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誘拐 要不要嫁我
沈祭梵順勢掐了她臉一把,安以然瞪他,沈祭梵說:“再瞪我挖了你眼珠。”
安以然一驚,瞳孔瞬間微微擴張,驚恐的看着他,臉色煞白煞白的。當下臉色一變,轉身往他懷裡撲,臉在他胸懷間拱啊拱的,小小聲說道:
“沈祭梵,你別那麼嚇人好不好?你是好人,你是大大好人,你怎麼會挖人眼珠呢?對不對?你是好人礙,我們還是朋友,你不會那麼對我的對吧?”
沈祭梵順手摸了下她圓乎乎的腦袋,沒出聲。手順着她的頭滑向下面擡起她的下巴,盯着她的臉說:“清醒了?不想睡了?”
“我還要泡溫泉,不想睡了。”安以然點頭說,伸手去抓他衣襟說:“沈祭梵,你看我眼睛其實很漂亮吧,哪找這麼好的眼睛對不對?”
“小東西。”沈祭梵底笑出聲,隨便一說她倒是聽當真的。
安以然看他竟然笑了,總算也鬆了口氣,手往他掌心伸,抓着他的手像他把玩她的手一樣,一根一根掰拉掰拉着看,又揉又捏。他的手掌很寬很大,手心厚實幹爽,指節勻稱分明,總之挺好看,就是她摸起來有些糙。
“咦?”安以然很奇怪啊,“你也不做搬擡抗打的事,你手怎麼會起繭子的?”
她擡眼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閃亮亮的望着他問,她的手心往他掌心上貼合,哈,基本上才他一半大小,一大一小,一黑一白。安以然手指在他掌心摳了下,擡眼又笑眯眯的望着他,說:“礙,沈祭梵我問你話呢,你手怎麼有繭子啊?”
“你看到的我風光無限是不是?”沈祭梵不答反問,安以然點頭,她確實沒見過比他還更厲害的了,算是風光無限吧。沈祭梵點頭,繼續道:
“可誰又知道風光無限背後的辛苦?連你也不能理解不是嗎?”
這話說得,令安姑娘瞬間心酸了起來,皺着秀眉看他,不怎麼好接話。真的假的啊?他其實背後也要那麼辛苦嗎?可分明她讓他拿個椰奶都讓魏崢做了,他能辛苦什麼呀?什麼重活兒能讓手上起繭子呢?
“我理解,我可以理解。”安以然小聲說。
其實她吧,不理解,完全不理解。她除了見過他不斷批文件開會外,沒有見他做任何雜事,倒是魏崢、顧問他們挺辛苦。可這話她不能在他跟她吐苦水的時候說啊,就算她表示懷疑也得先顧忌他的感受。
安以然抓着他袖口說:“沈祭梵,其實你很多錢吧?那麼辛苦就不要做那麼多了,你又不缺錢,你就算從現在起什麼都不做你的錢也夠花幾輩子了。”
“小東西,”沈祭梵底笑,勉爲其難把她這話當是在心疼他吧,道:“我如果真什麼都不做了,你有沒有想過得有多少人失業?換個說法,例如你如今正玩在興頭上的公司,如果你哪天沒興趣做,會不會直接關門,不用考慮他們?”
沈祭梵手指向那邊還在拌嘴的兩人,安以然頓了頓,恍然大悟,點頭,沈祭梵笑道:“明白了?所以,一旦開始了就不可以那麼輕易說停下,因爲那是你的責任,所謂有始有終,盡職盡責。如果堅持不了,就不要開始。”
良久,安以然看着他低低的說,“沈祭梵,我開始崇拜你了。”
沈祭梵挑挑眉,這話他愛聽,手捏了捏她柔美的下巴,安以然脖子一縮,往他懷裡拱。魏崢在對面很不自在,人兩個膩歪他就是一千瓦的燈泡啊。索性起身去烤東西那邊了,那邊小趙兒和小助理是兩看兩生厭,誰也沒搭理誰。
魏崢開始着手烤東西,小趙兒立馬跑過去搶,笑着說:“魏先生我來我來,可別髒了您的手,您過去坐着吃現成就是,這些事兒交給我來。”
小助理哼哼了聲兒,說:“馬屁精!”
小趙兒飛了她一眼,不搭理她,小氣吧啦的女人他一大男人不跟她斤斤較量,免得拉低了他的格調。好歹他也是貴公子,雖然如今落魄了點。
小助理那邊氣呼呼的坐桌子邊休息,安以然心情挺好,笑眯眯的湊過問:“喲喲,小美女生氣了這是?礙喲,你們倆啊好的時候穿一條褲子都嫌不夠親,一吵嘴的時候是恨不得撕了對方吧?礙礙,小助理啊,你知道你們這叫什麼嘛?”
