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2章 冤家路窄(下)

想着坦克軍的事情,我的腦子不禁靈光一閃,慌忙問涅克拉索夫:“對了,上校同志,有件事情我忘記問您了。部署在你們師後方的坦克第96旅,是以前隸屬於坦克第15軍嗎?”

涅克拉索夫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把詢問的目光投向了他的參謀長。師參謀長立即心領神會,上前一步回答說:“報告司令員同志,我問過坦克旅的旅長,他說他們旅是上個月在庫爾斯克地區新組建的。”

聽了師參謀長的話,我心裡明白原來屬於雷巴爾科的那個坦克旅,估計在基輔保衛戰中全軍覆沒了。不過他們的軍旗,應該被雷巴爾科帶了出來,因此纔會得以重新組建。

正當我在心裡感慨戰爭的殘酷,一個戰功卓著的坦克旅說沒就沒的時候,外面忽然傳來了密集的槍聲。

“除了什麼事情?”涅克拉索夫沒等我做出任何反應,便搶先問師參謀長:“外面爲什麼有槍聲?”

師參謀長和葉爾紹夫對望一眼後,搖了搖頭說:“對不起,師長同志,我不太清楚。不過聽槍聲,應該離我們這裡不遠,我馬上打電話問問究竟出了什麼事情。”說着,他拿起桌上的電話。

“師長同志,師長同志。”師參謀長還沒來得及打通電話,外面忽然闖進了一名帶着鋼盔,手裡提着一支步槍的戰士。一進門,他就急匆匆地喊道:“附近出現了德國人,在朝我們這邊摸過來的時候,被我們執勤的哨兵發現後,發生了激烈的交火。”

“敵人是什麼樣的兵力?”我參加過斯大林格勒戰役,自然知道德軍的小部隊摸到我軍的各級指揮部附近併發生交火事件,是再平常不過的小事,所以不以爲然地問道。

“正在外面和我們的戰士交火的,大概有一個排的兵力,他們乘坐的摩托車就隱蔽在山坡下。”來人語速極快地說道:“除了步兵,遠處還發現了一輛德軍的坦克。”

涅克拉索夫疑惑地看着來人。用懷疑的口吻問道:“你是不是看錯了,把我們自己的坦克看成德國人的坦克了?”

“沒錯,師長同志。”來人見涅克拉索夫不相信自己的話,急得都快哭出來了。他帶着哭腔說道:“我看得仔仔細細,絕對是德國人的坦克,特別是炮塔上那個白色十字,在望遠鏡裡看得是清清楚楚的。”

我看到涅克拉索夫把眼珠子一瞪,立即就要發火的樣子。連忙阻止了他,謹慎地提醒道:“上校同志,這位戰士說的是真是假,我們去親眼看看就知道了。”

我的話剛出口,涅克拉索夫、師參謀長和葉爾紹夫幾人就攔在了我的去路。涅克拉索夫還緊張地說:“不行,司令員同志,外面太危險了,你沒有權利去冒險。”

“沒錯,司令員同志,師長說得對。”師參謀長立即附和說:“您在這裡能起到穩定軍心和鼓舞士氣的作用。如果發生什麼意外的話,就會產生反效果。”

雖然我明天他們都是一片好心,不過不親眼看到外面的情形,我真的無法安心。因此我衝他們擺了擺手,語氣堅定地說道:“上校同志,不要擔心,我又不是第一次上戰場,我會注意安全的。況且德國人只有一個排,以你們師部的警衛力量,要想徹底消滅他們。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司令員同志,由於前沿需要兵力,所以師部的警衛營抽調了不少的人手去基層部隊。”師參謀長向我解釋說:“目前負責師指安全的部隊,只有一個連。如果德軍光是步兵的話。還沒有什麼問題,可德軍還有一輛坦克,這可就有點麻煩了。”

“不就是一輛德軍的坦克嘛,有什麼可擔心的。”爲了不讓他們感到緊張,我故意裝出一副輕鬆的表情對他們說:“找兩名戰士扛一個火箭筒,坦克即將經過的地方埋伏。就能輕鬆地將它幹掉。”

