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陽亢盛?”蔡連軍有些迷糊。
“準確的說是腦梗死!”方寒又解釋了一句。
中醫就有這一點不好,對於一些疾病的認識和解釋,接受現代化教育的人是有些聽不太明白,這也是現代很多人對中醫產生誤解的原因所在。
隨着社會的發展,科技的進步,很多人都下意識的把所有古老的文化都當成是落後的、封建的東西。
誠然一些古老的文化,大多數確實有些跟不上時代,可經過時代沉澱下來的文化也並非全都是糟粕,一棍子打死是很不合理的。
“腦梗死?”
蔡連軍驚叫一聲,嚇的不輕。
作爲醫藥代表,蔡連軍自然知道腦梗死意味着什麼,腦梗死又稱缺血性卒中,中醫稱之爲卒中或中風。
而且腦梗死的前驅症狀並沒有什麼特殊性,部分患者可能有頭昏、一時性肢體麻木、無力等短暫性腦缺血發作的表現。而這些症狀往往由於持續時間較短和程度輕微而被患者及家屬忽略。
可一旦腦梗死發病,卻往往起病急,多在休息或睡眠中發病,其臨牀症狀在發病後數小時或1—2天達到高峰,如果搶救不及時,腦出血的概率非常高,死亡率也是比較大的。
作爲醫藥代表,蔡連軍也經常見到一些腦梗患者,輕微一點的左腳畫圓,右腳畫方,嚴重一點的,半身不遂亦或者生活不能自理,有些腦梗死患者發病甚至來不及搶救,導致血管破裂,腦出血而死亡。
“先去做個檢查吧。”
蔡連軍半信半疑的看着方寒,不過還是起身跟着護士去做檢查了。
一方面,自己的性命重要,這要真的是腦梗死,趁着現在治療,風險還小一些,萬一要是發病,到時候半身不不遂什麼的,丟工作倒是小事。
再者,蔡連軍現在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他是來找方寒原諒的,現在是半點也不敢得罪方寒。
等到檢查結果出來,蔡連軍又感覺到頭疼了,果然是腦梗死。
方寒看了一眼結果,又給蔡連軍診了脈,看了舌苔,道:“住院吧,你這個情況比較危險,現在住院治療是最好的。”
“方醫生,我現在不能住院啊。”
蔡連軍說着話,又感覺到頭疼欲炸,方寒又給蔡連軍鍼灸緩解,蔡連軍這才稍微舒服了一些。
收了銀針,方寒重新坐下道:“你這個頭疼的頻率很高,情況很嚴重,隨時有可能起病,最好還是住院治療,你自己想清楚,還有儘量不要動氣,心態平和,要是腦血管破裂,到時候可就麻煩了。”
“方醫生,我現在真的沒辦法住院啊,我要是住院了,工作就丟了。”蔡連軍都有了哭腔。
“身體重要還是工作重要?”
蔡連軍想了想:“一樣重要。”
“那你自己考慮。”方寒說着提筆刷刷刷寫了一個方子道:“你要是不願意住院,我開個方子你回去吃着,可要是有什麼意外,受罪的還是你自己,而且你現在這個情況,確實也不適應工作,最好請一段時間假,好好調養。”
“方醫生,我的工作丟不丟和您有關啊。”蔡連軍道。
“和我有關?”方寒又是一愣。
蔡連軍心說,您快別裝了,現在江中院和市中心醫院都停了江華製藥的藥材供應,這麼大的事他不信方寒不知道。
當然,心裡這麼想,蔡連軍嘴上可不敢說出來,哀求道:“方醫生,您就大人大量,原諒我這一次吧,您要是不原諒我,我也沒心思治病啊。”
“我已經原諒你了啊。”方寒很納悶,事故剛纔在交警隊不是已經處理了嗎,他也沒說什麼記仇的話啊。
“真的?”方寒這已經是第二次這麼說了,蔡連軍面露驚喜。
“真的。”方寒點頭:“一點小事,我也不會放在心上的,我的事很多,沒空惦記這點小事。”
方寒這是實話,他整天操心的事情很多,哪兒有功夫記着蔡連軍這點屁事,早上去的時候方寒也是因爲耽誤了自己的時間有些不高興,可交警處理了,蔡連軍道歉了,這事也就過去了,這麼點屁事,他總不能打蔡連軍一頓吧?
在方寒看來,自己能做的也就是打蔡連軍一頓,這應該就是極限了,打了人還要出醫藥費,多划不來。
“那江中院和市中心醫院的藥材供應?”蔡連軍小心翼翼的問。
“什麼藥材供應?”方寒一愣,然後看着蔡連軍,語氣有些嚴肅:“我說你不要得寸進尺,昨天下午的事情我是不打算計較了,怎麼,還想着向我推銷藥材?”