小助理她父親姓肖,她母親姓朱,她本名就叫肖朱莉。又是安以然的助理,所以全公司人都叫她小助理了,直接蓋過她的姓名。
“叫什麼?”小助理扭頭看安以然問。
“冤家唄,打是親罵是愛嘛。”安以然兩眼珠子直往上翻,樂呵呵道,“你不知道別人眼裡,你們倆那就是火花四射啊,真的,考慮下唄。”
小助理以一種敵視的目光看着安以然,不高興的說:“助長,你是不是收了副總什麼好處?你看看他賊眉鼠眼的樣兒,我就是家裡窮點了,可我也勉強能算正兒八經的美女吧,你看你,你找男人都找好看的,你怎麼忍心把我往火坑裡推啊?虧我還一直那麼信任你,把你當大姐一樣看,你竟然這麼埋汰我!”
安以然那瞬間有張口結舌,頓了下才一條一條的解釋說:
“不是礙,你聽我說法,首先呢我沒有收小趙兒任何好處,他能有什麼好處而給我啊是不?再說我也不是那麼容易被收買的對吧?再有呢,他,”安以然指指對面的沈祭梵,再道:“我跟他不是那種關係啊,他不是我的。其實我沒覺得小趙兒就真那麼其貌不揚啊,你怎麼會認爲他有那麼不堪呢?你看,他的能力你是知道的,潛力股,實力派,三五年後就是精英白領兒啊,我是爲你好才勸你來着。你看我平時有多嘴誰一句了嗎?我把你當親妹妹看呢。”
小助理笑得假假的,“呵呵,拉倒吧助長,副總那麼好,你怎麼不要啊。”
安以然被問住了,扭頭看看沈祭梵,整好對上男人銳利的目光當下一緊,趕緊收回視線,“不合適唄,我還沒想這麼早就考慮那方面的事,我要打拼事業。”
“頭兒,您志向遠大哈。”小助理笑笑說,安以然不高興她這態度,伸手戳了下小助理的頭說:“怎麼着,你笑我啊?不相信啊?”
“沒有,哪能啊?”小助理摸了下額頭,擡眼偷看了眼對面那位爺,又湊近安以然跟前,小聲問:“頭兒,你跟沈爺是不是那種關係?”
“不是不是。”安以然連連搖頭,小助理“切”了聲兒:“不是你們還咬耳朵?我剛看到了,你都往人身上鑽了,普通朋友可不會這樣的,男女有別懂嘛?”
小助理嘴裡大口大口嚼着東西,覺得味道不錯,小趙兒那手藝還是不錯的,就是擱到現在有些涼了,特別是秋刀魚,有股子腥。
小助理用筷子撥開錫紙,撕了一塊魚肉遞給安以然:“助長,吃不?”
“不吃。”她剛吃了兩條,胃裡目前是完全塞不下任何東西。頓了下又爲自己辯解道:“朋友之間也可以很親密的嘛,我們本來就比普通朋友更親近一點點。”
“哦。”小助理大口吃着,伸手把安以然沒喝完的半盒椰奶倒紙杯裡喝了,敷衍道:“那就是吧。”是不是她也沒那麼關心,又不是她的事。
安以然等着小助理吃完,倆人手拉手去泡澡了,走的時候舒默和顧問正好過來,在跟沈祭梵低低說着什麼。安以然看他有事所以直接就走了,跟小助理進了溫泉池子,這邊東西都已經準備上了,沈祭梵愣是一個電話又把她叫了出去。
安以然嘆氣,覺得他煩,可又不能不出去。
沈祭梵卡着她脖子臉色很難看:“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走了?”
安以然縮着脖子喊冤,手去拉他的手直嚷嚷道:“你輕點礙輕點,脖子快斷了。我沒想不打招呼就走的,是你在跟舒默說話,我哪好打擾你?我是爲你着想來着,你還對我這麼兇,沈祭梵你能講點理嗎?”
沈祭梵卡着她脖子藉着巧勁一轉把人往身邊帶,鐵臂箍在她腰上,把人帶着往身上一提,綿軟的身子緊跟着就緊緊貼在他身軀上。安以然很配合的伸手圈住他脖子,還委屈着呢,抱怨道:“沈祭梵你太難伺候了,還好我不是你的員工,我要是你公司的人,鐵定怨死你了,你就感覺不到你自己是很不受歡迎的嗎?”