我的話讓師參謀長的臉上露出了尷尬的表情,他哭笑不得地對我說:“司令員同志,您有所不知,爲了加強前沿的反坦克能力,我們把所有的火箭筒都裝備前沿部隊了。警衛連裡除了少量的反坦克手雷外,就沒有什麼反坦克武器了。”

葉爾紹夫等師參謀長一說完,立即就表態說:“師長同志,情況危險,我建議立即讓司令員轉移到我們團的駐地去,那裡要比這裡安全。”

“對,這倒是一個好辦法。”涅克拉索夫聽到自己的部下這麼說,立即表示了同意。並勸說我:“師指的防禦力量太弱,爲了安全起見,您還是先轉移到葉爾紹夫團去吧。”

“上校同志,不親眼看到偷襲指揮部的德軍被消滅,我哪兒都不會去的。”想到偷襲這裡的德軍部隊八成是骷髏師的成員,我就心情惡劣,於是固執地對涅克拉索夫說:“上校同志,帶我去看看。”

見我固執己見,涅克拉索夫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好先命令葉爾紹夫回自己的團指揮所,做好一切防備德軍的偷襲的準備,最後才無奈地對我說:“司令員同志,既然您想看我們是如何對付德國人,那麼就請跟我來吧。”

我跟在涅克拉索夫的身後離開指揮部時,站在門外的布科夫立即就迎了上來,小聲地問:“司令員同志,情況好像很糟糕,德軍的小部隊就在不遠處和的警衛部隊在交火。”

“步兵就暫時不用管了,涅克拉索夫上校的警衛連會把他們消滅的。”我對布科夫說完這兩句話後,忽然想起可以通知坦克第96旅,讓他們派坦克出來爲我們解圍。只要他們出動兩輛新型坦克,那麼德軍的坦克再堅固,也不過是一個會移動的靶子而已。想到這裡,我停住腳步,把半截身子重新探回室內,衝站在裡面的師參謀長吩咐道:“參謀長同志,請您給坦克旅的指揮員打個電話,讓他們立即派出坦克來支援我們。”

涅克拉索夫帶着我來到了不遠處的一個觀察所,那名來報信的戰士站在瞭望口前,指着外面說道:“司令員、師長同志。你們請看。在這裡就能看到德軍的坦克,它此刻距離我們大概有五百多米。”

我拿起望遠鏡,先看了看不遠處山坡上正在進行的戰鬥,見偷襲的德軍小部隊。被警衛連的火力壓制在山坡上難於登天,便將注意力轉移到了遠處的坦克處。

只見一輛方頭方腦的虎式坦克,在幾百米外的土坡上緩緩地行駛着。不時還停下,對着附近的可疑目標炮擊或者用機槍掃射。一個在山坡上的孤孤零零的小屋,成爲了它的攻擊目標。只見它停下後。緩緩地轉動着炮塔,接着車身猛地一震,一發炮彈便脫膛而出。頃刻之間,被命中的小木屋便在火光和硝煙中四分五裂,被炸碎的木板飛得到處都是。在摧毀了小木屋以後,虎式坦克的尾部噴出一股黑煙,隨後朝着戰鬥最激烈的位置疾馳而來。

當坦克離我們這裡只剩下不到兩百米距離時,坦克車身的右側忽然有一股泥土衝突而起。看到這一幕,我知道應該是我們的炮兵在開火,連忙調轉方向。尋找起開炮的炮兵。找了一會兒後,我在觀察所的左前方的山坡上,發現了一個反坦克炮的炮位,四五名炮兵蹲在火炮的旁邊,正在緊張地進行着射擊準備。

“上校同志,您快看!”我指着遠處炮位上的反坦克炮,興奮地對涅克拉索夫說:“那裡有一門我們的反坦克炮,有它在,一定可以把敵人的坦克幹掉的。”我的話一出口,就意識到有些不對。朝我們駛過來的是德軍的虎式坦克。而山坡上的炮位裡,只有一門很普通的45毫米反坦克炮,他們能對付德軍的虎式坦克嗎?

