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醫生!”
“方醫生早!”
方寒走進科室,一路上都有護士和醫生打招呼,方寒面帶禮貌式微笑,點頭回應。
走進骨傷分區,正好碰到陳遠。
“方醫生,事情處理了?”
“處理了。”方寒點了點頭,早上晚來了一會兒,他也就給陳遠打了聲招呼。
現在的方寒基本上已經可以算是準三線醫生了,來去比較自由,晚來哪怕是不打招呼,也絕對沒人會說什麼。
“早上查房,一切都正常吧?”
“都還好。”陳遠點頭道:“剛纔有**人員來探望了前一陣事故的幾位患者,才走。”
“高架橋的事情?”方寒問。
“嗯。”陳遠點頭道:“原本我還想着是不是從援助基金裡面拿出一部分,今天**有人來已經給了幾位患者相應的補償,住院費也由**負責。”
“那就好。”
這一陣,關於高架橋的事情,網絡上和社會上的討論很多,追究什麼原因,什麼責任云云,這些事不是江中院的醫生需要考慮的。
不過這種事故,無論是誰的責任,患者這邊都是需要有人來承擔的,特別是截肢的患者,家境本就很差,家裡的唯一勞力如今又成了殘疾,一家人等於徹底沒有了生活來源,總是要解決的,事實上急診科設立內部的援助基金也是因爲這位患者而起的。
“6號牀的患者一切都正常嗎?”
“一切都好,而且看起來有了些許起色。”
“走,去看看。”
說着話,方寒和陳遠一起到了留觀室,進了門,五號牀的李祥全正在和六號牀的應海濤聊着天,看到方寒進來,兩人都急忙問好:“方醫生。”
方寒點了點頭,先走到李祥全邊上問:“這兩天感覺怎麼樣了?”
“感覺很不錯,謝謝方醫生了。”李祥全笑着道謝。
他做了手術已經兩三天了,恢復的確實不錯,沒事還可以下牀溜達了。
方寒給李祥全做了一個檢查,這才道:“嗯,安心調理,注意飲食,等過幾天檢查一下傷口,沒什麼問題就可以出院了。”
“謝謝方醫生。”李祥全再次道謝。
方寒微微一笑,這才走到六號牀邊上,看向應海濤:“感覺怎麼樣?”
邊上的向雲嵐急忙道:“感覺這兩天胃口好了不少,其他的一些症狀也減輕了。”
“胃氣乃是根本,胃口好了,說明胃氣在恢復,來,我診個脈。”方寒在病牀邊上坐下,檢查了一下應海濤的脈象,然後又查看了應海濤的舌苔,這才起身。
“方醫生,沒什麼大礙吧?”
“沒什麼大礙,情況很樂觀。”方寒笑着道:“沒事也不用整天呆在病房,可以出去轉一轉,看看風景,注意不要受熱或者感冒就行。”
“謝謝方醫生。”向雲嵐也急忙道謝。
應海濤也道:“謝謝方醫生。”
在江中院住了這麼幾天,應海濤的心境也有了不小的變化,有着向雲嵐的開導,再加上胃口變好,他的心情也不再那麼悲觀了。
雖然現在應海濤也不認爲自己的這個病可以完全治好,可能多活一兩年,那也是好的。
昨天晚上,應海濤還和自己的女兒視頻聊天了,聽着女兒想爸爸想爸爸,應海濤的心都碎了,女兒也一直鼓勵他,好好養病。
......
方寒和陳遠走出留觀室,就有護士走過來找方寒:“方醫生,有個人找您。”
“什麼人?”
“就是昨天和您撞車的那位。”
“行,我知道了。”方寒點了點頭,向陳遠交代一聲,這才邁步向科室門口走去。
蔡連軍站在急診科門口,來回的走動着,心急如焚,他原本是可以在科室裡面等的,作爲醫藥代表,醫藥經理,蔡連軍對江中院並不陌生,急診科他也去過幾次,方浩洋的辦公室他都知道。
可剛纔,他走進急診科的時候,感覺到急診科的每個人都對他很反感,他問了好幾個護士,竟然都沒人搭理他。
正來回走着,蔡連軍終於看到一位年輕帥氣的醫生從科室裡面走了出來。
青年醫生穿着一身白大褂,英俊的臉龐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蔡連軍急忙迎了上去,臉上露出笑容:“方醫生......”
蔡連軍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方寒打斷了,方寒皺着眉,有些不高興:“事情不是已經處理了嗎,還找我有什麼事?”