沈祭梵不怒反笑,安以然看他笑心裡不樂意了,她在說認真的呢,他竟然當玩笑一樣聽了。鬆開圈在他脖子上的手,推他說:“放開,你放開,好多人看礙。”
“看吧,讓他們看。”沈祭梵低聲道,臉還壓下去,親了下她的臉。
安以然猛地擡眼看他,瞬間臉紅了,連連推攘着,小聲咕噥道:“沈祭梵,你別隨隨便便抱我,也別親我了,我們不是那樣的關係,你快放開我,我不要讓人誤會。快點礙沈祭梵,鬆手,你不鬆手我就生氣了。”
沈祭梵箍住她的雙手鬆開,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看起來心情極好。
底笑道:“不是要去泡澡嗎?走吧。”
難得他有這麼配合的時候,安以然挺高興,前面先走了,走兩步回頭看他:“你快點礙,礙,我還是不等你了,我們又不在一個池子,沈祭梵你讓魏崢他們也一起泡泡啊,一個人多悶啊,多一個人也能說說話。哦,還能幫你搓背,哈哈…”
男女不再同一邊,安以然跟沈祭梵揮手然後進了右邊,換了衣服抱着東西走出更衣室,外面有人已經等着了,見她出來當即道:
“安小姐這邊請,我們已經爲您準備了貴賓室,您的朋友已經在那邊了。”
“嗯?不用那麼麻煩,呃……你是說我朋友她已經在那邊了嗎?”安以然笑道,服務員點頭,領着走出了普通區域。
說是天然溫泉,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是人工修建的,不過也就是圖個放鬆。除非同行競爭會揪着這一點說事兒,普通人基本上不會介意天然還是人工。
這內部就跟石洞似地,牆面全是仿天然的石壁,石洞結合現代手法的處理,燈光將室內照得透亮,竟然也不顯突兀,反倒有一種另類的時尚感。
安以然跟在服務員身後走,手指劃過牆面,這山莊的設計倒是挺令她欣喜的,感覺像到了水簾洞一樣。
不知道這樣的風格入不入得了安以欣的眼,三人行剛起步的時候她被逼着也看了不少室內設計,對室內裝潢也有了一些認識。安以然是做這類設計的,經常她認爲好的安以欣通常不屑,還頭頭是道的把她認可的作品貶得一文不值,不是說安以欣刻薄,人家說的確實是實話啊,她就一外行,也看不出哪裡好還是不好。
服務員把安以然領進了間空曠獨立的是溫室,將所需要的物品都備齊了後直接離開。安以然在屋裡轉了轉,外面溫泉裡的水光反射進室內,將室內照得跟水晶宮一樣,別樣美。室內外並沒有實體牆面隔斷,而是通透的,只有一幕在燈光下閃亮耀眼的水晶珠簾,視線透過珠串能看到外面波光粼粼的水面。
安以然撩開水晶簾子走出去,霧氣氤氳的水面看不完全真切:“小助理?”
安以然蹲在岸邊,手觸伸進溫度剛好的水裡,輕輕撩起水花,臉上帶着點點笑意。小助理還沒來嗎?不是剛纔都已經在這邊了麼,又出去了?
安以然也沒多想,開了袍子直接下水了。往岩石邊過去,感覺身體有些上浮,她不會游泳,就在淺水區晃着,這邊水深只有五十公分左右,就跟家裡深一點的浴缸差不多,大概水再深一點她都會怕,那邊深水區她是想都不敢想。
水面浮着花瓣,掬一捧水聞聞,還有香味,安以然知道能有這麼好的待遇,無疑是沾了沈祭梵的光。畢竟今天週年慶的策劃案是她親自寫的,所以這時候的高級待遇倒也心安理得的享受了。
靠在岩石上閉目養神,太安靜了,水溫又正好,還香氣宜人,沒多大會兒又開始昏昏欲睡。聽見下水的聲音,無疑是小助理,也沒睜開眼看,繼續閉着眼。
“你總算來了,我都要睡着了。”安以然低低的說,聲音裡帶了絲慵懶的嬌哼,就跟已經半入夢了似地。臉也被熱氣薰得誘紅誘紅的,睫毛上都打着一層水霧,不勝嬌羞似地輕輕顫動着,鼻息極輕,安靜的泡在水裡,後背靠在岩石上,淡然的樣子看起來倒是分外隘意。
安以然只恍惚感覺到有黑影逼來,依然沒睜眼,人在她身邊坐下,滾燙的身軀緩緩靠近她,在她微微皺眉時一雙略顯粗糲的大掌直接碰上了她毫無遮攔的腰身,與柔嫩的肌膚零隔閡的接觸。
“啊……”安以然猛地睜眼,驚駭叫出聲來,伸手緊緊抓住腰上大手的同時側臉看身邊的人,看清是誰後才大大鬆了口氣,可沒剛放鬆的心立馬又提起來,怒嚷道:“沈祭梵你出去,這裡是女生泡的地方,出去,別讓人看見,快點出去。”
“不成,我都來了就一起泡吧,反正這麼大池子的水多我一個也不多,是不是?有我在你也不會怕,還能有個人說話,給你搓背,嗯?”沈祭梵低聲笑道。
安以然伸手拉開他扣在她腰上的手,眼睛瞪得圓溜溜的,不樂意道:
“等會兒小助理也會來,女生的池子你在那多尷尬啊,沈祭梵你沒覺得尷尬嘛?多不好意思啊,你還是去別的池子吧,別讓人爲難啊。”
“她不來了,正因爲她不來我這才犧牲小我來陪你。”沈祭梵表情很認真,目光毫不避開她,認真的表情和真誠的目光令她不得不相信。
“爲什麼?”明顯還是不信他,沈祭梵抓着她的手一根一根的揉,笑道:“她去了那個叫趙曉玲的池子,你應該猜到是什麼原因了,對嗎?”