答案很快就揭曉了。反坦克炮很快就進行了第二次射擊,這次的運氣不錯。炮彈一下就命中虎式坦克的車身。可等硝煙散開後,我發現德軍的坦克絲毫沒受影響,依舊快速地朝我們這邊駛過來。

見此情形,涅克拉索夫忍不住罵了一句:“見鬼,這德國的坦克也太結實了吧,這麼近的距離射擊。居然還沒等將它幹掉。”

被擊中的德軍坦克顯然發現了山坡上的炮位,它停止了前進,調轉炮口對準反坦克炮的位置就直接開了一炮。坦克炮彈不偏不倚地擊中了那門連續進行了兩次射擊的反坦克炮,在驚天動地的爆炸過後,我看到那裡出現了一個大彈坑。幾名炮兵戰士橫七豎八地躺在坑的四周,而反坦克炮也被掀翻在地,而且炮管成一個奇怪的角度彎曲着。

“我們……我們的反坦克炮,就……就這樣完蛋了?”雖然涅克拉索夫和我一樣,都是親眼目睹了反坦克炮炮位被德軍的坦克摧毀,但他還是用難以置信的口吻說:“我們命中敵人的坦克,坦克沒事;而他們坦克命中了我們的火炮,陣地卻被摧毀了?”

看着越駛越近的德軍坦克,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心說它要是再往前衝的話,我就只能調頭逃跑了,人的血肉之軀可擋不住德國人的鋼鐵怪獸。

一百五十米,一百米,八十米。我心中一直在默默地計算着這輛氣勢洶洶的坦克,離我還有多遠的距離。我甚至已做好了打算,只要坦克進入五十米範圍內,我就不管三七二十一,調頭就逃。在戰場上,勇敢是必要的。但面對衝上來的德軍坦克,還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就不是勇敢而是愚蠢了。

正當我開始倒計時,虎式坦克的左右又騰起了兩股沖天的泥土。見此情形,我感到異常驚奇,心說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涅克拉索夫還在其它地方隱蔽着反坦克炮位嗎?但我扭頭看向他的時候,意外地發現他的臉上也是一片茫然的樣子。

沒等我搞清楚是怎麼回事,那個不可一世的虎式坦克車身上,忽然騰起了一團明亮的火光,接着整個車聲就會滾滾黑煙所籠罩了。片刻之後,我聽到了一陣坦克馬達的轟鳴聲,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只見四五輛我軍的新型坦克,正一字排開,從高地的右側快速地衝了過來。它們在行進中,還不斷地對着隱蔽在山坡上的德軍步兵射擊,原來和我軍處於僵持狀態的德軍官兵,立即變得混亂起來。

見到這些坦克的出現,涅克拉索夫長出一口氣,接着放下望遠鏡,如釋重負地對我說:“司令員同志,謝天謝地,是坦克第96旅的坦克。”

由於我軍坦克的及時出現,宣告了德軍的偷襲計劃的徹底告終。德軍步兵發現自己所倚仗的坦克被擊毀後,見我軍勢大,紛紛放下武器舉手投降。

涅克拉索夫看到那些高舉着雙手的德軍俘虜,被我們的指戰員押着進入了戰壕,忍不住哼了一聲,用不屑的語氣說道:“我還以爲骷髏師的德軍官兵是如何的頑強,沒想到還是膿包一個,見打不過我們,就立即舉手投降了。”

“上校同志。”我聽他這麼說,有點哭笑不得地說:“如果不是坦克旅的指戰員及時地趕過來,就憑那輛被擊毀的虎式坦克,就足以將您的師指揮部夷爲平地。”

我擡手看了看錶,見時間已指向了九點,便對涅克拉索夫說道:“好了,上校同志,時間不早了,趁現在天還沒有黑,我要立即趕回集團軍司令部。”

“需要我派人護送嗎,司令員同志?”聽到我要回集團軍司令部,涅克拉索夫的臉上露出瞭如釋重負的表情,他討好地問我:“要知道,這裡離司令部畢竟有幾十公里,在路上完全有可能遇到了德軍的小部隊,實在太不安全了。”

“不用不用,上校同志。”我考慮到如果運氣不好,在路上遭遇敵人的話,涅克拉索夫派出的人不光幫不上什麼忙,反而有可能會暴露目標,所以便直接回絕了他的好意:“我們只有一輛車,目標不大,就算被敵人發現,也能迅速脫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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