說話的同時,方寒不經意的看了一下蔡連軍的臉色,下意識微微皺眉。
“方醫生,我其實是來向您道歉的,昨天的事真是不好意思,都怪我,還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能原諒我。”蔡連軍看到方寒皺眉,心情就更煩躁了,這位方醫生看來對自己的怨念很深啊。
“剛纔不是已經道過歉了嗎?”方寒繼續盯着蔡連軍看。
“方醫生,我是真誠道歉的,我該死,我鬼迷心竅,還希望您能原諒我這一次,我保證以後再也不做虧良心的事情了。”
“我已經原諒你了啊。”方寒很納悶,他剛纔走的時候沒說什麼記仇的話吧,也沒有說什麼江湖性的語言吧。
再說了,他一個小醫生,能把人家開奔馳的醫藥經理怎麼辦?
“方醫生......”
蔡連軍聽到方寒如此敷衍的回答,更是心亂如麻,方寒要是不原諒他,他的飯碗八成要砸啊,奔馳車還是按揭的,這飯碗要是砸了,貸款他都還不起。
要知道,醫藥代表就是靠醫生生活的,醫生和醫院就是醫藥代表們的客戶。
作爲有實力的醫藥代表,不怕和自己公司鬧翻,最怕的就是和客戶鬧翻。
和自家的醫藥公司鬧翻了,只要有資源,有客戶,哪怕換一家公司,醫藥代表們照樣混的風生水起,可要是得罪了客戶,得罪了有實力的醫生,在醫院這個圈子裡壞了名聲,那麼就真的只剩下丟工作了。
沒有客戶,沒有資源,不被一些有實力的醫生待見,這樣的醫藥代表要你何用?
得罪一兩位小醫生不怕,最怕的就是得罪大醫生,得罪有影響力的醫生。
方寒有沒有影響力?
很顯然,方寒的影響力很大,蔡連軍已經深切的感受到了,昨天下午他就和方寒撞個車,短短的時間,先是譚旺學起身告辭,今天早上江中院和市中醫醫院就停了他們公司的藥材。
這麼大的影響力,哪怕是一些科室主任估麼着也沒有吧,哪怕是方浩洋,估計也影響不到市中醫醫院吧?
方寒又看了兩眼蔡連軍:“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我還有事情。”
說完話,方寒轉身就走。
眼看着方寒轉身就走,蔡連軍不知道怎麼的只覺得突然頭痛如爆,雙手下意識的抓住自己的腦袋:“啊......”
方寒和蔡連軍在科室門口說話,就有閒着的護士偷偷看熱鬧,等看到蔡連軍突然雙手抱頭大喊,就有護士忍不住了。
“這什麼人啊,竟然耍無賴,人品真卑劣。”
剛剛走了兩步的方寒此時卻猛然回頭,急忙上前一步扶住蔡連軍:“護士。”
聽到方寒大喊,兩個護士急忙上前:“方醫生。”
“銀針。”
說着話,方寒拉着蔡連軍就急忙向科室裡面走去,一位護士急匆匆去準備銀針。
進了科室,方寒扶着蔡連軍在椅子上坐下,就有護士拿着銀針來了。
方寒捻起一枚銀針,在蔡連軍的頭上紮了兩針,蔡連軍的頭疼這才緩解。
“謝謝您,方醫生。”
蔡連軍深吸一口氣,只覺得整個人瞬間輕鬆了,剛纔突然的頭疼,可是讓他差點就承受不住,只覺得腦袋像是要炸開一般。
“帶他去做一個腦部檢查吧。”方寒收了銀針,回頭對邊上的護士道。
“方醫生,不用了吧,我這會兒頭已經不疼了。”蔡連軍急忙道。
“你這是肝陽亢盛,非常危險,還是去做個腦部檢查吧。”方寒道。
剛纔他和蔡連軍說話的時候,就看出蔡連軍面目紅齒,因而一直盯着蔡連軍看。
擁有着宗師級望診技能,方寒的眼力那絕對是一流的,只不過他和蔡連軍不熟,而且還有矛盾,總不能直接開口:“你去做個檢查吧?”
他要這麼說,豈不是等於罵人家有病?
醫不叩門,道不輕傳,說的其實就是這個道理。
這世上永遠沒有用上門的醫生,作爲醫生,你好端端的說別人有病,遇到脾氣好的或許會多問兩句,遇到脾氣不好的,還不揮拳相向。
還用扁鵲見蔡桓公的例子來說事,以單獨的故事而論,扁鵲其實就算是送上門的醫生,人家蔡桓公雖然有病,可自己沒有察覺到,扁鵲見了面就說,你有病,不治將恐深。
這也是蔡桓公脾氣好,遇到秦始皇之流,或許扁鵲當場就被人家蔡桓公給砍了,哪裡還有什麼第二次,第三次。
以方寒的判斷,蔡連軍的這個情況應該是經常飲酒大醉、熬夜過多,再加上最近心情不暢,通宵不眠,慪氣所致。
因而方寒剛纔轉身走人的時候走的很慢,蔡連軍的病情緒因素很大,他這麼走人,蔡連軍着急,應該會有別的症狀,比如頭疼。
果然,一切都如方寒所料。
:求推薦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