“哈?”安以然本來就覺得他倆有姦情,可平時他們就不承認嘛,這忽然確認還是驚了一下,不過立馬又笑起來,自言自語道,“果然還是被我猜到了啊。”
沈祭梵趁機靠近她肌膚相貼的坐下後靠在岩石上,道:“所以,感謝我吧。”
安以然往旁邊移了下,“就算這樣,你也不能進來這裡啊,男女有別你知不知道?要是有人看到我們從同一間池子出去,那我還要不要臉啊?”
“男女有別那是針對陌生男女,你認爲以我們曾經的親密關係我們能算陌生人嗎?我們對彼此的身體,哪一處還不熟悉的?就算看到什麼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對不對?再說,這裡的服務,只要我們沒有需要,內部人員是不會過來的,所以,你不說我不說,沒人知道,你覺得呢?”沈祭梵說得頭頭是道。
安以然臉色通紅通紅的,是因爲他提到曾經的親密關係,試想想現在的環境,他倆除了泳衣褲外就是赤誠相見了,水霧繚繞下,又被熱水泡着,兩人離得還這麼近,她目光觸及他的就是大片大片袒露的厚實胸膛啊,是強迫自己別往他身上看,免得被他誤會。可他這一提及曾經的關係,某些個少兒不宜的畫面立馬“嗖嗖嗖”地往腦子裡鑽,越不想去想,那些個令人血脈噴張的畫面就越發鑽出來。
所以她本來就被熱水薰得粉紅的臉眼下是通紅一片,眼睛就跟被水清洗過一樣,透亮透亮的,就跟能滴出水來似地,帶着纖長睫毛的眼瞼一下一下煽動着。
欲言又止,好半晌才捂着臉囁嚅道:“沈祭梵,你真是……礙,反正,不管怎樣,那樣也不好,我覺得好難爲情礙,你快出去吧,我一個人不怕的。”
“有什麼難爲情的,再親密的事都做過了,你知道我指的是什麼對嗎?我們坦誠相見那麼多次還有什麼可難爲情的?我們彼此的身體,又不是沒看過。再說了,我們現在是在一個池子裡泡澡而已,又沒有做那事兒對不對?”沈祭梵那就是故意的,俊臉還靠她越來越近,溫熱的鼻息噴灑在她臉上,灼熱了她皮膚,熨燙進她心裡。
安以然忙不迭地的往一邊爬去,因爲水的浮力令她有些打滑,慌慌張張中差點整個人撲進水裡。驚叫的同時幸得沈祭梵眼疾手快把她撈回來,正好,順勢將她拖進了懷裡。臂膀一上一下的將她扣在懷中,令她怎麼掙扎都脫開不了半分。
“沈祭梵……”安以然心裡突突的跳着,情動得莫名其妙,身體在貼着他火熱身軀的瞬間就跟火燒了起來似地,灼熱滾燙,臉也熱得火燒火燎的。
無疑她是不知道,這水裡除了她要的美白潤膚的效果外,還加了點別的材料,比如被藥水泡過的花瓣,再入水中那藥力自然就出來了,比如空氣中能催動情慾的香味,比如爲她特別準備的各類物品毛巾、浴袍之類都是經藥水香味薰染過的。總之這一切,爲了能讓爺滿意,風和山莊的老闆是真煞費了一番苦心啊。
“你快放開我,有點、熱礙……”心裡還想着,怎麼水溫都升高了,一手反過去推他一手給自己扇風,真有些惹了。
“熱嗎?我覺得溫度還不夠高。”沈祭梵暗啞的聲音在她耳邊輕輕吐着,就跟故意似地,溫熱的薄脣若有似無的擦過她耳廓,直令她顫慄陣陣。
安以然受不了了,推着他急急的說:“我覺得水太熱了,可以調水溫吧……不,不算了,我還是不泡了,我不泡了沈祭梵,你放開我,快點放開!”
