無聲的嘲弄。

楚燁雙手背在身後,龍行虎步間慢慢朝着段清和徐昭走過去;只看他的臉色已經不是剛纔因爲撞見他們緊緊抱在一起時的憤怒,而是歸爲一片平靜,就像是從來沒看見那讓他難堪的一幕一樣,寧靜極了。

“阿昭是大宛最尊貴的公主,嚴格來說,依照她的身份比身爲廢太子的上官無痕都要高貴許多,大宛曾出現過女帝治國,假如有一天她當上大宛的君主,也不是不可能。”說到這裡,楚燁笑的輕柔,本是如寒雪般的人兒也因爲這一抹柔軟的笑容,帶着要人心動的紅塵:“朕與阿昭是夫妻,如果將來她以公主身份歸國,繼承大宛大統,朕又何必掀起戰亂鋒戈,早晚有一天,大宛必定會是阿昭的,既屬於阿昭,必然也是屬於朕,更是屬於朕將來與阿昭的孩兒,如此這般,朕且等些時日就是了。”

段清冷笑:“雖說我大宛是曾出現過女帝治國,可你未免也太自信了;萬一我大宛君主不將帝位傳給她呢?你的如意算盤豈不是落空了?”

“不會的,上官無痕一定會把帝位傳給阿昭。”楚燁自信的看着段清,聲音緩緩,宛若命運的宣判:“上官無痕心念上官無策,這輩子恐怕在他的心裡也裝不下其他的人了,都說他們上官家族出情種,這句話是褒貶還不一定,可這句話會成爲上官無痕一輩子都掙脫不開的枷鎖卻是真;一夜之間白髮生,這該是何等的感情才能讓一個大好時光的男兒熬幹了心頭精血,痛苦到華髮遮面?現在的上官無痕雖說正值年華,可卻也是強撐着一副皮囊苟活於時間罷了;面對他這樣的情況和症狀,朱澤曾經斷言,多則十年,少則三五年,他都會心血熬幹,再也無力支撐;屆時,身爲上官皇族的嫡系公主,上官無痕不將皇位傳給阿昭又能傳給誰?更何況,你也知道,他們兄妹雖然剛剛相認不久,可卻惺惺相惜、情感濃厚。”

說到這裡,楚燁不禁長出一口氣微微揚起頭,眼神似帶飄渺煙朦:“既然有不廢一兵一卒就能拿下一國的良策,朕又何必引起戰火,以侵略者的姿態拿下大宛呢?”

段清同樣長出一口氣,他總算是明白過來,原來,這纔是他的真正計劃!

真是夠縝密,夠機智,夠……無懈可擊。

在段清晃神的同時,楚燁已經走到牀邊;看向依舊躺在段清懷中紋絲不動的徐昭,心底的疑惑終於解開;原來,她真的是人事不知,這也就解釋了爲什麼在他出現後,她還保持着被他緊抱於懷的動作不動的原因了。

長臂伸出,一把就將抱緊在段清懷中的徐昭輕輕攬住;段清察覺到楚燁的動作,立刻睜大了眼,剛準備阻止;突然,懷中的徐昭發出一聲低低的嚶嚀聲,這細微的聲音立刻就讓這兩個男人同時愣住,但還是楚燁反應快,趁段清被徐昭聲音吸引的時候,手臂一使勁,就將本抱在段清懷中的徐昭一下就攬入自己懷中。

段清只感覺懷裡一空,待他反應過來再伸手去搶的時候,空氣中忽然傳來幾聲烈烈衣袂之音,緊跟着便看見不知從哪裡躥出來的素玄和數名翎羽衛齊齊朝着段清發難。

楚燁抱着徐昭迅速後退,但在後退的同時,素來謹慎的他還是朝着徐昭的後頸昏睡穴上輕輕一擊;徐昭只覺得脖子後面一陣麻痛感傳來,跟着,微微睜開一條細小縫隙的眼皮緩緩合上,而在她最後的一絲理智快要飄忽的消失時,她看見素玄手持短劍,直直的朝着依舊盤坐在牀上的段清刺去,而從四面八方涌來的翎羽衛們,也各顯神通,朝着孤身一人的他飛撲而去。

徐昭擡了擡手,想要去觸碰,可全身無力的她卻是連擡手的力量都喪失;想張開嘴去呼喊,可嗓子就像是被棉花堵住一樣,任由她像困獸一樣,只能眼睜睜的等待着一片黑色降臨在自己眼前。

楚燁從頭到尾都沒發現徐昭的異樣,只是緊緊地抱着懷中昏迷不醒的人兒,眼神冷漠的看着被齊齊圍攻的段清,嘴角揚起一抹清冷的笑:“你該知道,在你知道一切真相的同時,朕也不能讓你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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