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高光時刻結束,再也沒有人敢輕視辰逸。
雖然看着這個傢伙還是忍不住想抽他,但也要掂量掂量了。
夏元昊看了一眼手機,緊接着又怒視辰逸,眼底怒火在燃燒。
顯然是得到運鈔車離去的消息。
可如此場合,他還真不能發火。
夏承望老成持重,並未受到方纔的鬧劇影響。
他將人蔘放在腿上,一手捂住,乾咳兩聲,
衆人見他要發話,全都行注目禮。
“老夫今日壽辰,何德何能,能夠得到大家垂愛,不勝感激。”
“在此良辰美景之際,老夫有一件事,想讓大家做個鑑證,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衆賓客紛紛表示不勝榮幸。
夏承望老懷甚慰,向白常山招了招手。
白常山心中一喜,看了夏千雪一眼,貪婪之色毫不掩飾。
他來到夏承望面前,恭敬道:“夏老爺子,晚輩有禮了。”
夏承望笑道:“呵呵,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
“當年老夫與你家父,在你未出生之際,便定了一樁娃娃親,如今已是兌現之時了。”
“多謝夏老爺子成全。”
白常人眼神火熱,看向夏千雪的目光,更加肆無忌憚。
周圍賓客紛紛起疑。
夏老爺子與白常山父親定娃娃親?
有知情人員透露。
白常山是京都白家白朮的小兒子,而白朮的歲數,確實與夏老爺子相仿。
衆人恍然大悟,紛紛感嘆:不愧是中醫世家,這造人能力,可見一斑。
夏承望見衆人不再有疑惑目光,又向夏千雪招了招手。
夏千雪視而不見,無動於衷。
辰逸來到夏千雪身後,小聲道:“過去,穩住!坐你爺爺旁邊,你爺爺有大問題!”
夏千雪心裡一緊,猶豫了一下,向夏承望走去。
她的眼裡,有憤怒,也有一絲恐懼。
這絲恐懼,在夏承望看來,是對長輩的恐懼。
而在白常山看來,是對命運的妥協。
殊不知,夏千雪的這絲恐懼,只因辰逸那句話:她的爺爺有大問題。
辰逸一瞬不瞬的盯着夏承望,眼神微眯。
在夏千雪坐下的那一刻,夏承望眼底的貪婪之色,甚至蓋過了白常山。
他將一隻手搭在夏千雪腿上,像個慈祥的爺爺。
“常山啊,若非當年老夫與你父親定下婚約,老夫是真不捨得將我這寶貝孫女下嫁給你。”
“雪雪從小命苦,到了你家,可千萬不能受氣。”
“若是讓老夫知道,定不饒你,呵呵~”
白常山唯唯諾諾,十分恭敬。
夏千雪怒不可遏,幾次想要爆發,都在辰逸的目光中,忍了下來。
突然,夏承望話鋒一轉,看向夏千雪。
“不過,這親事成與不成,老夫還要聽聽雪雪的意見。”
夏千雪身體一震,不可思議的看着夏承望。
什麼時候,她的爺爺,也會考慮她的感受?
夏承望拍了拍夏千雪的手,笑得很慈祥。
“雪雪啊,以前是爺爺不對,這婚事,畢竟是終身大事。”
“爺爺問你,可否願意?”
“若願意,好事成雙。”
“若是不願意,爺爺也不勉強。”
白常山:???
這老東西怎麼回事,怎麼和開始計劃的不太一樣?
夏千雪也是一臉疑惑,看向爺爺的目光,也緩和了不少。
突然,她腦海中響起一道聲音:說願意!
夏千雪猛地轉頭看向辰逸,卻發現辰逸已經沒了身影。
與此同時,她明顯感受到夏承望握住她的手一緊。
夏千雪心裡一慌,心思電轉。
好在,辰逸消失了,但許欣妍還在。
趕忙問道:“欣妍,你是我的好閨蜜,你說,我該如何選?”
問完之後,夏千雪又明顯感受到夏承望的手,鬆了鬆。
就如同緊張的心情,又放鬆了一般。
所有人目光都看向了許欣妍。
許欣妍傻了,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想了半天,才說道:“我們還年輕,反正我沒玩夠呢~”
一句話,即表明意思,也沒正面得罪白家。
但白常山仍舊是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暗暗發誓:早晚將你這個小娘們,也騎在胯下!