大概也是情緒起來了,上來得太快,自己又控制不住,有些慌亂所以在語倫無次的時候他還緊緊鎖着她,心慌急怒着吼出了聲。
“生氣了?怎麼好端端的就生氣了?乖寶,嗯?”沈祭梵身體同樣滾燙,兩人緊貼着,就跟火在燒一樣,安以然壓根兒就推不開他,又急又慌,欲哭無淚,絢麗的緋色大片大片飛上她臉頰,嬌豔欲滴,直惹得人垂涎。
沈祭梵抱着她,溫熱的鼻息打在她後背,安以然有些發軟,呼吸頻率也開始不正常起來。
“乖寶,我給你搓背,嗯?”
沈祭梵火熱的掌輕輕在滑嫩的肌膚上移動,指節拉動泳衣帶子,瞬間衣服鬆開了,沈祭梵在這當下雙手往前走雙雙替代衣服托住前方柔軟。
“沈祭梵…”安以然臉色漲紅,扭頭求饒的望向他,“別這樣沈祭梵……”
沈祭梵就跟故意似的,呼吸聲漸大,透着曖昧的氣息,聽得安以然越發臉紅心跳。就跟被他蠱惑了似地,身體被他融化…(和諧)…彷彿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池水盪漾得厲害,漸起的水花一下一下兇猛的拍打在岸邊,一層水浪濺起剛落下一層水波再度被推上去,此起彼伏,幾乎攪翻了一池溫水。
各種激烈的火花碰撞後,總算溫泉池水漸漸平靜了。
沈祭梵兜着全身粉紅無力的安以然上了岸,進了室內。擦乾了身上的水後放在寬闊的躺椅上,一個人的躺椅是挺寬,可兩個人就勉強了,加上沈祭梵本就將健碩的身軀,自然有些擁擠。
旁邊有牀他不睡,有舒軟的沙發他坐,有空置的躺椅他不躺,就偏要跟她擠一張不算寬的椅子。團着她塞進胸懷裡,頭微微埋下就能吻上她的臉。
“我不舒服沈祭梵。”呼吸還不穩,聲音透着曖昧的沙啞,推他想讓他走開。
“還要?”沈祭梵鬆開了些,半撐在她身側垂眼看她,空閒的手一下一下颳着她透紅粉嫩的臉,聲音有些戲謔,帶着絲淡淡的笑意。
安以然微微張開眼,倦倦的看他,想瞪他來着,可水媚媚的眼神未能很好的傳遞出她要表達的情緒,倒像是似怒含嗔的在勾引他。
沈祭梵埋頭親了親她的臉,安以然是想發火都發不了,力氣完全被他榨乾了。
此時此刻是恨死他了,一句話都不願意跟他講。
沈祭梵笑笑,對她的不理睬也不放心上,笑笑,埋頭咬她的臉。安以然有些來火,伸手抓他的臉,她指甲有些長,手一過,他臉上立馬起了兩道紅痕。
沈祭梵微微擰眉,擡起頭看她,眼裡的溫柔盡數散盡,即刻被駭意席捲。
安以然有些怕了,她怕他再便禽獸,再來她肯定會被他折騰死的。狠狠擠了滴眼淚出來,伸手圈住他脖子,嬌哼哼道:“對不起,我錯了,對不起沈祭梵。”
沈祭梵那情緒真是來得快去得也快,就這片刻瞬間就好了,埋頭親了下她的脣,低聲道:“乖寶,剛纔有沒有美了?”
安以然很想瞪他,可怕他忽然翻臉,心裡狠狠想着沈祭梵就跟更年期提前一樣,情緒各種不穩定。哼哼着,沒回應。沈祭梵手上了她的臉,輕輕撫摸着她柔嫩的臉頰再問:“說說,嗯?”
“沈祭梵,你可不可以別問這麼下流的問題?很讓人難爲情礙……”她剛消退的紅暈再度飛上了臉,眼底一片水霧,不敢跟他火熱的目光對視。
沈祭梵又親了下她紅透的臉,再問:“那你說,是又還是沒有,嗯?”
安以然眼睛這瞬間都瞪圓了,張着小口望他,愣了一瞬惱怒着往他胸懷裡鑽,手扒拉着他挺闊的後背哀怨道:“沈祭梵你,你也太過分了點,……你就不能對我好點嗎?爲什麼總這麼欺負我?”