方寒已經知道蔡連軍是江華製藥的醫藥代表這個身份了,心說這人真是,藉着一次事故,反而想着從自己這邊打開渠道?
“方醫生,您......”蔡連軍都快哭了,什麼推銷藥材,什麼亂七八糟,他竟然有些聽不懂。
方寒懶得搭理蔡連軍,起身走到門口,打開門正好江楓路過。
“江楓,來一下。”
江楓跟着方寒進了門,方寒把寫好的方子遞給江楓,江楓簽了字,看向蔡連軍,驚訝道:“方醫生,這不是昨天下午那個誰嗎?”
“就是那個誰。”方寒點了點頭。
“這是做了缺德事,遭報應了?”江楓笑呵呵的說着。
方寒回頭瞪了江楓一眼,江楓急忙閉嘴,不管怎麼說,人家現在總歸是患者,這麼說患者確實有些不合適。
方寒從江楓手中拿過藥方,遞給蔡連軍:“方子收好,去交費拿藥,別的事我管不了。”
說着話,方寒站起身就要走人,蔡連軍急忙一把拉住方寒:“方醫生,方醫生......”
方寒有心甩開這個傢伙吧,又怕這個傢伙急火攻心,這已經腦梗死了,雖然還沒起病,缺的也只是那麼一丁點誘因,真要因爲急火攻心腦血管破裂,事情還真有些麻煩了。
“我說你有完沒完,藥材的事情不歸我管,你再這樣,我可就報警了。”
正所謂爛碗尋茬,蔡連軍這個破碗現在已經搖搖欲墜了,方寒可不想被人找到由頭,到時候有理也變成沒理了,蔡連軍的家屬要是過來這麼一鬧,心理素質差一點的估麼着要學廖雲生了。
“方醫生,我沒別的意思,我是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幹缺德事了,只求您大人大量,原諒我這一次吧。”
蔡連軍這回兒也看出來了,他這個腦梗死,方寒好像還有點顧忌,也正是因爲如此,方寒才這麼強忍着,要不然估麼着早走人了。
這回兒蔡連軍自然要把握住機會,這要是放走了方寒,方寒躲着不見他,他豈不是連人都找不到了。
“可是我已經原諒你了啊。”方寒很納悶。
“方醫生,您別開玩笑了,江中院和市中心醫院都停了我們江華製藥的藥材供應,您別說這事您不知道?”
方寒一愣,眨巴眨巴眼睛:“這事我真不知道。”
蔡連軍一愣,他看着方寒無辜的眼神,這事難道和方寒沒關係?
可是不應該啊,要是和方寒沒關係,黃總爲什麼讓他給方寒道歉,爭取方寒的原諒?
方寒想了想,想起昨天下午江晨說的話,問江楓:“市中心醫院的事情是不是江晨?”
江楓笑着點頭:“這事我知道,昨天江晨回去給我叔叔說了,我叔叔今天早上就停了江華製藥的藥材供應,敢惹方醫生您,自然要讓他知道一點厲害。”
蔡連軍眼睛一亮,原來這事真的和方寒有關,只不過並不是人家方寒受益的,而是下面人爲了巴結領導。
想到這兒,蔡連軍就是一陣後怕啊,人家當事人都沒出聲,事情就已經這樣子了,這要是當事人出了聲,他蔡連軍這會兒是不是已經人間蒸發了。
“方醫......”
蔡連軍急忙哀求方寒,方寒急忙打斷:“我接個電話。”
說着話,方寒拿着手機就打算走遠,誰知道蔡連軍抱着腿,根本不鬆手。
方寒無奈,只好當場接了起來:“龍警官,有什麼吩咐?”
電話裡面龍雅馨的聲音傳來,關切的問:“昨天的事故處理了沒有?”
“處理了,已經處理了,交警同志秉公執法,還原事故現場真相,沒有冤枉一個好人,也沒有逃脫一個壞人。”方寒笑着道。
“那就好。”龍雅馨道:“以後開車注意點,儘量小心。”
“遵命。”方寒笑着回了一句,猛然好像想到了什麼,問:“不會是龍警官您給交警隊打了招呼了吧?”
“沒有,我纔不會做這種事情呢,警察同志秉公執法,纔不需要走關係呢。”龍雅馨哼了一聲道:“不說了,我還在忙,先掛了。”
方寒微微一笑,他聽出來了,八成是龍雅馨給交警隊打了招呼,就是嘴硬,不承認罷了。
抱着方寒大腿的蔡連軍又是一陣心驚,交警隊的事情果然也和方寒有關,而且聽上去這事方寒同樣不知情。
如此說來,江中院的事情方寒應該也是不知情的,可這些事卻都是因爲方寒而起。
“我滴個天啊。”蔡連軍不敢去想,當事人不知情,他就已經慘不忍睹了,這是有多少人在背後巴結這位方醫生啊,自己這算不算學雷!鋒,做好事,幫着其他人在方寒面前賣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