夏千雪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但卻得到了想要的回答方式。
看着夏承望,裝作疲憊的樣子說道:“可是,我已經玩夠了~”
譁~
衆賓客譁然,緊接着熱烈鼓掌。
大家都是聰明人,夏千雪這麼說,不就等於是‘願意’兩個字的諧音麼?
所有人都爲白、夏兩家有望百年好合而祝賀。
但夏承望這個始作俑者,眼底卻閃過一抹厲色。
還有他身旁的夏元昊,也是一臉憤怒的看向夏千雪。
他怎麼也不會想到,寶貝女兒居然會同意!
你的強勢呢?
你的倔強呢?
難道你不知道,白常山是什麼貨色?
夜夜笙歌,紙醉金迷,除了他媽,哪個女人,能夠陪他超過半月?
閨女啊,你是傻?
還是故意氣爲父?
夏元昊想要阻止,可今天是老爺子夏承望的壽辰之日,又是老爺子親口提出的。
爲了顧及父親面子,他又忍住了。
“呵呵,好~”
夏承望大笑一聲,只是笑聲讓人聽着有些滲人。
不少賓客在這笑聲中,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均是驚疑之色。
“既然雪雪沒有意見,老夫明日便差人選擇良辰吉日,把這婚事辦了。”
詭異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衆賓客一邊鼓掌祝賀,一邊頭皮發麻。
都有一種想要儘快離開這裡的感覺。
而坐在夏承望身邊的夏千雪,更是感覺她的爺爺,有種想要吃了她的衝動。
這種感覺很真實。
尤其是爺爺對着她笑的時候,她恐懼到了骨子裡。
夏元昊眉頭深鎖,驚恐的看着夏承望。
這個父親,此時給他的感覺,只有兩個字:陌生!
彷彿父親一瞬間變了一個人一般。
不對,是一瞬間變成了一個怪物一般。
好在,這種感覺維持的時間並不長。
短短三五分鐘,所有人竟然有種過了三五個世紀那麼長。
夏千雪趕緊起身,告罪說要陪閨蜜,不能冷落了她。
夏承望沒有挽留,但看夏千雪的目光,十分詭異。
白常山在剛剛恐怖的感覺過後,也是驚出了一身冷汗。
但他色迷心竅,只想儘快將夏千雪拿下。
恭敬道:“夏老爺子,擇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日喜上加喜?”
夏承望猛地看向白常山,面色陰冷,沉聲道:“你說什麼?”
白常山嚇得後退一步,恍惚間,他彷彿墜入無間煉獄。
但稍一愣神功夫,再看夏承望,又沒了那種感覺。
他搖了搖頭,怪自己可能這幾天玩的女人太多,出現了幻覺。
尤其是前兩天,他剛把一個良家婦女,折磨的死去活來。
最後女子穿紅衣跳樓,跳樓前,說了不少詛咒的話語。
看來今晚回去,得找個高人,求得一張平安福。
一邊想着,白常山一邊重複道:“夏老爺子,若今日就把婚定了,豈不是雙喜臨~”
“放肆!”
夏承望怒喝一聲,強大氣場,嚇得所有人後退一步。
“白常山,你把我夏家,當成什麼了?”
“你把我這把老骨頭,又當成什麼了?”
“不要以爲你白家威風,我夏家就怕了你們。”
“老夫敬重白家,是老夫與你父親白朮有過命交情。”
“你算個什麼東西?”
“這婚事,就此作罷!”
變化來的太快。
所有人都萬萬沒有想到,事情居然會發展到這一步。
識趣的賓客,開始告罪離去。
其他人有樣學樣,陸陸續續全部打道回府。
白常山一張臉氣的煞白。
“夏老爺子,您想悔婚?”
夏承望抱着裝有人蔘的錦盒站起身,氣勢不可一世。
“白常山,你是準備威脅老夫麼?”
“元昊,送客!”
夏元昊大喜,躬身道:“是,父親!”
“來人,送白公子離去!”
白常山:……
“好,很好,咱們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