沈祭梵將她嬌媚媚的臉扳起來,笑道:“那就認真回答我,有,還是沒有。”
“有有有,很舒服,很舒服行了吧?”安以然惱怒的迴應。
沈祭梵滿意了,不管她是真是假,反正這話是他想聽的。接下來纔是進入正題的時候,伸手將她往懷裡抱,不讓她亂動,認真道:
“乖寶,其實你的身體很喜歡我呢,她比你的這張嘴誠實多了。剛纔那麼熱情,其實你也想我了,是嗎?不如,以後我們就一起過吧,嗯?”
“不要,我說很多遍了,我不要當小情人,不要!”安以然羞憤的臉立馬惱怒起來,帶着嚴肅的申訴,聲音雖然還在情慾後的味道卻依稀可辨她的態度。
沈祭梵輕輕撫順她的發,低啞而迷醉的聲音緩緩道:“在一起過,你就只想到是情人嗎?就沒想想也可以是別的關係?嗯?”
“別的嗎?”安以然反問,頓了下,不願多想,“可我不想跟你過,你又兇又壞,還不許我這樣不許我那樣,我連朋友都不想跟你做,更別提一起過了。”
沈祭梵並未生氣,半是誘哄道:“乖寶,別回答這麼快,好好想想再說。”
“再想也是這樣,我不會改變的。”安以然當即出聲,語氣很強硬。
沈祭梵輕輕嘆息,捏了下她的臉說:“好好考慮考慮,嫁給我,嗯?”
“哈?”安以然猛地撐開的眼,驚愣的望着他,有些突然。是想過別的關係,再不過就是情侶,可他一開口就要她嫁給他,這話令她聽來很是驚悚。
下意識的連連搖頭,“沈祭梵,你在那麼高那麼遠的位置,我每天就算在你身邊也只能仰視你,我沒辦法想象如果我嫁給你會是什麼樣的狀態。”
“不會的,乖寶,夫妻間坦誠相待,相互扶持,相互尊重,地位權利都是平等的。你想,如果嫁給我了,你就不用再怕我,因爲我們是夫妻,我們有平等的權利,我還會尊重你的任何選擇,也不會再約束你。以前我管着你,你嫁給我後就不用再擔心我再管你。因爲你是自由的,想想,這麼多的好處,你真的不想要?”
沈祭梵耐心的一步一步誘惑着,他太明白她想要什麼了,這每一句完完全全都是砸進了她心坎兒啊,她本來就挺容易受人蠱惑。沈祭梵先把人權搬出來做誘餌,後面的話半真半假她也已經被前面的話給迷惑了,是太瞭解她的脾氣,這每一句都是針對她說的。
安以然果真心動了,歪着頭狐疑的望着他,她怎麼忽然有種天上掉餡餅的感覺啊?腦袋被餡兒餅砸得暈乎乎的,就聽到她可以跟他是平等的話後思維就開始不夠用了,被蠱惑了一大半。實在是,太誘人了啊。
想想,自從遇到他以來,她是飽受摧殘和折磨啊。他不是不好,好的時候能把她捧手心裡護着,可不好時候簡直能吃人。她就是怕他陰晴不定的脾氣,怕他莫名其妙的發火。如果,她真的能跟他有平等的權利,是不是就意味着他不能對着她亂髮火了?也不會再那麼討厭的管着她?
“那……是不是,什麼時候見面要不要見面我也可以決定?”安以然試着反問,如果她能決定什麼時候見面就最好了,她就可以一輩子不見他。
“是的,做我沈祭梵的妻子,你可以擁有一切權利,甚至,包括左右我。”沈祭梵繼續丟出誘餌,目光坦誠而真摯的看着她,接受她質疑的目光。
“還可以…左右你?”安以然嚇了一跳,這她可沒想過啊,她哪敢啊?她這瞬間立馬有種翻身奴隸做主人的榮耀感,“真的,可以嗎?”
就這麼簡簡單單幾句話,安以然已經被沈祭梵忽悠得找不着北了,可能嘛這是?就聽着好兒了,也沒想這事兒有幾分可行性,沈祭梵那人是能給你左右的?
“真的,我的話,你還不信嗎?”沈祭梵反問,直接將了她一軍,倒是把問題反拋給她。這是說話的技巧,他若是陳述句,勢必得勾起她質疑他信用度的記憶,可他一反問,把問題拋給她,那就不一樣了。她會下意識點頭,選擇相信。
“還猶豫什麼?我人長得好,身體強壯,那活兒又大,技術也好,你就是嘴上不承認可心裡也不能否認每次都把你做舒服了,對不?這樣的老公會賺錢會養家,還能給你性福,給你是你賺了啊乖寶,你得用發展的眼光看問題,你認爲還能遇到比我更好的男人嗎?就算有更好的,跟你合適嗎?你看上別人,別人看得上你嗎?你看看你周圍沒有人選,將就跟了我吧,怎麼樣?”
把自己擡得高高的同時還得順帶着她,最後一句那簡直就是翻盤啊。
安以然頭腦發脹,暈乎乎的,好大的誘惑啊。等於就給了她次重生的機會一樣,他告訴她,如果她嫁給他,除了能跟他平起平坐有同等權利外,還能凌駕於他,她不就成女王了嗎?這就是重生?
可勉強還是聽到他剛纔有些不靠譜的話,妖媚媚的眼嗔怨的瞪他一眼:“沈祭梵,你別老說那個事好不好?真是的,太色情了,你也不害臊嘛?”
“好,你不喜歡我以後就不說了,好好想想啊,機會我可是給你了,要不要就看你了。”沈祭梵那話說得還挺民主,讓她自己選。
安以然實在是心動得不行,頓了下,不放心又問道:“見不見面我真的可以決定嗎?你真的不會再逼我做不願意做的事?”
“嗯,只要你有能說服我的理由,你想做什麼都可以,我絕不插手半點。”
姑娘,注意,他說的是你得有能說服他的理由。可安姑娘吧,沒藥可救了,完全昏了頭了,本來沈祭梵就對她起了太大的牽引,這當下左右搖擺的時候再面對這麼大的誘惑和他的鼓動,得,不答應那纔怪了。
“好吧,但是……”她望着他,很認真道:“馬上嫁給你是不是太快了啊?我還這麼年輕,我還沒正正經經談過戀愛,你不能等我談一次戀愛嗎?”
“你跟我談不就成了?”沈祭梵撒氣的戳了下她額頭,她竟然這時候還想着先去談個戀愛再考慮跟他,他這不成了備胎?
“哈?跟你啊?”安以然想想,覺得挺怪異,咕噥道:“你都那麼老了還談戀愛啊?”
這話真是直接化爲利刃直戳他心窩子啊,沈祭梵聽了給氣得,一張臉瞬間沉到谷底。壓下騰騰怒氣擡手按了下眉心,示意自己得穩住,不能功虧一簣。
“然然--”沈祭梵聲音帶着幾分警告。
安以然嘆氣,“好吧,那就勉強跟你談談吧。但是,”撐起了些身子,手抓着他厚實肩膀說:“但是,沈祭梵,女朋友是不是比妻子的權利要小很多?那我還有沒有跟你平等的權利?”
這點很重要啊。
“這個嘛,小女友是肯定沒有老婆權利大的,這個你也能理解對不?當然了,你可以跟我要求。雖然沒有老婆權利大,可也比現在什麼權利都沒有強,對不對?”沈祭梵依然耐着心低聲誘哄着。
安以然就是打破沙鍋問到底,“那你說小女友都有哪些權利?”
“基本上可以說和老婆一樣的。”沈祭梵放開話道。
“真的?”安以然眼睛亮了一瞬,立馬又呶嘴不信:“怎麼可能礙?”
“當然,不信你可以試試的嘛。”沈祭梵挑眉看她,這事兒多簡單的拋給她。
安以然抓抓頭髮,真是糾結啊,“可以試試?那我就先試試吧,說好了哦,我要是覺得你不好,那我也不會一直當你小女友的,畢竟你這麼老了。”
“然然!”沈祭梵語出警告,安以然立馬做了個回收的動作,笑着說:“好啦好啦,我不說你老了,你很年輕,你很強壯,你一點都不老,嗯?”
“小磨人精!”沈祭梵無奈的捏了下她臉,這樣子就是話談攏了吧。
安以然覺得她這不算是被誘惑一時衝昏了頭腦,她認爲她是再三考慮過的,畢竟這當下在沈祭梵故意誤導的前因下她想起的全是沈祭梵的好,覺得這男人確實不錯,再說了,她這不是先試試嘛,也沒有就那麼隨隨便便答應了的。
只是她不知道這一試,就再也回不了頭了。
“來來,乖寶,鑑於你有多次失信的前例,我們得籤個合約,你得在這上面簽字。”沈祭梵那動作極快,來回就跟疾風似地,白紙已經鋪在她眼前了。
“沒字啊?”安以然擡眼疑惑道。
“我們這是臨時起意,條約等我公司在擬,你先簽字吧。”沈祭梵簽字筆塞她手裡,安以然下意識的寫了名字,寫名字時候還在問呢:“可我怎麼知道你會在這上面寫什麼條約啊?我都還沒看到呢,你要是唬弄我怎麼辦?”
瞧瞧,腦子短路時候明明看到跟前兒有一大大坑,還是傻不愣登往裡頭跳了。
沈祭梵在她筆畫還在走着的時候一顆心都提起來了,直直盯着她的手,在她拉出最後一筆時候總算鬆了口氣,安撫性的摸摸她的頭道:“我怎麼會唬弄你呢?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了?”
收了筆,印泥也是早準備好的,完全是有備而來。
“來,我的乖乖,按個手印兒就完美了。”沈祭梵兀自抓着她的手將她拇指往泥上一摁,再往紙上摁下去--perfect!
安以然眼睛瞪得圓圓的,看着他拉着她的手按印泥再按紅印兒,完全沒想到就這麼一按,等於把自己給賣了,就粗粗的想着,有必要嘛?都說是試試了,又簽字又按手印兒的,不嫌麻煩嘛?
沈祭梵這當下眼底湛亮一片,就跟黑暗的夜空中瞬間綻放出耀眼絢爛的煙火一樣,他側目看她,眼底一片笑意,竟有種令人驚豔的美,安以然都看直了。
愣愣的望着他,莫名其妙的伸手去觸摸他的睫毛,想觸及他眼底那一片渲染。
“哇,沈祭梵,你原來也是美男礙?”安以然低低的感嘆。
“對我這個未來老公可滿意?”沈祭梵抓着她的手貼在臉上,又親了下,心情真是一片愉悅。抱着她肆無忌憚的親着,低聲問:
“乖寶,開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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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安以然推開他的臉,不解的反問。
她是完全沒懂這個男人忽然心情好得跟開了花兒似地是爲什麼,沈祭梵臉被她推一邊去又往她臉上湊,在她嘴上戳了又戳,吸了又吸。
安以然不高興了,怒嚷嚷了句,瞪他,沈祭梵實在是太高興,親親她的眉眼,親親她的小鼻子,又在她臉上啃咬,低聲道:“不用再苦惱被人看到我們從一個房間走出去,不開心嗎?”
安以然想想,點頭,光明正大了礙:“嗯,對。礙,沈祭梵,我怎麼有種翻身奴隸做主人的感覺呀?”
推開秀眉看他,那小眼神兒裡就明明白白寫着:看吧看吧,知道你當初有多過分多討人厭了吧?
“小東西,這麼快就開始質問我了,嗯?”沈祭梵抱着她當下從躺椅上翻滾在地,安以然給嚇了一跳,驚呼道:“沈祭梵……”
倒是被他護得極好,翻滾下地就人在他身上壓着。安以然驚嚇當下皺緊了眉,伸手推他箍在腰上的手怒嚷道:“你就是故意的你就是故意整我的,沈祭梵你討厭死了,我不要跟你試試了,煩人!”
沈祭梵臉色當即黑沉了下去,小東西答應得好好的這前後才半分鐘不到就變卦了,好在她簽了字按了手印,手捏了一把她的腰語氣不悅道:
“然然,剛纔簽字的,這麼快就想反悔了?”
安以然氣哼哼的瞪他,咬着脣,好吧,她剛纔是脫口而出,根本沒那麼想,就是說說而已。
撇了撇嘴,臉貼身上說:“沈祭梵,你別總是兇我好不好?你如果能對我好那麼一點點,我都會喜歡你的,我其實我沒有嫌你老,真的。就是你太兇了,沒有女孩子會喜歡兇巴巴的人,你要對我好一點點,我都不會躲着你。其實,我覺得你有時候真的挺好的。”
“好,以後不兇你,但你要乖一點,聽話一點,不要無理取鬧,嗯?”沈祭梵好說好商量道。
可安以然立馬擡眼看他,目光充滿不平,覺得他在冤枉她,“我哪有無理取鬧了?我沒有沒有。”
“好,沒有。”沈祭梵順着她的話道。
安以然哼哼,伸手去扒拉不遠的浴袍,扯過來裹身上,“沈祭梵,困了。”
“嗯。”沈祭梵抱着她上牀,把她團成一團圈在懷裡,安以然說:“我這樣不舒服。”
“我舒服,習慣就好了。”沈祭梵壓着她不讓動。
安以然扒拉着他肩膀,很想控訴,剛纔說她有反抗的權利來着,這麼快就說話不算話了,想要跟他理論,可他卻一條胳膊已經把她壓死了,動不了,“礙,沈祭梵……”
沒反應,安以然小聲咕噥了幾句,臉歪進他懷裡,閉眼,睡覺。
天亮後,安以然覺得事情大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